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不舒服吧?”聶若曦終來到了床邊,目光掃過他烏云密布的臉,滑向他半敞開衣衫,紅腫的胸襟。
昨天發生的事故,她深感自責。
慕容曜眼眸深邃,聶若曦問候的話,遠不能平息他的怒火。畢竟,他是因她而受的傷。
他緩緩地側頭,微微斜眼,打量探病的聶若曦。
聶若曦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胸襟,頓讓他心底萌生了些許安慰。她還不算“孺子不可教也”的愚鈍。
他揚起胳膊,等待她知趣的攙扶:“非常不舒服。”
聶若曦伸手摸摸額頭,從慕容曜陰霾的臉色上,她就已經讀到了他的難受。
她微微扭頭,環顧豪華的病房:“我能為你做些什么嗎?”
慕容曜掃向抬在半空的胳膊,耳畔回蕩著聶若曦那句“我能為你做些什么嗎?”的話,再次咒罵她的愚鈍。
他收回手,獨立起身:“你今天是來道歉的吧?”
“是。我真的很抱歉。”聶若曦誠實地站在慕容曜床邊,歉意布滿雙眼。
慕容曜期待著聶若曦更多關于歉意的話,卻,聽她就此住口。
他薄唇微啟,耐著性子,啟發聶若曦:“道歉,首先要說歉意的話……”
“我真的很抱歉,很想做點什么,來彌補,應該說補救吧。但我不知道能做點什么……”聶若曦飛快地掃向慕容曜的四周,他這里似乎什么都有,想找點事做,著實不易。
慕容曜詫異,彌補,但找不到事做?怎么可能!他胸前有較大面積的燙傷患處,抬手梳理發型,會有些拉扯肌膚,便需要人為他梳理和她廢話了這么久,她就該問他:是否口渴……
“shp”慕容曜低嚷。
“別生氣,你需要我做什么,直接告訴我就是了。”聶若曦輕聲制止道。
慕容曜上下打量聶若曦,她認錯的態度,勉強過得去,稍稍平息了些怒氣。
他挺挺背脊,瞪著聶若曦,提示道:“現在你就有事情可做了。”
聶若曦順著慕容曜的目光,終,明白了他的意思,趕緊為他整了整靠墊。
慕容曜輕嗅著聶若曦湊近他時,頸項系著的茉莉花吐露的芳香,眼中飄過絲笑意,目光停留在她凝脂般的面頰上。
“你趕時間?”慕容曜急希望聶若曦留下。她肩頭斜跨的包,令,他懷疑她能待多久。
聶若曦搖搖頭,指指一旁的凳子:“我能坐下嗎?”
“嗯。”慕容曜嘴角上翹,漂亮的弧度。他俊美的臉,有了些許神采。
聶若曦搬來椅子,坐到慕容曜床邊,目光仍停留在他紅腫的胸口:“很疼吧。”
“一般。傷口處理得比較及時,現在好多了。”慕容曜懶懶地枕著,聶若曦為他放的靠墊。
“我昨晚等你all我,不過,你打來。”聶若曦毫不隱瞞她的擔憂,直率道。
慕容曜眼角的余光飄向她肩頭的包袋,估算著她會待多久。
他悠悠道:“昨晚我家人都來了,后來記者也來了,孫導他們晚上收工后,都過來了……人太多,我沒叫你。”
“對不起。”聶若曦雖對慕容曜沒多少好感,但,她也不想讓他這樣受傷。
慕容曜對聶若曦的道歉,極為滿意。
他伸手拿起水杯:“拍戲受傷很正常,下次你做事的時候,要問清楚原委,這種烏龍事件,不要再發生了。”
“下次?估計沒有了。”聶若曦已被孫導逐出了劇組,原來的辦公室又回不去。她估計自己難以通過試用期。
慕容曜從聶若曦臉上,讀到了落寞。
他淡淡而笑:“所有的新人都很毛躁,懵懂闖禍的事,不足為奇。”
聶若曦欲言又止,終,沒問她會不會因事故,而通不過試用期。
“叨叨”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和諧的談話。
慕容曜側頭看了看枕邊的表,低聲道:“用餐時間到了。”
聶若曦見識過慕容曜的用餐,但,在醫院,他也能張羅得如此豐盛,她還是震驚。
“你們下去吃飯吧。”慕容曜端起飲料,對身邊送來餐點的助理們道。
“是。”
“咕嘟”聶若曦饑腸轆轆的肚子,不爭氣地叫嚷。
慕容曜微抬眼,飄向聶若曦嬌媚的臉。她該餓了吧?
