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對視，云嵐溫柔地笑。

    感覺到著二人之間，那濃濃的愛意，云錦的心不自覺地一陣澀意，生怕自己失態，忙著喝茶來掩飾，卻是越喝越覺得苦澀。

    歐陽清風將二人的表情收在眼里，腦中卻是不自覺地閃過那張照片，沒有酒來解愁，只能也將杯子送到嘴邊，大口地灌進去。

    不想再讓云嵐和歐陽耀陽敬茶，他大咧咧地捏起筷子，“昨晚睡到現在，我都快餓死了，這秋水榭的魚可是非常好吃，來，大家一齊開動！”

    他一帶頭，兩個孩子立刻響應，其他三個大人也生怕氣氛變冷，當下附和著開吃。

    席上，歐陽耀陽主動給兩個孩子夾菜，又要照顧云嵐，自己倒沒吃幾口，云嵐想著云錦提過的事，總是免不了擔心，只是礙著歐陽耀陽照顧，不好拒絕，也勉強吃下不好。

    三個男人，卻是各有心思，沒什么胃口。

    這頓飯，也就在兩個孩子宣布吃飽的時候，結束。

    飯后，云錦只借口局里有事，告辭離開。

    歐陽耀陽便借口回別墅拿衣服，帶著云嵐等人和歐陽清風一起，返回別墅。

    回到別墅之后，云嵐很自然地隨歐陽耀陽一起回客房里收拾衣服，歐陽清風便引了兩個小家伙到后院的小花園玩棋，又親手切了不少水果捧出來，待二人玩得興起，他便悄悄離開回到樓上，徑直走向書房，只是經過歐陽耀陽臥室的時候，不輕不重地咳嗽一聲。

    歐陽耀陽聽到他的聲音，立刻將手中捧著的運動裝放到床上，“云嵐，你幫我整理一下，我到書房去給艾琳安排一下工作，安排完了，我們就走！”

    “好！”云嵐不疑有他，向他一笑，垂下臉去繼續整理著手中的衣物。

    歐陽耀陽大步起身，走出門的時候，還忘順勢將屋門閉緊。

    聽到門閉緊的聲音，云嵐下意識地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房門，眉尖微微皺起，敏感如她，也隱約感覺到了這兩個人的不正常。

    書房內，歐陽清風早已經站在露臺上等待，看到歐陽耀陽進來，他立刻揚手丟到了手中的煙蒂。

    “出了什么事？！”大步走到露臺上來，歐陽耀陽語氣深沉地問道，“是神龍谷還是公司？！”

    “兩邊都沒事！”歐陽清風挺直后背，緩緩吐出口中的煙霧，一向總愛瞇著眼睛死死地盯住對面的歐陽耀陽，“我只是想要問你，你真的愛云嵐嗎？！”

    看他一臉深沉的樣子，歐陽耀陽還以為公司出了什么事，沒想到他最后問出來的卻是這一句，心中擔心一懈，歐陽耀陽少有地露出調侃地表情，“怎么，不會是知道我和云嵐結婚，后悔自己退出了吧？！”

    “你這是在回避問題嗎？！”歐陽清風語氣里染上怒意。

    “我為什么要回避！”歐陽耀陽垂臉看向指上的定婚戒指，“你以為，我和你一樣，是那種很容易對女人動心的人嗎，云嵐于我，是一個特別的存在！”

    歐陽清風并沒有因為他的回答就善罷干休，“你確定，你愛的是她的人，不是她的臉！”

    “你以為，我是這樣輕浮的男人”歐陽耀陽斂起笑意，臉上也染上深沉，“沒錯，云嵐她很美，在我心中她絕對我見過的所有女人中最美的一個，但是，這并不代表，我喜歡的只是她的美貌，如果我是以貌取人的男人，那我也不會一直單身到現在，流連在我身邊的女人，從來不會給你少！”

