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轉(zhuǎn)醒的時候,赫然發(fā)現(xiàn)周圍換了個環(huán)境。
夜色朦朧,大路幽靜,葉喆……居然背著她走?
他們不是打車嗎?她才動了動,他便察覺到了,“醒了?”
“嗯,放我下來吧。”
他置若罔聞。
“葉喆,你放我下來啊。”
“我背你走不好么?”
長這么大,除了爸爸,她沒讓人背過,沒有好不好,只有尷尬不尷尬的,“我有點重。”
“不重。”他建議,“果果,你該增肥了。”
這人!裝的吧?她不信他聽不懂客套話,趴在他身上,渾身不自在,開始鬧騰,“噯,我自己能走,你放我下來呀。”
“葉喆……”
“葉喆!”
他不回應,她一直喊。
不知道是不是酒壯人膽,她比平時放開多了,他走了一段路,終于被她的聒噪打敗,無奈地將人放下。
還是雙腳著地的感覺踏實,秦果果踩踩地,抬起眸,他臉色淡淡的,好像有點不高興。離家還差一段路呢,她乖乖任他牽著手走,走沒一會,偏過臉,望著他小心翼翼地問。
“我們不是打車嗎?”
“嗯,車子途中拋錨了。”
拋錨了?“你怎么不叫醒我啊?”
“叫了很多遍,你不醒。”
臉微微一燙,她有睡得這么死嗎?“你為什么不叫車?”叫車就不用背著她走這么遠了。
他笑笑,沒有回話,她又望了他幾眼,不說話了。
天幕很暗,兩邊華燈璀璨,照亮了曲折蜿蜒的柏青路,四周靜悄悄的,只聽得見他們細碎的腳步聲,還有兩邊時不時傳來的蟲鳴。
她被他牽著走,懵懵懂懂就想起了,兩人這樣愜意地牽著手走路,好像……還是頭一回。
很快就走進葉家的勢力范圍。
已經(jīng)超過十二點了,這個時間,葉父葉母,在葉家服務了十余年,專門打點兩老日常生活的趙媽早睡下了。
他們這家不用鑰匙,門是輸入密碼那種,葉喆按下六個數(shù)字,綠燈閃爍,鐵柵自動打開。她跟著他進去,走著走著,突然不想走了。
葉喆轉(zhuǎn)回頭。
她攥著他的手,微微仰著頭,“喆,咱們?nèi)ピ鹤永镒咭蛔甙桑俊?br />
其實已經(jīng)走很長的路了,“你不累?”
她搖頭。
他看著她,漸漸有些了然,“去后院坐坐。”
她有些驚訝于他今晚很好說話,不發(fā)一言,乖乖跟著他去了后院。
有錢人都追求生活質(zhì)量,尤其重視居住環(huán)境,葉家亦不例外。
聽說這一帶的別墅區(qū)就是葉家根據(jù)自己的理想開發(fā)的,專門請來知名的設(shè)計師,別出心裁的環(huán)境利用構(gòu)成獨特的結(jié)構(gòu),坐落在城市中,卻遠離塵囂,是千金難買的凈土。
葉家自留三棟,一棟是葉父葉母住的,另外兩棟準備給已經(jīng)嫁人的葉玉然跟沒有結(jié)婚的葉立秋的嫁妝,另外,他們還大手筆地將附近兩棟贈送給世交知己,挑走了最好的,剩下的才流放到市場上。
葉父葉母喜靜,挑的房子最最僻靜,薔薇肆無忌憚地攀墻而生,將四面兒的圍墻淹沒,完完全全將里外世界隔開掉,更是幽深。
秦果果是葉家的熟客,以前經(jīng)常跟著葉立秋過來玩,對這里面的一切都尤其熟悉。
他們走到院子一角,那里有個秋千,是葉立秋嚷求裝的,秦果果坐上去,秋千輕輕地搖蕩起來,她踮著腳尖固定著,思緒跟著飄遠。
他站到她后面,垂眸打量她一會,“想什么?”
她感慨,“不知道立秋現(xiàn)在在做什么?”
“想她了?”
“嗯。”
“你們不是常聯(lián)系嗎?”
