“傳令下去,明日除了候福殿之外,各宮各人都聚集到太平殿上,進行書法大賽今晚此事,先不要張揚,可明白?”
安公公一怔,原來皇上想在后宮里尋出那名指使者,看來他還是有點信德妃娘娘的。
但是,候福殿乃是太后的起居之地,皇上并沒有讓那里的奴才參與此場“大賽”,那么想必是不想引起太后的注意。
太后娘娘畢竟不是慕容曜的親生母后,動作太大,也怕她會火上加油,更何況,人人都知道太后娘娘并不喜歡若曦,曾借著慕容曜立若曦為德妃之事大鬧。
“奴才遵命!”
小安子應道,“皇上,這小侍女”
“求皇上先查明犯人,再賞罰分明,臣妾雖然自知身份卑微,但決不會命人做了陷害他人之事!皇上”
若曦連忙為小綠求情,慕容曜冷哼一聲,看也不看若曦一眼便轉身離開,安公公朝若曦打了一個眼色。
若曦心一松,卻又瞬間沉沉墜下,“臣妾恭送皇上”
那明黃色的身影消失于屏風之后,空留一縷淡淡的龍涎香,彌漫在這個充滿緊張氣氛的迎月殿內。
他,無情離去,連安慰的話語都沒一句。
若曦羽睫一顫,心底彌漫出更多的冷意,唇邊劃過一個諷刺的笑來,事到如今,她還渴求他的愛護?
“淺云,還不快快扶起小綠?”
若曦聲音一冷,喝道,一邊杵著的淺云,小綠臉色極為蒼白,像飽受摧殘的白色花瓣。淺云手一抖,連忙上前將小綠扶起。
若曦身為德妃,但卻只有三個內侍,如今小靈子咬舌自盡,也只剩下小綠和淺云。
若曦也起身,上前扶著小綠,“淺云,你到太醫院取些藥來吧,就說本宮跌傷,還有止血止痛的藥。”
淺云連忙退下,奔向太醫院,小綠臉色冷,“主子,還是讓小綠回忠侍宮去”
“不必了,就在此處過上一夜吧。皇上也不會再來了,本宮留你于此,是本宮的意愿,何必怕他人砸舌根?”
若曦冷冷一笑,所有的希望也只有等明日的書法“大賽”方可揭曉,只是到底是誰來陷害她?
皇貴妃娘娘?
還是其他宮的秀女?
若曦一向和沈紫有少交往,如今她成為了德妃,但慕容曜略去了她向沈紫的定省請安,或者是怕她影響到沈紫的心情。
但慕容曜對若曦的心意比沈紫假得多,沈紫這個聰明的女人應該明白的。
所以,她應該不必要自己設計自己掉入池,來陷害自己吧?
其他的秀女?
更不可能,若曦也省去了她們的請安,她們現在仍然沒有侍寢,皇上對她們亦一視同仁,斷然不能在寵辱不分之時來陷害她的。
翌日,慕容曜給若曦再撥來了三個內侍,安云和小祥子,再加上了個粗活侍人,后宮之中,又盛傳若曦陷害貴妃娘娘不但不被責罰,卻更得圣寵,一時傳為了“佳話”。
而“書法大賽”緊張地拉開了帷幕。
慕容曜再三考慮,讓奴才們現場揮,多少都會有偏差,于是改為舊的書信。
當日后宮之中,皇上有令,各人以最平常的書信交上,不必現場書寫,優勝者將獲得一月出宮回鄉探親日,更有黃金五十兩。若是后妃優勝,則優先面圣,臨獲龍恩。
一時間,后宮之中不知情者人人歡喜,這一福利對于宮中侍人來說,無疑是最期待的。
于是半日功夫,各宮的宮女內侍等等,就連各宮的后妃秀女也踴躍參與,安公公忙得焦頭爛額,終在午后將所有的書信集于一起,讓幾個內侍與小靈子的信對照一翻。
直到暮色四合,公公們終將書信對應了一番,卻沒找到一封與那幕后人的信相似的筆跡的信件。
御書房內,安公公戰戰兢兢地將事件大概稟報于慕容曜。
慕容曜眉頭一蹙,“當真沒有相似的筆跡?”
