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將那六個領導嚇到了。
其實葉喆執意要走,沒人敢真刁難他。
他什么身份?哪是這群小領導能惹得起的?今晚之所以開個飯局,不過是走走形式,替底下一群小的開開路,順便打個招呼罷了。
可這酒跟權力一樣,沾多了人就糊涂了,他們剛才肯定是飯飽酒足的,糊涂過頭了,給臉不是臉,現在被他這一舉動,既拂了自己的面子,還得擔上這項罪。
公司這邊過去的一干人瞠目結舌站到一塊,個個都沒敢吭聲。
氣氛變得僵硬。葉喆若無其事地掃了眼小高,小高立馬會意站起來,一干領導畢竟見過場面,沒看出來葉喆惱不惱,只是,場子還是得圓的,登時高聲賠笑的,干笑著,鼓掌的,吹口哨的,大贊他年輕人有魄力!
場面又熱鬧起來,葉喆淺笑致意,說了幾句客套話,交待留下來的幾位高層好好款待人家,便帶著小高匆匆離開。
……
“葉總。”
葉喆出現的時候,大華正低著頭跟秦果果細聲耳語。
聽聞腳步聲,扭轉頭,看見身形修長而穩重的男子匆匆踏著夜色而至,頓時如見救星,手忙腳亂站起來。
其實,這種情況,應該由她送秦果果回家的。
可是秦果果走到一半,突然不肯走了,甚至耍賴地連家里地址都不肯告訴她。
她是逼于無奈,才給葉喆打了電話。
電話里,這位高高在上的大聽聞秦果果的狀況后,語氣很不好,大華掛了電話之后,一段時間內都為那把低沉不悅的嗓音,感到心驚膽戰。
如今看見了人,倒不是不怕了,而是怕的同時,心莫名奇妙的安定下來為秦果果。
“怎么回事?”他打量眼低垂不語的秦果果,確定無礙之后,才正眼看到大華臉上。
大華莫名緊張起來,張口,卻是百口難辯。
該怎么說?說她見秦果果心情不好,便帶她去喝酒買醉了?這樣說,肯定要被問,秦果果為什么心情不好的。
可秦果果心情不好的原因……能說嗎?
大華支吾一陣,眼見葉喆等得有些不耐,便將全部責任都兜攬在自己身上。
聽著大華匯報,葉喆抿著唇,一句話也不曾說,只是在聽聞她帶著秦果果跑去喝酒的那瞬間,本來就不好看的臉色又沉了沉。
那瞬,大華巴不得醉醺醺的人能是自己,她有錯,而且大錯特錯,她不應該在秦果果心情不好的時候,教唆她喝酒解愁。
可是,誰會想到,平時多正常的一個人,喝點酒就變了!她不吵不鬧,凈是流著淚,迷迷糊糊間,開始念念有詞地喊其他人,亂七八糟的,爸爸,媽媽,還有個陌生男子的名字。大華要拉她,她不起來,想帶她走,她哪里都不去,就要蹲在街邊抽泣,哭泣聲低低的,斷斷續續的有一下沒一下,跟沒人要的孤兒認清了現實,無力掙扎了一樣凄涼。
這樣的情況折騰了好長時間,好不容易才安靜下來,但是,一味地盯著地面看,不知道在看什么。連葉喆都出面了,都不抬起頭看他一眼。
秦果果,求求你快點醒過來吧!大的表情好嚇人!我發誓以后再也不帶你去喝酒了!
大華內心吶喊聲,秦果果沒聽見。大華邊只能一邊流著無聲的寬面條淚,一邊眼巴巴地看著她平日冷傲的大紓尊降貴蹲下來,定定地端詳秦果果好幾秒,才伸出手掌摸了摸那顆埋首著沒有反應的腦袋。
秦果果緩緩抬起頭,臉上掛著兩行清淚。
“葉喆?”她呢喃。
大華覺得太過聳人!
我的媽呀!這個時候,大居然還擠得出笑容!!
