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紫述香毒發只在一個時辰左右,所以……臣先查看一下紫蘇糕。”李太醫如實稟報,取出了銀針,還有一個綠色小瓶子,在太后食用過的紫蘇糕一點點地試驗開來。
若曦站在原地,眉頭糾結,小綠在側,軒王在左,見若曦臉色發白,不由得關心地問道,“德妃娘娘,你身子不適的話可以……”
“王爺,如今太后中毒,皇上可是讓太醫徹查此事,怎么可以讓德妃娘娘率先回宮呢?”一旁的靜妃冷笑一聲,若曦抬眸對上那雙冰冷的眼睛。
靜妃一反恬靜模樣,橫眉豎眼地看著若曦,若曦淺淺一笑,“靜妃說得不錯,本宮豈能在太后中毒之時率先回宮?若是如此,別人不是以為本宮心虛,回宮躲著去?”
“靜兒,不得胡言!”
軒王溫和的眼神立刻陰森起來,大聲冷然喝道,靜妃狠狠地看了若曦一眼,極為不悅地垂下螓首。
一時間,天女亭中靜得聽不到人聲,李太醫小心翼翼地將白色的粉末灑到了太后食用過的紫蘇糕上,那白色粉末竟然瞬間變了黑色,李太醫臉色一變,連忙朝慕容曜稟報道。
“皇上!太后娘娘就是食用了這一塊紫蘇糕方才中毒!臣以為,此糕點必定有人動過手腳!”
眾人臉色一變,若曦黛眉緊皺,那一塊紫蘇糕有毒,為何偏偏是太后食用的糕點,而并非他們用過的紫蘇糕點?
慕容曜臉色一沉,如果太后在后宮里出事,軒王定然會將責任推到了他的身上,自然,被懷疑的人,亦同樣會是他。
“來人,將太后的近身侍女廚子統統押下,交由刑部審理!”
“皇上!您此舉……實是多余了,太后的糕點有毒,可是其他人的糕點卻無毒,御膳房里的廚子只負責做糕點,但是侍女送上來給哪位主子食用,是他們不能左右的。臣認為,只須徹查太后娘娘的侍女以及端玉盤之人,必定可以水落石出。”
李太醫凝重地道,慕容曜一怔,想想也是,天女亭可是有幾位嬪妃,再加上皇上和軒王突然前來,那些御膳房的廚子想毒害太后,斷然是不能左右太后會食用哪塊紫蘇糕。
“是誰送來這盤紫蘇糕的?從實招來,朕饒你不死!”慕容曜緊繃著臉,冷冷地掃過每個人的臉龐,大有風雨欲來之勢。
有個侍女撲嗵一下跪在慕容曜的前面,咚咚咚地朝慕容曜猛磕響頭。
眾人看清了,這個侍女的確是太后娘娘身邊的近身侍女,剛剛那一玉盤乃是由她奉上的。
若曦不動聲色,雙手在袖中緊緊相握,一抹冷意從手掌心沁出,不知何時,風靜心燥,額頭竟然沁出了細小的汗珠來。
“說,是誰指使你的?”慕容曜冷冷地看著她,眼中燃起了一薄怒。
軒王神色有異,“太后乃是鳳凰之體,豈容你毒害?不從實招來,以極刑賜死,再誅九族!”
小侍女嚇得臉色蒼白,“不……皇上!不是奴婢……奴婢也不知道為何……紫蘇糕為何會有毒,奴婢在奉來糕點之時……中途沒有掀開過那玉盤蓋子!”
“皇上,翠兒所說的話句句屬實,奴婢也可以作證!”另外一名一同來的侍女也跪了下來為那名翠兒的侍女求情。
“皇上,您可記得,這個翠兒送來糕點之時,不是經過德妃娘娘之時差點摔倒嗎?德妃娘娘及時出手相助,才沒有讓盤上的紫蘇糕摔到地上,那個當兒,可是有下毒的機會……”
淑妃突然輕然一笑,偌大的天女亭中,立時無了聲息。
眾人齊齊將目光移到了若曦身上。
若曦心底一聲冷笑,果然將自己扯到里面去了,太后的近身侍女有好幾個,這個翠兒并不是常常跟隨在太后身邊的,這一出中毒,不知道是作戲呢,還是……
若曦臉色微驚,冷靜地朝慕容曜垂下螓首道,“皇上,淑妃的意思,可是指證臣妾為兇手?臣妾本來是想入天女亭消暑避炎,完全沒有毒害太后的心思!”
