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一顫,阮青青轉(zhuǎn)身向客廳內(nèi)走去。
“你給我站住”
在她的身后,西門震霆陰惻惻的說道,看她的樣子,似乎做錯事的人是他,倒顯得她自己有理了。
腳步一頓,下一刻,阮青青繼續(xù)向前走去。
看到自己的權(quán)威又一次受到挑釁,西門震霆大踏步的追了上去,然后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那雙眸子如鉤子一般死死的盯著她,“我讓你站住,你聽到了沒有?”
“有事嗎?”
眉尖微挑,阮青青不動聲色的問道,被他握著的地方生生的疼著。
“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說這話的時候,西門震霆將她牢牢的禁錮在了自己的身側(cè),絲毫都動彈不得。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依舊是低垂著眸子,阮青青淡淡的說道。他都親眼看到了,她再說什么還有意義嗎?
“阮青青,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西門震霆咬牙切齒的說道,那暴戾的神情都可以制止住夜啼的小兒。
“我沒有什么好解釋的”
阮青青仍是不怕死的說道,手不自覺的撫向胃部,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又一次涌了上來。
“好,很好!
聽到她的話,西門震霆一迭聲的說道,頻頻的點著頭,拽住她的手臂就向樓上走去,因為他的大力撕扯,阮青青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你到底想干嘛?”
她低低的吼著,難道他不知道他的動作已經(jīng)深深地弄疼了她嗎?
“既然你那么的饑渴,我不介意滿足你,這樣總好過你出去打野食給我丟人現(xiàn)眼要好得多!
西門震霆冷聲說道,拖著她向前走的腳步卻沒有絲毫的停頓。
“你瘋了?”
阮青青失聲尖叫,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對,我是瘋了,被你給逼瘋了!
西門震霆的聲音更加冷凝,看著她使勁的往后退,他索性直接彎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你……”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的眩暈感襲來,阮青青一下子閉上了嘴巴,只覺得胃里那種翻江倒海的感覺更加強烈。
“我警告你,從現(xiàn)在開始你要是再敢多說一個字試試看?”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午夜,整個城市似乎都沉沉睡去了,只有五彩的霓虹仍在發(fā)出耀眼的光芒,雪,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停了下來,整座城市都被籠罩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那樣的素潔、神圣。
有人說,黑暗是萬能的,因為它能包裹所有的骯臟,可是沒有人知道,潔白也是萬能的,它同樣可以滌凈所有的黑暗。
室內(nèi)只余一盞昏黃的小燈兀自發(fā)出微弱的亮光,睜大眼睛看著天花板,阮青青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微微一挪動身子,那種撕裂般的疼痛讓她登時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夜,靜寂無聲。
偌大的房間里同樣沒有一點聲息。
深深的吸進(jìn)一口氣,她強撐著讓自己坐了起來,環(huán)顧四周,衣服零零散散的落了一地,被褥同樣凌亂,室內(nèi)依稀有那種糜爛的氣息在緩緩流動。
心口陡然就像是被壓上了一塊巨石一般喘不過氣來,張了張嘴,終是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就那么靜靜的坐在那里,不知不覺間竟也失了神。
心卻如鈍刀割肉一般生生的疼著,腦海中總是反復(fù)播放著那樣一副畫面,他是多么屈辱的對待她,甚至都絲毫不顧及她肚子里的孩子。
想到孩子,她的心頭一驚,手下意識的撫向了那還算平坦的小腹,掌心熨帖著,溫?zé)岬母杏X就這樣一點一點的傳了進(jìn)去。
那一刻,她在心中突然做出了一個決定。
光影流轉(zhuǎn)間,黑夜終于過去,白天悄無聲息的來臨了。
這一晚,他沒有再回來,聽著四周的靜寂,她如釋重負(fù)的呼出了一口氣。
當(dāng)東方出現(xiàn)第一道魚肚白的時候,她動了動身子,由于身體長時間的保持著同一個姿勢,此時早已是疲累至極,慢慢的將身子蜷縮到被子里,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身體的某一處仍然火辣辣的疼著,無一不提醒著他昨夜的野蠻和粗魯。
身子蜷縮成大蝦的模樣,雙手交疊的放在小腹上,她的眉頭微微的蹙了起來,那里,隱隱的疼著。
當(dāng)朝霞終于沖出地平線放射出萬道霞光的時候,她已經(jīng)沉沉睡去,只是明顯的睡不安穩(wěn)。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了一陣“嗡嗡嗡……”的聲音,迷迷糊糊中她一把摸過桌上的手機,隨手就摁下了通話鍵。
“喂,我是阮青青!
