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幫這么多人出現(xiàn)在灣仔碼頭,無疑證實了那張明信片提供的線索不假,劉輝見對方有意保護著那個倉庫,嚴肅地喊話道:“你們已經(jīng)被警方包圍了,叫林志威最好趕快放了張家寧總警司!”
王虎頓時火冒三丈,理直氣壯地破口大罵起來:“我操,來那么二三十人就敢說包圍,你們這幫死條子是不是太囂張了?我們威哥根本就沒有綁架那個什么混蛋警司,而是來救他的,你們這幫死條子,不要亂說話!”
劉輝也被激怒了,臉色鐵青,憤怒地說道:“不要以為你們?nèi)硕啵降闹г筷狇R上就會到達,立刻舉起雙手投降,放了張總警司,我們保證會向法官求情,減輕罪行。”
“誰要聽你廢話!”王虎不以為然地頂撞一句,想到里面兇險難測,也不敢再擅闖,轉(zhuǎn)過身對著倉庫大聲喊道:“威哥,我是王虎,南哥要我跟你說一聲,叫你不要管他了,趕快出來吧!”
9:24,炸彈上的計時器已經(jīng)停止計時,但是并不代表這個復雜而精密的炸彈沒有危險了,林志威正在專心致志地拆除最后一層電路板,這一步至關重要又異常困難,也就是要找出與張家寧腿上縱多的金屬線中其中一條連接開關的金屬線,然后小心翼翼地避開那條金屬線,將張家寧裹得像粽子的身體從這堆金屬線中解脫起來。
外面的騷動隱隱約約傳進來,但是張家寧和林志威都沒有聽見,前者是因為精神高度緊張,雖說對死已有覺悟,但是慢慢等待死亡的滋味還是難以忍受,后者則是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拆除炸彈上面,誰也沒有仔細去聽外面的動靜。
直到王虎喊第三遍的時候,張家寧才察覺到不對勁,對林志威遲疑道:“你聽,外面好像有人在叫你!”
“叫我?”林志威微微一愣,抬起頭仔細聆聽,果然有個聲音在呼喊,不由苦笑了一聲,打開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王虎,你鬼叫什么?”林志威有些不悅地說道。
王虎接到林志威的電話異常激動:“威哥,你沒事啊!我?guī)е苄謧冋霙_進來呢,可是被二十多個條子攔住了,你叫我們不要輕易和條子扛上,所以我現(xiàn)在也不敢亂來。里面的情況怎么樣?那個條子你救下來了嗎?南哥要我轉(zhuǎn)告你,不要管他了,趕快出來吧!他馬上就到!”
林志威嘴角勾起一個無奈的笑容,平靜地說道:“你把電話交給那些條子的頭頭,我有話跟他說。”
“哦!”王虎應了一聲,氣勢洶洶地吼道:“那個誰,我們威哥有話跟你說!過來拿電話!怎么?不敢拿,害怕啊?”
劉輝額頭上青筋暴跳,走過去狠狠地瞪了王虎一眼,接過他的手機,凜然說道:“林志威,我是港島重案組督察劉輝,負責這起綁架案,你想要談什么條件?最好趕快放了張總警司!”
林志威冷笑:“我好心來救你們的總警司,你們就是這樣對救命恩人說話的么?”
他臉色一沉,義正詞嚴地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張家寧身上綁了一顆水銀炸彈,目前來說,我也不敢保證可以安全拆除,炸彈的威力很大,你們最好趕快疏散附近的人,我會讓金幫協(xié)助你們。”
“什么?水銀炸彈?!”劉輝臉色大變,驚出一身的冷汗,難以置信地說道:“你在拆這個炸彈?林志威,你可不要亂來,我馬上叫防爆組過來。”
“叫防爆組?呵呵,等他們來到這里,你們的總警司早就升天了。別那么多的廢話,照著我的話去做,疏散之后,你們也趕快撤離到三百米以外。哦,對了,如果有個叫阿南的跑來了,你們一定要幫我攔住他,抓起來也無所謂,最重要是讓他安全。”林志威說完,讓張家寧對著電話命令了一句照辦,不等對方回話就掛掉了電話。
劉輝腦子里變成一片空白,這個林志威究竟是什么樣的人物,竟然會拆水銀炸彈?不一會兒,反應過來,立刻將林志威的話向王虎復述了一遍。王虎點頭表示答應,命令手下立刻協(xié)助警方疏散人群。
林志威隨即撥通了阿南的電話,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話:“阿南,如果我出了意外,不要找孟家鑫報仇,保存實力,金幫就交給你打理了!”
