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的人,你到底有多愛我?
曾經,你到底有多愛我?
有沒有,比現在更愛我一點?
有沒有?有沒有?
設計部王經理額頭冒汗的敲開總裁辦公室的門,顫抖著手把信封交上去。
葉辰瞄了一眼桌面上的辭職信,冷冷的哼道:“這是人事部門的事。”
王經理:“是,人事部老朱讓我,讓我親自交,交給總裁你。”王經理想掐死自己,見過那么多大世面的人了,居然還結巴?
也難怪,他在飛辰工作了20年,從沒見過葉大總裁的臉色難看成這樣。他硬著頭發道:“老朱和我都覺得,還是請示一下總裁比較好。”
“嗯。”總裁大人說了“嗯”,也沒給個標準答案,不過,王經理敏感的察覺到此地不宜久留,飛快的退了出去。
信封上是冰冷的電腦打印的宋體字,打開信封,工整而簡潔的辭職信。
發明打印機的人實在是個罪人,能讓文字變得毫無人情味。這一封62個字的辭職信里,冰冷得讓他窺不見一絲的不舍和柔情。
聽不到她背后的哭泣,看不見她絕望的淚眼,撫不到她悲傷的心靈。
他不明白,到底自己是如何讓事情發展到如此田地的?
他那么努力的想要維系表面美好的一切,家人、愛人,他一個都不想少,一個都不想背叛。
他被圍在這局困局里作困獸斗,原以為能運籌維握,不想卻是步步艱險。
她要辭職,如果不是用電腦打印出來的話,如果是用她的心來書寫的話,那么,她想說的其實是:分手。
分手?阿曳,你要離開我嗎?
何曳在飛辰餐廳的靠窗處吃飯。她記得,這一個窗前位置,正是第一天,她在這里撐著腰對著他說:“我包你2小時,按時薪計。”
就是這里,這一個窗口,這個位置。她如今才得以好好的欣賞到窗外的風景。從窗子看過去,依稀可見“華興酒樓”的樓房一角,清晰可見酒樓前的那一棵綠蔭成叢的風景樹……
這一區,原來她一直霧里看花,如同那個人,她從未曾看清楚過。
窗外下起了淅瀝的雨,感覺餐廳也一下子變得寂靜。雨水打在潔凈的玻璃窗,發出輕輕的悶響,惹得她心頭也滴滴答答。
感覺前面坐下一個人,他伸出手來,撫著她已麻木的右邊臉頰,那里已不再有紅色的指印。只有他的指尖輕輕的撫。
就是這只手啊,曾經那么溫柔的撫她的臉,那么調皮的捏她的胸,卻在那一刻,毫不猶豫的狠力一摑而下。
“還痛嗎?”他的聲音很澀。
“呵呵,我臉皮厚,一點兒都不痛。”她側了側臉,他的手只能無奈的被滑開。如此的自然。
很長的沉默。記得她們一起的時光,很少有這樣的冷場。她總是很多話,吱吱喳喳的像個沒歌唱過的百靈鳥。
“我餓了,給我打飯。”他用力的敲了敲桌面,她茫然的抬眸望他,他就那樣云淡風輕的重復指令:“給我打飯。”
“你……”她再自卑,心里都曾經以為他是來道歉,求她原諒的。可是,打飯?這是什么回事?
“不打?”他挑了挑眉,藐了藐她面前沒怎么動過的叉燒雞飯:“不好吃?”
“關你屁事。”
“哦。”他把她那盤飯搶到面前,吃了一口,皺著眉頭:“飯堂師傅水平差了這么多,炒了。”
“炒什么?牛肉嗎?”她實在被他弄得有點傻。
“炒飯堂師傅。”
“關我屁事。”她氣憤的想站起來,他加重語氣:“我說到做到。”
好吧!她總不能讓煮叉燒雞飯煮到天下無雙的飯堂師傅因為自己被炒魷魚。
她重新坐下來,拿起筷子狂吃。心中委屈之極,即使是分手,自己也占不到便宜的啊。他到這個時候還有能力奴役折磨她啊!