他不動神色地贊美豐盛的食物:“雞蛋蒸蛤蜊,味道剛好……”
聶若曦沉默,無語。“咕嘟”她的肚皮,再次饑餓得報警。
慕容曜放下手中的勺,目光飄向他特意命人,留下備用的另一套碗筷。
他悶悶道:“你好像餓了。”
“有點。”聶若曦掃向不聽話亂叫的肚皮。
慕容曜伸手指指一旁的碗筷,挫敗地放下姿態,邀請倔強的小女人:“陪我一起吃吧。”
“哦,謝……”聶若曦微微點頭,剛剛在餐桌旁落坐,就聽門外響起甜甜的嗓音,說道一半的話,被打斷了。
“是我妹妹。”慕容曜自斟自飲,對起身的聶若曦道。
話音剛落,病房的門,便被捧著白玫瑰的吳千尋推開了。
聶若曦扭頭,見推門而入的女孩,宛如夢中仙子,美輪美奐,微有些驚愕。
“千尋,一天來看我三次,你很空嗎?”慕容曜微攏眉,用勺撥弄著滾燙的荷花粥。
“你好。”聶若曦起身,離席。
吳千尋掃了掃聶若曦還未使用的碗筷,眼中飄過淡淡的疑惑,嘟著嘴,對慕容曜道:“曜哥,我來看你,你都不高興。”
慕容曜淡淡而笑,微揚下顎,沖聶若曦道:“讓他們多加副碗筷,再送些點心進來。”
吳千尋走到慕容曜身側,將帶著水珠的玫瑰,遞給他:“喜歡嗎……”
聶若曦注視著說話的二人,從吳千尋關切的眼里,她讀到了情愫,頓感自己該回避。
慕容曜用手遮擋胸襟,微側開頭,避開吳千尋說話間,吐到臉上的熱氣。
他接過她遞來的花束,卻,沒有回報她那樣的熱情,簡單道:“謝謝。”
“我幫你插花!”吳千尋抬起揪著小提包的手,等待著聶若曦的服務。
被吳千尋完全視而不見的聶若曦,迅速轉身,預,留給二人私密的親昵空間。
慕容曜不再理會擺弄花束的吳千尋,沖著向門邊而去的聶若曦道:“你讓她們多送些果汁進來。”
“是。您請稍等。”聶若曦伸手附上門把,開啟了虛掩的門。
吳千尋擺弄著帶來的白玫瑰,誓要插出與眾不同的風格來:“曜哥,你幫我看看這里是不是需要加點滿天星?”
