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被扶地牢牢的,感覺被人帶著走向一旁,那強悍霸道的氣息讓她隱約知道是誰。
夏文睜開眼時,周圍已是一片蔭涼。
鐘澈就在她面前,金色的金屬鏈子,黑色的外套,冷俊如刀削般的五官。她試圖去張開嘴,發現嘴唇干地有點微微痛。
“來,喝點水”咔的一聲響,鐘澈將擰開的礦泉水瓶遞到夏文面前。
夏文接過水,有些怔忪地望著面前俊美沉默的少年。
他沖她扯開一個燦笑,那笑容如撕裂天空的萬道金陽,頃刻間盡數從撕開的逼兀縫隙間漏下來。讓人無法避開,無處可避!
那笑容,耀地夏文幾乎睜不開眼。
怔愣地對著那眩目笑容好一會兒,等那光芒逐漸消退下去,她低頭喝幾口礦泉水。
然后夏文抬起頭來,沖著少年溫柔一笑。
夏日的陽光燦爛醒目,桀驁的少年望著女孩微笑的臉,漆黑的瞳孔收縮著,手指漸漸收緊。
……
“嗶”集合的哨聲嘹亮劃響操場。
還沒休息夠的學生們抱怨著從操場各個角落走向中央。
他們如此抱怨與其說是沒休息好,倒不如說是擔憂接下來的跑步。
800米的長跑,若在平常咬咬牙還可以堅持,但在這么炙熱的天氣下,跑下來怕是人都要被烤焦了。
實在沒辦法的話……就說肚子疼吧或者是感冒、頭暈……總之,找個借口請假就行了。
體育老師像是看出了有些人打的偷懶小心思,微笑著從隊伍前方走過:“60個人,每個人都要跑不能請假、不許說謊。”
這要怎么辦呀?夏文望著不停在前面晃動的體育老師,眸中充滿了焦慮。
體育老師正得意,這時一道暗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良好狀態。
“那若是代跑呢?”
體育老師怔了一下,顯是沒料到有人會這樣問。
尋目望去,最后排一身黑衣、俊美不羈的少年正昂頭毫不閃躲地望著他,那冰冷的眼神,高高在上的神情,竟似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
“咳咳”體育老師抬起頭干巴巴地笑。任何學生都不應該用這種口氣跟老師說話,但鐘澈除外。
“鐘澈吶看你身體素質應該挺強的,用不上別人代跑吧?”雖說的是拒絕的話,他的語氣溫和地更像是懇求。
“不是讓別人代跑,我是幫別人跑。”
鐘澈走到夏文面前,一手扯出少女,抬著頭面無表情地看著體育老師:“我要代她跑。”
他語氣堅定,堅定似鐵。
陽光熱烈,耀地他頸間的金屬鏈子閃閃發光。
“咳咳”體育老師又干咳兩聲,抬起頭,正色道:“既然鐘少爺要做好事,那我就答應了吧。”
其實他這么做只是因為不敢得罪這聲名在外的少年。
陽光耀灑的操場上,黑衣少年開始隨著隊伍跑步
一圈、兩圈。
800下來后,9班那些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大少爺們紛紛受不了地或捂著肚子,或彎腰擦拭著額頭熱汗走向樹蔭。
只有一人依舊在圍著操場跑
鐘澈。
少女站在清涼的樹蔭下,抬目遙望著邁步在操場上的少年……
一步、兩步,他昂首邁著修長的雙腿,步伐矯健有力。
陽光照射在少年身上、臉上,在這令人焦灼的天氣下,他卻如此驕傲、如此沉靜。
仿佛一頭尊貴的黑色獵豹泰然平靜地奔跑在自己的領土。
那些焦躁不安的學生們只要望他一眼,心中浮躁便剎那沉淀,目光只知道追隨著這個耀眼的少年,仿佛他就是這操場上的唯一。
所有的一切在霎時間完全消失。
只有這奔跑中的少年,只有這黑色的酷酷的身影。
……
鐘澈跑到夏文面前,停下腳步。
他剛跑完1600米,身上似乎載滿了陽光的氣息。
俊秀挺直的鼻梁,宛若用刀雕刻的唇,少年完美如太陽神阿波羅的五官、倨傲挺拔的身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霎那間閃耀地讓夏文微微眩暈
漆黑的發微濕,散發著桀驁野性,與陽光的味道混淆在一起。
“謝謝你。”略帶顫抖的聲音從夏文口中發出。
他是為自己才受這種苦的呀瞧著那被汗水濡濕的發,她心中盈滿了感動。
“別謝我,這是我該為你做的。”少年視線投向她,漆黑無盡的眼底讓人看不出情緒。
教室里,鐘澈和夏文正在看電影。
少年拿著5豎在兩張課桌中間,兩人趴在桌上望著屏幕。
是探險片呢他好像就喜歡這種片子夏文邊看邊想,看著少年雙目出神的模樣心頭漫起一絲奇異感。
他的手伸過來,突然緊扣住她的腰。
夏文目光微微一顫,余光瞧見他依舊緊盯著屏幕,臉上微微浮現一絲潮紅。
少年有力的手臂緊緊摟著少女,牢牢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身邊。
他深黑的衣服散發著凜然的霸氣,倨傲的目光微微上揚
特別班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倨傲俊美的少年一手插在漆黑的發間,一手緊緊攬著灰衣的少女
他略抬頭緊緊盯著屏幕,渾身散發的冷酷霸道氣息讓人難以靠近……
一個外班男孩從門口走過,直接跑到后排去找人。
“啊,林子,你在這兒啊?!”他站在倒數第二排,沖中間的高個男孩大嚷一聲。突然,他余光瞧見最后一排的夏文,頓時驚叫著跑過去:“啊,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轉來的乖乖生嗎?”
