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這么夸張吧?貼兩個繃就行了。”
看著那被裹成粽子一般的手臂,西門震霆的額頭上冷汗涔涔落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的胳膊折了呢。
“嗯?”
斜睨了他一眼,阮青青將東西收回醫(yī)藥箱,轉(zhuǎn)而在他的身側(cè)坐了下來,“就沒有什么想問我的嗎?”
視線停留在電視屏幕上,她淡淡的說道,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有人說,世界上最冷酷的折磨是極致的愛,而最殘忍的對待是罌粟般的溫柔,如同溫水煮青蛙一樣,讓人失去戒備,忘記去掙扎,然后有一天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沒有力氣去掙扎了。
“我不是已經(jīng)看到了嗎?再說了,我不是傻瓜,我媽說的話有些過激,你別放在心上。”
西門震霆亦是淡淡的回應(yīng)著,他不是愚蠢的人,不會單純的聽信一面之詞。
“西門震霆,放我走吧,我不想成為阻礙你們母子感情的絆腳石,誠如你媽所說,像我這樣的女人不值得你這么做,只要你愿意,多得是女人前仆后繼的等著你。”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她的眉微微的蹙了起來,在自己還能全身而退的時候,趁早離開吧。
在心里,她這樣對自己說。
“是嗎?我怎么不知道我這么受歡迎?”
唇角微揚(yáng),西門震霆低低的笑了,長臂一伸,將她勾進(jìn)了懷里,“如果這就是你要離開我的理由,那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不同意。”
“何必弄的互相傷害?”
看著修長白凈的手指,阮青青低低的回應(yīng)著,男人和女人之間并不是非要做情人或夫妻的,還可以做朋友,有那么多的關(guān)系等著他們,又何必非要鉆進(jìn)死胡同,弄的最后依舊無法收場。
“噓……”
將手指放在唇上,西門震霆做出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這個話題打住,從今以后誰都不要再提,一個月很快就會過去的,今天是第三天,好好享受豐盛的晚餐吧。”
點(diǎn)點(diǎn)她的鼻頭,他一臉寵溺的笑了,起身,卻在剛要邁步的時候,被她拉住了手,“算了,改天吧,今天我下廚。”
說話間,她已起身向廚房走去。
不管怎么說,如果不是他的話,那一刀必然傷在了自己的身上,就算是為了補(bǔ)償,這頓飯也該是她來做。
看著她的背影,西門震霆無聲的笑了。
不管是基于什么理由,至少這一刻,他是真心的,因為他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心頭的愉悅。
看著在廚房里忙碌的她,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覺到這個家其實(shí)是需要一個女人的,至少在她回來之后,他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和舒適,哪怕那是一種以互相傷害為代價,但只要能看到她,他就覺得自己的心是安定的。
半個小時的功夫,長長的飯桌上已經(jīng)擺滿了八菜一湯,空氣中飄蕩著很濃的飯香味,只是聞著,便讓人忍不住食指大動。
“真香”
他由衷的說道,坐在桌子前,第一次覺得長長的飯桌不再是空蕩蕩的。
“將就著吃吧”
接過張媽遞過來的米飯,她輕聲說道,然后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第一次,在吃飯的時候他們沒有斗嘴,很安靜的吃著,可是他們卻知道,這頓飯過后,有些東西已經(jīng)慢慢地發(fā)酵,變得不一樣了。
晚飯過后,坐在客廳里,阮青青一臉慵懶的靠在沙發(fā)里,抱著話梅袋,嘴巴一直沒停下,倒是一旁的西門震霆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鮮見的安分。
電視上播放著八點(diǎn)檔的老套電視劇,看的人昏昏欲睡,可阮青青卻似乎看的津津有味,顯然沒有要睡覺的意思。
就在這時,刺耳的電話鈴聲劃破了整個房間的安寧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又瞟了她一眼,西門震霆隨即摁下了通話鍵
“喂”
捂住話筒,他壓低聲音說道,雖然明知道她并不可能聽到話筒的話。
“你說什么?”