“阿曳……”
“吵什么?別打擾我吃飯。”她嘴里含著一包飯,瞪他。
“這里……”他用手向她比了比她嘴角的位置。她微訝,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左嘴角,沒有啊……
然后,她木然的望到那張俊臉漸漸放大,湊到她的跟前,薄唇在她的右嘴角處輕輕一印,順便親了親她的唇,再順便咬了一下她的下巴……
她石化狀,而他抿了抿唇,意猶未盡的慢聲細語:“嗯,味道不錯。飯堂師傅可以加工資了。”
何曳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沒有骨氣的女人。他給了她一巴掌,她打算與他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可是,只是因為,在飯堂里被他吃了嘴角的一粒飯粒,她便……她便……
她對自己極無奈及無語。
而腦子進米粒的她,當時居然回了一句:“我也要加工資。”
“好的,給你漲家用。”
菲兒后來大大的夸獎她:阿曳,你賺到了。不光沒被炒魷魚,還賺了外快。唉,家用啊,什么時候我也會有?
即使菲兒作為最親閨蜜,也無法了解賺家用的過程是何等的跌宕起伏。
她被總裁大人拖著小手,在餐廳幾百人的面前緩緩步過,又因為她太過小鳥依人,在出門口時絆了一下,直接導致自己被人半抱著進電梯,而進了電梯后又直接改成公主抱,進了總裁辦,最后成了男上女下,差點被吃干抹凈。
她很心酸,她這場自由反擊戰,以更不自由的方式被他原招拆解。
提下分手,結局要不要這么殘酷啊?
總裁大人與保安妹驚心動魄的舊情復熾了。飛辰公司一片歡騰,尤其是一眾高管差點喜極而泣。
這一陣子,總裁大人陰晴不定的臉,實在讓人無法安心啊。太好了,保安妹妹你終于還是殺回來了。
沒有女人滋潤的老板,絕對不會是一個好老板。
當然,最感恩戴德的還是飯堂師傅,全公司只有他一個人漲工資啊,啊啊啊……
何曳終于可以坐在總裁辦,再次看最后那幾章的天龍八部,看到蕭峰自殺的那一幕,還不由自主的滴了幾滴眼淚。
總裁大人最近很敏感,見她的眼睛突然水汪汪,趕快過來安撫,親她眼角的淚。
何曳很無奈,他好像上癮了。喜歡吃她臉上的東西,飯粒啦、眼淚啦、口紅啦……
一切煩惱的事情好像都過去了。總裁大人和她再次牽了小手,她一直害怕李靜云會再次爆血管心臟病發,但總裁大人剛剛表示:媽媽身體相當的好。
而不曉得總裁大人用了什么手段,惡狠狠的二姑娘居然不再追究招牌砸傷腦門的事。何欣如嘛,本就是一時沖動,冷靜下來也不嚷著打官司。
一場風波,轟天裂地的來,無聲無息的消失。
“百荷堂”重新開張,仍舊門可羅雀。
何曳訕訕的道:“媽,最近社會和諧,大家心情愉快,生病的人是少之又少,所以……”
二師兄找碴:“是你自己心情愉快吧?”
她作勢要打,臉上卻不自覺的浮著笑,向著門外探頭探腦,終于見到熟悉的男人身影。
趕忙迎上去,拖著葉辰的胳膊:“哎喲,這么忙,你過來干什么嘛!”
二師兄身子顫抖了一下,作出惡心欲吐狀。葉辰微笑,放下手中的禮物:“伯母,上次你開業,我沒來得及慶賀,今天……”
“坐吧!只怕我無福消受。”
何曳回到柜臺后面,捅了捅媽媽的腰:“媽媽,你從前說他沒勇氣牽我的手。可是,你看,現在他不是勇敢一回了嗎?你別難為他了。”
“那你就來難為我?”
“媽媽,嗯,媽媽……”
何欣如又愛又恨的望她,這個女兒啊,長大了啊,醉人的愛情,把她滋養得如一朵正欲怒放的花兒,嬌艷、美麗、羞澀而又勇敢。
只是,這一個可是你正確的人?