慕容曜注視著聶若曦走出時,順手合上的門,隨意地應聲道:“隨便。插花是表現插花者心情的作品,旁人的意見不一定有建設性。”
“叨叨”的敲門聲,不多時便再次響起。
推門而入的,僅是端著豐富美食的送餐侍者。而,聶若曦并未出現。
“總裁,請慢用。”助理恭敬道。
“好香,和曜哥一起吃飯,特別有胃口。”吳千尋享受著清香的草莓汁,感嘆道。
慕容曜見侍者將聶若曦那套未使用的餐碟,悶悶地咽下了口中的咖啡。
“曜哥,咖啡太苦?”吳千尋見慕容曜一臉不悅,輕聲道。
慕容曜微微搖頭,無語。
送餐的侍者,跟著助理離開了,也撤走了聶若曦未使用過的餐具。
“今天下午你還有打點滴吧?”吳千尋津津有味地喝著開胃羹。
慕容曜輕“嗯”一聲,繼續用餐。
“我留下來陪你。”吳千尋為慕容曜盛了粥,遞到他跟前。
慕容曜不喜歡被打擾,即便是親人,也不容易令他破例。
他用紙巾,拭拭嘴角的湯汁:“不,我習慣一個人,而且,你也該回去休息了。天熱,你容易不舒服。”
吳千尋本因慕容曜的拒絕,有些沮喪。而,他的后半句關心的話,則讓她歡喜。
她乖巧地點頭,與慕容曜時不時地續著話,繼續用餐。
生病的慕容曜享受著豐盛的美味,探病、道歉的聶若曦則坐在醫院的花圃邊,咬著干面包,陪著方便杯裝的溫白開水。
“你怎么在這?”風塵仆仆的吳林,看見了聶若曦的身影,疾步走向她。
聶若曦朝吳林一笑,含糊道:“來了個女孩,她和總裁在吃飯……”口中的面包屑,嗆著她“咳咳”地咳嗽起來,隱沒了余下的半句“我又不敢走,就到這吃點東西,繼續等總裁吩咐”的話。
吳林將裝著資料的行李,擱到地上,輕理聶若曦的背:“慢慢說,別急。”
片刻后,聶若曦止住了咳嗽,接過吳林遞來的紙巾:“謝謝。”
吳林拿過聶若曦握著的干面包,柔聲道:“我們一起去餐廳吧。醫院附近有家味道不錯的餐館,總裁的飯菜都是從那定的……”
聶若曦沒有移動腳步,仰頭望向慕容曜病房的窗臺。先前病房里那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她還記憶猶新。
囊中羞澀的她,含笑搖頭:“我吃了些面包了,這會也不餓。阿林,你自己去吧。”
吳林垂下眼眸,看著手中啃了小半個的面包。
他琢磨著道:“看你啃面包,勾起我的饞蟲來了。你幫我拿著包,我去買個面包來。”
“啊?”聶若曦微愣,吳林便將手里的電腦包,塞到了她手中,疾步向外而去。
聶若曦照料著吳林交予她看管的行李,摸了摸還未填飽的肚皮,做回花圃邊的石凳上。
蔥郁的樹,茂密的枝葉,成了聶若曦躲避炎熱的大傘。樹上鳴叫的知了,為聶若曦衷情的歌唱……
“滴滴”聶若曦包里的all機,震動。
慕容曜的電話!她查看號碼。他的耐心極為有限,而吳林又不知還有多久返回。
猶豫中,她斜挎了自己的小包,挽了吳林的公文包,雙手提了他的小皮箱,載重地向住院大樓而去。
還未走出幾步,便汗流浹背。只得,卯足了勁,加快了腳步,盡早結束這不輕松的工作。
“若曦,你放著,我來。”抱著購物袋,走來的吳林,見聶若曦艱難的行走,忙碎步著奔她而去。
聶若曦將沉重的公文包放下,扭頭打蔫地望向吳林:“總裁all我,我得上去了。”
來到聶若曦身邊的吳林,掏出手機,遞到她跟前:“先回個電話吧。”
“小吳,你到醫院了?”慕容曜接聽聶若曦借用吳林手機,撥來的電話。他掃了眼來顯,問道。
聶若曦與吳林并肩走進住院大樓,解釋道:“是我。吳特助在我旁邊,見我找電話復機,便……”
慕容曜懶懶地靠在床沿,撕扯著吳千尋走前,擺弄良久折騰出來的白玫瑰插花的花瓣,悠悠道:“你們上來吧。”
吩咐完,他便結束了通話。他伸手按鈴,命助理將他好心為小女人留的糕點撤下,繼續撕扯花瓣,打發時間。
豪華氣派的病房內,填塞著爭相斗妍、名貴的花束。芬芳的花香,縈繞鼻尖,恍惚中,他看見了在“緋色”后花園澆花的情景,不禁留戀茉莉花純純的香氣。
他按鈴,通知陪護的助理:“送杯茉莉花茶過來。”
而,端來茶水的卻是與吳林一同進來的聶若曦。
她輕輕地將飄香的花茶,送到慕容曜手邊:“總裁,您找我。”
慕容曜漫不經意地看了眼,脫線午的聶若曦,對一旁的吳林道:“醫院不小,你們在哪遇到的?”
吳林拿出手提電腦:“哦,就住院大樓附近的花圃邊,聶若曦啃面包,被我看見了。”
慕容曜瞅向聶若曦剛放下裝滿糕點的食品袋,她中午就用面包解決肚皮嗎?