“乖,我帶你回家。”
回家?
秦果果露出一絲茫然,“家在哪里,我沒有家,我什么都沒有了。”沒有爸爸,沒有媽媽,沒有薛立。
看來真喝了不少,連神智都不清醒了,葉喆索性打橫抱起她,“你還有我。”
大要走,大華求之不得,立馬讓路。
走了兩步,葉喆突兀轉身。
大華下意識挺直脊背。
我是錯了,但是千萬不要炒我魷魚啊……
葉喆掃了她一眼,“你在這里等,小高會送你回去。”
……
這一覺,秦果果睡得極不安寧。
身子沉沉的,腦袋昏昏的,人總是徘徊在半夢半醒之間。
明明感覺自己就躺在床上,轉眼間,卻又站到了高樓的樓頂上。
樓很高。
風呼呼地刮過,臉頰鈍痛鈍痛的。
她望下去,云霧遮住了周圍一切,太高了,什么都看不見,甚至連哪一邊是安全著落的地面都辨認不出來。
她腿肚子一直顫抖,風呼嘯著灌進衣服里,身子涼颼颼地,迎風搖晃。
“有人嗎”她顫著嗓子喊。
風吹過來的一陣腳步聲。
她的神經一下子就繃緊了,“誰?誰在那?”
“果果。”
是薛立。
他站在她面前,猙獰地怒視著她。
薛立……
“我發現自己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你,你跟他認識了多久?你就那樣地希望跟他在一起嗎?”
“你讓我好失望,你明明答應過我,畢業之后會嫁給我的!我一直在等,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畢業那一天!!為什么你做不到!是你,你這個見異思遷背棄諾言的女人!你破壞了一切!你扼殺了我的未來!扼殺掉我們的感情!你這個表里不一的女人,我永遠不想再看見你!”
不要!
事情不是這樣子的!
薛立,聽我解釋……不要走啊……薛立……
秦果果追了兩步,冷不防被人拉住手臂。她茫茫然地回過頭。
秦父對她點頭微笑。
爸爸?!
“答應爸爸,爸爸走了之后,你也要好好過日子,不要在意別人的看法,自己想怎樣過就怎樣過,只要你開心,爸爸才會開心,知道嗎?”
不要!
爸爸帶我一起走吧!
瞬間撲了個空,秦果果錯愕地看著空蕩蕩的手臂。
冷不防有人走過來拍拍她的肩膀,秦青青,她笑嘻嘻地望著自己:“姐!媽說要送我到外國念書,我很喜歡你抽屜里那部4,送我當出國的禮物成不成啊?”
“青青你問什么?她的東西哪一樣不是你爸的錢買的?喜歡直接拿走就是!她是你姐姐,姐姐遷就妹妹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秦母從她的房間走出來,手上正拿著秦青青說的那部4,隨便一拋,就落到歡天喜地的秦青青手上。
不行,那部4是薛立送她的生日禮物啊……
“媽……”
“不要喊我。”秦母冰冷的眉眼,一眼都不看她,“你爸爸走了,我跟你沒有關系,你別喊我。”
“媽,你剛才說什么呢?”她沒聽懂。
“別靠過來,看見你就鬧心!”秦母輕輕一推,秦果果整個身子便往下墜落。
“啊!不要!!”
她伸手求救,入目的卻是秦母冷笑睨著她送死。
嗓子眼的尖叫登時消音。
媽媽笑了?
媽媽這么想她死嗎?
算了。
爸爸走了,薛立放棄她了,她一無所有了,就讓她死吧……死了好……死了以后就不用這么痛苦了……
秦果果認命地閉上眼。
倏地,手被人一把扯住。
是葉喆!
他一點、一點地把她往上拖,“秦果果,沒有我批準,你敢死?”