葉辰正靜靜的坐在藥店的等候沙發上,那一張臉帥氣而堅毅。察覺到何欣如在看他,他微笑上前,對何曳輕輕的道:“你去給我泡杯咖啡,要拿鐵。”
“哦。”何曳善解人意的離開了。葉辰說今天要和媽媽好好談一談,男朋友的口才她是領教過的,一頓話兒談下來,媽媽絕對會淪陷。
“聽阿曳說起過:她泡得一手好咖啡是因為你。”
“哦?”何欣如擺弄著中藥材,回歸淡雅而沉靜的質樸。
“她說:小時候,你愛喝黑咖啡,而且一天幾杯的喝。她看了擔心,便變著法子沖調咖啡,終于讓你把壞習慣改了下來,不喝太濃烈的黑咖啡,而轉喝比較溫和的混搭咖啡。我當時聽了,覺得這真是個好孩子,小小年紀便會為媽媽的健康著想。”
“不用拍馬屁,阿曳有多疼我我清楚。你有話直說,這圈子繞得我頭暈。”
葉辰失笑,望著何欣如低下的眼眸:“劉曳誠喝黑咖啡幾十年如一日,我最初喝黑咖啡的習慣也是從他那沾染過來的。”
“哼,那又如何?”
“很多時候,我們會因為愛人改掉壞習慣,也會因為愛人,幾十年如一日的堅持一個明知是壞的習慣。我以為……”他輕敲著桌面:“你喝咖啡的習慣和我一樣,是從劉曳誠那沾染過來的。”
何欣如頭也沒抬:“這話很新鮮。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有些事,當事人想要埋藏,作為晚輩,我不會沒禮貌地去揭穿。但往事是往事,如果你因為劉曳誠如今與我姑姑的事情,而遷怒于我,堅持要我入贅,實在很不明智。阿曳那么的愛你,從小就疼愛你,你總不能因為自私的過去,而讓她遺恨。”
“你以為,我這是遷怒?”何欣如笑著抬頭,一雙眼眸亮亮的:“我是真心覺得,有人比你更愛阿曳。”
“誰?陸翊良嗎?他甚至傷害過阿曳。”
“可是,他等了阿曳7年,而且,他……愿意入贅。”她的笑容更盛:“葉辰,你說你愛阿曳,入贅你可愿意么?”
“花7年的時間等她,或是放棄家族責任入贅,你能做到其中之一,我就把阿曳交給你。”
葉總裁晚飯沒吃上,即使女朋友撒嬌的搖著手臂,也是臉色灰暗。
“媽的……”
何曳心想,總裁大人今次是真的火了,居然罵粗話,還是粗話。
“我還需要她把你交給我嗎?需要嗎?”葉總裁皺著眉頭盯著何曳,她心慌慌的回:“不需要嗎?需要吧?”
“不需要……你是我的。”他斬釘截鐵的下了決定,把她抱到大腿上坐著,啃了幾啃,惡狠狠的抬頭:“何曳,你有沒有膽子更麻煩點?”
“啊?我麻煩嗎?有嗎?”她委屈極了。
他卻心亂如麻,陸翊良那家伙居然同意入贅?真是它媽的,居然走丈母娘政策走得這般徹底。
不同意就不同意,他是腦子進水了,才想著要丈母娘點頭,有一天,他要真的與何曳雙宿雙飛,有誰管得著?
只是,何曳是那么的愛媽媽,總不能讓她與母親決絕。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雖然夜深,大宅子內還是燈火通明。自從,李靜云身體抱恙以來,葉辰便搬回了老宅,方便照看。
李靜云和二姑娘還沒有睡,瞧了他一眼:“你這戀愛談得,如火如荼嘛!”
