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間,望進了袁念深邃的眼底,讀到了他的情。她勾著禮盒上粉紅絲帶的手指,指尖陷進了絲帶里。
“你們回去吧。我們還會見面的。”袁念笑笑,向他假期義務幫著補課的學生方丹萍揮手,向他割舍不下的女孩聶若曦,依依不舍地道別。
步入安檢時,他禁不住回頭,眼神飄渺,但眼底清晰,浮動的只有一個人的影像,那便是聶若曦他心愛的女孩。
聶若曦沖著袁念的背影,揮手。她將他印在心底。
方丹萍含笑地望著袁念的背影,直到他完全走過安檢口。
“你在做什么?打電話?”聶若曦轉身之際,看見了方丹萍拿著手機,撥號。
方丹萍笑笑:“還想跟袁念說幾句話,你要說嗎?”
可電話沒有接通,傳來的是系統提示音“您撥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我們走吧。”方丹萍有些失落。
正在通話的袁念,則更是煩躁。他悶聲對慕容曜道:“我不認為你適合聶若曦。”
慕容曜駕著絢爛的跑車,在機場路的高速上飛馳:“這個不用你來告訴我!我知道聶若曦適合我,就可以了。”
“我對你很了解,我們倆不用見面,就了解。我對你的評斷,源于你的為人。難道你希望你若曦重蹈她姐姐聶晨的覆轍,別忘了,你姓慕容。”袁念將隨身的小包,擱到腳邊,落座。
“我姓慕容?沒錯。你與慕容玨我的爹地,也是親戚,當然是那種連姓氏都沒法用的親戚。那,如果聶若曦和你在一起,那一定重蹈她姐姐和我哥哥的覆轍。你不用忘了吧,我爹地特別疼你……”慕容曜摘下鼻梁上的墨鏡,因惱怒,將它向后扔去。
“那,你知道若曦喜歡什么嗎?”袁念被慕容曜說得語結,任他說了長篇大論后,才想起打斷他。
慕容曜揚起嘴角:“喜歡什么?當然是我給她的任何一件東西,她都會喜歡。”
“你自戀!”袁念對著電話吼道。他愛聶若曦,他會尊重她所有的選擇,會在她哭泣時,給她肩膀,為她擦拭眼淚。
“我只是通知你,離聶若曦遠一點,離我慕容曜感興趣的人和事,都遠一點。還有,我警告你,不要隨意評斷我。我對你的說教反感。”慕容曜悶聲告誡袁念,他希望袁念能了解自己的位置,離他的小女人遠一點。
“我不會離開聶若曦,更不會將聶若曦交給你這種不講道理的人。你連愛都不懂!所以,不配愛!”袁念氣憤、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慕容曜因勸解袁念離他的小女人遠一點,無果,震怒!他的車速加快:“我,鄭重地告訴你,聶若曦是我的!”
“聶若曦不是個東西,她是有思想的人,她有自己選擇的權利!”袁念忍不住糾正慕容曜錯誤的理論,或許連他的心,都該洗洗。
慕容曜狂笑:“她選擇我就是選擇幸福!難道有人會拒絕幸福嗎?”
袁念再也無法與他交談,跟他說話,如同對牛彈琴。他看看已到登機時間,直接關了機,結束了這不愉快的通話。
而慕容曜則因袁念未上場,就輸了陣勢,不屑而笑。
袁念乘坐的飛機,翱翔藍天,他留下了牽絆的心。
晚霞,染紅了天邊的云彩,飛機尾部掃出長長的尾巴,和著轟鳴聲,營造了思念的狂想曲。風,越過長空,感受到彌漫空中的情意,放緩了腳步,但,仍希望將自己的感悟,播撒大地。于是,在傍晚時分,機場附近,有了風,動情的風。
乘坐著機場大巴離開的聶家姐妹,嘀嘀咕咕地說著話。
“若曦,我喜歡念哥哥,你也喜歡,對吧?”方丹萍眼前出現袁念溫和的笑臉,眼底浮現著若有若無的神采。
聶若曦一時語結。
方丹萍將頭枕到聶若曦肩頭,腦海中放大著袁念看堂姐時,眼中泛起的柔情。
她有些無奈地喃喃嘀咕:“如果是古代就好了,我會跟你一起嫁給他。”
聶若曦緩緩轉頭,看著方丹萍那柔情似水的臉:“別胡說。”
方丹萍苦笑,誰愿意將愛與人分享?可她在他的眼中,看見的不是自己,那留在他身邊就是另一種幸福。
她閉上了眼:“就當我胡言亂語吧。但他是我的初戀,可能也是我愛得最深的一次戀愛。女孩子不都是在乎初戀的嗎?”
