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立昆一路拖著白飛雪來到他們家樓下。白飛雪下車,姜立昆把自行車推進地下室,背著背包上來,來到白飛雪身邊,沖著她綻出他的笑容。
白飛雪心一慌。
他的笑容多了一絲痞子的壞味。
白飛雪警惕地問道:“你笑什么呢?不會又是打什么壞主意吧?我告訴你,我的膽子很小的,而且我記仇”
她的尾音未完,就被姜立昆猝然橫抱在懷中,噔噔開始爬樓梯了。
啊!白飛雪驚叫一聲,本能地緊緊環住他的脖子。
白飛雪反應過來,她的小手攥成拳頭捶打在他前胸,撅起嘴,氣鼓鼓地說道:“你果然是一個兵痞子!把我的魂都要嚇飛了!哼!你等著等你睡著了,我拿繩子把你捆起來再收拾你!”
姜立昆的臉上洋溢著滿足的得意之色。
喲!你們這是唱哪一出呢?”六樓的沈大媽迎面走下樓梯,笑著打趣他們道:“瞧你們這對小夫妻,可是夠親熱的哈!這大包小包的,剛從哪兒回來?度蜜月去了?”
“不是,我剛剛從外地出差回來。”姜立昆側過身,讓沈大媽先過。
白飛雪臉皮薄,想著下來,卻被姜立昆緊緊抱住,她又掙脫不開。她小聲地說道:“姜立昆,趕緊放我下來”
“哦,小媳婦害羞了得了!我這個老太婆就識趣地趕緊走嘍!”沈大媽笑呵呵的從他們身邊走過,下樓了。
姜立昆抱著她繼續走爬樓梯。
“姜立昆,我真的很生氣!多難為情呀!”白飛雪使出她的殺手锏。
“一會兒,回到家,你把我綁起來,我認打認罰,這行了吧?但現在,我就是想抱著你你知不知道,我都想了你幾天幾夜了媳婦你想我嗎?”他微喘著說道。
她想過他嗎?在她特意想他的時候,黃飛逸的桃花眼就不期然地闖了進來
可她,還是小聲地說道:“想”
回到家,姜立昆把背包放在家門口的凳子上,拉開拉鏈,先從背包里,掏出一個心形的綢緞盒子。
打開,里面躺著一對心形的玉墜,小的實心,大的空心,大的嚴絲無縫地包容著小的,似是無時不刻呵護著靜靜躺在它心間的它
“飛雪,你看他們兩個像不像你和我?小的那個是你,大的那個是我,我會一直守護著你,直到地老天荒!”
姜立昆從盒子里,慢慢拿起那枚小的玉墜上的紅繩。小玉墜被慢慢吊起,脫離了大玉墜的懷抱。他撩開她的秀發,把這枚小的玉墜就系在她白皙的脖子上。
“飛雪,我告訴你,我給你戴上后,就不許再摘下來!”
“嗯。”
當他打開冰箱冷藏門時,頓時愣住了,除了酸奶和果凍被動過,其他的零食都沒有開封。他這才記起,每次遞給她零食時,她都會說一句:“我不想長胖!”但,她在飯桌上,從沒有說過我不想長胖
他不動聲色,把新的零食放于冷藏室內,舊的零食收到一邊。
她垂下頭,讓濕漉漉的秀發遮住了她的目光,說道:“我洗好了”就逃離到臥室。
第二天早上,白飛雪到了單位,她的人還在樓梯拐角處,聽見前面有人壓低聲音說道:“咱們怕什么,就連白飛雪還掛著一個大鴨蛋!她不嫌丟人,咱們這些無名小卒更不怕了!唐經理還特意把白飛雪放在第一名的位置,意思很明顯,若是她白飛雪再奪得冠軍,以后,咱們就得在她這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手下混飯吃了!”
一個更低的聲音說道:“哎我說,你說那個白飛雪平日里默默無聞,怎么突然見連著做了三個大單子,這可奇怪了你說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貓膩?”
