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鳴現(xiàn)在對小米都有了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情緒,生怕一個不慎,又點著了小米心中的怒火,她這樣的非常時期,容易動怒是正常,簡直是喜怒無常。他得忍著也是必須的。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征求小米的意見,問她的意見是想到哪里住?他把幾個人如果回去小米那里住的話會怎樣,一一算給小米聽,言下之意就是讓小米跟著他回別墅。
其實他還有個秘密沒和小米說,他早把別墅的房間,改裝出來一間嬰兒房,裝修得是活潑漂亮,現(xiàn)在就等著小主人入住了。
小米掀起眼皮看了看他,二話不說,依舊搬回了老房子。
溫鳴也不再堅持,低眉順眼地跟了過去。她沒有直接趕他走,也算是個進(jìn)步,他決定一步一步來了。
院子左邊的房間,本來住的是小米一家人,現(xiàn)在小粟出了國,雖然知道姐姐生產(chǎn),可也沒能趕回來。現(xiàn)在就剩小米一人了。跟著來的保姆月嫂和張阿姨,的確有些住不下,而且小米也沒打算要那么多人。她看那月嫂還不錯,就輕描淡寫地打發(fā)走了溫鳴精心挑選的保姆,這下,人員算是安置下來了,雖然房間有些小,不過也還行。只是,完全沒了溫鳴的地方。
小米很足,孩子都是一直跟著她睡,那張寬大的床本來也可以容得下一個溫鳴的,可是一想起紀(jì)蕭,小米就有了心理障礙,那可是她和紀(jì)蕭的床!何況她不是早決定和溫鳴不想再繼續(xù)了么?于是,溫鳴被期期艾艾地再度趕了出去。
還好墨子估計是看溫鳴這陣子的表現(xiàn),挺可憐的,就在右邊房子里收留了溫鳴。
雖說隔了個院子,略微有些不便,可能在孩子和小米的身邊,溫鳴心滿意足了。
此時在某座島上,夜色照在懸崖上的臨海別墅上,那別墅像古堡一般神秘。整個島其實就是一個私人空間,
別墅的設(shè)計,很有藝術(shù)氣息,一看就有迪拜的建筑風(fēng)格,不像是地球上的建筑,抽象卻合理。如果是白天的話,別墅靠近懸崖的一面能看到那陡峭的風(fēng)景,另一面卻是平靜雪白的沙灘海洋。這片美妙的沙灘就伏別墅的另一邊上,長年的海浪將黃燦燦的的沙粒沖刷成平整細(xì)膩的肌膚般柔滑,風(fēng)的飄逸、月的變幻、山的幽秘、水的拂弄,在這里演練著各種變幻!經(jīng)過千百年的篩煉,沙灘格外的松軟濕潤,海浪靜悄悄的涌過來,又悄悄退去。
夜色中,沙灘泛閃著朦朧的白光。河灘里流淌著潮潤的風(fēng)。溪流里,不時傳來清亮的濺水聲護(hù)河林叢,偶爾會響起一、兩聲夜鶯的鳴囀和蟬被驚擾了的沙啞嘶叫。那些棕櫚樹,隨風(fēng)輕擺,在這里,似乎隨手都是美景,隨心都能有美好的回憶。
別墅的主人獨具匠心地把海水直接引到別墅的海水游泳池里,碧海藍(lán)天還有美景,簡直舒適怡人極了。
可別墅的房間里,此時和美景完全不搭的是,傳來了一陣乒乒乓乓摔東西的聲音。還有人的怒吼聲,那嗓音暴怒中夾雜著沙啞:“我說過!我再也不見這個女人!”