她低聲說道,大腦里一片混沌,眼皮就像是粘了膠水一樣睜不開。
“阮青青,你這個該死的賤人,我爸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的!
話筒那端,陡然傳來了一道聲嘶力竭的聲音。
“你說什么?”
渾身一激靈,阮青青的瞌睡蟲被完全趕跑了,大腦一片清明。
那個聲音好熟悉!
“你昨天到底和我爸說了什么?”
那端,阮思思仍然在歇斯底里的質(zhì)問著,即使她并沒有在自己面前,仍然可以讓人想象得出此時的她表情該有多猙獰。
“沒說什么啊”
阮青青下意識的應(yīng)了一句,電石火光之間,她猛地坐了起來,“是不是叔叔出事了?”
“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嗎?阮青青,你這個賤人、狐貍精,有你在,我們?nèi)叶疾坏冒矊帲阍趺床蝗ニ溃吭趺床豢禳c死?”
那端,阮思思的咒罵聲不絕于耳,帶著濃濃的鼻塞。
手陡然垂落,阮青青無力的坐在了那里,臉上的表情已是面如死灰。下一刻,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她一把將手機抓了起來,“你告訴我,叔叔在哪個醫(yī)院?他在哪個醫(yī)院?”
“賤人,賤人……”
話筒里,阮思思的咒罵聲帶著哭腔斷斷續(xù)續(xù)的傳來,在這期間,她已經(jīng)迅速的穿好了衣服,“阮思思,你給我說話!
“青青,你叔叔就在市醫(yī)院,現(xiàn)在正在搶救!
話筒那端陡然換了一個聲音,聽到她的話,阮青青迅速掛斷電話沖了出去。
雖然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晴,可是因為下了雪的緣故,再加上天氣寒冷,所以路面上結(jié)了一層厚厚的冰,打開車門,她坐上了車,鑰匙剛剛插進(jìn)鑰匙孔里,又猛地拔下鑰匙下了車,隨后跑到大路上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了進(jìn)去。
平日里二十分鐘的車程今天竟然足足走了四十五分鐘,在這四十五分鐘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覺得自己在煎熬,叔叔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如果他有事……
后面的,她連想都不敢再想下去。
到達(dá)醫(yī)院,打開車門要下車的時候才驚覺因為走得匆忙,一時間竟然忘了拿包。
“司機,那個……我走得太急了,沒有帶錢,您看您能不能給我留個電話,我回頭把錢給你送過去!
她訕訕的說道,一邊看著醫(yī)院,臉上有著一抹極其不自然的表情。
“不行,看你穿的也不錯,怎么?還想坐霸王車不成?”
很顯然,對于她的這套說辭,司機并不買賬。
“可是我真的有急事,我叔叔還在醫(yī)院里搶救,麻煩你就幫我一次,好不好?我發(fā)誓我肯定會把錢給你的!
阮青青急急的說道,想到打電話搬救兵,才忽然發(fā)現(xiàn)就連手機也一起扔在了家里。
任憑她說破了嘴,司機就是紋絲不動,更是直接將鎖鎖上了,大有她如果不付錢就堅決不開鎖的架勢。
看著他,阮青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就在她正不知道該如何辦的時候,車窗上突然傳來了幾聲單調(diào)的輕叩聲,轉(zhuǎn)過頭,一張如雕刻般的五官就這樣映入眼簾。
聽到聲音,司機緩緩的降下了玻璃窗,看著那個男人陰冷的表情,渾身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讓她下車”
將兩張百元大鈔丟進(jìn)駕駛室,西門震霆冷冷的說道,車門打開,他不由分說的就將她拽了下來。
“你……怎么會在這里?”
看到他的時候,阮青青顯然是愣住了,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斜睨了她一眼,西門震霆什么都沒說,只是拽著她向醫(yī)院內(nèi)走去。
一路跌跌撞撞的前行著,有好幾次都差點和對面的人撞在一起,幸虧西門震霆及時護(hù)住她才免遭了被撞到的命運,就這樣,他們來到了搶救室的門口。此時,閆芳和阮思思正不停的走來走去,看到他們過來,二話沒說,阮思思就沖了上來。
“你這個該死的賤人,竟然還有臉來這里,我掐死你,掐死你……”
她咬牙切齒的說道,雙手化作利爪,就這樣掐上了她的脖子。
猝不及防,阮青青被她掐了個正著,呼吸頓時受挫,她想推開她,怎奈她的力氣更大,那模樣分明是向置她于死地的。
“思思,你不要這樣!