想攔住同伴卻來不及,那個叫林子的男孩頓時崩潰地拍上額頭。
天吶,那個不長眼的傻瓜,沒看見鐘澈正攬著她嗎?!
這下,這倒霉貨死定了!
外班少年跑到最后一排時愣了一下,那黑衣少年冷酷生猛的氣質很強悍,看上去很危險。
一道冰冷漆黑的眸光射出
外班少年心中一顫,本能地傾身就要離開!
可他身子剛往后傾斜半寸,鐘澈就起身抓住了他的手腕!
迅速!猛烈!
外班少年望著靠近眼前的黑衣少年,額上禁不住沁出冷汗。
他長得如此帥氣,卻讓人感覺到一種逼人的危險,尤其是那雙暗沉無底的眸子,讓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只覺得
危險!危險!
“對、對不”他磕磕巴巴地道,話還未完,黑衣少年另一只手拉住他的領口,五指有力地將他拽至身前。
“滾!”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外班少年抬眸緊張地望著發聲少年的下巴,身子不由自主地輕顫。
鐘澈拽著少年領口的手松開,少年踉蹌著后退兩步,腿都有些軟了。
鐘澈側過頭,烏沉的眸子毫無波瀾。
“以后,誰再敢欺負她”他看一眼身邊有些畏懼的少女,沉黑的眼底似乎閃過一道光芒:“就是找我的事。”
正拽著自己衣領的少年聞聲停下動作,畏懼地盯了發聲的少年一眼,掉頭虛弱地離開。
班里先是一陣惶然議論,而當少年的語聲落地時,所有的議論頓然停止,教室里立即沉寂如夜。
“不許叫她乖乖生,不許嘲弄她。”
鐘澈坐下來,夏文有些焦慮地靠近他:“喂,你怎么敢這么做呢?”
少年側頭看她,目光深沉地看不出主人的心思。
“喂,你這么做,他們會更排斥你的!”
前排豎著耳朵傾聽的學生快倒下了,哎喲我的媽呀,是誰告訴她大家都排斥鐘少爺了?多少人想接近他都沒這個膽呢!
“噢?”少年抬起眸子,盯著少女好一會兒,直到她被他盯得心中發慌。
“我無所謂了,只要對你好就行。”他悶聲說著轉過頭,繃起冷傲的唇角不再說話。
雖然有些莽撞,但是這句話好感人!
夏文心中一顫,想要繼續指責的話停在唇邊,再也說不出來。
感動之余,她眸底泛出幾絲擔憂,他這個樣子……不會被人看不慣嗎?萬一有人欺負他怎么辦?
事實證明,夏文的擔憂純粹是多余的。
“走,我們出去會兒。”
第二日大課間,鐘澈攬過夏文,昂首闊步走出教室。
夏文側頭向少年望去,深黑的襯衫,新新的牛仔褲裹著修長筆直的腿,從清晨他進入教室她就發現了:換了一身新衣的少年看上去如此神采奕奕。
“干什么?”對于他的突然動作,她有些驚慌同時有些迷惑。
扣在她指間的手收緊了,“教室里太悶了,我們出去走走。”
“以后”他漆黑的雙目望著前方,邊走邊道:“不管我走到哪兒,你都要一直跟著我。”
啊?要不要這么沒有人權吶?
夏文抬起雙目努力尋著他暗沉的眸子,然而少年并沒有轉向她,她有些茫然地道:“那……我若是有事要做呢?”
“那就和我匯報做什么事,讓我看看是否能放你走。”他的眸子終于轉向她了,暗沉深邃地讓她望不到盡頭。
!!!