    “那好，我問你，你第一次見到云嵐就在酒店的走廊里對她做那樣的事情，是為什么？！”歐陽清風的語氣咄咄逼人。

    仿佛，一下子被人揭開傷疤，歐陽耀陽心中一沉，臉色也冰冷起來，“這件事情，我不想解釋！”

    “不想解釋，我看你是沒有辦法解釋吧！”歐陽清風冷笑，“我真是蠢，還天真地以為，你會真的對云嵐動心，是真的愛她，珍惜她，在意她，才會追求她，是我錯了，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就不應該退出，就算是用搶的，我也要把她留在我身邊！”

    “我知道，你對云嵐的感情也是真的，對這件事，我也十分報歉，如果是別的事，或者換一個別的女人，或者我都可以讓給你，可是她，云嵐，她真的是一個無可替代的存在，你或者不會相信，當我意識到自己喜歡她的時候會是怎么樣的一種心情有……”

    注意到歐陽清風眼中怒氣之外的心疼，歐陽耀陽的臉色微微緩和，片刻沉吟，他深深地吸了口氣，“那種感覺，就好象是一直冰凍的雪原瞬間融化萬物復蘇，原本沒有意義的生命突然有了一個讓你興奮地向前繼續地理由……我甚至，沒有辦法形容，她于我究竟有著怎么樣的意義！”

    “無可替代的存在……哼！”他說的動情，反而讓歐陽清風越發誤會，“那是因為，她很像那個女人，那個你曾經深愛過，后來死去的女人，對不對？！”

    歐陽耀陽大驚，片刻之后，他才意識到歐陽清風口中的“那個女人”是誰，他的眼中現出疑惑，“你怎么知道？！”

    當年，歐陽清風并不在英國，也并未見到雪離，他雖然在一次酒醉之后向清風講出一些他和她的事情，卻并不曾向他道出雪離的樣子。

    “我怎么會知道？！”歐陽清風抬手從口袋里捏出那張照片連同保險箱的鑰匙一起丟向他，“如果不是你急著去和云嵐結婚，已至于保險箱都忘了鎖，或者我永遠都不會知道，你只不過是把云嵐當成一個替身在愛！”

    鑰匙越過歐陽耀陽的肩膀，擦著露臺欄桿落下樓去，那張照片卻剛好拍中他的臉，短暫地與他親密接觸之后，緩緩飄落。

    看清那張照片，歐陽耀陽面色一凜，本能地伸出雙手去將照片接在手中，看到照片上被歐陽清風捏出的折痕，眼中閃過心疼，忙著用手指去按壓。

    將他的動作收在眼睛里，歐陽清風臉上怒氣越濃，“看看你的樣子，不過只是一張照片，你還要如此珍視，現在，你還能問心無愧地說，你愛云嵐，是真正地愛她本身，不是因為她長得像這個女人嗎？如果云嵐不是生得這個樣子，而是換上另外一張臉，你還會愛她嗎？！你說，你說啊！”

    照片上的折痕無論再怎么按壓，都已經沒有辦法撫平，幾次無果之后，歐陽耀陽緩緩地移開了手指。

    到了現在，他也終于算是徹底明白，歐陽清風為什么會這樣激動。

    捏著那張照片，他緩緩地靠到欄桿上，眼中露出勉懷的目光。

    “沒錯，她們兩個真的很像，像到就連我都沒有辦法找出她們的容貌有什么不同！”他目光溫柔地注視著照片中的女孩，“我承認，當初我之所以接觸云嵐，是因為她們長得很像，甚至，不僅僅是長得像，她們的性格都有幾分相似，都是那樣地倔強……”

    “然后，你就開始你的追求，還為其慣上愛的名義，為了接近她，甚至不惜在天堂島和韓少演一次雙簧，先讓他演壞人，你再英雄救美！”歐陽清風一步步走到他的近前，“接著，你就利用她不喜歡欠人人情的性格調到你的辦公室作助理，一步步引她走進你的愛情陷阱，最終讓她接替那個女人，成為你愛情的寄托品，歐陽耀陽，你好自私……”

