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顏,看在莫楓的面子上,這次我放你一馬,離開這里吧,別讓我再見到你。”
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西門震霆這樣說道,因為莫楓,他終究不忍心對她痛下死手。
“放我一馬?離開這里?”
聽到他的話,莫顏突然笑了起來,“西門震霆,我該感謝你的仁慈嗎?可是你知不知道有時候?qū)橙巳蚀染褪菍ψ约簹埲蹋汶y道不怕我走出這里后會繼續(xù)報復你嗎?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姐姐現(xiàn)在依然會活的好好的,可是你把她給毀了,她才二十二歲啊。”
說到后來,她已是泣不成聲,她倒要好好看看這個男人有多么的鐵石心腸。
“所以呢?你就可以借著我對莫楓的愧疚來傷害其他人嗎?”
逼視著她,西門震霆突然覺得自己有一些可笑,現(xiàn)在的莫顏已經(jīng)沒有理智可言了,他竟然還想著要和她講道理。
“是,阮青青是沒有錯,可是她唯一的錯就是嫁給了你,那是我姐姐的位置,憑什么要便宜了一個外人,我現(xiàn)在只后悔一件事,當初為什么沒有殺了她,那樣的話便真的是永絕后患了。”
莫顏恨恨的說道,那雙眸子里的恨意如滾滾江水洶涌而來。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是不公平的,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命不好,嫁給了不該嫁的男人。
“莫顏,你……”
看著她,西門震霆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終究是沒有將到了嘴邊的話說出來。
他自認自己已經(jīng)是一個鐵石心腸冷血冷情的人,可是當他發(fā)現(xiàn)面對莫顏時,他還是太仁慈了。
“我什么我?西門震霆,你以為你自己就很高尚嗎?把自己的老婆推到別的男人的床上,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吧,還有,你為什么要讓她做羊水穿刺,擺明了還是不相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我真為你感到可悲。”
“莫顏,夠了。”
西門震霆冷冷的打斷了她的話,面對著她如此咄咄逼人卻又聲聲直中要害的話,他的臉色更加陰沉起來。
“怎么?我說錯了嗎?那是你自己做過的事情,難道說你不敢承認了?”
莫顏一臉嘲諷的笑了,敢做不敢當還做什么男人啊。
牙齒緊緊的咬著下唇,西門震霆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她,眉頭攢成了一團。
“哦,我知道了,你害怕了,心虛了,對不對?西門震霆,別告訴我你愛上了那個女人?”
莫顏的眸子里譏諷更甚,臉上的神情分明是挑釁的,她倒要好好看看這個男人還能忍耐到何時。他不讓她好過,那么她也會讓他不得安寧。
“莫顏,我只容忍你這一次,如果下次你還是這樣的話,不要怪我不客氣。”
看著她,西門震霆一字一頓的說道,轉(zhuǎn)身,大踏步的向門口走去。
“西門震霆,你就是一個膽小鬼,膽小鬼……”
在他的身后,傳來了莫顏歇斯底里的聲音,伴隨著東西被摔碎的聲音。
沒有回頭,甚至連腳步都沒有停頓,西門震霆就這樣拉開門走了出去。
房門合上的那一剎那,屋子里依稀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還有東西碎了一地的聲音。
過道里,人來人往,聽著里面的聲響,紛紛駐足觀看,卻在瞥到他冷峻的神情時,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
聞著那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無聲的吞了一口唾沫,西門震霆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短暫的停留過后,他轉(zhuǎn)身走進了一旁的電梯。
病房里,阮青青正津津有味的喝著張媽端來的雞湯,不知道是不是心底有了動力的緣故,感覺整個人的精神也好了許多,連帶著吃起飯來也覺得格外的香甜。
金燦燦的陽光透過寬大的玻璃窗撒滿一室,屋子里回蕩著一陣此起彼伏的笑聲,推開門看著這一幕,西門震霆的嘴角也不由得彎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先生”
不經(jīng)意的回轉(zhuǎn)間,張媽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他,下意識的喊了一聲。
一瞬間,就看見阮青青臉上的笑悉數(shù)隱去了,臉上的表情又恢復成了以往那種淡淡的模樣。
“什么吃的?聞著好香啊。”
也不在意,西門震霆緩緩地走到了床邊,看著桶里還剩下大半桶的雞湯,再看看一旁的小菜,他隨即坐了下來,“張媽,給我也盛一碗吧,從昨晚到現(xiàn)在沒吃飯,還真是有點餓了。”
“好好好”
張媽一迭聲的說道,臉上的笑都堆滿了褶子。
雖然他們依舊不怎么說話,可是卻能明顯的感覺出他們的關系緩和了很多。
抬起頭,就看見阮青青正呆呆的看著他,察覺到他的目光,慌里慌張的轉(zhuǎn)過了頭,裝作隨意的攏了攏頭發(fā)。
“你不再吃一點了嗎?”