“最近沒看見她上網(wǎng)……好像要準備考試了。”
他笑,“這丫頭出國之后倒知道用功了。”
她也笑,葉立秋最討厭的就是考試。輟學出國是很突然的決定,誰都不知道為什么,就連平時跟她最要好的秦果果,都問不出所以然。
對于葉立秋要出國這事,葉母很是不舍,葉立秋跟葉玉然不一樣,葉玉然獨立好強,而葉立秋,時刻都是那個跌倒就哭鼻子找媽媽的孩子,突然要離開自己去那么遠的地方,她怎么舍得?還是葉父開通,他向來主張孩子要放眼看世界,葉立秋的決定得到他的支持。
他看著微微失落的她,心一動,“過了這陣子,我抽時間帶你去看她?”
她有些意外,“你不忙嗎?”
再忙也不忍心看她失望的樣子啊,她朋友本來就少,立秋這丫頭出國之后,幾乎沒有。
他還沒表示,她就先否決了,“還是不要了,我還要上班呢。”
“我批準你放假。”
“誰要你批準?”
他恍然大悟,“也對,哪有需要老板娘請假的道理……”
誰跟他說這個?!她含怒帶嗔瞟了他一眼。
他忍不住悶笑,俯低身子要親她。
頭頂黑影罩下來,她閃了閃。
很快被掐住了下巴,“別動。”
她被迫后仰著頭,微啟的唇,被他覆蓋住。風吹草動,頭頂沙沙的樹葉搖晃的聲音,她的香味拂過鼻尖,他心神蕩漾。
“果果……”
“果果……”
驀地察覺到不對,如遭電擊推開他,整個人清醒過來了。
“嗯?”
“你、你”她漲紅著臉,眼巴巴地瞪著他,半天說不出話。
“我怎么了?”他抓住她的手,笑容忒賊。
她羞惱地抽離出手,站起來,低著頭快步往前跑。
沒跑幾步,就被他追上,一只手攬著她的腰。
“想跑?”他問。
低沉的嗓音,具備魔力般,穿透力極強,鉆進她的耳膜,“你還沒回答我問題,想跑去哪?”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力持鎮(zhèn)定,只是耳根不爭氣地泛起了紅潮,“葉喆,你、你別這樣啊……”
“我別怎樣?”他明知故問。
越是緊貼了她,底下抵著她的那個東西,讓人更加忽視不了,秦果果被逼的想哭了,“你……”
說話總這樣,有頭無尾的。
這個世界也只有他有這個耐性,受得了她這種說話方式。
“我什么呢?……果果,你說話呀,怎么不說話了?”他摩挲幾下她脖子的肌膚,聞著屬于她的馨香,忍不住張口輕咬。
下口重了,聽見她吸了口氣。
“要是你這次不喜歡,以后我就不這樣了,好不好?”
“果果?好果果……”
秦果果還是搖頭,“不要,會被人看見的。”
“誰看見?他們都睡覺了。”
“允時”
“允時玩瘋了,今晚能不能回來都難說。”
“可是,這里……這里……”
他耐性終于被她磨盡了,黑著臉,“要么在這里,要么跟我回房間。”
秦果果一愣,臉色瞬間白起來。
回房間?
仿佛閉上眼就聽見自己凄厲的呼救,那個房間充斥著最不愉快的回憶,她不想回去,不要回去……
猝不及防地整個人被他抱起,雙腳失去重心,她尖叫一聲。
……
最后,他抱著她回房,她倒在他懷里,閉著眼,想著自己所受的屈辱,一個勁默默流淚。
他看著心疼又心煩,果果太能哭了。
“別哭,哭什么呢?不就疼你一下,有什么好哭?”
“沒人看見,你放心。”
哎,最后只好作出妥協(xié),“你不喜歡,下次我們不在外面了。”
他抱她進去沖澡。
她趁他轉(zhuǎn)身拿衣服的時候,想關(guān)門,被他抵住了。
“我給你洗。”
她不敢,賭氣地不說話。眼睛,嘴巴都紅紅的。
他沉著臉,不說廢話,輕輕一推,她呀的一聲,眼見就要倒在一邊,他眼明手快地扶她。
人安然無恙,才松口氣,俯首看著眼皮子都快閉上的她,忍不住幾句數(shù)落,“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你自己怎么洗?”