“是的。”
“你們沒有將事情泄露出去吧?后宮之中,有誰沒有呈上書信?”
慕容曜臉色極為陰沉,安公公滿頭大汗地點頭道,“回皇上各宮的主仆都參與了,只有只有太后的奴才,倒是沒有參與。”
慕容曜眼中一抹陰冷的光芒閃過,太后的候福殿,雖然慕容曜沒有通知,但也沒有限制他們來參與此事,看來
“好吧,撤了吧,此事朕自然有打算。”
小安子一怔,正欲問關于德妃的處置,但眉頭一擰,還是將話兒吞回到肚子里。
翌日,優勝者已決出,乃是一名并不出名的宮女,得以返鄉,而淑妃司馬靜亦得蒙圣恩,優先與其他后妃面圣。
至于小靈子一事,后宮開始盛傳小靈子之前乃是暗中愛慕貴妃之人,但沈紫卻當了貴妃,一怒之下,便欲將貴妃娘娘置于死地。
若曦聞到此流言的時候,冷笑一聲,終是沒有作出過多的評價。
時至今日,她得提防那個人太后。
“娘娘您擔心太后會為難你?其實也未必是太后的人,奴才們可以用假的書信呈上,誰知道是真是假呢!”
小綠并不能下地,若曦將自己殿中的一側閣騰出給小綠來,讓她得以安心。
“何出此言?”
“娘娘別忘了,太后是軒王的親母后。”
若曦一怔,羽睫微微顫抖,她和小綠的心思不一樣,不管太后和軒王是否有血緣關系,第一次見面就給了若曦一個下馬威,怎么著她也是不喜歡她的。
當然,軒王是太后的親兒,那若曦更危險了。
即使太后不取她性命,但絕對不可能讓她懷上龍嗣。
她的野心,不就是讓軒王上位嗎?而若曦和沈紫皆是慕容曜的妃,雖然若曦為他國俘妃,但慕容曜也曾是用真心待之。
即使對她再殘忍,還有有一二分憐憫吧?
關于天朝國朝代皇宮史事,若曦還是一知半解,她所不知道的是,為何太后扶不上軒王為帝,而讓慕容曜占了先機?
慕容曜的確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至少他如今將天朝國展得越來越大,大楚的子民對被俘的皇族子嗣失望無比,加上慕容曜減輕賦稅,大招良士賢才,極得百姓愛戴。
短短的一個月之間,若曦已深深地了解了真實的慕容曜,往日的他,是被溫柔優雅裝飾起來的,如今的她,才是真正的君王,冷血無情,手段狠辣。
今日小綠仍然精神不振,那二十大板并不是一個十四五歲的丫頭可心輕易承受的。
若曦讓淺云將自己晚膳后的茶果糕點以及補湯都一齊賜給小綠,小綠連謝字都無半個,只是默默地接受了若曦的好意。
從側閣走出來,若曦見月色極好,想起曾經的月夜,一般是自己的侍女小雪侍于左右,月夜閑話家常,或者是坐于慕容曜側邊,靜靜看著明月落池,繁華似錦,如今已然物非人非。
小雪
若曦唇齒倏地顫抖,一驚,竟然咬破了下唇。
小雪是她一生中的痛,她眼睜睜地看著她自盡于眼前,卻無能為力。
國破,家亡,更是若曦一生的極痛,此生,終不可忘。
總有一天,她要將這一切,討回來!
可是這種華麗囚籠的日子何時是盡頭?若曦愁上心頭,不經意之間,已然步到了御花園,只見宮燈點點,有幾個秀女于對面的望月亭中拉家長,清脆的笑聲飄散于風中。
秋月皎潔,風兒拂衣袂,花影綽綽生姿,若曦遠遠地看著那幾個白衣女子,輕嘆一聲,終是轉身欲離。
“喲,那不是德妃娘娘么?”
