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實看著佐傾那雙憤怒的眼瞳,那冰冷的表情,終于頷首道,“好,我招了。”
夜色濃烈,冷意加深。
飛鳥被驚,飛起幾只,遠遠地離開了皇宮。
若曦手腕的傷沒好,但草藥都已烘干了配好,倒是不急,藥鼎送來,于是張太醫也按照若曦的提示一步步地開始練起藥丹來。
古代有很多皇帝追求生長不老仙丹,結果皆不得所愿,還被仙丹所害而落下一身病痛,有的還一命嗚呼。
若曦知道,這一次,很危險。
如果沈紫吃了她練出來的雪顏長生丸,不知道是不是如神藥冊所記載的有所好處,只怕吃下后,若是有什么不妥,倒反都賴在若曦的身上了。
所以,她是聰明的,先練了一些不重要的藥丹,如果到時自己已能出宮了,還管其他的藥丹什么的呢!
而慕容曜那邊,終有消息傳來,淑妃的人有一個真的招了,原來是衣兒痛恨若曦得寵,為主子不平,恰好在路上撿到一黑玉指環,看著像佐傾的,故而陷害若曦。
若曦聽到這個消息,只是淡淡一笑,向慕容曜謝過恩后,倒聽說慕容曜頭痛,于是給慕容曜送了一些藥根血清草,讓侍女煲成水喝。
張太醫對這方面自然有了解,血清草,治燥熱,心煩,肺熱,肝火旺,首上風等等,但在中原是采集不得到,這也是北山名藥。
慕容曜自然放心,喝了兩劑藥之后,頭痛癥果然除去了,對若曦更是寵愛不已。
雖然側殿滿是藥味,有時還會有煙薰味,然,慕容曜還是每日下了朝,都會來到此殿,陪一下若曦。
此夜,若曦用過晚膳,讓小綠侍候她入浴,她的左手腕不方便,小綠便更要小心翼翼。
“娘娘,您真覺得是衣兒所作的嗎?”
小綠指的是黑玉指環一事。
若曦冷冷一笑,“是不是她,你我皆知,還用問嗎?”
小綠眼中滿是憐憫,“真可惜,沒料到衣兒竟然愿意為保全淑妃,衣兒那丫頭,膽小怕事,沒想到啊……”
“你認識她?”
小綠抿抿唇,“她同樣是皇上的人,只不過不成器,但皇上曾臨幸過她,倒也不想殺了她,所以被遣到淑妃娘娘的身邊,沒料到她卻愿意成為淑妃的心腹。”
若曦怔了怔,唇邊浮起一朵諷刺的笑容,那衣兒長得清秀無比,柔弱可人,和賢妃的氣質很像,只是她沒想到慕容曜連一個侍女也臨幸了,實是太饑渴了吧?
“那……皇上他有沒有對你……”
小綠臉色微微一變,冷聲說道,“沒有,奴婢是能出宮之人,插入了王爺府中,自然得是清白之身。”
若曦笑笑,她聽出了小綠的口氣,小綠明顯有些討厭慕容曜。
“只不過……皇上的確想占有過奴婢,可惜奴婢反抗,他倒是沒有賜死奴婢呢。”
小綠補了一句,若曦笑意一斂,之前還以為慕容曜是個比較不隨意的人,沒想到連侍女也想占有。
“不過也罷,他如此,就是想著你們屬于他的,這樣也好控制你們,一女不嫁二夫,如此一來,你們便想著他,愛著他,也不會背叛他了。”若曦補了一句,但對慕容曜的厭惡,更增一分。
沒想到,自己曾經的愛人,卻是如此的一個男人。
小綠笑笑,看這小丫頭最近一定收到了周義的書信,否則怎么一直帶著笑意呢。
等若曦回到內殿中,窩到了被窩中,厚厚的被子卷來了暖意,小綠退下,若曦正欲入睡,卻又有人掀開了珠簾走了進來。
“小綠,你不必守在此處了,本宮要歇息了。”她以為小綠沒有聽到自己對她的叮囑,重新吩咐了一句。
可是卻得不到回應。
不由得有些好奇,轉身抬眸,一下子看到一雙熟悉的眼睛。
若曦大驚,看著穿著淺云的宮服的那個人,定定地說不出話來。
那人將燈火吹熄了,才重新回到床榻前。
“曦兒,你怎么那么傻,非要傷了自己?”