阿南接到電話又驚又喜,可是一句話也沒有來得及說,對方就掛線了,這使他更加恐慌起來,將油門猛踩到底,汽車呼嘯一聲,閃電般沖向灣仔碼頭。
似乎將所有的事情都交待清楚了,林志威感覺全身都輕松了許多,笑著對張家寧說道:“如果我拆不了,還有你這位總警司陪著上路也不錯!”
張家寧神色怪異地望了他一眼,繼而哈哈大笑起來,煞有介事地說道:“有你這位金幫的老大陪著也是一種榮幸啊!”
“是啊,怎么說也是為民除害了!”林志威訕笑道,氣氛不似剛才那般凝重,他低下頭繼續(xù)尋找那條金屬線。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轉(zhuǎn)眼過去了五分鐘。警方在金幫上百人的協(xié)助下,很快將倉庫附近的人全部疏離,然后按照林志威的指示,拉起黃色的警戒線,退到了三百米外。在疏散人群的時候,劉輝先打電話通知了防爆組、消防隊,然后打電話向李基和張程東匯報這里的情況,得到的指示也是在原地待命。
這時,阿南帶著幾個手下趕到了現(xiàn)場,隨后李基和他的b組警員也趕了過來。眼見阿南正要沖過警戒線,劉輝立刻下令抓住他,幾個警員如猛虎般撲了上去,在阿南救人心切毫不防備的情況下,將他按倒在地上,并用手銬強制性的銬了起來。
“放開我,威哥在里面,他不能陪著死!放開我!基仔,叫你的手下放開我!難道你真的想威哥死在那里嗎?”阿南拼命地掙扎著,目光兇狠地瞪著李基和劉輝。
李基嚴肅地說道:“這也是林志威的意思!他不希望你靠近倉庫!”
阿南叫罵道:“混蛋!基仔,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放開我,你不救人,我去!放開我!”
李基目光灼灼地回瞪他,冰冷的語氣沒有半分商量的余地:“阿南,你想違抗他的命令嗎?再不安靜下來,我立刻把你帶離現(xiàn)場!”
正在他們僵持不下的時候,在倉庫里拆炸彈的林志威忽然露齒一笑:“找到了!這條金屬線還真夠隱秘的!”
張家寧終于松了口氣,與林志威相視而笑,都有劫后余生的感覺。
林志威小心翼翼地避開那條連接炸彈的極細的金屬線,用剪刀剪斷其他綁住張家寧的金屬線,整整花了七分多鐘。
炸彈從張家寧身上取下來的一刻,兩人都輕松的笑了。林志威將這顆炸彈放在了地上,平靜地說道:“我們出去吧,剩下的就交給你們防爆組搞定了!”
張家寧剛想站起來,又突然坐了回去,皺眉不好意思地說道:“坐了一天一夜,腿已經(jīng)麻木了。”
林志威不由嗤笑一聲,半開玩笑地說道:“堂堂的總警司,還想讓我這個歪路子的老大背你出去不成?”
張家寧笑著回答道:“不用你背,出去幫我叫一下我的屬下來”
眼角的余光不經(jīng)意瞥見炸彈的計時器,林志威神色瞬間凜然,驚呼一聲“不好!”打斷了張家寧的話。
計時器上突然滾動出一句話,“林志威,你還是上當了!炸彈上裝有溫度感應器,離開人體會怎樣?”
“嘀”一聲輕響,計時器重新開始計時,這次的計時跟剛才的完全不一樣,而是進行著倒計時,時間只剩下最后30秒,而且跳動的速度比正常的時間快了幾倍,正在飛速地閃爍。
林志威手忙腳亂地按住了炸彈,炸彈感應到了人體的溫度,上面的時間恢復正常的時間倒計時,可是只剩下最后20秒。
“快逃!”林志威急聲喊道,額頭滲出一層冷汗。
張家寧遲疑道:“那你呢?”
林志威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焦急和心慌:“必須要留下一個人按住炸彈,只有十多秒了,還不快走!”