葉辰喝了口水:“媽,我一下子放不低,也沒辦法。你給我時間,事情總會明朗的。”他走過去從后抱著媽媽,還煞有介事的親媽媽的額角。
李靜云推他:“別,我吃飯很有儀態,不會那么沒規矩留飯粒給你舔。”
“呵呵……”葉辰小心翼翼的往后退,跑上樓去睡覺。
二姑娘走近李靜云:“大嫂,這次你就由得他?”
“他的性子,固執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你看我們前陣子拼命打壓,他和保安妹搞地下情反而越搞越深情了。壓力越大,反抗越大。我們逼得緊點,大不了他再來個欲蓋彌彰的,我們也沒辦法。”
“也是,假分手,他都做得出。”二姑娘搖頭嘆氣,這個侄子自小狡猾腹黑,確實不好搞。
李靜云望了望樓上,咬牙道:“我是個開明講道理的母親,總不能和他死扛。先讓他開心一陣子,要是不行,大不了我再爆一次血管,上一次手術臺。”
“大嫂,千萬不要。你要保重身體。”
二姑娘上樓去苦口婆心的勸葉辰:“大嫂這身體,你這樣氣她,難道真的打算親手送她上路?”
葉辰扣紐扣的手停了停,閉目道:“媽媽心臟是不好,但心靈還不至于這般脆弱。她會自己保重自己,有分寸。”
“你倒挺放心的。”二姑娘捏著床角,輕輕的嘆氣。
葉辰坐近她的身邊:“我今天去探過何欣如的口風,她的嘴巴很嚴,我套不到什么消息。”
“哼,你哪里會幫我辦事?只怕你,一心想著幫丈母娘與誠哥雙宿雙棲。”
“姑姑,即使是阿曳得罪你,我也能一巴掌摑過去,可見在我的心中,待你比她更加親。”
“嗯。”二姑娘心里甜甜的,猛的點頭。
“所以,你得相信我,我會幫你和劉叔叔,但是,你也得保證:絕對不能在我和阿曳的事情上添亂。”
“百荷堂”最近多了許多西裝革履的男士前來問診。何欣如一概的把過脈后,巧笑嫣然的開一副十全大補方,叮囑對方:一日一服,明后天來復診。
二師兄拖開滿滿的錢柜,對何曳小聲的道:“原來,師父不光會醫人,還會騙人。”
“啊?”
“所有叫得出名字的貴價藥材,都要補貨了。”
何曳挺不好意思的,之前總裁有提過,想安排人來和媽媽相親。
老掉牙的把戲了。想讓媽媽名花有主,二姑娘便好高枕無憂。媽媽墜入愛河,也就沒空管女兒的心事。
理論上行得通,但實踐卻是不行的。須知道,媽媽等了父親多年,那相思成災的形容,何曳小時候總是害怕,有一天母親會為了尋夫,像孟姜女一樣一去不回。
但她沒想到,葉辰的計劃如此雷厲風行,居然真的介紹,還介紹了那么多人。
葉辰能把那些人介紹過來借著看病之機相一下媽媽,自然都是與他相熟或有點兒盤根錯節的關系,媽媽用十全大補湯來“玩弄別人的感情和身體”,好像不太應該。
本想勸勸媽媽,卻見她支著腮,隔著窗前的陽光自嘲的笑:“到了今天,才發現我原來有賣笑的本錢和能力。”
“媽媽……”何曳順著何欣如的眼光望過去,只見“云天酒店”那金光閃閃的招牌在夕陽下更加閃耀,連字都晃得迷了眼睛和心神。
“媽媽……”
何欣如卻沒有理會她,一個人自顧自的出了門。
穿過這條熱鬧的十字路,從云天酒店的后巷子繞過去,便是云天酒店的地下停車場。她矮身穿過護欄,到達右邊的彎道,隱在一條立柱的后面,3分鐘后,便看到他。
劉曳誠,他果然極有時間觀念,每天都會準時的下班,坐上他那輛88868的車子,熱一會兒車,透過灰灰的車窗子向里看,能看到他輕輕的靠在椅背上,再用力的伸展胳膊和肩頸,還揉一揉。