聲音低沉,若曦更驚,“你還不出去?等一下又像那天一樣,如何是好?”
若曦冷冷地說道,她氣,她恨,這人正是佐傾,他竟然穿了淺云的宮服,萬一被人發現了,那還能得了嗎?
對這一身女裝宮衣,穿在佐傾身上,除了略短,其他倒沒有什么問題,可是看上去還是怪怪的。
佐傾定然是在哪里將淺云點了穴,搶了她的宮服,然后才偷偷潛入迎月殿。
若曦更氣的是,他的黑玉指環,卻落在自己的枕下,她明白那不可能是失竊的,因為如果失竊,佐傾早就應該報至刑部,這是皇宮的規矩,以免無心之人用來小題大作,就比如這一次。
“曦兒,別擔心,這一次一定會沒事的,你的手腕到底傷得如何了?”佐傾心急地問道,抓住她的左手,摸出懷中的一顆夜明珠,卻看到她手腕上纏著一層白紗,心痛至極。
“你真傻,曦兒……”
“沒什么大不了,本宮還死不了。”
若曦有些生氣地分開了他的手,“你回去吧,以后別見面了。”
佐傾一下子沉默,他知道,自己害了她,可是除了心痛,悔恨,又能做點什么?
“可是……我見不著你,我的心很不安,很慌,很難過,曦兒,我不是有意的。”
佐傾低低地說道。
若曦傷感一笑,眼睛發酸,“你心里還有她吧,不管如何,本宮也不能怪你,是本宮命賤了,慕容曜怎么也信不過本宮,只有以命要挾,才能有一條活路。”
佐傾急了,連忙拉住她輕聲哄道,“曦兒,我真的不是有心瞞你的……只是怕說出來你會有芥蒂,前幾日,她暗中傳召了我,說要回她的黑玉指環,所以我將指環交給她。黑玉指環我一早就不戴了,只不過沒有機會還她而已,曦兒,相信我,我的心里早就沒有她了!”
若曦扭過頭,不想聽他的話。
她果然猜得不錯,這一件事,和沈紫有關。
那黑玉指環,是她的,是她送給佐傾的訂情信物吧?那么佐傾,也一定送了她什么吧?
可是想到這里,她的心總是不可壓抑地慌了起來。
沈紫手段了得,最后她真的能贏了她么?
若曦咬著唇瓣,眼神略為冷冽,退到床邊,“你走吧,本宮不想再說什么。”
“曦兒,你聽我說完!”
佐傾急了,握住她的纖手,若曦全身一顫,連忙甩開他,神若堅石。
“本宮說過,不想再聽什么,所有的事在以后再說吧……若是走不出這皇宮,說了又何用?”
她的聲音冰冷冰冷的,佐傾頓在那里,鳳目略有冷意,“曦兒,你一直都在逃避著我,是不是……心里還有他?上次的事,你完全可以不傷害自己,慕容曜也不會舍得廢了你,而你傷了自己,當然會博得他更深的信任!”
若曦聽罷,心略為一痛,回眸看著男子那俊逸的容顏,瞬間,剛剛那個還溫柔無比的男人,表情冷漠,桀驁之氣油然而生,他不再是一個侍衛,而若如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指責著若曦對他的不忠。
若曦心底彌漫起一股冷意,苦澀的感覺掠過心頭,不管如何,她和佐傾,還是很難有結果。
她是天朝國的德妃,而他又是哪國的王爺,一個堂堂王爺,怎么可能納一個他國棄妃為妃?
“請回吧!”