聶若曦眼中閃過苦楚,方丹萍何時迷上袁念,她已不清楚。但,她知道,方丹萍喜歡袁念。
她用了另一句話,去回答:“男人只在乎最后的一個女人是誰。你聽說過嗎?”
方丹萍不語。
聶若曦悶聲不響,疲憊,悄悄將瞌睡蟲,灑向她的眼皮。而夢中,見到的,仍是在機場,她與方丹萍同送袁念的情景。
方丹萍聽到了聶若曦輕輕的鼻氣生,小心翼翼將枕在她肩上的頭,移開。
她安靜地望著前排的椅背,取出了先前袁念送給她的禮物。
只是,拆禮物的她,眼角的余光,瞧見了聶若曦小拇指勾著的,那份袁念送的禮袋,長長地吐了口氣。
她試探地伸手,觸碰聶若曦手中的禮袋。猶豫中,她收回了自己的手。
聶若曦挪了挪身子,禮袋從指間滑落。“嗒”的一聲,跌落地上。
方丹萍彎腰拾起禮袋,望向聶若曦,見她仍在夢中。她將握在手中的禮袋,向懷中送了。她慚愧地道歉:“對不起。”
聶若曦依舊在夢中,沒有聽到方丹萍誠心地懺悔。
同在高速上,另一輛由吳千尋駕駛的流線跑車,從聶家姐妹所乘坐的巴士邊,擦身而過。
吳千尋不時看看車內播放的,由慕容曜主演的新片。
慕容曜在戲里,對女主所說的每句愛情臺詞,她早已耳熟能詳,但,她依然百聽不厭。
她忍不住路邊泊車,拿出手機,寫了一句在慕容曜戲里,她最愛的臺詞,并,標明了影片的名字,發給慕容曜。
她的期待,被遺憾擊破,等待沒有結果。慕容曜的只言片語,都顯得那樣難以觸及。
垂頭喪氣地回到家,負氣地將手中的小包,重重地摔到沙發上,嬌美的小臉,皺成了一團。
“小姐,慕容先生讓吳助給您送了份禮物……”女傭迎到她身邊,話未說完,她便雀躍地沖向樓梯。
打開臥房的門,步入她眼簾的,只有一樣東西,就是慕容曜所贈,慶祝她回國的禮物漂亮的太陽帽。
她撲到床上,拿起端端正正擺在床中央的太陽帽。喜悅,瞬間趕走了憂郁柔情,代替了思念。
她玩弄著太陽帽,愛不釋手。撥打慕容曜的電話,聲音顯得柔情不已:“曜哥,你送的禮物,我很喜歡。非常漂亮!這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帽子!”
回到“四方”總裁室的慕容曜,龍鳳風舞地落筆,在文件上簽名:“按你的風格,選的。你當然會喜歡。現在忙,掛了。”
吳千尋再次開啟的紅唇,還未發出聲音,便聽到了電話那頭傳來的收線聲。
一時間,含春的眼眸,泛起霧氣。但,她仍對著掛斷的電話,喃喃道:“曜哥,謝謝。”
慕容曜隨手將電話擱了,饒有興趣地打量吳林:“小吳,最近受到藝術熏陶了?”
吳林詫異,慕容曜何出此言?難道是,他通過聶若曦轉交欣語的那塊玉,入了慕容曜的眼?可,那是慕容家的祖傳之物。他心里不由慌亂。
慕容曜雙手交叉,反托著后腦勺:“吳千尋很喜歡你送的太陽帽,那,我就想向你討教了,女人喜歡什么?玫瑰?太陽帽?首飾?”