所以,她連死的權力也被剝奪了嗎……
真好笑。
一抹蒼白的笑從唇瓣溢出。秦果果仰著首,認識這么久,她第一次認認真真地端詳上方的男人。
這個面目如畫的男人,這個她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這個寵她上了天,卻隨時狠狠一把摔她下來的男人,他,真以為她什么都不懂嗎?
她又不是笨蛋,他對她的好,她怎能看不出來?可是
對不起啊……
你想要的,我給不起,我,沒有了那樣東西了,那樣東西早已經給了薛立了……薛立……嗚嗚……薛立……
“果果……”
又是薛立!
他回來了,就站在離他們不遠處,哀哀的目光透過云霧望著她,壓得她心里沉甸甸的。
“果果,你不愛我了,是不是?”
“你愛上了葉立秋的哥哥了,是不是?”
……
“不是……我沒有,不是……不是……”
現實中,秦果果斷斷續續地發出囈語。
剛關上浴室門,就聽聞聲音,葉喆沖出來。
秦果果在他碰觸到她那一刻,猛地坐直,雙手捂住耳朵,竭斯底里地搖晃著腦袋,表情驚恐,聲音尖銳,“不是不是!!你聽我解釋,我說了不是不是”
“果果,醒醒!”
手腕驀地被用力握住,秦果果驚魂不定。
“又做惡夢了?”
她目光飄散,“葉、葉喆?怎么是你……”爸爸呢?媽呢?還有……薛立呢?慌慌張張地四處看,熟悉的擺設映入眼簾,她怔了怔。
原來是夢……
假的,夢而已。
“還有臉問!”葉喆擁她入懷,發現她渾身冰冷,皺了下眉頭,這丫頭最近是不是太反常了?
“跑出去喝個爛醉,你交的什么同事?整日不讓人省心!”嘴巴訓斥著,心卻快心疼死了,手臂收緊,想要給她安全感。
秦果果靜靜地聽著,整個人虛脫了似的,頭枕在他肩膀上,急促地喘著氣,想著剛才亂七八糟的夢境,腦袋混沌。
兩人靜靜地擁了一會,葉喆見她神色懨懨的,提議,“你繼續睡吧。”
她搖搖頭,推開他,“我想洗澡。”夢有點嚇人,她出了很多汗,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
他也不攔阻,靜靜地看著她艱難地爬起來,從衣柜拿換洗的衣服,再看著她進了浴室,門關上,原本微微蘊著關切的黑眸,一下子變得陰沉。
有心事的人,洗完澡出來,卻睡不著了。
秦果果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終于被葉喆不耐煩地摟住,“干什么呢?”連呼出的氣都帶著幾分暴躁。
秦果果一怔,“我……”
他又說,“自己不安分,連累人過不好。”
她以為她指的喝酒這事,這事她確實錯了,想解釋,可是開口又不知道說什么,這人對她以前的事情計較得很,這事……還是別讓他知道的好。
“對不起。”閉上眼,心里數著一只綿羊兩只綿羊三只綿羊……哎,今晚綿羊怎么這么不聽話,滿腦子亂跑?
黑暗中,她還是沒忍住,又小心翼翼地轉動了下,同時細細聲提醒,“葉喆,你摟著我太緊了……我睡不著。”
“那就別睡了。”
她呼口氣,想推開他下床。
他穩住了她。
“我們做些有意義的事情。”他
偏偏他還不肯放過她。
掐著她的下巴,臉扭過來,他狠狠盯著她,“我是誰?”
秦果果心里惱。這人有病!整晚繃著臉,一句話也不吭,現在開口了,問這種沒水平的問題,誰想理他!
她不說話,不將他放心上地做派,他恨恨地掐了掐她的腰肢,秦果果怕酸,惱羞成怒地尖叫,“葉喆你夠了沒?!”
他冷哼一聲,諒她沒叫錯人!依然板著臉。
秦果果真不想理他,躺回去想穿回衣服,他一把攬過她,重新納入懷內,宣布,“睡覺!不睡覺就繼續!”