“這可說不準!聽說,有的業務員為了拿下一個大單子,什么都干得出來你看她長得水靈靈的樣子,難怪能拿下大單子呢嘻嘻咱們老了,沒有資本和人家爭了。咱們就看她這個月的業績怎么樣,她若是真有本事,這個月的業績不會差到哪里去。”
白飛雪的怒火中燒!這些無事生非的人,怎么這么能造謠呢?她剛想去辯解,這三個客戶有兩個是女的,就聽見她們又說道:“你看唐經理對她那么照顧,你說他們之間會不會”
“這可說不準!聽孫經理說,白飛雪是唐經理特意要過去的。唐經理為什么單單把她要過去呢?這還用說?嗯嗯哈哈”沒有下文,但前面她們的曖昧笑聲哧哧傳來。
白飛雪被氣得呼哧呼哧的,她立定不動。她知道,她不能再去辯解了。這種事,越是辯解,越是顯得自己心虛似的,傳的反而更快。她自己安慰自己:狗咬人,一口肉,人咬狗,一嘴毛她們是狗,我怎么能和她們一般見識呢?業績,業績,她一定要爭第一名!她要拿她的業績說話!
白飛雪的心里第一有了要爭第一個的念頭。她在當場愣了片刻,把自己的客戶從腦海中過了一遍,最后首選張夕歆介紹的李經緯。
散了早會,白飛雪就又給李經緯打了一個電話。
李經緯在電話中問道:“你們公司有沒有什么活動?比如就跟商場搞促銷一樣,打九折什么的?”
“不好意思,李先生,無論哪個保險公司都不會有這種打折活動的!其實,保險,最注重的還是售后服務,就跟我們在商場買了特價商品外,其質量和售后服務肯定和當季商品沒法比的。”
“有一個業務員也找我了,也是你們公司的,她說她能打九折。畢竟,你是我同學介紹過來了,若是你也能打九折,那么我就在你這里買了。”
這種事,肯定有。但一句兩句,白飛雪在電話里,和他也說不清的。她說道:“李先生,我想我們有必要面談。”
“好,我就在單位,你到我們單位來吧!”
第二日,白飛雪早些起來,到外面買了豆漿油條回來。姜立昆心疼地說:“我說我出去買吧,你還擰著勁兒不讓我去。瞧你滿頭大汗的樣子,你先吃,吃了趕緊上班。”
姜巖峰和連彩霞也都起來了,連彩霞在客廳門口梳頭,而姜巖峰在衛生間大聲咳嗽著,咳卻咳不上來,就聽見那痰液在他喉嚨處咕咕咕滑動著……
白飛雪聽著都替他憋得慌,同時,她的嘴角開始抽動,惡心的感覺上來了。然后,她突然聽到噗的一聲,接著就是姜巖峰清嗓子的聲音。
白飛雪眼前浮現出她那會兒不經意在客廳的地面上看到的劣跡斑斑的濃痰,最終什么也吃不下,拿起包,找一個借口說道:“壞了,今天該我值日了,我得早些去單位。”
不待別人反應,她拿起自己的包,穿上鞋跑出去了。
姜立昆追了出來,跟著白飛雪下樓。身后,連彩霞喊道:“昆,給飛雪拿根油條。”
姜立昆的聲音從樓下傳來:“不用,你們先吃吧。”
到了樓下,白飛雪不耐煩地說道:“你怎么也出來了?行了,你回家陪你父母吧,我先上班了。哦,你放心,中午我會回來做飯的,怎么也得把樣子做足!”
“飛雪,我怎么聽著你話都帶刺呢?他們在鄉下呆慣了,難免把鄉下的惡性帶過來,可你也不能唬著臉說走就走呀!多少給我一點兒面子,咱們下次別這樣了,好嗎?”
“姜立昆,我難道還不夠給你面子嗎?白天我累死累活地伺候你們吃喝,晚上還得伺候……對了,你回去把客廳的地拖干凈,大大小小的濃痰……我都快崩潰……”白飛雪說到這里,眼睛霧蒙蒙騰起兩團濕氣。
姜立昆抱住白飛雪,輕拍她的背部,就聽見樓上姜巖峰從窗戶里喊道:“你們不吃飯,在樓下干嗎呢?都趕緊上來吃飯!”