似乎通報的人又說了些什么。這次,估計提議沒被反對,那人退了出來。別墅過道的光線照到了他的臉上。他正是程川孤兒院的四大金剛之的老二,程寧。
他表情嚴(yán)肅地走入了另外一間房間,房間里一片黑暗。他對著那黑暗中的人說:“他還是不肯見你,你有什么事,告訴我,我轉(zhuǎn)告他吧。”
他說著就打開了房間的燈。燈光照射在女子的臉上,從黑暗到明亮的忽然跳躍,讓女子下意識地伸手遮擋了一下。她動作很快,可程寧還是看到了她臉上的淚水。
程寧看著她,隨手抽了張紙巾走過去,嘆了口氣:“四妹,你這是何苦呢……”
孩子出生后,溫鳴委屈著并快樂著,開始了他首為人父的生涯。雖然有月嫂和張阿姨,可他只要在,什么事情都想親自嘗試一下,完全發(fā)揮了不怕苦不怕累甚至不拍臟的精神。張阿姨有時看著這樣的溫鳴,心中都不由得感概,有時候人的成長,是需要契機(jī)的,沒有那個機(jī)會,也許有的人就永遠(yuǎn)不會改變。比如說現(xiàn)在的溫公子,平日里囂張跋扈慣了,誰都不放在眼里,什么事對他來說都不是個事,現(xiàn)在小米來了,已經(jīng)收斂了不少,那個能收住他的家伙生出來后,更是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溫鳴為人態(tài)度謙和了不少已經(jīng)是其次,關(guān)鍵是他現(xiàn)在的生活態(tài)度轉(zhuǎn)變已經(jīng)太多,比如現(xiàn)在,張阿姨看到溫鳴主動給小寶寶換尿布的樣子,簡直是忍俊不禁,只見他嘴里念叨著:“乖寶寶,爸爸是第一次給你換尿不濕,要給點面子哦,否則媽媽生氣了,寶寶就慘了,難說就沒爸爸羅”
小米雖說是順產(chǎn),恢復(fù)得不錯,可產(chǎn)后坐月子是一定要的,她此時還躺在床上休息,小寶的小床就在她休息的一邊,溫鳴在她躺的床的一側(cè),擺弄著那小萌寶,故意說給她聽的話,她假裝沒聽見,轉(zhuǎn)過了頭,閉上了眼睛。
張阿姨聽著溫鳴的話感覺都有些凄涼,可那才幾天的小嬰兒怎么可能聽得懂,他努力地?fù)]舞著自己的小胖腿,機(jī)械地劃拉著。溫鳴才把尿不濕套進(jìn)去一點,他一個折騰又松了。溫大哥于是改變策略,先擺好尿不濕,然后再把小寶寶抱過去,小屁屁對準(zhǔn)那玩意兒,好容易有個快要穿上的雛形,那小家伙一蹬腿,左邊的又歪了,再扯扯,又沒了樣子。看著溫鳴手忙腳亂,套上左邊的,右邊的被那壞小子又弄開了,忙著右邊的,左邊的又散了。這么小小的一個尿不濕,讓溫大人好為難,滿頭大汗。
張阿姨上前:“溫市長,還是我來吧。”她看到小米偷偷地轉(zhuǎn)過了頭,朝著這邊看。
溫鳴擺擺手,不達(dá)目的不罷休的樣子,埋下頭去繼續(xù)研究:“沒事,第一次做難點很正常,到后面熟練了就好了。”
說話間,那小家伙臉上露出了詭異的表情,張阿姨才在心里覺得:“不好!”剛要說,可已經(jīng)來不及了,那壞小子一泡尿兜頭淋了溫鳴一個暢快淋漓。然后表情松快地自顧自地遨游在自己作為奶寶寶的世界里了,滿臉萌得讓人恨不得咬一口的樣子,只見他瞪著清澈的大眼睛,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小手小腳亂七八糟地?fù)]舞著,那無辜的樣子,讓人舍也舍不得罵,打也舍不得打,只一心不知道該怎么疼他才好。
小米和張阿姨看著溫鳴的樣子,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只見他腦袋濕答答的,就像被雨淋了一般,還不停地往下滴水,哦,錯了不是水,是尿。一貫神一樣的溫鳴,居然有這樣的時刻,簡直讓人都不敢相信。
看他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眼睛里還閃過了一絲做錯了事情一般的慌亂。小米的心忽地刺痛了一下,可他那滑稽的造型,又讓她忍不住撲哧一笑。
她那燦爛的笑臉,無異于是世界上對自己的最高獎賞,溫鳴也訕訕笑了,隨手抓過床邊的一塊布,抹了一下臉,自我解嘲:“沒事,童子尿。那可是好藥。”
張阿姨想笑又不敢笑,只好硬憋著,差點出內(nèi)傷了。她強(qiáng)行抑制著笑意,趕緊上前去利落地把那小寶的尿不濕給換了。溫鳴還傻傻地看著小米笑。渾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倒是張阿姨看不下去了:“溫市長,您手里拿著的,是小寶的尿布”
平日里潔癖嚴(yán)重到誰用了自己的毛巾都會換掉的溫鳴,居然拿著尿布擦了把臉,雖說是自個兒兒子的,可張阿姨覺得,他的發(fā)飆恐怕是難免的了
哪知道溫鳴嘿嘿地笑著,又拿那塊布抹了一把臉:“沒事,我兒子的,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張阿姨像看天外飛仙一般瞪著完全變了樣的溫鳴,不知道是該笑一下還是贊賞一下才能表達(dá)自己的心情。