他端起茉莉花茶,輕嗅茶香:“你們先吃飯吧。”
吳林將電腦里存儲重要資料的文件調出,放到慕容曜面前的小幾上,轉身向沙發邊而去。
慕容曜緩緩地將茶送到唇邊,目光卻停留在與吳林進餐的聶若曦身上。
“謝謝。”聶若曦見吳林為她打開一貫牛奶,含笑道謝。
吳林看著聶若曦津津有味的吃相,先前他便疑心她是囊中羞澀,拒絕與他到共進午餐的邀請。如今看來,他對了。
他會照顧她,只是得等些時候。至少,需等到慕容曜將聶若曦移除他的視野。
聶若曦抬眼間,見分神的吳林咬到了包裝紙,輕聲提醒道:“喂,那個吃不得,會不消化哦。”
“啊?我沒留意。謝謝咯。”吳林笑笑。
“原來這也算幫你啊?”聶若曦輕松而笑,顯露簡單。
慕容曜觀賞著二人的和諧,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她在自己面前,像個長滿刺的仙人掌,而,他在自己委派的適度照顧她的助理面前,則收起了她身上的刺。
他的臉色,漸漸陰霾。
因吃過中飯,而沒有參與吳林與聶若曦方便快餐的慕容曜,無趣地再次撕扯花瓣。
聶若曦心疼地看著散落慕容曜床邊,殘破一地的花瓣,柳眉微蹙。先前代侍者送茶水時,她便看見了他身邊被糟蹋的那束白玫瑰,曾以為那是意外之舉,如今才知他是故意而為。
“怎么啦?”吳林見聶若曦拿著果汁的手,在空中停滯,低聲問道。
聶若曦收回目光,繼續用餐。
吳林向慕容曜匯報完公務后,離開了。
聶若曦則垂著眼,陪坐在慕容注射點滴的慕容曜身邊。
慕容曜清晰地記得有邀請過聶若曦,與共進午餐。
他懶洋洋地盯著聶若曦與吳林用餐時坐過的沙發,語氣里夾雜著不滿:“你中午喜歡吃糕點?”
聶若曦狐疑地看著一派慵懶的慕容曜,誠實地回答:“不,喜歡吃有湯汁的東西。”
慕容曜眼中飄過陰影之色,依聶若曦所言,她選擇啃干糧的理由,便只有人了。
他微傾身子,與她湊近了些:“你討厭我?”
“啊?”聶若曦是來誠心道歉的,完全沒有要與慕容曜理論人品、溝通感情的意愿。他莫名奇妙的問題,讓她不知所措。
“你討厭我?”慕容曜勢必要弄個水落石出。
“沒有。”聶若曦被迫回答。她與慕容曜生活中沒有交織,見面僅限工作環境中。
“一點也不討厭?”慕容曜莫名地心慌,因為,聶若曦說話時,眼神躲閃。
“有一點討厭,這沒有關系啊!”聶若曦不耐煩道。
慕容曜后悔問到了最終的結果,緩緩地靠回靠墊上。
但,片刻后,他便要扭轉聶若曦對自己的偏見。
他循循善誘道:“我身價不菲,事業有成,風流倜儻……你有什么討厭我的理由?”