白飛雪眨眨眼,硬是把眼淚憋了回去,她推開姜立昆跑開了,伸手攔上一輛出租車,走了。
其實,姜立昆想說,他爸爸的心臟不好,還請白飛雪多多包涵些,可他望著呼嘯而去的出租車,最終,什么也沒有說。
這雙獵鷹一樣的眼睛里,有失落,憤怒,還有濃濃的醋意!這雙眼睛的主人就是姜立昆。他的身邊是他的父母。連彩霞正在試鞋,正在問姜巖峰好不好看。老兩口的目光全集中在連彩霞腳上的新鞋上,并沒有注意到姜立昆走神了,更沒有注意到白飛雪和一個男人剛剛路過他們。
姜立昆對他的父母說一句我去去就回,轉身走了。他掏出手機撥通白飛雪的電話:“喂,飛雪,你在哪呢?”
白飛雪:“我在人民商場呢。”
姜立昆聽了出來,白飛雪的聲音帶著些許沙啞。怨不得剛剛她低垂著頭,原來她哭過了。他的心雖然很抓撓,他的嘴里卻淡淡地說道:“飛雪,你和誰逛商場呢?”
“張姐。我和你提起過的。哦,對了,中午我不能回家做飯了,我答應張姐請她吃飯了。”
姜立昆:“還有誰?有沒有男的?”
“有,你過來檢查吧!是張姐三歲的寶寶。”
姜立昆心中一冷,口中卻玩笑道:“好,你說你在幾樓,我派個直升機去檢查。”
白飛雪:“六樓,童裝部。”
姜立昆一邊說著一邊乘坐直達電梯上了六樓。
在六樓童裝部,一根柱子后面,姜立昆遠遠看到白飛雪和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在挑小孩服裝。
姜立昆一愣,在場中巡視,終于在童裝部的另一頭看到黃飛逸攙著一個女人走了。
姜立昆轉身下樓,回到連彩霞身邊。
中午,白飛雪和張夕歆帶著陳一晨找一飯店吃完午飯,陳一晨抓著白飛雪的手不放,說讓她陪著他再接著玩。白飛雪手里拎著為連彩霞買的衣服,也不方便出去拜訪客戶了,她又不愿意早些回家,索性她就跟著他們娘倆去了他們家。
白飛雪今天的心情不是太好,但面對陳一晨,卻說不出一個不字。也只有強顏歡笑陪著陳一晨玩耍。
張夕歆看出白飛雪心情不好,她問道:“那個黃飛逸就是你原來的男朋友吧?雖然人模狗樣,卻是貪財的勢利小人。為這種人傷心、生氣,不值得!對了,今天上午黃飛逸把你叫出去,都和你說了些什么?我看著你和他回來后,情緒一直低落……”
張夕歆看出白飛雪心情不好,她問道:“那個黃飛逸就是你原來的男朋友吧?雖然人模狗樣,卻是貪財的勢利小人。為這種人傷心、生氣,不值得!對了,今天上午黃飛逸把你叫出去,都和你說了些什么?我看著你和他回來后,情緒一直低落……”
白飛雪一邊和陳一晨搭積木,一邊說道:“張姐,其實黃飛逸他也有他的難處……他媽媽得了腎病,在我們大四下半學期,他媽媽就查出來了,一直做透析,他媽媽怕她成了拖累,半夜從他們家五樓跳了下去,掛在樹杈上了。他跟他媽說,錢他會掙,花完了,可以再掙,但媽媽只有一個,那是花多少錢都買不來的。今年五月份,她媽媽終于等到合適的腎源了,可他們家房子還沒有賣出去,一時間湊不夠住院費,他找錢佳晨借錢去了,錢佳晨說,只要他們倆結婚了,一切都不成問題。黃飛逸也是為了給他媽媽治病才和她結婚的……如今,這都是命,誰也逃脫不了一個命字!我和他是有緣無分,只能是錯過了……”
張夕歆暗自唏噓,終究長嘆一聲,安慰道:“過去的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如今你也是結了婚的女人了,你就和你老公好好過日子吧!如今再說什么,他也是別人的老公,你也是別人的老婆,總歸……他不是你的良人!”