她憤憤地,干脆扭轉(zhuǎn)臉不說話。
即使只是這樣看著她,看著惱羞成怒的她,他都滿心歡喜。
一個人鐘愛某樣東西,到底能達到什么樣的程度?
遇到秦果果之前,葉喆從來沒有想過,遇到她之后,感覺一切都改變了。
愛不釋手,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有一種東西或者一個人,能讓自己喜愛到,拿起來了,便不愿放下,就像英雄之于寶劍,就像他之于秦果果。
……
翌日醒來,睡晚了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葉喆這么多年養(yǎng)成了好習慣,不管當晚多晚睡,第二天都能準時睜開眼。他醒來時,秦果果還維持著卷縮的姿勢睡覺,閉著眼,睡得死,滿臉困倦。
看來這次真惹惱了她,明明累到虛脫,居然還一整晚上跟他較勁,不肯讓他抱著睡。
對于她這種犟勁,葉喆好氣又好笑。
心想讓她多睡會兒,沒叫她下樓吃早餐。
這一覺,睡的不安穩(wěn),睡夢間,總覺得自己一絲
不掛的,身邊暗處有眼睛在偷窺……秦果果睜開眼,有些懵,有些乏,扭轉(zhuǎn)頭看床頭柜的鬧鐘,啊,不好!
葉喆推門進來的時候,就撞上她赤著腳,從浴室跑出來,亂無章法地翻找衣柜里的衣服。
他皺皺眉頭,“沒人催你,你急什么?”
她不回話,一件一件地翻。
他走過去,隨手拿起一件衣裳,其實她留在這的衣服不多,就那么幾件,一目了然,只是她太急,越急越亂。
“在找這件?”
明明近在眼前,可她居然沒看到!她默默接過,這才肯看他一眼,“你怎么不喊醒我?”
“睡得好好的,喊你做什么?”
他理所當然的口吻讓人無語!秦果果恨得真想踹他一腳。
這是他家,他當然可以無所謂,想睡到什么時候,就什么時候起來,她能一樣么?
她套衣服,他想幫忙,她轉(zhuǎn)過身去,他臉拉長,直接將人扳回來,她想動,他拋下一句警告,“你動一動試試看。”
她頓時連呼吸都停住了。
他在心里笑,表面卻一點表情都沒有,慢條斯理替她扣好紐扣,抬眸,見她瞪著自己,敢怒不敢言的樣子,低聲訓斥一句,“到現(xiàn)在還學不乖!”
穿好衣服,她轉(zhuǎn)身就走,被他拉住。
“做什么?”她不耐煩。
“我?guī)土四忝Γ氵@就想走?”他睨著她,眸底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你這人煩不煩?我什么都聽你的了!你還想怎”她倏地住了嘴。
根本不用問,他想怎樣她能不知道么?
她一心早點打發(fā)他,好下去看看情況,瞪了他幾眼,最后還是乖乖踮起腳尖,親了下他的臉。
“敷衍!”
等到兩人下樓,葉父葉母都在等他們,午飯比平時提前一個小時,趙媽在準備。
秦果果喊了聲,“爸、媽。”
葉父目光從報紙上挪開,望了眼他們,“嗯。”
“果果,你們下來了,我還想著要不要上去看看呢……”葉母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責怪地看著兒子,“讓你叫個人,上去這么久,還以為你連自己家不認得,進錯房間了。”
“果果動作太慢。”葉喆說。
明明就是他!秦果果窘著臉,想辯駁,又不好辯駁。
幸好明事理的葉母站在她這邊,“還有臉說,自己的媳婦呢,都不知道疼著點!”