吳林完全想不起,他讓秘書為吳千尋買的太陽帽,是何種款式。他后悔該為如此受女士歡迎的帽子,留張照片。
他謙卑道:“是千尋不挑剔。”
慕容曜沖他擺手,示意他離去。因為,聶若曦很挑剔,對審美的要求很高,但,他送贈的,就能彌補一切審美的紕漏。
吳林轉身離去。
慕容曜在他的手附上門把時,揚聲喚道:“小吳,把那種帽子,再買一頂來。我要鑒賞一下。”
吳林離開了總裁室,帶上了門。
慕容曜構思著聶若曦收到他所贈的帽子,那歡喜的模樣,嘴角彎成了月牙。
而,聶若曦并不期待慕容曜送的任何禮物,所有的思緒,均圍繞著找尋袁念臨走前,給他的禮袋。
她幾乎尋遍了一天中所到過的每一處:“緋色”的更衣室,家里的小窩,都留下了她搜索的身影。甚至,抱著最后一線希望,她披星戴月地跑到了機場大巴停車場,詢問門衛是否有人拾到禮袋,當然也撥打了方丹萍。
尋找皆無果后,她耷拉著腦袋,沮喪地回到家。
袁念無數次的all了聶若曦,終,因她沒有回復,在不安地等待中,煎熬。
“鈴”他的手機在書桌上,震動。
他興奮地沖向書桌,接聽了這通翹首以盼的電話。盡管分別不足一天,他已對她思念不已。
“你一路好嗎?”聶若曦用手半遮著嘴,輕聲道。
“好。”袁念只要能聽到聶若曦的聲音,就感到滿足。
聶若曦沉沒了良久,終,遺憾地開口:“我……我在回來的大巴上,睡著了……弄丟了,你給我的禮物……”
袁念震驚,他交給她的,是,父親為他將來組成小家庭,而在多年前所給他的一對項鏈中的女款。項鏈本身并不名貴,只是,那是他唯一珍愛的、由父親送出的禮物。
他因她沮喪的口氣,不忍責備,安慰道:“沒什么,丟了,我以后給你其他禮物吧。”
“對不起。”聶若曦靠在墻,歉意道。
融進了情愫的三個字,袁念已明了聶若曦對于失去自己送的東西,有多不舍,他心頭的失落化作了欣慰。
他柔情似水道:“真的沒關系,別傷心,好嗎?”
說話間,他不自覺伸手附上了放在襯衫里、父親送的、那只系在自己頸項的男款心形掛墜。
“謝謝。”聶若曦對袁念的諒解,道謝。
“我們還用說謝嗎?”袁念柔柔道。
聶若曦不語,她知道他想聽什么,可,她害臊得說不出口。
“你在嗎?”袁念緩步走到床邊,坐了。
“在。”聶若曦嘴角微啟,醞釀著表意的話語,臉頰不由泛起紅暈。
袁念理理碎發,清唱深呼吸,只是他唱的只有最貼近心情的兩句:“伸開雙臂我要拼盡全力狂奔向你……”
她笑了,陶醉他的聲音里,沉浸在他濃濃的愛中,莫名中,她吐出了心底的話:“袁念,我喜歡你。”
乍喜!狂喜!袁念拿著電話,激動得手舞足蹈。
聶若曦說的太緊張了,慌亂中,她向后移步,將電話線拉下了。
竊喜的袁念,壓抑不住洶涌澎湃的心,大叫:“我愛你!”