一個嬌俏的笑聲響了起來,若曦眉頭一蹙,若此時離去,定被這些后妃砸舌根。
款款轉身,若曦淡然一瞧,卻見一個衣著月白色上裳青色下裙的女子從亭中走了出來,一名小侍女掌著燈隨后,以不屑的眼神斜睨若曦。
那月白色衣裳的女子生得極有姿色,鵝蛋形的如雪脂之臉,桃目秀眉,頸若鵝項,綰著個婀娜雙蝶髻,滿頭珠翠,乍然一瞧,人長得倒是不錯的。可謂的雪色傾人,威氣揚眉間,這個女子便是如此。
瞧她的神色,也有幾分傲慢樣,若曦心底微微驚詫,這些新人,總倚著有幾分姿色傲慢待人,難道不怕惹來閑話么?
若曦輕然一笑,“這位是”
以她的服飾看來,應該是四妃之一,但慕容曜一下子立了三名妃子,若曦還不曾見過,如今倒是認不出是何人來。
“大膽,敢對淑妃娘娘不敬,還不快快請安?”
掌燈的小侍女冷眉一揚,喝道。
若曦恍然大悟,這位,就是在那個什么書法大賽之中的勝出妃子淑妃?
怪不得如此囂張,得蒙圣恩,必定比起其他美人來要有幾分資本。而亭中的后妃也被驚動了,紛紛走出來,各人臉有異色,看到若曦身著月白色便服,都不由得露出不屑的表情。
若曦自知這些女子皆是名門千金,自幼得寵驕縱,如今她可是著便衣,自然都以為她只是一下人而已。
“憐兒,不可如此無禮!”
淑妃回頭冷喝道,美眸若流水,盈盈地看了若曦一眼,“模樣倒是端正,但是嘛,卻少了幾分賢惠之氣,你是哪個宮的?”
若曦極是好笑,表面卻不動聲色,看著淑妃淡然一笑,“原來是淑妃妹妹,本宮是迎月殿之主,久聞淑妃妹妹聰明過人,雪玉可愛,今日得以一見,果然如傳說中一般,并有過之而無不及。”
淑妃等人一驚,定睛一看,見若曦雖然便服在身,但面目卻精致若雕,冷艷明麗,一笑卻如初梅綻放,艷柔之氣逼人。
眾女暗暗心驚,連忙朝若曦福身請安,眾人亦皆為淑妃暗暗捏了一把冷汗,淑妃雖然蒙得圣寵,但是論妃份,還是若曦在她們之上,最近更盛傳若曦頗得圣寵,就算有陷害皇貴妃的嫌疑,皇上卻也沒有追究。
“姐姐,剛剛是妹妹太無禮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可不要責怪妹妹哦。”淑妃笑道,上前來拉住若曦的手。
好一個八面玲瓏的人物!
若曦微微一笑,輕然將手抽了回來,“妹妹言重了,不知者不怪,何況妹妹也沒有對不起姐姐,不是么?”
淑妃臉上僵了僵,笑了起來,此女一笑便有嫵媚之意,“姐姐如今冠寵六宮,還望姐姐好提拔妹妹就是了。”
其他妃子亦紛紛上前,好話說盡,無非是想讓若曦在慕容曜前面說句好話。
“賢妃妹妹見過姐姐,剛剛妹妹無禮了。”
“姐姐原來喜素,剛剛妹妹還以為是哪宮的侍女,暗道出落得如此花容月貌,當侍女實是可惜了。”
一時間,鶯語麗言圍著若曦轉,若曦暗暗煩惱,自己只想到處走走,沒料到來到此處,又惹上了幾個女人,淑妃雖然剛得圣寵,但此人太過張揚,只怕自己也會跟著她慘遭小人嫉妒而陷害。
“皇上駕到!”