惹得她一陣惱火,在心里不斷咒罵,暴君!種馬!心里不甘不愿地,不想給他抱著,心想就等他睡著了,自己再退出來,結果等不到他睡去,衣服也忘記要穿上了,自己先沉沉地睡入夢鄉。
葉喆望著她疲憊又美好的睡顏,表情越來越陰霾,不知不覺地,一夜無眠。
……
翌日睜開眼,已經錯過了早餐時間。
一條胳膊橫在自己胸前,沉沉的,壓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難。想以前,她最討厭他了,每次睡覺時候總是將人摟得緊緊的,有幾次就是因為太緊了她呼吸不來,導致夢中驚醒。
跟他說,他亦只是笑笑,她生氣了,他保證下次注意點。可下次,還是照樣摟著她,緊緊地不放。
他說,這樣摟著,夫妻才熱乎。
習慣真是很可怕的東西。
不知何時開始,她居然慢慢地習慣了,習慣葉喆躺在自己身邊,習慣葉喆摟著她睡覺……如果、如果有一天,她的生活里沒有他……秦果果不敢往下想了。
他從來不是會懶床的人,就算平時不用上班,也總能八點之前起床洗刷好,今日怎么了?秦果果出奇地想,卻懶洋洋地保持不動。
他要睡多久隨便他,反正不關她事。
“你在想什么?”冷不防耳畔傳來一句,在這個安靜的白天,顯得清冷唐突。
秦果果嚇了跳,“你醒了?”
“你剛才想什么?”
秦果果臉一燙,他人就在身邊,除了他,她能想什么,連忙心虛又羞惱地推開他,“不早了,快點起床……”
嘴巴嘟嚷著就要起來,他不準,倏地翻身壓住她。
意識到被子里自己未著寸縷,秦果果掙扎了兩下便僵住不動。
秦果果默默地跟他對視。
他想做什么,她知道的。
從來,都知道的。
事情總有讓人出乎意料的地方,這次,她估計錯誤了。
過了一會,他冷笑著放開,“把這副即將受到糟蹋的表情收起來,一大早作給誰看?”
秦果果被噎到,她哪有表現這么明顯。得到自由的瞬間,立馬擁被坐起來,看著他瘦削的背影,松了口氣,同時有些難以置信。
葉喆到底怎么了?還在為昨晚的事情生她氣?
他已經拿好衣服進浴室,回頭睨了她一眼,不悅地皺起眉頭,“還不快起來?”
一愣,“干什么?”
“你想一整天都賴在床上?”他反問。
她確實是這樣想的。
只要他不做那件事……
以前在學校住宿的時候就經常這樣做,哪一天早上沒課,就蓬頭污臉地賴在床上裝死,連飯都是托同學帶回來的,但自從和他一起之后,這事就成了奢想。
他還在瞪她,臉色越來越難看,像要吃人似地。
葉喆今日心情不好,她還是少惹他為妙。秦果果沒骨氣地縮縮脖子,“這就起來。”
……
拖拖拉拉地弄這弄那,將近兩個小時之后才出門。
早餐沒吃,此刻開始覺得餓了。再等她做好飯……
考慮到記接下來的行程,葉喆直接將人帶去附近的廣場,就在那吃了午飯。
下樓的時候,他不再像以往那般盯人盯得很緊,而是自己走在前面。秦果果也不惱,他肯放開她走最好,這樣走起路來痛快,喜歡擺左手就擺左手,喜歡擺右手就擺右手,就算同手同腳并行都不會有什么影響!……可是,哎!總覺得差了點什么。
出了廣場,外面一片流動小販。
秦果果一直都覺得,要看一個城市發達不發達,單看城市的樓房高不高,路面寬不寬,每年給國家貢獻多少經濟價值,那是不足夠的,還得看這座城市的人氣。而流動小販永遠是帶動城市人氣的重要因素。
可惜現在城市規劃抓得緊,到處打擊流動小販,這邊是全城氣氛最好的僅剩的一塊小販聚集地了,她注意力都集中在身邊一大叔賣的手工小玩意,沒注意看底下地面,不小心絆了一下,幸好只是踉蹌幾步。可是好死不死就撞上了停下等她的葉喆,難免要被他數落幾句。
秦果果心里挺不服氣的。人的一輩子這么長,誰能保證這輩子走路都平平坦坦,不被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撂倒?再說,出門時候就說她拖,做事沒效率,輪到吃飯的時候,他就一直指著隔壁座的小孩含沙射影嫌三嫌四,還指責她挑剔,真是受夠了!有什么不高興的直接說出來不好?非要讓人猜。
葉喆見她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好氣又好笑。本想再說她幾句,心念一轉。
還是算了,不跟她一般見識。
這次倒不再一個人走在前面,而是摟著她一起走。
車子發動,直接駛上高架橋。
咦,這不是回家的路啊……“去哪?”