轉(zhuǎn)過臉,殷切地詢問,“果果啊,喆說你昨晚喝大了,頭疼得整晚睡不進去,現(xiàn)在頭還疼嗎?我本想讓趙媽給你沖杯蜂蜜水,又不知道你睡多久……”頓了下,便喊,“趙媽”
秦果果趕緊拉住她,“媽,不用了,我沒事。”
葉喆看了眼不自在的她,淡淡開腔,“媽,別瞎忙活了,就一兩杯啤酒的事兒,能疼到哪里?是她自己酒力不行,怨不了人。”
“女孩子要那么好的酒力做什么?我還沒說夠你呢!一個大爺們居然讓媳婦頂酒,還有臉說……老葉,你別光顧坐著看報紙啊,你說說你兒子呀……”
聽著葉母絮絮叨叨地責備,秦果果掩不住驚訝,抬眸望了眼身邊的人,他察覺到她的目光,微微側(cè)過臉,一雙勾人的黑眸,斜斜地睨過來,單薄的唇角噙著淺淺的笑。
秦果果臉頰溫熱,誰稀罕他說好話了!別扭地轉(zhuǎn)過臉去。
……
葉母很講究養(yǎng)生,葉家吃飯清淡為主。
四個人,三菜一湯。
葉母不斷地夾菜給秦果果。
“果果,你太瘦了,得多吃點,千萬別學外面的女孩,為了身材苗條,什么都不肯吃……這樣媽可不喜歡……”
滿滿的一碗,秦果果眼巴巴地望著自己碗里越來越多菜,堆成一座小山,都看不見米飯了,可又不好意思拒絕葉母好意。
她哪吃得完這么多,可葉家不喜歡浪費……
“謝謝媽,媽您吃吧。”努力笑笑,低頭扒著……菜?
葉喆看不過眼,從她碗里分走些,“媽,你管自己吃好就行,別給她夾菜,再夾她就哭了。”
“我疼我兒媳婦,你插什么嘴?”葉母駁斥,回過眼看著秦果果的碗,也覺得自己過了,忍不住嘆氣,“你們這么久才回來吃頓飯。”
可憐天下父母心,她不過是想將平時欠缺的一次性彌補上。
秦果果一口一口吃著飯,聽聞這句嘆息,頓時如鯁在喉。
抬起頭,“媽,我……”
葉喆插話進來,“媽,這不是說好了,我們在外面先住幾年,再搬回來,再說,立秋那丫頭遲早回來陪你的。”
“別提立秋那丫頭,女大不中留,那丫頭去了國外之后心都野了,之前還時不時捎個電話回來,現(xiàn)在我打過去,她都聊不了幾句!”
正所謂養(yǎng)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不正是她的寫照么?
三個孩子里面,么女真正是嬌生慣養(yǎng),也不知道在那邊吃住慣不慣!葉母愁得不得了,葉父瞟了她一眼,“婦人之見,立秋去到外面,多見識下人事,對她有好處。”
這話不知怎的,就戳中葉母的軟肋。
她反應有點激動,連碗筷都放下了,“孩子不是你肚子里割下來一塊肉,你當然舍得!誰家不寶貝自己的孩子,你倒好,急著往外推,你心里肯定巴不得把我這老太婆也送出去,眼不見為凈!”
“這……你說的是哪壺跟哪壺!?”葉父氣結(jié)。
年輕時,葉父在外應酬,剛開始為了撐場面,身邊總帶著不同的女人,后來……在那樣的環(huán)境渲染下,偶爾把持不住,行差踏錯在所難免。
這圈子能有多大,流言蜚語很快傳到葉母耳中,心里委屈又難受,可丈夫玩歸玩,重心畢竟還是放家里,也沒有冷落她分毫。
試問漫長的婚姻里頭,哪個女人沒有這一兩道坎要過的?為了家庭表面和睦,葉母全都忍了。
可上了年紀之后,不知怎的,她漸漸計較起來,一味地翻舊帳,之前還只在葉父跟前暗諷兩句,現(xiàn)在居然當著小輩面前落他面子。
葉父臉色不虞地放下碗筷。
“你這老太婆,這些陳年舊事,你總提起干什么?這頓飯還吃不吃?”
葉喆皺起眉。
這兩老,現(xiàn)在才耍花槍是不是晚了點?
“我”葉母剛開口。
啊!“媽!”
三人同時轉(zhuǎn)過臉。
一下子被他們關(guān)注上,秦果果微窘,其實也不知道要說什么,她是生怕真吵起來,剛才那一聲媽是情急之下喊出來的。
她眼巴巴地望著他們,“爸、媽,我、我餓了。”說完,耳根子悄悄泛紅。
唉,她說的什么話?