伴隨著閆芳焦急的呼喚聲,阮思思被人一把拽開了,然后整個人跌在了地上,在阮青青的身前,西門震霆靜靜的站在那里,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是冷冽如冰,看向她的眸子,里面的陰冷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媽,肯定是這個賤人和爸爸說什么了?要不然爸爸怎么可能會想不開?”
說這話的時候,阮思思看向她的眼神分明帶著一絲惡毒的光芒。
“好了,這件事先不用說了,你是不是存心想讓你爸在里面不安寧?”
閆芳沒好氣的說道,看著驕縱任性的女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目光轉(zhuǎn)向阮青青的時候,雖然眼中也有不諒解,但終歸礙于西門震霆在這里不好發(fā)作,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
“青青,你沒事吧?”
沒有回答,阮青青只是輕輕地?fù)u了搖頭,那一刻的慌亂和恐懼仍是心有余悸。
“嬸嬸,叔叔到底出什么事了?”
過了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只是出口的時候仍然帶著絲絲的沙啞。
“昨晚我和思思出去了一趟,等我們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書房的門正半掩著,你叔叔他……”
說到這里,閆芳突然頓住了,看了一眼搶救室緊閉的門,眸子里閃過一絲不解,“他就坐在椅子上,地板上流滿了血,他……割腕自殺!
“你說什么?”
聽到她的話,阮青青整個人愣在了那里,身子搖搖晃晃,幸虧身后有一雙手臂及時扶住了她,才讓她免于跌倒地上的危險。
“你還有臉問為什么?你說為什么?”
騰地一下從地上爬起來,阮思思厲聲問道,眼睛紅通通的,活像要吃人一般,“還不是你那個奸夫,要不是阮氏如今面臨的境況,我爸怎么可能會想不開?”
說話間,她又要過來撕扯她,卻被閆芳給用力的拉住了。
終究有些事情當(dāng)著西門震霆是不好講明的。
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說的大抵就是這個道理吧。
看著她,阮青青張了張嘴,卻終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昨天她就發(fā)現(xiàn)了叔叔的異常,可是當(dāng)時她以為那只不過就是自己的錯覺罷了,誰曾想他竟然真的……
想到這里,心頭只能用懊悔自責(zé)來形容。
“媽,你不要拉我,今天我非要殺了這個賤人給我爸報仇不可?野種,該死的賤人,你不得好死!
阮思思依舊不依不饒的撒潑耍賴,因為料想在這個時候阮青青也不會反抗的,正好她也可以報了之前受辱的仇。再加上西門震霆并沒有什么異樣的反應(yīng),所以這就更加助長了她的囂張氣焰。
“你再說一個字試試?”
看著阮青青那張蒼白的小臉,西門震霆將她拉到了身后,轉(zhuǎn)身看向阮思思的目光,那里面的陰沉隱隱有著一種風(fēng)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感覺。
“我……我就說了,你怎么樣?”
被他的氣勢所迫,阮思思僵了一下,隨后又梗起了脖子。
沒有回答,只是西門震霆看向她的眸子更加的狠絕,他緩緩地往前走了一步,眉心微攏,垂在身側(cè)的雙手微微合攏。
“你……你想干嘛?”
阮思思強自鎮(zhèn)定的說道,腳步卻是不由自主的向后退著,甚至于一把將閆芳拉到身前擋在她面前。
“好好聽著,這些話我不想說第二遍,如果我再從你的嘴里聽到野種、賤人這樣的詞,我絕對饒不了你。”
西門震霆一字一頓的說道,眸子死死的盯著她的臉,里面已是波濤暗洶。
“她本來就是野種、賤人,是我大伯在外面的私生女,我又沒有說錯!
阮思思仍然不怕死的說道,她還就不信了,在醫(yī)院里他能把自己怎么著。
“我說你們能不能安靜點?這里是醫(yī)院,想吵出去吵!
搶救室的門打開,一個小護(hù)士模樣的女孩子出來呵斥著,看到他們噤聲了,又轉(zhuǎn)身走了進(jìn)去。
寬闊的過道里,風(fēng)呼呼地吹著,穿透厚厚的衣服打在人的身上有著一種沁入骨髓的寒涼。
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他們?nèi)疾粍恿恕?br />
等待總是漫長而讓人覺得煎熬,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搶救室的門被打開了,里面的人魚貫的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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