“皇上,德妃娘娘怎么可能會是兇手?來人,將這幾個侍女押下搜身!”軒王臉色微微一變,急起來,已忘記此亭誰景人。
慕容曜臉色更沉,冷冷地看著軒王,“朕自有分寸,軒王何必著急”
“皇上饒命,下毒的不是奴婢,奴婢……奴婢什么都不什么,什么……什么都不知道!”翠兒將額頭都磕得出血了,雙目蓄滿了淚水。
“太醫,給這幾名侍女驗手!還有德妃,既然淑妃懷疑德妃娘娘,朕也自然不能包庇于她,是清即是清,黑即黑,相信德妃也樂意讓太醫驗毒吧?”慕容曜冷冷地說道,若曦抿唇一笑,神色之間有幾分凄婉。
她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逃過此劫,如今要驗毒,她哪能拒之?
“臣妾毫無異言,恭請太醫驗毒。”
說罷,若曦伸出纖纖玉手,李太醫猶豫了一下,終是驗毒的藥粉瓶取了過來。
“德妃娘娘,臣得罪了!”
李太醫恭敬地說道,小心翼翼地將白色粉末灑到了若曦的玉指上,但見在那微妙的光芒之下,沾到若曦手上的白色粉末,瞬間變成了黑色。
李太醫手指一顫,低著首,不敢語言。
若曦臉色發白,冷冷地看著那個李太醫,看來今日自己亦是兇多吉少,太后中毒此事并非尋常,只怕她們是存心拉她下水。
“德妃……你竟敢毒害母后?”慕容曜臉色一變,懷疑的眼神被一抹陰冷所代替了。
若曦臉色賤敗若飛花,她輕然一笑,眼神有幾分悲哀凄慘。
慕容曜雖然為她夫君,卻亦是仇人,更是一個不會相信她的男人。
若曦緩緩跪下,螓首低垂,玉白般的臉龐上落下了一大片陰影,“請皇上為臣妾作主,臣妾有十個膽子亦不敢毒害太后。臣妾雖然無巴結人的好手段,內心實是想討好太后娘娘,這一次下毒,絕對不是臣妾所為。”
慕容曜滿臉陰霾,軒王連忙上前低聲道,“皇上,此事非同小可,不能操之過急,說不定德妃娘娘真的是被人所害的!”
“王爺,德妃娘娘給了王爺什么好處,王爺一直為她說話,可見你們關系非淺!”慕容曜見慕容軒從一開始都護著若曦,不由得震怒。
這個是他的女人!
可是,他的這個女人,卻深得軒王重視,軒王雖然人為風流,然,從來沒有維護過任何嬪妃。
若曦,顯然是例外。
軒王神色一凜,傲然冷笑起來,靜妃和柔妃嚇得連忙輕聲提醒他。
“王爺,您喝醉了。”
佐傾倒是神色不定,看著靜妃和柔上前去拉軒王,軒王神色凜然,憤怒地甩開了兩位妃子,“皇上,德妃娘娘在皇宮里無依無親,毒害太后,毫無好處,并且德妃娘娘才貌品德皆無人可比……”
“夠了!軒王,這里沒你的事,不許擅自插話!”
慕容曜厲聲大喝,如驚雷乍然響起,若曦的耳朵被震得嗡嗡直響,她嬌唇緊抿,雙手撐在地上,光滑的白玉地面有一縷涼意,沁入了她纖纖十指里。
軒王臉色一斂,怒焰于眼中壓抑下去,隱忍著怒意沉默地退到一邊。
這個時候,不能給若曦添亂。
慕容曜的冷吼,亦讓太后緩悠悠地醒了過來,她輕咳了幾聲,一側的兩個侍女連忙將太后扶坐起來。
太后雙目凌厲地落在若曦臉上,若曦即使低著螓首,但那臉上的輪廓在一片柔和的陰影中顯得如此靜美,她緊緊地抿著唇,臉上的線條那么的冷硬,說不清的悲哀流淌在那張俏麗的小臉上。
太后心中一頓,這個女人,多像她年輕的時候,得不到先帝的寵幸,又受到其他妃子的陷害,年紀輕輕的她只能三日三夜中跪在先皇的宮前,懇求他讓她見一面剛剛滿月的軒王……
不過,猶豫片刻,太后起身一步踏到若曦前,狠狠摑了她一掌,“賤人,竟然敢毒害哀家?”