喊了一口雞湯,西門震霆看了她一眼,不想打破這難得平靜。
“不用了,我吃飽了。”
勉強擠出一絲笑,阮青青輕聲說道,在聽他親口說出放自己走之后,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了。
“哦”
低下頭喝著雞湯,西門震霆沒再說什么,只有輕輕的咀嚼聲和偶爾喝湯發(fā)出的聲音在這間寂靜的房間里回響。
終于,用紙巾拭凈嘴上的油漬,他將碗推到了一邊,看向她的眸子欲言又止。
“怎么?有事嗎?”
看著他,阮青青輕聲問道,看他那樣子似乎是有話要說。
“沒……沒有,哦,對了,這幾天覺得身體怎么樣?”
西門震霆喃喃的問道,視線四處游移著,刻意的避開了她的眸子。
“挺好的,我想再過兩天就出院。”
阮青青狀似隨意的說道,聞著那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她覺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這么快?”
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西門震霆說了這么一句,語氣中有著淡淡的失落。
“我已經(jīng)沒事了,不需要繼續(xù)住在這里。”
看了他一眼,阮青青低聲說道,有些話她想說,可是在看到他的臉色時又咽了回去。
水到自然渠成,他應該是說話算話的吧。
“是嗎?也好。”
西門震霆微微的點了點頭,屋內(nèi)的氣氛一時間陷入了僵硬,半晌,他突然抬起了頭,“你恨我嗎?”
“什么?”
聽到他的話,阮青青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你恨我,對不對?”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的眸子,西門震霆一臉自嘲的笑了,自己明知道答案,卻還想聽她親口說出來,看來自己真是有自虐的傾向。
神情一怔,阮青青沒有回答。
如今,她已不再去想恨不恨的問題,只要能離開這里,她愿意放下這里的一切卻開始一段新的生活。就當是做了一場夢,而今,夢終于快醒了。
“對不起”
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西門震霆喃聲說道,說完后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又是一愣,阮青青依然沒有說話,只因不明白這個男人想做什么,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經(jīng)受不起一點意外發(fā)生了。
“如果一切重新來過,你愿意再給我一個機會嗎?沒有傷害,我會加倍的疼你、愛你,彌補我曾經(jīng)犯下的錯,然后我們一起期待這個孩子的降生,你愿意嗎?”
偌大的房間里死一般的寂靜,只有那細微的喘息聲充斥其間。
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灑在地上有著一道道斑駁陸離的光影,一切都是那么的安詳靜謐。
屏氣凝神看著她,西門震霆的手不自覺的握在了一起,那掌心里竟然滲出了一層密密的細汗。
他是害怕的,害怕從她的嘴里聽到拒絕的話,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突然就漫上心頭。
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阮青青將視線轉(zhuǎn)向了窗外,臉上的神情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劃破了整個房間的安寧。
一時間,就看見兩人同時松了一口氣。
看了一眼桌上的手機,西門震霆隨即站起身走到窗前,雙手插在褲兜里,臉上的神情重新變得冷峻,隔著寬大的玻璃窗看著外面的世界,牙齒緊緊的咬著下唇,那雙眸子微微的瞇在了一起。
看了他一眼,猶豫片刻,阮青青還是摁下了通話鍵。
“喂”
她低低的應了一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在的緣故,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是我”
話筒里傳來了風慕的聲音,依稀間有著一種淡淡的失落。
“嗯,有事嗎?”握緊話筒,阮青青淡淡的應了一句。
“事情處理的怎么樣了?我這邊準備好了,只要你同意,我們馬上就可以走。”
風慕的聲音再次傳來,雖然不大,可是在這個寂靜的房間里,每一字每一句都可以傳遍屋子的角角落落。
“我知道了,回頭再說吧。”
說完,不等那端說話,阮青青已經(jīng)徑自掛斷了電話。
抬起頭,看著玻璃窗前那抹蕭索的影子,心沒來由的痛了一下。
面光而戰(zhàn),那背影竟是那樣的蕭索。
“你是要和風慕一起走嗎?”