……
鐘澈果真說到做到。
以后,華瑜學校里到處可以看見兩人如膠似漆的身影。
樹林里,一身冷酷的少年緊緊拉著少女的手,兩人在林間漫步。
走道中,帥氣逼人的少年用力摟著少女的肩,將她整個人禁錮在自己身邊。
甚至在教室里,他也時常是和她在一起看電影、讓她看著自己玩游戲。
令夏文寬慰的是,雖然鐘澈在班里放出了那么囂張的話,但從來沒人敢來招惹他們,尋釁生事。
無風的清晨,天空凈藍,樹木靜止。
教學樓三樓長長的走道上
一道驚恐的慘叫聲劃破清晨原有的寧靜。
“歐鐘”一身名牌的紅衣少年正站在走道中央顫抖著雙腿雙眼發直地哆嗦著,冷汗涔涔。在他身后,一俊美的黑衣少年右手抓著他頭頂,另一手插在牛仔褲口袋中。他面色冷酷,渾身被一種深黑的戾氣所環繞。
黑衣少年的手向下移一些,紅衣少年的喉嚨立即被結結實實地卡住!
“你沒聽我說過嗎,以后……不準再嘲弄她。”黑衣少年身子筆挺,一動不動。
他的手一收,被掐著脖子的少年雙眼圓瞪著費力地點點頭,喉內發出唔唔的怪叫。
掐人的少年松開手……
紅衣少年立即嚇得跪趴在地上,點著頭連連求饒:“我錯了!對不起,鐘少爺。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回想剛才
兩個在樓梯上碰見的少年并排在走道上走著。
“沒想到,那個乖乖生還真和鐘澈好了!哈哈”紅衣少年側頭對著同伴哈哈大笑。
沒想到,就是因為這句話,他就落了個如此下場。
身邊的同伴早已嚇得縮在角落,不敢上前半步。
黑衣少年冷瞥跪在地上的少年一眼,便再不瞧他,只留給兩個余悸未消的學生一個雙手插在口袋里邁步離開的冷酷背影。
后進教室的夏文并不知道這件事,但在這短短的不到十分鐘間
“鐘澈因為那個女孩差點打人了!”
“你知道嗎,鐘澈為了那個女孩差點打王宇!”
鐘澈為了她差點動手的事已經在華瑜紛紛揚揚地傳開。
所以當她來到教室時,幾十雙眼睛都興奮地盯著她今天差點促成打人事件的主角。
“今天來晚了。”夏文輕輕走到座位上坐下。毫不知情的她一心為家里的事傷心,捧著臉小聲喟嘆。
昨晚她又遭到了那樣的遭遇被當成外人一樣地對待,心仿佛被投入冰窖,徹骨冰涼,而又帶著陣陣的疼痛。
“你知道嗎?他昨天又不理我了。”她趴在桌上,對著班里唯一信任的少年哀聲傾訴。
突然她感覺下巴一痛,班里頓時一陣倒抽冷氣的聲音,然后是比夜晚還安靜的靜寂。
夏文瞪大眼,驚訝地看著面前少年。
他捏著她的下巴,線條俊美的下巴略仰著,倨傲地對著她。
漆黑的眸子,五官比例精致完美但卻帶著深深戾氣,少年身上散發的凌然霸氣讓她有些呼吸困難。
“你的生活中,又不是只有那兩人。”他霸氣地道,漆黑的目光冷漠囂張。
仿佛被戳中傷處,夏文的心臟微微抽痛著,呼吸略窒。
他頓了頓,繼續道:“他們既然不在乎你,你又何必在乎他們。”
來不及驚呼,來不及抱怨他的莽撞無禮,毫無起伏的低沉語調,讓夏文驀地一驚,雖然心底仍在陣陣發痛,但她卻覺得心頭哪一部分被打開了。
至少,他是在關心她。至少,她隱約得到一個方法。
雖然,這方法她不一定能做得到。
她望著他,目光不住地閃動……
白天,有他霸道地陪伴,身邊全是他的事、他的氣息,她沒時間再陷入痛苦之中。
晚上,昏暗的房間內,少女抱著膝蓋蜷縮在墻邊低低啜泣。
方才飯桌上的責罵再度在耳邊響起
“你知不知道讓一下啊!”“留在這兒真是多余!”
以往只是對她冷漠的新父親在喝完酒后終于爆發了!丟下筷子轉身離開。
不,他不是她的父親,只是一個陌生的人罷了。
母親上前安慰她:“別哭啊,你爸今天喝了點酒……”抬頭看見那男人氣憤地走入房間,便急急地丟下夏文跑向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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