若曦左臉上立刻有五道清晰的指印,她緩緩地抬起眸子,冷然一笑,“太后娘娘,是誰毒害您,您心中自然有數吧?”
太后一聽,大怒,拍案而起,“來人,這賤人不得好死,掌嘴!”
一聲令下,四周一片寂靜,慕容曜臉色陰沉,并沒有出言阻止。
眾嬪妃亦低著螓首不言,淑妃唇邊有一抹不經意的冷笑,沈紫倒是極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
重要關頭,也只有軒王站出來。
軒王冷冷地看了慕容曜一眼,不懼龍威,“太后娘娘,德妃向來極善,渾俗和光,怎么會是毒害太后的兇手?”
太后冷笑一聲,“王爺,只怕最了解德妃娘娘的人是皇上吧,這里沒王爺的事兒,王爺休得管閑事!”
軒王一頓,又急又氣,已有兩名侍女上前,一人扶住若曦,一人正欲左右開弓,然,又有人出言阻止了。
在這天女亭中,只剩下軒王護著鶇,如今,這個人,卻是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佐傾。
“太后娘娘,臣下倒是注意到了一個細節,由此證明德妃娘娘并沒有毒害太后娘娘。”佐傾從容地走出一步,朝太后恭敬地拱手道。
太后微微一怔,還未靜態,慕容曜已冷冷地問道,“何來的細節?”
“回皇上,這位翠兒姑娘的右手衣袖上,有一小塊濕了,臣下認為,翠兒姑娘定然是在德妃娘娘扶住她的瞬間,將毒粉抹到了德妃娘娘的手上。而事先,翠兒姑娘的確竄通了廚子,因為翠兒在最前頭,按理說,她的糕點必定是先獻給太后娘娘的……”
佐傾微微一笑,太后臉色一變,眼中有幾縷桀驁之光,“衣袍濕了,這和是不是德妃下毒手有何關系?”
“臣下膽敢請太醫上前將試毒粉灑于上面。”佐傾不卑不亢地答道。
軒王眼有喜色,不知道為什么,佐傾出來說這一番話,就意味著若曦有救了。
慕容曜立刻讓太醫上前,翠兒嚇得連忙磕首,“太后娘娘……皇上,奴婢不……奴婢沒有害太后,奴婢沒有……”
“有沒有,試過不就知道了嗎?”慕容曜冷笑一聲,太醫已遵旨上前,翠兒突然驚恐地推開太醫,太醫手中的藥粉瓶子摔到地上,頓時碎開來,白色粉末灑了一地!
佐傾一個箭步上前,一手抓住翠兒的衣袖,將其撕下,即使翠兒拼命阻止,但佐傾畢竟為武之人,衣袖到手,落地,只見那片雪白的衣紗頃刻間便變為黑色。
果然是染著毒的衣袖。
翠兒的臉色煞白,跪在太后前面求饒,“太后娘娘……饒命……饒命……”
佐傾淡淡看了翠兒一眼,聲音帶著幾分冰冷,“皇上,如果臣下沒猜錯,這翠兒乃是親自下毒,之后來不及洗手,才將衣袖打濕一小塊,將無意間沾到手上的毒粉抹在衣袖上。”
“果然是這小賤人,翠兒,你為何會毒害太后,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慕容曜冷冷地看著她,若曦仍然跪在原地,冷眼看著這一切。
答案,其實是不言而喻。
“皇上……是德妃娘娘讓奴婢這樣做的,皇上饒命,太后饒命……”
“錯了,皇上,若真是德妃娘娘,她不會笨到和這婢女一起下毒。”
佐傾輕然一笑,翠兒全身發抖,額頭已滲出血來,太后看著那侍女紅腫的額頭,輕嘆一聲。
“皇上,翠兒是哀家的人,就由哀家來處罰她吧,來人,將翠兒拿下!拉至暴室,永不得踏出暴室一步!”