    “不是這樣的，你錯了，清風！”歐陽耀陽猛地從照片上抬起臉來，打斷他，“與云嵐接觸之后，我很快就發現她并不是雪離，然后我想過退出，可是我發現，我跟本做不到，就算我明知道她不是雪離，我依舊無法控制被她吸引，然后無可救藥地愛上她！”

    “呵……”歐陽清風無奈地笑，“是啊，是我錯了，我原以為這是你的苦心設局，直到現在，我才發現，原來就連你也沒有意識到，你只是把自己的愛嫁接到了云嵐身上，云嵐她真是可憐，一次被男人拋棄之后，卻還要成為別人的替身！”

    歐陽耀陽大聲反駁，“不是，我愛她，我是真的愛她，我知道，我愛的是她，云嵐……”

    “那她呢？！”歐陽清風抬指戳向他手中的照片，“你對她的感情又算什么，你說你愛云嵐是嗎，好啊，你現在就當著我的面把這個照片撕掉，你舍得嗎？！”

    “這不是照片不照片的問題！”歐陽耀陽站直身子，正色看向近在咫尺那張熟悉的臉，“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就算我撕了照片，我就能忘記這些過去嗎，不能！就好像是你封起你所有的獎杯，卻不可能真的忘記過去那些速度與激情，就算是到你死的那一刻，那些往事也會一直住在你的世界里，雪離也一樣，我愛過她，很愛，可是這是過去，現在，我愛的那個人是云嵐！”

    “哈……”歐陽清風大笑出聲，“你跟本就是在自欺欺人……”

    歐陽耀陽還要再說什么，耳朵捕捉到敲門聲，他猛地抬手抓住歐陽清風的衣領，“閉嘴！”

    當當當！

    敲門聲，緩緩傳來。

    “我可以進來嗎？！”云嵐的聲音，清清亮亮地傳進來。

    “如果不是心中有鬼，為什么不把一切告訴她！”歐陽清風雖然激動，到底是擔心云嵐聽到，質問的聲音壓得很低。

    等了片刻沒有回應，云嵐索性就推開房門，“我進來了喲！”

    聽到門打開的聲音，歐陽耀陽立刻松開手中歐陽清風的衣領，順勢將照片塞到他的衣領內，笑著看向走進來的云嵐，“都收拾好了？！”

    “剛才去后樓看兩個孩子，看到鑰匙掉下去，所以就送過來了！”云嵐輕輕點頭，然后就向他揚起右手，露出掛在指上的鑰匙串，目光很快地掠過臉上微有緊張之色的歐陽清風，回到歐陽耀陽的臉上，“沒有……打擾你們吧？！”

    “怎么會，當然沒有！”歐陽清風看她剛才注意他的衣領，忙著抖抖衣服，想要扯平被歐陽耀陽抓出來的痕跡，“剛才，大哥在教我一個跆拳道動作，每次都被你欺負，我也要學幾招！”

    云嵐對歐陽耀陽的愛，他從未懷疑，也清楚地知道，這個女人對自己的大哥有多么在意，多么用心，他不想傷害她，如果有可能，他希望將對她的傷害降到最低最低。

    所以，目前，他也不希望云嵐知道這件事。

    只可惜，事與愿違。

    歐陽清風的緊張和身上寬松的運動短衣，讓他忽略了歐陽耀陽塞到他身上的那張照片，而在他不經意扯平衣領的時候，那張照片也緩緩地從他的衣襟中落出來，在空中打了一個旋，無聲地落地。

    歐陽耀陽在他身前，沒有發現，云嵐卻恰好站在他對面，剛好看到這落下來的照片。

    “清風，你東西掉了！”彎下身去，她很自然地彎身將照片撿起。

    注意到她的動作，兩兄弟迅速垂臉，同時變色。

    在二人復雜地目光里，云嵐卻已經將照片捏在手中，看清照片里的兩個人，她的目光瞬間變得凝重。

    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歐陽清風無奈地嘆了口氣，歐陽耀陽卻已經急奔上來，捉住云嵐的手腕，“云嵐，你聽我解釋！”