若曦手一揚,將帳幔拉了下來,將兩個人隔離開來。
空寂的氣息緩緩流淌。
佐傾眉頭緊蹙,看著帳幔后朦朧的影子,冷硬的表情緩了下來,他太急了,若曦怎么可能還愛著慕容曜?他總是在不知不覺之中,去嫉妒慕容曜,來傷害若曦。
“曦兒……對不起,剛剛是我太急了。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和貴妃再也沒有任何關系,之前……我是赫石國的王爺,無意中救了她,所以才由此結識貴妃,本來我們約好了,待我說服母后就納她為妃,可是她卻利用了我盜得交戰秘冊,嫁入天朝為貴妃,從那個時候,我們就恩斷義絕了。曦兒,你等著,沒有我的口信,千萬不再可傷害自己。”
佐傾低沉地說道,若曦坐在床榻上,保持沉默。
佐傾默默地凝望著那個朦朧的影子,“我走了,你好好保重。”
說罷,便輕然退出了內殿。
若曦愣愣地坐在那里,如她所料,佐傾是赫石國的王爺,那么……他的姓,應該是西門,而不是佐……
他來見她,不惜男扮女裝,對于一般的男子,實是也做不到這個地步。
若曦抿抿唇,輕輕地撫著他曾握過的地方,玉手纖纖,哪里都有他給的溫暖,北山上的懷抱,暖若春日,他無時無刻就如一輪艷日,總是將她的冰冷驅走。
他亦是在乎自己,所以才如此著急,才會說出傷人的話。
若曦嘆息一聲,心里又甜蜜又擔憂,她和佐傾,到底有沒有結果?這殘忍后宮中,她,又真的能活著到逃離的那天嗎?
鳳怡殿。
晨光初起,寒雪飄飄,宮外面一片瑩白,寒風蕭蕭,雪花壓枝。
沈紫用完早膳,正于殿中閑閑地繡著孩子的衣物,一針一線,密密地繪出了一幅百花圖。
輕鳳進來,“娘娘,德妃娘娘的侍女淺云求見。”
沈紫略為驚訝,猶豫片刻便頷首道,“讓她進來吧,或者德妃妹妹有事情求本宮呢。”
不多時,淺云進來,手奉托盤,托盤上倒是有一支極大的人參,看起來還是新鮮的。
“奴婢參見貴妃娘娘,娘娘如意萬福。娘娘,這是我家主子特意送上的人參,因為娘娘在配藥后發現多了好一些人參,而娘娘正懷著龍嗣,特意讓奴婢送這支最大的北山人參過來給娘娘。”
淺云福福身,輕柔地道,神色卻略有些不安。
沈紫嗯了一聲,“淺云,替本宮謝過德妃妹妹了,妹妹一片好意,本宮就收下吧。”
輕鳳上前接過人參,放到側殿去了。
“淺云,來,本宮也有東西送給你家主子,德妃妹妹為了本宮的靈藥,移至北山三個月,本宮想了好久,才想到有一件東西很合適妹妹呢!”
沈紫笑道,腆著肚子坐在榻上,命輕鳳將殿中的那塊血珊瑚取來,那珊瑚玲瓏有致,碧血閃光,一看就知道是上等品。
淺云猶豫一下,上前接了過來,謝恩后匆匆離開。
輕鳳看著淺云的背影,冷冷一笑。
過了小一會,周太醫前來為沈紫把脈,她是有身子的人,每日必須有太醫前來察看,可見慕容曜也極緊張她。
周太醫將藥箱放下,為沈紫把了一脈,眉頭輕皺,有些憂心地道,“娘娘身子有些虛,不如讓臣下再開一方藥吧,今日娘娘氣色,也不太好,是有身子的人,請娘娘還是將這些針線活兒交給下人去做吧!”
沈紫溫和一笑,“周太醫所言極是,本宮會注意一些的。”
周太醫為一四十左右,在宮中頗有口碑的太醫,為人精明,他倒是注意到今日的沈紫有些不同,往日這個時辰,她絕對不會在繡花的。
然,繡花蔞的左邊,坐榻腳下,有一小塊用紗布包住的東西,周太醫好奇地取了起來,敏感地聞了聞,不由得臉色大變。
“貴妃娘娘,這是誰的東西?”
周太醫站了起來,走遠了幾步,卻舉著他尋到的小包塊冷冷地問道。
沈紫和輕鳳對望一眼,臉色有異,“周太醫,這不是本宮的東西,這是何物?”