沒有回頭,西門震霆只是這樣問了一句,聲音里聽不出一點波瀾。
“沒有”
緩緩地搖了搖頭,阮青青實事求是的說道,這件事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讓風慕摻在其中。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是打算瞞著我嗎?”
轉(zhuǎn)過身看向她,西門震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承認過去有些事情是我做錯了,可是我已經(jīng)準備要改了,你還是不肯給我一個機會,是嗎?”
他已經(jīng)盡最大可能的放低了姿態(tài),難道她還是不肯給他一個機會嗎?
唇角微揚,阮青青淡淡的笑了笑。
“我們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如今走到這一步,又何必再錯上加錯,放開手對大家都好。”
她一臉平靜的說道,或許是因為馬上要離開的緣故,過去的對對錯錯她已經(jīng)不想再追究了。
“呵呵”
西門震霆一臉自嘲的笑了,抬起腳一步一步的向床邊走來,雙手撐在床沿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阮青青,只要你還在我身邊,我就隨時都有反悔的可能。”
他一字一頓的說道,深邃的眸子如同一汪深潭讓人一眼都看不到底。
“你說什么?”
阮青青失聲說道,一瞬間,就看見她的臉色變了數(shù)變,放在身側(cè)的手更是下意識的抓緊了床單。
“讓你的計劃落空了嗎?”
溫熱的指腹輕輕的摩挲著她細嫩的臉頰,他的聲音近似呢喃,只是那雙含笑的眸子讓人的心無端的發(fā)冷,然后沉到了谷底。
“西門震霆,你不可以這樣。”
阮青青顫聲說道,難道他不知道嗎?他的一句話就可以將她推向天堂,可是一句話也能將她瞬間打入地獄。
“不可以哪樣?”
眉尖微挑,西門震霆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惡魔般的笑,“我是說過讓你離開的,但是我沒說過可以讓你跟著別的男人走。”
“我沒有”
阮青青急急的說道,想要辯解,卻發(fā)現(xiàn)根本不知道從哪里開始說起。
“沒有嗎?那你給我解釋一下風慕的那個電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要告訴我,是我聽錯了。”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張驚慌失措的小臉,西門震霆的心頭突然就滑過了一抹很細微的疼,不過,他忍住了。
“是你誤會了,我真的沒有打算要跟他走,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問他。”
說話間,阮青青便將手中的手機遞給他,卻被他給輕輕的推開了。
“我不問他,我只要你的答案,是留在我身邊,還是要跟他走?”
西門震霆一字一頓的說道,那雙眸子牢牢地盯著她的臉,生怕錯過了一絲一毫的反應。
“你明明答應會放我離開的。”
阮青青仍然在做著最后的反抗,不想讓自己心中最后的一絲希冀破碎。
“是嗎?我說過?怎么我自己反而忘了呢?口誤吧。”
西門震霆漫不經(jīng)心的說著,也一同將說過的話一筆勾銷了。
看著他,半晌,阮青青突然笑了起來。
因為有脅迫,所以才有妥協(xié),當你無力抗拒脅迫的時候,那么乖乖的妥協(xié)是不是最好的選擇?當你的面前出現(xiàn)了一道單選題,是不是就比較好選了嗎?當所謂的選擇只剩下一個選項,這樣的選擇還是選擇嗎?
他自始至終就沒打算放她走。
“你笑什么?”
眉頭緊蹙,西門震霆輕聲問道,明明想哭的表情,可是她卻強忍著笑,真是丑。
“你不覺得好笑嗎?”
阮青青不答反問,別開視線,再也不想多看他一眼。
這個男人一次次的給她希望,卻又一次次的將她推到地獄的最深淵,在他的眼里,自己算什么?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還是只是他手中的一個玩偶。
沒有人告訴她,而她也不屑于知道那個答案了。
看著她臉上的表情,西門震霆的神色有著片刻的怔忡,不過隨即他用力的晃了晃頭,似乎想把腦海中那些不該存在的情緒一并甩掉。
“你覺得開心就好,我怎么樣都無所謂。”
看著她,他這樣說道,言語間聽不出一絲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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