太后下了命令,兩個侍衛上前將那又哭又喊的翠兒拉了下去。
若曦心里立刻有了一大片陰影。
太后為何不追究,直接將她帶走?只怕,是她自己自編自導的一出好戲罷!
只不過若曦怎么也想不明白,在這皇宮里,得寵的不止她一個,為何太后要置自己于死地?
“母后,暴室沒有審案人員,還是讓兒臣來吧。”慕容曜臉色沉了下去,太后勉強一笑,“這翠兒,前些日子犯了一些小錯,所以心里記恨著哀家。紫羽這孩子曾聽到翠兒說要殺了哀家,紫羽,你說是不是?”
那名叫紫羽的侍女連忙站出來,“回太后娘娘,的確如此,那晚奴婢和翠兒一起侍候娘娘,回到簡居之時,曾聽翠兒妹妹是這樣抱怨的。”
“既然如此,那就罪加一等,毒害太后,敢傷鳳體,論罪當誅,來人,將翠兒押到天牢,擇日處斬!”
慕容曜毫不給面子太后,冷冷地喝道,那兩個將翠兒帶到亭外的侍衛只好將翠兒送至天牢去了。
太后臉色微微發白,坐回到木榻上,“既然如此,就由皇上處治吧,德妃,還不快起來?”
若曦暗地里冷笑一聲,這一次幸好佐傾為自己解了圍,否則自己也必死無疑。
“德妃,朕怪錯了你,起來吧。”
慕容曜臉色緩了下來,若曦叩謝了太后皇上以及佐傾,這才在小綠的攙扶下平身。
“好了,經這一鬧,哀家也累了,你們好生留在這里吧,來人,擺駕回宮。”
太后臉色不善,差遣人擺駕回宮。眾人恭送之,若曦遭了太后一掌,更無心思停留此處,借故離開,走出亭之時,感激地看了軒王和佐傾一眼。
即使她只是一顆棋子,可是軒王可是冒犯了皇上佐傾也冒犯了太后,才得以讓自己脫險。
慕容曜看在眼里,不悅在心上,自己的暗敵忠心的侍衛,竟然都偏向了若曦,心里便有一個疙瘩。
這個女人,真不簡單。
即使和軒王佐傾相處甚是少,卻已得人心,但慕容曜亦不是愚蠢的君主,他料定期間,也許會有什么秘密。
午后。
若曦昏昏欲睡間,迷迷糊糊地聽到有人走入內殿里,然又是一片寂靜,也沒有睜開眼睛看個究竟。
“不要裝了。”
一個冷冷的聲音讓若曦一驚,睜開眼睛,卻見慕容曜立在床前,若曦有些怔,有些呆,最終還是清醒過來,連忙下床請安。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來了也不讓人通報……”
若曦的下巴一痛,她的螓首乍然被慕容曜抬起,她微驚詫,看著那張俊雅清朗的臉,略察覺他的怒意,微微一頓,氣息頓窒。
今日軒王和佐傾都出手相助,恐怕他亦有所戒備吧?