正當若曦欲離開之時,便傳來安公公的一聲通報。
月色溶溶,只見御花園門口有一行人掌燈而入,眾妃興奮,難得見皇上一面,沒料到今晚在御花園此處便能遇到了。
這三個新選的妃,除了淑妃,其他都還在學習皇宮禮儀,暫時沒有面圣侍寢,如今能在此處遇上皇上,實是一種幸運。
若曦的心一沉,在渺渺燈火之中,見慕容曜摟著沈紫輕然而入,兩側宮蛾掌著大紅宮燈,氣勢隆重。
慕容曜著白色金絲滾邊便服,青龍紫靴,雖然沒有著龍袍時的大氣,卻多了一份男兒的溫潤之氣。
這一分溫潤,是給沈紫的。
沈紫卻是一襲桃紅色上裳,上繡九舞鳳凰,下著粉色紗裙,清麗可人,冷傲之氣從那雙杏眸中乍然流淌。
“臣妾參見皇上,參見貴妃娘娘。”
眾女請安,慕容曜有些意外,今晚沈紫精神大好,所以便攜其到花園來散心,沒料到在此處遇著眾女,早知如此,他就得提前讓御花園的閑雜之人都退下,但步至其處,沈紫卻沒有半點生分,極友好地和眾女笑言。
“免禮,沒料到在此遇到眾妹妹,德妃,本宮好久未見你了,近日可好?”
沈紫淡笑道,若曦心一驚,連忙垂下螓道,“謝姐姐關心,妹妹近日極好,貴妃娘娘如今身子可無大礙?”
若曦在后宮之中,算是免去晨昏定省最多的一個后妃,就連皇貴妃也要日日向太后請安,而若曦則不用。
也許在慕容曜的心中,若曦只不過是一個亡國公主,根本沒有資格去其他人處請安。
這樣也好,若曦也不用看他人臉色。
沈紫揚揚秀眉,眸有冷意。
“本宮極好,只不過落了水,要不了命而已。”
慕容曜在一側冷然一笑,見眾女臉見紅暈,垂著螓帶著羞意,只有一個著華服女子大膽地抬朝他嫣然一笑。
他記得此女是誰,那乃是淑妃,昨日剛剛臨幸了她,比起其他妃子來,淑妃是這一批新秀女最先得蒙圣寵的,性子卻有些囂張,見沈紫在慕容曜身側,也膽敢朝慕容曜拋著媚眼。
“紫兒,今晚月色尚好,我們到望月亭中去坐坐吧。你們也一道來吧,如此美好月色,朕不忍和紫兒獨占良辰美景。”
慕容曜淡然道,亦沒望若曦一眼,擁著沈紫向望月亭而去。
言下之意,便是他本來打算和沈紫二人賞月,沒料到眾女于此,只能讓眾女一道同行罷。
眾女一聽,臉色有些僵。
淑妃用迷惑的眼神看了一眼若曦,她自然以為若曦是極得圣寵,沒料到今晚一見,看來是皇貴妃正得盛寵,于是連忙折過身,隨慕容曜等人而去。
若曦本不想見著慕容曜,于是來到望月亭后,方以身不適為由申請退安。
“喲,姐姐若是身子不適,又怎么能來到御花園呢?”
淑妃嬌笑道,言中有刺,她剛剛說了極多討好若曦的話兒,卻得不著好處,如今見沈紫依于皇上身邊,自然知沈紫才是慕容曜真心寵愛的一個,而剛剛他對若曦看也不看一眼呢。
若曦微微一怔,稍抬螓,見慕容曜冷冷地凝視著自己,便笑著道,“妹妹有所不知,姐姐正因為身子不適,才到御花園來吹吹風。如今皇上在此,臣妾不敢打擾皇上雅興。”
慕容曜瞇起桃目,一側的沈紫倒不計較,“皇上,妹妹既然身子不適,就允了她吧?”
見沈紫也為若曦說話,淑妃臉色微微一變,她身側的侍女憐兒也不屑地撇了若曦一眼。
“既然紫兒開了金口,德妃就先行退下吧,明日朕再去探你。”
“皇上晨早要上朝,下朝后亦要批閱奏折,可謂事務極多,臣妾怕累著皇上,皇上還是不必動駕了,臣妾這只是小事,多多休養,不了幾日定然會好轉的。”
若曦雖然欲奪圣寵,但于眾女前面豈可如此囂張?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若曦不算得寵,但已成為了淑妃要排斥的對象,再張揚一點,樹敵一多,那人就更麻煩了。
淑妃和沈紫都是不可輕惹的人物,平平淡淡,卻緊握帝心,這不是很好嗎?