丟臉死了!
葉父干咳一聲,“嗯。”
葉喆莞爾。
葉母愣了半天,反應過來后,見她低垂著腦袋,恨不得一頭栽進飯碗里面的窘樣,撲哧就笑出聲,“噯,果果你這孩子,餓了就夾菜吃飯,又沒綁住你手腳,都一家人了,還生分不成……”說著,她又拿起碗筷,親熱地給秦果果夾菜。
順道余怒未消地嗔了眼葉父,“幸好兒子不像你!”
葉父撇撇嘴,婦道人家,目光短淺,心胸狹窄……哼,懶得跟她一般見識!
就這樣,一頓飯下來,倒相安無事。
……
吃完飯后,葉母拉著秦果果坐到一邊。
“果果,剛才嚇著你了?”
“啊?沒有啊。”努力否認。
“還說沒!你這孩子,連假話都說不好,看你臉都紅了!”
秦果果噎了下,“媽,我”
“行了,不用解釋,你這孩子,心眼好,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
葉母在她手背拍了兩下,“我跟你爸其實沒什么,都老夫老妻了,以前吵不起來,現(xiàn)在肯定也吵不起來,就是……”她嘆口氣,“可能人真的老了吧,加上你們很少回來,這個家冷冷清清的,我啊,有時候心慌,就想圖個熱鬧,找點事,跟他拌拌嘴,兩個人打打鬧鬧的,日子就過去了。你別看我跟他吵,其實我們感情比以前好多了。”
“媽,要不,我們搬回來吧?”
“你?還是算了,你不是剛到公司上班了嗎?公司離家這么遠,你要搬回來住,以后上班多不方便。”
葉母不同意,“除非你辭掉工作了。”
“啊?”
“果果,其實這件事,我早想找你商量了。”葉母說,“果果,你現(xiàn)在算是正式畢業(yè)了吧?”
她突然轉(zhuǎn)了話題,秦果果反應不過來,訥訥地點了下頭。
“你跟喆商量過沒有呢,打算什么時候要孩子?”
那一瞬,秦果果心都亂了,“媽,這、你這是……”
葉母以為她在不好意思,和氣地笑了,同時底下握著她的手,加重幾分力道,語重心長:
“不用覺得不好意思,生兒育女,是每個女人的天職,你趁著年輕生,身材恢復也快。你看你大姐,生允時的時候,也就二十出頭,現(xiàn)在兩母子站一起,沒人說像母子的!說是姐弟倒還差不多……”
唉。早知道,剛才跟葉父上去看字畫,時間好好過些。
秦果果斟酌著說話,“媽,我們目前沒有這個打算。”
“喆都老大不小了,他沒跟你談過這事嗎?”葉母皺了下眉頭。
“媽,其實我們”
“媽。”
冷不防清冷的嗓音傳過來。
秦果果扭轉(zhuǎn)頭,不知何時,葉喆站在樓梯口,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們,他專注地注視著葉母,只在抬腳舉步的前一刻,狀似不經(jīng)意掃了眼秦果果,漆黑的眼眸泛過冷冽的光芒,稍縱即逝。
秦果果撇開臉。
“咦?怎么這么快就下來了?不是說有事跟你爸商量嗎?”葉母看見兒子,自然歡喜。
“嗯,商量好了就下來了。”他站到兩人旁邊,“你們在聊什么?”
“你來得正好,趕快坐下。”
“什么事這么嚴肅?”
“先坐下!”葉母伸手扯他。
等他坐下了,才半責備半提醒,“聊你倆的婚事,你說該不該嚴肅?”
他挑唇,“婚事?”
瞟了眼身邊的秦果果,長臂一伸,將她摟在懷里,呵的一聲笑,“確實值得嚴肅對待。”那神態(tài)與語氣,充滿了玩味。
葉母忍不住拍了下他,“討打!你這沒良心的,我跟你提多少回了,你一直推,今天果果也在,你務必給我個答復,別又想蒙混過去了!你要敢不拿這事當事,我絕對饒不了你!”頓了下,“親家母那邊你聯(lián)系得怎樣?”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