而小米在聽到看到溫鳴的這個樣子后,心再度刺痛了一下。
把他拒之門外也不對,可讓他開門進(jìn)來,似乎也不可能。到底要怎樣才能是最好的選擇?她有些心煩意亂起來。
真的是愁生不愁養(yǎng),似乎才是轉(zhuǎn)眼間的時間,小寶就滿月了。張阿姨對小米是盡心盡力的,但凡做月子有的規(guī)矩,她都堅定不移的執(zhí)行,雖然月嫂有時候有些異議,可最終還是拗不過她。所以,小米算是做了個實實在在的土月子。現(xiàn)在終于刑滿釋放,憋屈了一個月的各種難受,終于可以釋放,比如說終于可以洗頭洗澡,終于可以不用出門還要全副武裝戴上帽子,生怕吹一點點風(fēng),著一點點涼。一個月的時間里,連涼水都沒摸過。
雖然溫鳴一心想當(dāng)個好爸爸,可他畢竟是一市之長,現(xiàn)在他的“代理”市長的“代理”兩個字早就在半年前就被抹掉了,工作也更加繁雜起來。經(jīng)常性的出差,讓他想盡些心力也盡不到。比如小寶的這次滿月酒,他就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北國城市,是沒法參加了。
小米也不是喜歡大張旗鼓的人,她的朋友也不多,就叫了劉戀、杜子騰、毛笑笑幾人,合著家里的張阿姨、那位呂保姆,還有墨子,打算舉行個小型的宴會。
說是宴會,其實也就是大家湊在小米的院子里吃個飯而已。
本來是稍稍熱鬧一下的事情,結(jié)果卻發(fā)生了意外。意外的原因是,呂東倫來了。
住在省城里的呂東倫,自打見到了這個孫子后,就一直牽掛著,她不敢再貿(mào)然跑過去看,生怕又惹著小米,她現(xiàn)在對這個兒媳,是又怕又恨。兒子非要,打了證還說是要低調(diào),連個結(jié)婚典禮也沒辦。他家人見人愛的溫鳴,就這么悄悄地把終身大事給辦了,真有些偷偷摸摸的味道,的確是夠委屈的。那個艾小米是大姑娘的時候,沒能進(jìn)得了溫家的門,可現(xiàn)在就算進(jìn)了門,身份已經(jīng)是個寡婦想想?yún)螙|倫的心里還真的有些不平。可看在孫子的份上,她都忍了。她掐指算著這孩子也快滿月了,就提前給家里的老頭子探了探口風(fēng)。老頭子沒直接支持,也沒反對,她就知道老頭子的意思了。只要她不鬧出亂子,老頭子其實也想她在孩子滿月的時候,去表現(xiàn)一下。
她也在心里一再地給自己鼓氣,孫子人家已經(jīng)給你生了,過去的事也擺在那里,現(xiàn)在唯一做的也就是積極點,盡量把矛盾和仇恨化解一些,就算不想成一家人,都成了一家了,她又能怎樣。
哪知道,呂東倫到了程川,發(fā)現(xiàn)溫鳴居然在外地出差。想想她一個人去赴宴,而且還是個沒有邀請卡的宴,呂東倫就有些心底發(fā)涼。不過,在胖乎乎的可愛孫子的摸樣召喚下,呂東倫還是咬牙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到了小米她們住的那里。呂東倫留了個心思,先給張阿姨打了個電話,知道這個張阿姨現(xiàn)在未必肯幫自己,可至少能給個準(zhǔn)信,她也就不管了!
果然,張阿姨很為難:“呂主席,不是我不幫您,您要知道,溫市長現(xiàn)在都看小寶媽媽的意思行事。她現(xiàn)在顯然是沒消氣,您去了的話,末了可能大家都會難過,所以我想要不下次溫市長在場的時候,您再來?這樣的話有溫市長在,也好有個緩解。”
張阿姨也算是個看明白了的人,說起話來頭頭是道,句句在理。呂東倫辯駁不得。
才一個月的時間,張阿姨看呂東倫是蒼老了不少。只見她神情里更是飄忽著落寞:“要不,張阿姨,我就悄悄地在院子里看一眼,然后你幫我把個長命鎖帶給孩子”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起來,有時候人生真的是造化弄人。當(dāng)你得意地在風(fēng)頭浪尖馳騁的時候,哪里想得到,當(dāng)初被她踩在塵埃里的艾小米,今天她居然得去費時費力地討好著呢
張阿姨知道,對一貫頤指氣使呂東倫來說,能這樣做簡直是做了翻天覆地的讓步。聽她說話的淤青,的確很可憐,她如果再拒絕,那就是自己不念及舊情了。
張阿姨點了點頭。
所以那天,張阿姨悄悄地把孩子抱了出去,呂東倫等在離房子不遠(yuǎn)的地方,終于見到了孩子一面。
孩子白白胖胖的樣子,讓呂東倫再度想起了兒子小的時候。就算在人前如何強(qiáng)悍的人,私下里也許都有個軟肋。這時候的呂東倫,哭得很傷心。傷心得張阿姨都有些不忍心。真是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做人不要做得那么絕,那怎么會有今天這一幕!一家人和和美美好說好商量,這時候團(tuán)聚在一起,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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