何欣如想:一定是因為長年伏案工作,所以,他有輕微的頸椎勞損或是肩周炎癥。得喝下火清補的湯水,要改變一下寫字的姿勢或是調整一下座椅高度。最好的法子,就是用何家祖傳的跌打傷藥,配上她獨步的按摩手法,他就一定能夠痊愈。
這幾天,劉曳誠多了一個習慣。會靠在車子側方抽一支煙。他高大略微清瘦的身體靠在車子側窗,單手食中兩指夾著香煙,輕輕的噴出煙圈,明明是很簡單的一套動作,他卻完成得行云流水。
何欣如覺得,這真是一個好習慣。這個習慣,能讓她無遮無擋的在柱子后面看清他的臉,看清他皺著的眉。
23年來,她只能透過回憶,咀嚼屬于他的過去。而現在,她終于可以遠遠的望到他,即使只是模糊依稀的樣子。
即使他已經不愛她,整整23年。
也許相對于從前的等待,今天還不算是最苦。她默默的數著數,還有10秒,他就得扔下煙頭,鉆進車子,揚長而去。
她有點兒不舍,轉過身,靠著柱子調整自己散亂的沖動的呼吸。
然后,她便無法呼吸。眼前的一張臉,是日思夜想的那張臉。
他兩手分開撐著柱子,感覺像整個把她圈在了懷里,他抬她的下巴:“是你,何欣如?”
“是我,曳誠。”她伸出手,勇敢的去撫這張臉。雖然眼角已有了細紋,雖然眸子多了滄桑,雖然唇邊的笑容刻了冷漠,但是,他還是他,那么的俊……
“欣欣……”他喚她,像從前一樣。
……
這應該是多么完美的時光?
劉曳誠,你可知道我此刻有多恨你?
她回過頭,看到了自己的女兒。那個捂著嘴巴,想要忍住尖叫,卻還是抑制不住的狂叫的女兒啊……我的女兒。
“為什么?媽媽,為什么?告訴我為什么?”
“你現在親眼看見了?我和小冰沒有冤枉她。你媽媽,她背叛了陸直,她確實紅杏出墻、人盡可夫。”
汽車的倒后鏡里,影照著一張發絲松散,眼神慘淡的臉,她才發現,松松的發絲有幾條白發飄舞。
“欣欣,等我,我會回來娶你。”
那一場夢,做了23年都不曾醒。
值得慶賀的是,今天終于醒了。
她從他的倒后鏡后走上去,沒有回頭看他的目光。身后,好像喇叭短促的響過一聲,她想:那是喇叭吧!很好,的確是喇叭。
車子開了上來,慢騰騰的在她的側方走,他打開車窗,鄙視的笑:“何欣如,你是希望全世界都曉得。”
她沒有回頭,耳邊嗡嗡的響。
“上車,你給我上車……”好像是他在喊。這個聲音,她夢了23年,夢里遇他千百回,他只是沉默,不言不語。而今天,聲音終于響在耳際,她卻已尋不到來時的路。
眼前陽光大熾,他浮躁而激動的嚷:“上車,何欣如……”
身邊圍著的人越來越多,指指點點的是誰?
是誰在說:“嘩,干脆不穿算了啊!”
“是不是瘋子啊?”
“可惜了,看上去還挺漂亮的。”
她想:要是瘋了就好,不記得昔日,不曾想往后。
“欣欣……”
那一聲呼喚撕心裂肺,她笑了,在陽光下,望穿顛倒了的日月星輝。
何曳模糊的記得,自己從停車場出來時,天是明亮的,然而,陽光就似是突然遺棄了這個人間,漆黑得望不清面前的路。
那個從小便憂傷的存在的背影,那雙總要掩飾的淚眼,她如此小心的珍惜著。她的媽媽,是世界上最癡情的媽媽,她深愛著爸爸,即使爸爸決絕的舍她們而去。
很多時候,她認為自己是自私的。爸爸走了,她卻自私的希望媽媽還是永遠的深愛著爸爸。雖然她有一個寡情薄幸的爸爸,但是她也有一個高貴雅致而又潔身自愛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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