下一刻,就聽見他的嗓門陡然拔高,臉上的神情登時變了。
聽出他聲音里的異樣,阮青青漫不經(jīng)心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又將視線轉(zhuǎn)到了電視屏幕上。
“好,我馬上過去。”
說話間,西門震霆迅速的站了起來,此時,時針悄然指向晚上九點(diǎn)鐘。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看著他,阮青青輕聲說道,聲音里聽不出一點(diǎn)情緒,就好像那不過是隨口一問。
“沒事,你先睡吧,今晚不用等我了。”
說完,拿起外套,西門震霆急匆匆的走了出去,那臉上的神情是她從未見到過的冷峻。
“鬼才等你。”
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將抱枕抱在懷里,阮青青繼續(xù)專注的看著電視,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精力怎么都無法再集中起來了。
看他神色匆匆的模樣,應(yīng)該是出了不小的事情吧,畢竟,認(rèn)識他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的臉上露出慌亂的表情。
“阮青青,你這個神經(jīng),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他這樣有事忙不來折磨你不是更好,雞婆,竟然還替他擔(dān)心,難道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嗎?吃人都不吐骨頭的。”
她小聲的嘟噥著,對著自己的頭就是“啪啪啪……”的幾下,臉上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
庸人自擾,說她就是她這樣的,沒事操那個閑心干什么啊?
這樣想的時候,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他圍著圍裙在廚房里忙碌的樣子,心頭一緊,臉上的笑就那樣僵在了那里。
關(guān)掉電視,她百無聊賴的這邊看看那邊瞅瞅,突然覺得一個人在家,這個屋子顯得是那樣的大,就連腳步聲都變得異常空曠。
來到酒柜前,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關(guān)掉屋內(nèi)所有的燈,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前,任由清冷的月光將她團(tuán)團(tuán)包圍起來,凝視著那如黑絲絨一般的夜幕,星子在天空中調(diào)皮的眨著眼睛,淺啜了一口杯中的酒,含在嘴里,卻是遲遲都沒有咽下去。
這樣寧靜的時光仿佛已經(jīng)是前生的事情了。
透過酒紅色的液體靜靜的看著窗外,阮青青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上揚(yáng)的弧度,那琉璃般的光澤讓人心醉,如同盛世繁華,讓人沉迷其中。
時間悄然而逝,轉(zhuǎn)眼間已是晚上十二點(diǎn),樓道里仍是靜悄悄的,城市的萬家燈火也已經(jīng)慢慢的隱去了,就連五彩的霓虹似乎都失去了往日的色彩變得蒼白起來。
摸著站的有些僵硬的腿,阮青青走回到了沙發(fā)上,將手中的酒杯放下,整個人又窩在了里面,扯過一個抱枕摟在懷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酒精起了作用,不一會兒竟然也有了睡意。
當(dāng)東方出現(xiàn)第一道魚肚白的時候,房門被輕輕的推開了,看著那一室昏暗的光線,再看向蜷縮在沙發(fā)上沉沉睡去的女人,西門震霆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隨后小心翼翼的關(guān)上門,然后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
僅留一盞壁燈,阮青青似乎睡得格外香甜,臉貼在枕頭上,柔和的光線打在她的臉上有著一種瑩潤的光澤。
唇角揚(yáng)起一抹淡淡的笑,西門震霆無聲的呼出了一口氣,彎腰將她小心的抱了起來,卻在剛要邁步的時候,看到她睜開了眼睛。
“回來了?”
她含糊不清的嘟噥了一句,顯然仍有點(diǎn)意識不清,那剛剛睜開的眸子隨后又緩緩地閉上了。
“怎么睡在沙發(fā)上了?不是告訴過你不用等我回來。”
西門震霆一臉無奈的說道,其實(shí),他真的很想知道,他說過的話她到底聽進(jìn)去幾分。
“少臭美了,我只是看電視不小心睡著了罷了。”
在他的懷里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阮青青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明顯的就是沒有睡醒。
“好了,是我錯了,睡吧,天還沒亮呢。”
看了一眼那黑漆漆的電視,西門震霆不由得笑了起來,這個女人找的理由還真是蹩腳呢,或許下次他可以告訴她,再說這樣話的時候,她最好讓電視也跟著亮個通宵。
直到將她放在床上,阮青青的嘴唇仍在不停的蠕動著,只是沒有人聽清她說的是什么。
看著那張?zhí)耢o的睡顏,西門震霆的心里涌上了一種暖暖的感覺,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大手包裹著小手,幾分鐘的功夫就已經(jīng)睡著了。
一覺醒來,太陽依舊在天空中高高的掛著,下意識的摸向一邊,摸到的仍是一個空蕩蕩的位置。
他又走了。
這幾日總覺得他神神秘秘的,每天都是她還沒醒他就離開了,直到她睡著才回來,如果不是旁邊坍陷的那塊暗示著曾經(jīng)有人躺在這里,她都懷疑這幾晚他是不是都沒有回來?
就在這時,浴室門拉開,僅在腰間裹了一塊浴巾,西門震霆就這樣走了出來。
“你……還沒走?”