陳一晨見兩個大人只顧說話,忽略了自己,他不干了,把搭起的積木,呼啦推倒在一邊,撅起嘴,生氣地說道:“你們都沒有佳佳姨姨好!”他說完,他把繃緊的小臉扭到一邊,不再看她們兩個。
白飛雪趕緊哄道:“晨晨生氣了。來告訴飛雪阿姨,佳佳姨姨是誰呀?”
“佳佳姨姨就是佳佳姨姨。”陳一晨依舊扭著脖子,一副生氣的樣子。
“是不是上午那個阿姨呀?”
“你都知道了,還問?佳佳姨姨和我玩的時候,不會總說話的不理我的。”
白飛雪把自己的傷痛收起,對陳一晨屈服道:“好,我們不說話了。來,咱們再建一個更大的城堡。”
陳一晨立馬扭過臉來,開心地笑了,開始和白飛雪一起搭建城堡。
過來一會兒,白飛雪還是忍不住問張夕歆:“張姐,錢佳晨和你們家關系不淺呀!晨晨好像很喜歡她!”
張夕歆心中苦澀,卻說道:“她在我們家住了近十幾年,原來是三天兩頭朝我們家跑,她結婚后,才不怎么來我們家了。”
白飛雪問道:“那她那個人怎么樣?”她心中矛盾:既希望張夕歆說她好,這樣黃飛逸也能過好他自己的生活,但又隱隱希望張夕歆說她不好,這樣,黃飛逸就不會把她忘記了。
這個問題,讓張夕歆無法回答。她略一遲疑,說道:“人挺能干的。”
白飛雪從張夕歆家出來,先到菜市場買上菜,這才回家。
她如今是賢妻良母的角色,雖然她極討厭扮演這個角色,但想到姜立昆對她的那份寵愛,她愿意隱忍下來,也算是自己對他的一份回報。
白飛雪打開房門進去。
姜巖峰見白飛雪進來了,他從客廳走到門廳,拿腔作調地審問道:“飛雪,中午你去哪兒吃飯了?在外面吃飯多貴呀!你以后請別人吃飯,在家里請,你說現在掙錢不容易,花錢出溜溜一下子就光了。”
他盯著白飛雪手中的購物袋,不滿地訓斥道:“還有,有衣服穿就行了,別學別人一樣打扮得妖里妖氣。”
姜巖峰心中猜想,這么大的購物袋,包裝這么好看,那得花多少錢呀?一想到錢,他的心就莫名一疼。
白飛雪一進門,本來想讓連彩霞試一試衣服,看看合適嗎?她見姜巖峰如此說,心中有氣,臉色自然就沉下來了。
她隨手把購物袋掛在衣架處,拎著菜進了廚房。
姜巖峰見白飛雪不但不理他那茬,還膽敢給他擺臉色,他這個氣呀!
他心中道:你一個沒有工作的無業游民,不但干活沒樣兒,還大手大腳花錢!你花了俺兒子的錢,還敢給俺甩臉子?天下有這么便宜的事兒?像你這樣的媳婦,還真不如俺們村里人給俺兒子介紹的對象呢!起碼人家都是從農村考學出去的,知道勤儉持家過日子。俺來這兒,就是來給你立規矩來了,呵呵,俺的規矩還沒有立起來,你倒是給俺立起規矩了,吐口痰都要跑到廁所里……
姜巖峰越想越氣,他追到廚房,氣呼呼地說道:“俺們家立昆掙錢不容易,你一個女的家,也該知道心疼著你男人點兒!”