周太醫臉色頓時更為陰沉,連忙將那一小塊東西放到一邊去,“娘娘,那是麝香!有人要害娘娘的子嗣!”
沈紫臉色大變,厲聲對輕鳳道,“輕鳳,這可是你的東西?”
輕鳳嚇得呆住了,連忙跪下道,“娘娘饒命,娘娘明察!那不是奴婢的東西,奴婢這一大早一直在娘娘左右,奴婢也沒有渠道得來麝香啊,不信……不信娘娘可以去查問一下太醫院的人!”
沈紫呼吸急促,“輕鳳,本宮相信你,只是這麝香之事非同小可……”
“娘娘,今日可是有人曾來到鳳怡殿??”周太醫慎重地問道。
“有,是迎月殿的淺云,德妃娘娘的侍女。”
輕鳳搶著答道,沈紫冷冷一笑,正恰此時,慕容曜來了,周太醫連忙稟報一切,本來慕容曜每隔一天都會來看沈紫,如今多日未來,一來卻又惹出事兒來。
慕容曜心里也有了底,每一次都關至若曦,看來是有人想陷她于不義之中。
“皇上,不如到迎月殿去搜一下,德妃娘娘有沒有藏有麝香,有沒有向太醫院取過麝香就一目了然了。”
周太醫道,也只有這樣最公正的。
“不必了,先審問淺云,德妃就算陷害了貴妃,也不可能將剩下的麝香放于自己殿中。”慕容曜冷笑道。
這麝香事大,但若曦不會笨得如此地步,敢讓淺云來放麝香。
只不過,淺云被一審問,卻立刻招了,說若曦指使她將麝香放于鳳怡殿中,而若曦的內殿玉盒中,還有小部分的麝香。
“好吧,既然淺云招認了,朕就去一趟。以免旁人說朕包庇德妃。”慕容曜無奈,只好陪著沈紫前往迎月殿。
迎月殿側殿,此處已是輕煙裊裊,若曦一早就起床,專心地將磨好的藥粉配好的藥材放入了鼎之中,鼎下燃著烈火,有滾滾煙霧從鼎孔中冒了出來。
一股濃烈的藥味和蜜味兒四處彌漫。
“娘娘,這是安生丸的配量。”張太醫將配好的藥放到一邊,恭敬地對若曦道。
若曦頷首,“你盡管放在一邊就是了。”
她輕輕湊近,看著鼎中那些沸騰的藥渣,再以小木柱攪動,在這大寒天的,藥殿這邊卻儼然如六月天,令得她的汗已滲濕了額前的細細劉海。
這個時候,慕容曜卻來了。
一踏進藥殿中,慕容曜就皺皺眉頭,若曦滿頭細汗,看到沈紫,立刻明白了什么,昨晚她捎人來口信,說想要一枚人參。
所以今天一早,若曦一大早就讓淺云將人參送到鳳怡殿。
也許,那人參給人動了手腳,又或者,還有其他的禍子……
“德妃,朕聽貴妃說你的侍女淺云一早送人參送到鳳怡殿,隨后周太醫發現了鳳怡殿中有人遺下了麝香,意欲禍害朕的子嗣,審問淺云之時,淺云已招認是你將麝香指使她,朕為了公正,所以才領著貴妃到迎月殿來,讓人搜殿,德妃可有話要說?”
慕容曜淡淡地道,看著若曦那雙波瀾無驚的眸子,略有些內疚。
他三番四次地不信任她,也是迫不得已。
若曦微微一笑,“既然皇上有令,那你們就搜吧,臣妾只想奉勸皇上,有些時候,不要盲目聽從別人的話。”
慕容曜臉色一變,有些怒,“德妃是何意?朕也只是不想讓旁人說三道四!”
若曦無所謂地看了沉靜的沈紫一眼,這個女人好厲害,明明是她的把戲,卻裝得如此無辜。
“臣妾無話可說,請皇上命人搜宮。”
若曦用絲帕擦了一下細汗,說罷便轉身往藥鼎中加藥水去。
“來人,搜宮!”