二人對視,半晌都未有言。
窗外的天女花已然凋謝,滿地雪白,殘花瓣瓣,落入夏泥作護花。幽幽殘香繞鼻,夏風至,殘香散了又聚。
白牡丹紗窗透入了薄薄的迷離白光,輕映白玉地,殿中裊裊紫煙從那金鳳大鼎的梅花孔中逸出,輕然浮上殿的上空,并向成了一片淡淡的紫氣。
慕容曜用力地捏住若曦的下巴,“沒想到德妃的人緣真不錯,幸得軒王與佐侍衛相助,否則,朕真的會錯罰了你,說不定……母后還會將你打入天牢,秘密處死呢……”
若曦冷生生地打了個冷戰。
慕容曜的眼睛里,沒有憐憫,只有令人發寒的桀驁和冷漠。
有時候,若曦覺得慕容曜和太后才像真正的母子,他們的身上,都有著一種的味道,他們的眼神,都有著桀驁的光芒。
若曦的下巴被捏得生痛,她干笑一聲,“皇上,他們也只是以事論事。大家都知道……皇上和太后的關系,臣妾是皇上的人,也只不過是護著皇上而已。”
若曦口舌生花,輕巧地推到了慕容曜的身上。
慕容曜冷笑一聲,手指加大了力道,這張俏艷的小臉,其實讓他百看不厭,只不過防著她是亡國公主,后宮佳麗甚多,獨寵一人,是不可能的。
再說了,她的利用價值已沒有了。
那些大楚殘黨也歸順了天朝,他沒有再顧忌的人了。
“說得真好,你是朕的人,最好給朕安安分分的,否則別指望你和皇兄都能好好存活下去!”
他在威脅她!
若曦全身一震,聲音細如蚊,“臣妾知道。”
看到若曦顫抖一下,雙頰桃紅,慕容曜滿意笑了起來。
他的心是沈紫的,但這個女人的身心,全是他的。
她沒有任何勢力,倚靠的只有他。
慕容曜怔了一下,眼底有冷光沁出,“不留!”
兩個字,讓若曦應該驚喜的,她眼中的光芒一黯,而后終于露出笑容。
慕容曜和小安子走了。
房中還有著那股特殊的味道。
若曦看著全身的青青紫紫,黛眉輕鎖,命人送來了水,洗干凈身子后,一個人靜靜地坐在窗前,小綠走了進來,低低地道。
“娘娘,王爺讓奴婢將這交給你。”
若曦接了過來,是一張小書簽,上面的內容卻令若曦微微一怔。
不是軒王的計劃,也不是什么有目的性的字眼。
而是一句很簡單的詩詞。
“明月似心,望伊君心。”
若曦手一顫,默默地將書簽撕掉,手一撒,便將那被撕得零零星星的紙片散落在外面的那片紫薇花上。
小綠看著那些隨風落下的碎紙,眼神閃爍了一下。
“娘娘,王爺……希望娘娘能回話。”
回話?
若曦輕笑一聲,“今日在天女亭,代本宮謝過軒王了。并且,你轉告他,伊本無心,伊更無情。”
小綠聽罷,點點頭。
是的,她無心了,更是無情了。
在這嗜血深宮中,有心,有情,是活得不長久的。
隨后的幾天,太后都郁郁寡歡。
午膳,太后亦沒動過那些飯菜,紫翠連忙好聲勸道,“太后娘娘,您還得保重身子,這個菜是奴婢特意讓御膳房精心準備的,叫……”
“好了,你退下吧!”
王太后心煩地揚揚手。
“太后娘娘……軒王其實……”
“不要提他了!一個沒良心的皇兒,虧哀家那么護著他,那個女人遲早會毀了他的!”
王太后怒氣沖沖的,猛然地拍了一下案臺,震得那碗冒著熱氣的湯亦溢出不少。
“太后娘娘,這一次除不掉,還有下次……”紫羽小心翼翼地說道。
太后撇了她一眼,冷笑一聲,“還有下次?這一次軒王都得罪皇上了……搞不好,皇上還懷疑軒王和德妃的私情,到時王爺不就是完了嗎?”
紫羽怔了怔,倒是不敢回話。
“哎,他口口聲聲說利用那個女人,她是他的棋子,哀家還是擔心,到底誰是誰的棋子。”
太后站了起來,在紫羽的攙扶下,踱步到了窗邊。
紫薇赤薇,一并開放,無比。
王太后眉頭緊鎖,她的軒兒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上心。
德妃雖然為他的棋子,可是一顆棋子而已,生與死都不重要。這顆棋子沒了,他們可以培養下一個,為什么偏偏是她?
今日,在天女亭,軒王還是第一次逆了慕容曜的意。慕容曜也很氣,看那個樣子,仿佛要活生生地將軒王的皮給剝掉。
德妃即使無依無靠,可是在慕容曜的手里,她是不可能那么容易逃得過的。
“太后娘娘,軒王爺在外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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