倉庫外面,阿南臉上憤怒得失去了血色,冷冷地對峙了片刻,在基仔認為他不會再鬧事而放松警惕的時候,突然用身體狠狠地撞倒基仔,飛快地向倉庫沖去,后面的警員立刻追了上去。
剛跑出沒多遠,“轟”一聲驚天動地的炸響,整個倉庫的屋頂被掀翻,熊熊燃燒的火焰猛烈地竄上天空,眼前一片火海。
一個警員眼疾手快地將阿南按倒地上,阿南抬起頭,看著眼前的情景,腦子里變成一片空白,接著發(fā)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道:“不威哥不要”
不遠處傳來消防車的警報聲。
現(xiàn)場所有的人都震驚得呆住了,他們的總警司和金幫的老大都沒有逃過厄運。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沖天而起的火勢越燒越旺,火蛇狂舞,漫天的星火亂墜,濃煙滾滾。每個人的心里都泛起一陣酸楚,痛苦地望著茫茫火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婚禮主會場香格里拉酒店,幾乎完全被上萬朵的紅玫瑰包圍,各色氣球、水晶珠簾和彩帶飄蕩在半空中,豪華歐式布幔掛滿每個角落,整個酒店煥然一新,連酒店的外墻也被華麗地包裝了一番。由于這次邀請的貴賓有1200位,加上各國的記者,舞會演藝人員,將酒店5樓、39樓及56樓的宴會廳全部用上。
喜宴的豪華餐廳里全部換成了高檔紅木桌椅,19層的熒光香賓塔、豪華大型許愿燭臺、藝術鮮花造型浪漫溫馨,星光大道璀璨奪目,整個主會場布置得金碧輝煌,盡顯貴族氣派。
主舞臺設在5樓宴會廳,按照巨星演唱會的形式設計,音響燈光全是國際頂級品牌,意大利進口的夢幻電腦燈可編織超炫的彩色太空圖案、美國產(chǎn)的多棱角柱燈能制造迷幻的特別光控效果,英國造的變色可控燈可發(fā)出光亮均勻、舒適的光線,專程從日本訂購的200多支能發(fā)出響徹云霄的彩色煙花的流水瀑布煙花發(fā)射器,還有能變幻出彩虹顏色的幻影彩泡機營造浪漫氣氛,這個舞臺的布置就花費了五百萬港幣。
最引人注目的是放在5樓宴會廳中央9層高的超豪華婚禮蛋糕,高達39米,幾乎碰到屋頂,最底層直徑達22米,是從法國邀請9名一流的蛋糕師傅分層制作的,每一層的顏色,造型設計都不同,每一層的口味也不同,看上去獨具風格,又是相得益彰。
由于種種原因,很多的貴賓都沒有去參加教堂宣誓,而是直接來到酒店參加喜宴,孟家鑫和何潔靈未到之前,這里已是一番熱鬧的景象。在愉快溫馨浪漫的氣氛下,大家都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互相認識,增進感情,一些企業(yè)家更是抓住時機洽談國外生意。記者們也趁著主角未到場之前,手腳并用地采訪這些知名人士,忙得不亦樂乎。
十點正,婚禮花車隊準時到達酒店,孟家鑫和何潔靈在保安和記者們的簇擁下進場,聲勢浩大又是排場十足。
二十分鐘前,警方因為灣仔碼頭爆炸案件,沒有在電話中向孟家鑫明說原因,而是以突發(fā)事件急需支援為由,將一部分警員秘密調(diào)走。而孟家鑫早已心知肚明,微笑著同意了,對警方的難處表示理解,還很大方地說酒店不再需要警方的保護,有他公司的保安人員就已經(jīng)足夠。
切蛋糕儀式是十一點,孟家鑫于是帶著何潔靈去認識各國的重要來賓,相互問候寒暄,說些客套話。
面玲瓏的孟家鑫在與別人交談的時候,臉上總是帶著風情醉人的笑容,渾身自然而然地散發(fā)出一種獨特的高貴優(yōu)雅氣質(zhì)。
然而何潔靈始終不能適應這種社交場合,雖然有在身邊小聲的提醒對方的身份,該用哪國的禮儀,但是心中的郁悶和煩躁讓她越來越反感起來,臉上的笑容極為僵硬,有時也不知道如何回應對方,把氣氛搞得十分尷尬。每當這個時候,孟家鑫總能力挽狂瀾,回到輕松愉快的話題上,永遠都是那么的從容淡定,風流瀟灑,即使在今天的婚禮上,仍然迷倒了在場無數(shù)的千金名媛。
剛剛結束和一個法國釀酒業(yè)大亨的談話,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另一位身穿華服的外國人笑盈盈地迎了上來,主動與孟家鑫打招呼。
何潔靈額頭不斷積滿黑線,眼中隱隱流露出一絲恐懼,對于這種沒完沒了的虛偽場合真的怕了,不耐煩地拉住了孟家鑫的衣袖,努嘴說道:“家鑫,我有點頭暈,想休息一下!”
孟家鑫微微一愣,而對方已經(jīng)走到他的面前,是代表英國皇室而來的公爵,不好當面拒絕何潔靈的要求,關心地說道:“不舒服嗎?,你帶小蠶去休息室,讓張醫(yī)生給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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