    他不知道她究竟聽到了多少，也不知道，此刻她會是什么樣的心情，他只是知道，他不能讓她走，也不能讓她誤會，因為他不想失去她！

    不想！

    云嵐的目光專注地看著手中的照片，“她……就是小離嗎？！”

    她的表情，很平淡，并沒有歐陽耀陽和歐陽清風想象的痛苦或者失望的表情。

    她怎么會知道雪離的名字？！

    短暫的驚愕之后，歐陽耀陽立刻開口，現在不是他去多想這些的時候，他現在要做的只是打消她的誤會，“云嵐，你不要多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沒錯，她就是雪離，可是我……”

    抬起臉，云嵐探手將照片送到他手中，“耀陽，你不用解釋了！”

    不用解釋了？

    她……這是什么意思！

    歐陽耀陽皺眉迎上她的目光，“云嵐，我……”

    “云嵐，你……你冷靜點，聽大哥把話說完！”歐陽清風也不甘心地走過來，急急地開口，他理所當然地將她的冷靜當成了震驚之后的失神，他還沒有考慮到怎么讓她不受傷害，就讓她知道了這些，他很懊悔，“其實，這件事情也是我的推測，我是說，到目前為止，我還不能完全確定什么……我……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你讓開！”歐陽耀陽急急地推開有些語無倫次的歐陽清風，“云嵐，你先坐下，冷靜一會兒，千萬不要因為聽到什么就下了錯誤地判斷，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解釋，我并不是想隱瞞你什么，我只是怕你誤會，所以才一直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你……”

    云嵐幾次想要開口，都被兄弟二人的話截住。

    眼看著兄弟二人俱是急得失了分寸的樣子，她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突然大喝出聲，“你們二個，全部給我閉嘴！”

    一語，驚人。

    兄弟二人，俱是閉緊了嘴巴，將目光看向云嵐。

    歐陽清風眼睛里有無奈也有歉意，歐陽耀陽的眼睛里有幾分擔心還有幾分希翼，從她的表情里，他似乎隱約地悟到了一些什么。

    “清風，謝謝你！”正色看向歐陽清風，云嵐一臉地鄭重。

    謝謝他？

    謝他告訴她真相了嗎！

    歐陽清風心下一緊，便要再次開口，“云嵐，這件事……”

    “閉嘴，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云嵐很不客氣地將他的話打斷，然后，將目光轉向了歐陽耀陽，“現在，輪到你了，我不需要你向我解釋什么，現在，只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迎著她清澈的眸，歐陽耀陽重重點頭，手掌卻依舊緊緊地握著她的腕。

    如果萬一，她生氣了要逃，他也絕不會給她逃走的機會。

    無論如何，他都會讓她相信，他愛的是她，而不是把她當成一個替身來愛。

    這一點，他很確定！

    感覺著他握著她腕的力度，雖然被握得有些疼，云嵐卻并沒有將手抽出，而是微微上前一步，直直地迎上他的眼睛，“告訴我，你是什么時候確定，我不是她的？！”

    她的眼睛里，有他的影子，毫不回避地注視著她的眼睛，歐陽耀陽的語氣已經恢復了平靜，“我想，你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就是那天，我帶你去買禮服的時候，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就是那天我喝多了，才道出她的名字吧？！”

    云嵐點頭，唇角已經揚起微笑，“好了，我的問題問完了，這張照片，還給你！”

    歐陽耀陽并沒有接那照片，而是語氣誠懇地說道，“沒關系，現在，你可以問我任何問題，我保證我會誠實地回答你！”

    云嵐狡黠地笑，“我為什么要問，那些只是你的過去而已，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就像清風說的，我們要向前看，我只要確定，你愛我就已經足夠！”