姜立昆拉著他爸爸往外走,說:“爸,飛雪也不是亂花錢的人,再說,飛雪掙錢也不少。”
姜巖峰被姜立昆拽住朝外走,他扭過脖子沖著白飛雪嚷道:“掙一個花倆,那也叫掙錢?”
白飛雪心情本來就失落,她想到她去黃飛逸家時,黃飛逸的父母對她噓寒問暖,那叫一個親熱。可終究他還是娶了別人
她再看姜巖峰氣勢洶洶的喊叫,她心里一陣心酸。從一開始姜巖峰就看自己不順眼,現在從老家追過來,這是故意找自己事兒來了。她委屈地想哭,可放眼望去,這里哪有自己的親人呀?自己就是哭了,誰又會心疼?那個姜立昆,他現在的眼里只要他的父母,哪還關心自己是哭是笑呢?呵呵,他只是關心晚上的夜生活……
白飛雪又把涌上來的眼淚憋了回去。她把手中的菜往水池里一扔,追了過來,冷笑道:“爸,你的意思是說,在這個家里,誰掙錢多,誰就是大爺,是吧?其余人都得聽他的,對嗎?”
連彩霞見白飛雪被氣得臉色都白了,她把白飛雪攬住,安慰道:“他的嘴沒有把門的,飛雪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姜巖峰怒道:“誰的嘴沒把門的?男人掙錢養家糊口,女人把家收拾干凈,把孩子和老公伺候好,這才是正理呢!”
白飛雪冷冷一笑:“爸,現在是新社會了,男女平等了,你那種老思想早過時了。不過,按照爸爸您老的意思,誰是掙錢主力,另一個人就得把對方伺候好唄?也就是說,姜立昆掙錢比我多,我就得像個保姆一樣把他伺候地好好的?”
“本來就是這個理兒!”姜巖峰怒氣哼哼地說道。
白飛雪越過姜立昆父子倆,從衣架上拿下她的包,又從她的包里掏出這個月的工資條。她把工資條遞給姜巖峰,說道:“爸,這是我這個月的工資,您老過過目?其實,我覺著夫妻之間,也不能分你我分得那么清,這都是相互體諒的事兒。不過,我聽了爸爸一席話,腦子一下子茅塞頓開。爸爸教訓的對,我愿意接受爸爸的批評,并認真學習、堅決貫徹執行!”她的臉上帶著一絲嘲諷的笑容。
眾人都一愣。姜立昆也是一愣,不過,他旋即明白白飛雪是什么意思了。
姜巖峰伸手把白飛雪遞過來的工資條拿到手,大咧咧一看,頓時目瞪口呆。
他從姜立昆手臂中掙脫出來,不置信地揉揉眼,再定眼一瞧:沒錯,工資條上寫的數字是兩萬多元。
他再看看工資條前端的名字:差不了!上面清清楚楚寫著白飛雪三個字!
姜巖峰結結巴巴地問道:“飛雪,這是你一年的工資吧?呵呵……不少不少!”
“爸,這是我上個月的工資。也就是說我上個月工資不是太高,但萬兒八千還是有可能達到的!”白飛雪說這話,多少有一點兒耀武揚威的意味。
姜巖峰被震撼得半天不說話。
工資條從姜巖峰手中滑落。
姜立昆眼疾手快,接住了工資條,順便看了看那個數字,笑道:“飛雪這么能干,這一個月都要相當于我一年的工資了!行了,今天晚上我做飯,你這個大功臣坐沙發上看一會兒電視吧!”
白飛雪一扭身,就理直氣壯走進客廳。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在地上掃了一遍,見地面都被清理干凈,這才坐在沙發那里拿起遙控器找一個港臺言情劇看了起來。
姜巖峰看著姜立昆系上圍裙,開始做飯。他在原地轉了一圈,把他被白飛雪堵在胸口的那股子火全發在連彩霞身上。“你個老娘們就不知道做飯?姜立昆再怎么說,那也是文化人……那是教授級別的,那是受人尊敬的!傻立著干嘛,趕緊讓立昆出來,你去做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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