聶若曦聽者慕容曜自吹自擂地自我定義,頓感頭昏。他最大的特點,這段評價中,說漏了。
她悄悄捏了捏大腿,控制情緒,使勁憋著給他的補充評價自大、自負、自吹自擂。
慕容曜見聶若曦沉默、不語,嘴角漸漸上揚。
他暗笑:她原來這么遲鈍,居然不知道她的第一次給了多優秀的男人……轉而,他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他戴了面具,而她始終沒有看過面具后,他真實的臉。
“你笑什么?”聶若曦盯著慕容曜彎彎的嘴角,不解道。
慕容曜嘴角的弧度加大了,他喜歡聶若曦注視自己。
他微揚下顎,放縱地讓她欣賞他俊美的側臉:“回味美好的東西。”
聶若曦對慕容曜覺得美好的事物,沒有絲毫的好奇。她繼續安靜地陪坐。
慕容曜處理著公文,偶爾,抬眼,每每皆見聶若曦使勁地憋著欲溜嘴邊的哈欠,終,不得已道:“你離我太近,影響我辦公,到一旁的沙發上去,與我保持距離。”
聶若曦猛地抬頭,努力地眨眨眼,竭力趕著賴著不肯離去的瞌睡蟲。
她嘟囔道:“昨晚老在擔心,你燙傷的程度,沒睡踏實。”
慕容曜眼中劃過絲絢爛的光亮,轉而,便消失無蹤。原來,她也會擔心他。
他拉開些衣衫,展露涂著藥膏的胸襟:“我沒什么事,幾天后,就能康復。”
“能這么快結痂?”聶若曦不敢自信,追問道。
慕容曜抿嘴而笑,低頭掃向摸著藥膏的胸襟。小妮子居然錯將大片的藥膏,當成了創面。他索性不告訴她,讓她保持難得的謙卑。
他杜撰道:“基本上是吧。但,沒有康復前,總不能大意。”
聶若曦琢磨著點頭。
二人間,維系著少有的和諧,空中的爭相斗妍吐露芬芳的花香,縈繞于鼻尖……
陽光在這個絢爛夏天的午后,被突然襲擊的云層遮去了炙熱的光芒……
“可能要下雨了。”聶若曦側頭,透過飄搖的幔簾,望去。
慕容曜很享受這份和諧,漫不經意道:“天氣預報說,有臺風過境。”
“啊?”聶若曦猛地起身,向窗邊而去。
烏云遮住了天際,不堪重負地下墜,樹木抖動著枝頭,鳴叫的知了,也沒了力氣,退下了舞臺……
聶若曦哀怨地嘆息,自家小屋的廚房和浴室都有些滲水,幾次三番與房東反應,都沒有維修。這場大雨,定是會給家里帶去不少麻煩。
“幫我倒杯水。”慕容曜有些口渴,抬眼見聶若曦站在窗邊發呆,吩咐道。
聶若曦沉默,依言照做。
臺風帶來的降雨,在她的擔憂中,落下。
“嘩啦啦”地雨聲,令,她心神不寧。
慕容曜一如既往的工作著,他錯覺聶若曦對著屋外發呆,當成了欣賞雨景,而,沒有打攪。
夜幕悄悄來臨,肆虐的風,沒了先前的威猛,漸漸變得平靜下來,沒有風的鼓動,雨便沒了狂躁的情緒,僅是洋洋灑灑地飄向大地。
聶若曦守在慕容曜床邊,無事可做,唯一的惦念,便是雨給自家帶去的麻煩。
“總裁,我晚上要去緋色兼職。”聶若曦試探地開口。
慕容曜微攏眉,聶若曦多半服務水晶雅座,而水晶雅座是他專屬的休閑之處,如今,他因皮肉傷,不能前往“緋色”,落坐水晶雅座。那聶若曦豈不是去“緋色”,無事可做嗎?
他早已看出她心事重重,估摸著她是想出去透透氣,便大方道:“嗯。你去吧。”
聶若曦離開了。
她走出病房,掩門地瞬間,便碎跑著奔電話亭而去。撥打自家的電話,一連幾次,母親皆沒有接聽。
她看看all機上的時間,思索著,或許母親去幼稚園接欣語了。
擔憂中,她飛速跑向車站,向家而去。
“媽”氣喘吁吁的聶若曦,沖進自家的小院,一眼便看見了停在院里,那輛袁念的摩托車。
她隨手收了傘,擱在屋檐下,映入眼簾的便是連客廳里都置著水桶和水盆,心不由下沉。
“若曦,你回來了。”袁念聽到喊聲,從衛生間里探出頭來。
聶若曦應聲著,走向廚房:“我媽呢?”
袁念繼續修理著廁所里的水龍頭,輕聲道:“去幼稚園接欣語了。你收拾一下,這房子到處都是水,今晚你們別住這。”
“哦。”聶若曦轉身,向房間而去。
不一會功夫,她已將衣物收拾好,再次來到廁所,對已脫去上衣,與水龍頭較勁的袁念道:“別弄了。我去房東那關總水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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