可他聽到的,是“嘟嘟”的收線聲。于是,他回撥電話,毫不遲疑。
聶若曦剛將電話線接好,鈴聲便響起。
她急切地拿起電話,連接聽時都顯得那么眉目含情。
“若曦,我愛你。”袁念一定要讓聶若曦聽到這句話,他不厭其煩地重復。心里甜蜜得冒泡,柔情似水。
聶若曦笑而不答。
袁念不斷說著自己的心意,對她的思念,直到月被烏云遮住。
“該掛了,很晚了。“聶若曦低聲開口,手指纏著電話線,繞著小圈圈。
“我知道。可是,我還想跟你說話。”袁念美滋滋地躺在床上,毫不隱瞞內心所想。
“不,明天你要上課,會累的。”聶若曦拒絕,聲音低呤,帶著柔情。
“那我再說一句,可以嗎?”袁念心底浮現著慕容曜的那句“聶若曦是我的”,極為不安。他要知道,聶若曦怎么看慕容曜。
“嗯。”聶若曦輕聲應道。
“慕容曜,你喜歡他嗎?”袁念問了今晚最不和適宜的話,連自己都覺得這句話,說得別扭。
聶若曦脫口而出,將對慕容曜的反感,道了出來:“他是世界上唯一的男人,我也不嫁給他。”
袁念再次大喜,慕容曜處處在他之上,他自認比不上慕容曜的優秀。可,聶若曦的話,令他安心。
他美美地收線,想象著懷抱著聶若曦,在房間里旋轉。
聶若曦甜蜜地收線,因接受袁念的愛,而,臉頰平添了嫵媚。
慕容曜則在今夜無眠,他拿著撥打了袁念一整夜,而,沒能接通的手機,發呆。這種人,居然會有人跟他聊整夜?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那自己就不該答應爹地,去問他是否平安抵達學校,而是,應該與聶若曦相伴,賞月。
愛情的滋潤,讓聶若曦嬌美的臉神采奕奕。心有所念,甜蜜翻涌,她看什么,都想笑。這份笑容落進了慕容曜眼中。
他喜歡小女人看他的眼神,比從前嬌媚了。可他意外發現,小女人連看陳媽咪,也采取了不便的眼神。
他困惑了。
他拿著吸管,在聶若曦為他送上茶水時,用吸管挑了挑她的下顎。
聶若曦閃躲著后退。
慕容曜不介意地欣賞。
“總裁,您還有什么吩咐?”聶若曦手持托盤,等待慕容曜的點單。
慕容曜幽幽地吐著煙:“你今天漲工資了?”
“沒有。”聶若曦不解地望向慕容曜,他永遠“語不驚人,死不休”。
慕容曜探究地望進聶若曦的眼底,她眼中若有若無的神韻,令他心情,不自覺中,輕松。
他懶懶地往沙發背上,靠去,吩咐道:“我心情不錯,你去拿杯紅酒來,我要慶祝一下。”
“慶祝?”聶若曦大不敬地上下打量、悶聲不響近兩小時的慕容曜,狐疑道。
慕容曜慵懶地將雙腿,翹到了茶幾邊緣。但,他絲毫沒有透露,聶若曦對他的影響力。
他薄唇微啟:“我決定,邀請你也喝一杯。快點吧,我趕時間。”
聶若曦恨不得咬下自己多事的舌頭,因為,她無意中,將自己推進了麻煩。
她僵笑著,拒絕:“不客氣。”
慕容曜注視著,急于逃離自己的聶若曦嬌美的側臉,嘴角勾起了漂亮的弧度。
“等等。”他揚聲喚住,才伸手撩開水晶珠簾的聶若曦。
聶若曦收回了碰著水晶珠簾的手,珠簾“鐺鐺”地晃動著。流動的霞光,映襯著燈光,灑落在她的臉上。
她緩緩轉頭:“請問你還有吩咐嗎?”
慕容曜將手送到耳邊,像是要聚攏聶若曦說話的聲音:“你說什么?我聽不見。”
聶若曦將手送到嘴邊,“呼呼”地吹了兩口氣。難道慕容曜的耳朵有問題?不會是被袁念打傷了吧?
她有些緊張,疾步走向他:“你,是不是不舒服?”
慕容曜很舒服,心底尤其舒服。他站起身,用行動表示了,他對聶若曦付出關心的滿意。
慕容曜詫異:“一次推開我是害臊,兩次推開我是難為情,三次推開我是羞澀。你每次都推開我,我就只能理解為矯情了。你就不怕我吻別人嗎?”