慕容曜見若曦毫無所謂,猶豫了一下,還是親自跟著侍衛入內殿,去搜去。
哪料搜遍了所有的東西,也不見淺云所說的那放著麝香的玉盒子。
沈紫坐在一側,見慕容曜臉色極難看地走出來。
“來人,將淺云押至大牢,一名小小奴婢,竟然陷害自家主子,罪極惡劣,擇日斬!”
慕容曜冷冷地說,若曦頓了一下,沒有朝慕容曜求情,有些罪孽是人的貪欲而得來的,淺云,也只是一個例子而已。
她一直認為淺云是個乖乖的侍女,安分守己,沒料到回宮之后,竟然變成了這樣。
“本宮怪錯了德妃妹妹了,德妃妹妹藥事繁忙,本宮便不好打擾,皇上,我們回宮吧。”
沈紫臉色有些尷尬,慕容曜頷首,看了若曦一眼,“曦兒,可要好好歇息,不要累著,你的病還沒好呢。”
淡淡的一句,雖然有關懷的意思。
卻,她始終是最累的一個。
若曦淡笑回應,送走了慕容曜等人,這個大殿總算清靜了。
她們三番四次地陷害她,這一次她差點就被淺云害死了。
若曦走入了大殿,不多時,便有一女子姍姍來遲。
“娘娘,您沒事吧?”
那女子面目清秀,正是太后的侍女紫羽。
若曦淡笑,眼神少了剛剛的冷冽,很溫和,“紫羽,這一次謝謝你了,要不是你碰著淺云和淑妃的人在交易,本宮還不知道被陷害了呢,多得你將麝香移走,才讓本宮免了這一次的劫難。”
紫羽不好意思地垂首,“娘娘言重了,娘娘是紫羽的救命恩人,奴婢定然是為娘娘粉身碎骨!”
若曦淺淺一笑,助為人善,總有一天會有回報,若當日她沒有救下紫羽和紅兒,自己大概也就成為這一次的中計者,雖然不說永不翻身,但要再得到慕容曜的寵愛,是極難的。
待紫羽走后,小綠進來,走近若曦低聲說道,“娘娘,剛剛皇上找了小綠問了你的情況,看來皇上有些懷疑你和佐侍衛的關系,皇上還特意讓奴婢晚上去見佐侍衛,只怕這一次,兇多吉少!”
若曦一驚,隨后卻淡然一笑,佐傾是何人,一個小小侍女能試得過他?
他從來不讓小綠等人傳口信,就是因為他從來不相信除了她之外的人。
“不礙事,皇上讓你做什么,你就照做吧。”
小綠聽罷,略有些擔憂,卻也只能如此。
酉時,小綠按照慕容曜的吩咐去見了佐傾,慕容曜的人于暗處,然,正如若曦所料,不管小綠將若曦的情況說得有多悲慘,佐傾仍然保持冷漠的態度,慕容曜根本試探不出什么來。
不過,慕容曜卻在翌日將佐傾廢除侍衛之職,命他離宮,多年得寵的一個侍衛,終于如一個神話一般消失在皇宮之內。
若曦暗中擔憂,佐傾不在宮中,大概他能更自由,可是兩個人要見面,要通風報信,倒也難了。
正月到來了,天氣仍然寒冷無比,度過了一個沒有味道的春節,若曦卻仍然堅守著藥殿,不曾離開藥殿一步。
佐傾半個月來都沒有消息。
待春節一過,二月的時候,春暖花開,而慕容曜終于出兵赫石國,可是這一次的仗卻沒有預料中的順利,慕容曜折兵五萬,終于被打敗而歸。
赫石國雖然人少,但軍紀嚴明,那個癡傻皇帝極奇怪地得到民心,只要國賦稅極輕,每有災情,癡傻皇帝都會下令撥款震災。
所以呢,赫石國君主,當真是一個癡傻君主?
也只怕是傳說罷。
慕容曜心煩無比,一下子折了五萬兵,是他攻陷了大楚之后的第一場敗仗,他知道對手不可小窺,只得整日整夜思索如何才能將赫石國占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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