“去到你就知道。”
不用去到那,看這個方向,她已經隱約猜到了。
她看著窗外越來越熟悉的建筑物,語調很平靜,“掉頭,回家。”
“你不去看看她?”
“她不在家。”怕他不信,又補充了句,“她出國了。”
“昨晚回來了。”
她愣了愣,好久才做出反應,
“改天吧,我今天不想去。”
他打方向盤,順勢瞟了她一眼,“你不是買了衣服要送她?”
衣服……對啊,衣服!“衣服我忘家里沒拿。”
“我忘記告訴你,衣服在我這,昨晚你那同事給放在車尾箱。”
她呼吸一窒,已經找不到任何理由了,可是……可是……“葉喆,別去了,回家吧,青青不在,我們就不要打攪她了。”
葉喆淡淡地望了她一眼,移開,注意力放到前面的路況上,“果果,你在怕什么?”
怕?
這種緊張中戴著抗拒的感覺……是怕嗎?
也許吧,更多的是難受與難堪。
可是別人不會懂的,沒有親身經歷過,是不會懂的。
戳到她痛處,人倒安靜了。葉喆嘆息,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
車子最終停在舊城區的一棟商品樓前。葉喆下了車,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喊了聲她,秦果果默默地下車。
前些日子才走動一趟,現在又出現在這。
樓梯還是那樣窄,那樣黑,葉喆一手拎著袋子,走在前面,另一手握住她,她一步一步跟著走,雙腳注了鉛般沉重。
站定在門口前,秦果果莫名開始不安起來,伸手拽了下葉喆。
葉喆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心里已經了然,只勸慰一句,“放心,我在。”
門敲了兩下,就聽見里面人走動的聲音。
門打開,秦果果忐忑不安的心瞬間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秦母開的門,看見兩人一點都不驚訝。
“媽。”葉喆勾唇,淺淺的弧度。
秦果果探究了眼葉喆,趕緊跟著喊,“媽。”
秦母淡淡掃了眼二人,拉開鐵柵,“進來吧。”轉身就先進了去。
算起來,這棟樓房建立有些歷史了,每一戶房子都方方正正的四面墻,窗戶門口所有通風通光的出入口都加了厚厚的防盜網,跟籠子一樣。廳子跟趙阿姨的一模一樣,擺設幾乎沒大動過,入目的每一件家具都很陳舊,只是坐在這,跟坐在趙阿姨那,卻是截然不同兩種心情,以前那樣熟悉自在的家,如今看著到處透著沉重的氣息,就像置身牢房里頭,壓得人喘不過氣。
電視柜旁邊還放著行李箱,饒是剛回來來不及整理。秦果靜靜地果挨著葉喆坐,秦母進了廚房,出來時手里端著兩杯茶水,葉喆客套著,卻坐在那動也不動,秦果果受寵若驚站起來,接過兩杯水。
重新坐下的時候,葉喆有意無意看了眼她。
“媽,你生日快到了,果果給你買了件衣服。”
“哦,是嗎?”坐在對面的秦母目光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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