聶若曦欲哭無淚。
“男朋友?”慕容曜眼眸猩紅,機場聶若曦與袁念依依惜別的畫面,浮現眼底。他向前邁了一步,逼近聶若曦。
聶若曦迎上了慕容曜冷冽的目光,不自覺地后退:“別靠過來。”
慕容曜頓住腳步,微微伸了伸脖子:“你喜歡袁念?”
“是。我喜歡袁念……”聶若曦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被慕容曜如此的審視。寒意,從她的腳跟漫起。
慕容曜猛地轉身,撂下句:“跟他分手。他不適合你。”
聶若曦揮舞著拳頭,作勢要揍慕容曜:“是不是適合,不用你來評價。談戀愛的人,是我。”
慕容曜坐到沙發邊,將腳重重地撂到茶幾上:“我了解他,那個假天真的男人,渾身都是缺點。”
聶若曦捍衛自己的愛情:“我也了解他,他從頭到腳只有優點。”
“你……”慕容曜震怒,已沒了先前規勸的良好風度。隨手一揮,將茶幾上的酒具掃落。
“嘩啦”酒具落在地板上,散開。
聶若曦警惕地望向慕容曜腳邊:“請賠償你損壞的物品……”
慕容曜冷笑,這的一切都是他的,包括站在他雅座里的聶若曦。
他將腳從茶幾上放了下來,緩緩起身。
聶若曦錯將他的起身,當成了準備離去。卻看見慕容曜一腳踢翻面前的玻璃茶具。
“嘩”玻璃茶具碎了。彩色的玻璃散落一地。
聶若曦嚇得不輕,退到了雅座的角落里。
慕容曜揚聲道:“來人!”
號召力極強的聲音,自然能喚來“緋色”經理。
他走進雅座的瞬間,看見了一地狼籍,和不知所措的聶若曦。心開始下沉。
慕容曜沒有再看聶若曦,背過身去:“這些,按照這位小姐的要求,記在我的賬上。”
“緋色”經理頻頻點頭,唯唯諾諾道:“是,慕容先生。”
聶若曦局促不安地看著慕容曜挺直的背影,試探性的向前邁步,欲收拾地上的狼籍。
慕容曜猛地轉身,聶若曦巧遇了他冷冽的目光,顫栗:“對不起,對不起。”
“緋色”經理夾在二人間,極為惶恐。賠笑,讓他臉上的表情,僵直。
慕容曜理理齊肩的碎發,逼近聶若曦:“經理,給我把她調到其它崗位上去。我認為她不適合做服務工作。”
“是。”
“緋色”經理立刻附和。
慕容曜沖聶若曦揚揚眉,目光犀利。
聶若曦心中波瀾起伏,拳頭不自覺捏緊:“那你認為在緋色,除了服務工作,還能做什么?”
“緋色”經理嚇得不輕,顧不得尊貴的慕容曜在場,拼命向他擺手,示意她不要說下去。
慕容曜饒有興趣地看著識時務的“緋色”經理:“后花園需要一個打掃的,我覺得她很適合。你看呢?”
聶若曦從慕容曜與“緋色”經理之間狹小的空隙,穿過。有意地用胳膊肘,重撞慕容曜的小腹:“對不起。借過。我去新的崗位,工作。”
慕容曜伸手捏住欲離去的聶若曦肩胛,對緋色經理道:“她對我造成了傷害,我要求賠償。”
“緋色”經理用手背拭擦著額頭上的冷汗:“慕容…先生,您……您想要怎么樣的賠償?”
聶若曦沒等慕容曜開口,扭頭道:“我請你喝一杯,當賠償怎么樣?別扣我工錢。”
但,她心里無數遍地咒罵著慕容曜,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才上演了剛才一幕有誠意地道歉。
慕容曜極有風度,放開了他淘氣的小女人:“幫我去拿一瓶1894年的紅酒,算你道歉吧。”
聶若曦挑眉,她寧愿扣光一個月的薪水,因為她的一整月的薪水,還買不起一瓶1894年的紅酒。
“怎么?后悔了?”慕容曜已落座沙發邊,腳小心地避過地上的狼籍,撂倒翻在地的茶幾邊緣。
聶若曦看著“緋色”經理,眼睛吱溜一轉:“那您請稍等,我這就去給您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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