看到他的時候,阮青青一下子愣住了,腦袋一時間沒有轉(zhuǎn)過來。
“馬上就要走了”
揉揉酸澀不已的眼睛,西門震霆低聲說道,即使洗過澡,臉上仍是有著掩飾不住的疲憊。
“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終于,她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里的疑問,畢竟,這幾天的他實(shí)在是太過反常了。
“還好,很快就能解決的。”
西門震霆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將手中的毛巾扔掉,然后整個人以五體投地的姿勢撲到了床上,那雙眸子亮晶晶的看著她,一直看的她心底發(fā)毛。
“怎么了?有事?”
鑒于前車之鑒,她使勁的用毯子裹緊自己,活像在包粽子似的。
“你在擔(dān)心我,對不對?”
摸著她亂糟糟的堪比雞窩似的發(fā),西門震霆笑著說道,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只是那濃重的黑眼圈讓他的笑看起來都帶著一種疲憊。
“少臭美了,我有那個閑心還不如修修指甲,看看,我昨天剛剛修剪的指甲漂不漂亮?”
說話間,她將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卻不知道此時那嘟著嘴的模樣多像一個撒嬌的小女生。
“不錯,開心一點(diǎn),我先走了,晚上我爭取早點(diǎn)回來。”
說完,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淺淺的吻,西門震霆萬分不情愿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穿戴整齊后,凌空拋給她一個飛吻,隨后打開門走了出去。
當(dāng)門在眼前悄然合攏的時候,對著那扇緊閉的門,阮青青惡作劇似的做了個鬼臉。
起床,簡單的吃過早餐后,她走進(jìn)書房打開了電腦,甫一連上,便看到風(fēng)慕的頭像在不停的跳動著,打開信息,上面全是一連串的問她在不在的留言。
眉心微蹙,拿過一旁的手機(jī),阮青青摁下了風(fēng)慕的電話號碼,短暫的鈴音過后,那邊被快速的接了起來。
“小青兒”
風(fēng)慕的聲音有著一絲難以言說的歡快,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清晨讓人的心里也覺得暖洋洋的。
“怎么了?那么高興,撿到大元寶了?”
阮青青懶洋洋的說道,其實(shí)很多時候她都是特別羨慕風(fēng)慕的,那么的容易滿足,甚至于吃上一盒冰激凌都能讓他高興一陣子,知足的就像個孩子,而那是她永遠(yuǎn)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比撿到大元寶更高興,小青兒,出來我們聊聊。”
話筒里再次傳來風(fēng)慕那難以自已的聲音,即使沒站在他面前,她都想象的到此時的他那雙桃花眼肯定已經(jīng)瞇上了,說不定還是手舞足蹈呢。
“好吧,常去的那家咖啡廳。”
說完,她掛斷了電話,想到來了這么久確實(shí)也沒有出去好好看看,索性就當(dāng)自己散散心吧。
當(dāng)車子一路疾馳來到那家叫做彼岸的咖啡廳時,紅色的布加迪早已經(jīng)停在了那里,看到她下車,風(fēng)慕連忙從屋里奔出來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熊抱。
“小青兒,我想死你了。”
摟住她的時候,他這樣說道,那夸張的動作像是為了掩飾什么。
“你冬天生的啊,動手動腳的,走開,好多人在看呢。”
一把推開他,阮青青沒好氣的說道,就因為他這樣的不加節(jié)制,所以自己的名聲早晚有一天毀在他的手里。
“看就看唄,什么大不了,羨慕的話有本事他們也來抱啊。”
說話間,長臂一伸,風(fēng)慕再次將她摟進(jìn)了懷里,勾肩搭背的走進(jìn)了咖啡廳。
拋給他一記大白眼,阮青青算是徹底的敗給他了,渾然不知道這一幕已經(jīng)被不遠(yuǎn)處的相機(jī)悉數(shù)記錄了下來。
“怎么了?笑的跟吃了蜜蜂屎似的,你又搶了南宮的女人?”
在沙發(fā)上坐定,要了一杯柳橙汁,阮青青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什么啊?比這個刺激多了,你都不知道,哈哈哈哈……”
話還沒說完,風(fēng)慕已經(jīng)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風(fēng)慕”
阮青青的臉色沉了下來,雙眼微瞇,發(fā)出了一道無聲的警告。
“好了好了,我告訴你還不行嗎?我保證你聽了比我還高興。”
喝下一大口咖啡,風(fēng)慕笑著說道,環(huán)顧四周,最后移到她身邊坐下,神秘兮兮的將嘴湊到了她的耳邊,“小青兒,我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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