    她的眼睛里，滿滿地寫著信任，因為愛他，也因為相信他的愛，所以她義無反顧地信任他，就像他包容她的過去一樣，她也同樣選擇淡然地對待他的過去。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收臂，歐陽耀陽用力地將她抱緊在懷里，心中滿是感激和幸福的情緒，而云嵐，也自然地反擁住他。

    注視著那相擁而笑的男女，歐陽清風長長地松了口氣，然后也明白了云嵐對他說謝謝的意義，確定了歐陽耀陽對她的珍惜。

    他緊抓著她腕的手掌，他看向她時滿是害怕失去的眼睛，他慢慢恢復地淡定……歐陽清風都看在眼里。

    到了此刻，他也徹底明白了，他和大哥之間的差距。

    兩個人之間，最懂云嵐的那個，并不是他歐陽清風。

    這個現實，殘酷地讓他忍不住心疼，同時升起的還有擔心落定的平靜。

    細碎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然后云天和云端兩個小家伙相繼從虛掩的門后探進臉，看到屋內相擁的云嵐和歐陽耀陽，云端小臉上升起一抹敏感地忐忑。

    “媽媽，你們還去海邊嗎？！”

    相擁的男時向門邊的兩個小家伙轉過臉，給出最肯定的答案，“當然！”

    “我記得冰箱里還有一些吃的，走，我們去看看有什么能帶在路上吃！”將手中的相片和鑰匙一起塞進歐陽耀陽的口袋，轉身走過來，云嵐一手一個牽住兩個小家伙，還不忘向房間的歐陽耀陽眨眨眼睛，“耀陽，不要讓我們等的太久喲！”

    向她溫柔而感激地笑，歐陽耀陽大聲答應，“我馬上就來！”

    母子三人離開，房間內的兄弟二人則側臉對視，歐陽清風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那個，剛才是我太沖動了！”

    緩步走過來，直到近在咫尺，歐陽耀陽才突然出拳擊在他的胸口，看似凌厲，卻并沒有多少力道，“謝了！”

    “謝我什么？！”歐陽清風挑眉。

    “如果不是你，或者我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敢對她道出這些事！”歐陽耀陽從口袋里掏出照片和鑰匙，很隨意地放到書桌上的抽屜里，抬起臉再看向歐陽清風，臉上已經現出狡黠地笑，“我們要去海邊玩，公司的事情就暫時拜托你了！”

    “你這是公報私仇！”歐陽清風不滿地申訴。

    轉身走向房門，歐陽耀陽背著他聳聳肩膀，“誰叫你是我弟弟！”

    市距離海邊城市q市有三個小時的車程，因為這個小插曲的耽擱，一家四口找到賓館住下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

    夏天是這座城市的旅游黃金期，又恰逢周五，各個賓館幾乎都是人滿為竄，還好，歐陽耀陽手段通達，艾琳早已經為他們安排好一切，一家四口很順利地住進有著海景窗的套房。

    兩個孩子頭一回見到大海，隔著窗子看了一眼便興奮地嚷著要去海邊。

    對這兩個孩子，歐陽耀陽一向寵愛，自然不會拒絕二人的提議，簡單洗漱之后，在樓下餐廳里用過晚餐，四個人便信步走向不遠處的沙灘。

    夕陽還在，水面上，暮光如金，流光溢彩。

    潮汐如戀人溫柔地手掌一次次地輕撫過沙灘，留下些許貝殼當作紀念。

    “大海，我來啦！”

    兩個孩子興奮地甩掉鞋子奔上沙灘，云嵐和歐陽耀陽就并肩在沙灘上隨著二人的腳步邊聊邊散步。

    追浪逐奔，云天和云端兩個小家伙玩得不亦樂乎，最后索性就有沙灘上堆成城堡來。

    歐陽耀陽便拉著云嵐在一塊被陽光曬得暖洋洋地礁石上坐下，目光關切地看向她，“我看你晚飯吃得不多，是累了還是這里的飯不合胃口？！”

    云嵐搖搖頭，“我只是不太餓！”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