慕容曜臉色一沉,見若曦當眾拒絕了自己的好意,極是不悅,她在厭惡自己?眾女也不知道多奢望自己踏入她們的宮殿,而她卻再度拒絕之,慕容曜心里不由得有了一層陰影。
“愛妃難道不想朕去探望你?”
“皇上,姐姐也只是為皇上著想。皇上為一國圣君,體恤眾臣,身多繁事,難得德妃姐姐深明大義,諒解皇上的苦衷呢!”
淑妃在一側連忙接過話兒。
雖然不太喜歡若曦,但她卻緊緊抓住了討好慕容曜的機會,沈紫不由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丫頭口齒伶俐,若不是太囂張,倒是一可塑之材。
而其他后妃倒是不多言,靜得極乖巧,若曦倒是注意到那個如妃時不時揚揚嘴角,極淡然一笑。
如妃乃是李大將軍之女,長得倒是玉潔冰清,比起沈紫的冷傲來,她倒是還多了一份圓滑。
“退安吧!”慕容曜臉色極不好,冷冷地對若曦揮揮手。
“臣妾先行告退。”若曦款款福了福身,轉身便離開亭中。
在這里,若曦邂逅了以后的風云對手,
月色依舊,淺薄的銀光朦朧至極,映得亭臺長廊亦有幾分撲朔迷離的美感,彎曲延綿的青石小道邊有零落的天女花。
慕容曜極愛天女花,整個御花園之中,也數這種花最多,如今正是盛開季節,香氣濃郁,有風一吹,便花瓣若雪飛舞,幽美之意油然而生。
后面那亭中不停地傳出笑聲,若曦眉頭一蹙,看來那些女人,極會討慕容曜的歡心,自己還是得多多學習才是。
“德妃娘娘,好久不見!”
一個清朗的聲音在前頭響聲,若曦吃了一驚,覓著那聲兒看去,卻見御花園之門的左側桐油樹下,立著一名白衣男子,單單見著那人黑紗蒙面,若曦便知是誰。
“原來是佐大人,本宮有禮了。不知佐大人在此有何事?還是佐大人應到了皇上的邀請,要前往望月亭去賞月?”
若曦走到佐傾的前面,盯著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問道。
佐傾輕輕一笑,聲音清朗,有若一陣秋風吹過,帶來沁香之余還有幾分神秘之意。在若曦的心中,這位皇上身邊的近身侍衛算是最特別的,他明明有一張俊美無比的臉孔,為何要用黑紗蒙住?
故作玄虛,還是另有所圖?
“娘娘果然冰雪聰明,皇上突然來了賞月的興趣,故傳臣下來御花園,只不過在此地遇到德妃娘娘,臣下極是好奇,皇上賞月,娘娘為何不留于望月亭中,侍君側,以使其展龍顏?”
佐傾每句都那么客氣,路過的朝望月亭送去茶果的宮女們聽在耳中,倒是多了一分探究的味道。
但真正的意思,亦只有若曦明白。
她和他有交易,博得君心,是若曦所需要做的事,而他則會為若曦保守著那個秘密。
所以佐傾對于若曦的臨陣退縮極為不悅罷!
月光薄似紗,籠得那少年英武可人,但那冷冷目光,有若冰雪!
若曦輕笑一聲,笑顏若花,閃閃瞳光,有若繁星,“佐侍衛,本宮身子不適,難道都不可先行離去嗎?”
佐傾微微一怔,雙瞳沉似海,竟然也不再爭辯什么,而從袖子摸出一小白玉瓶,恭敬地遞給若曦,“德妃娘娘,上次您說的佐家玉露薰油,佐傾為您帶來了。”
若曦微微一怔,上次?她可時有說過讓他給自己帶東西?但見佐傾眼神極為深沉,若曦見四處無人,也只得伸手接過,佐傾給她白玉小瓶,自然是有他的目的。
他的心思,都在白玉瓶中罷,軒王和這個佐傾,同樣目的,而軒王獻出絲帕,佐傾獻出玉露薰油,他們共同的目的之下,又有什么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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