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很快來了。剛才那一群黑客帝國的人就剩下了兩個。龔龍從容地對警察說那兩人是自己的保鏢。警察效率很高,很快找到了早被弄暈了丟在樓梯間里的其他幾個人。那些人清醒過來后,卻是什么都不記得了,怎么暈了都說不清,更不要說是看到誰做的了。
那位看到了幾個壞人面目的司機(jī),被一刀割喉,動手干凈利落,完全是不留活口的樣子。小米就算生活壞境再單純,就算再被嚇壞,也能想到,這些人不簡單。
那位身材酷似自己的姑娘還有前面走的人,應(yīng)該不是這些人的目標(biāo)。否則他們怎么可能莫名地把他們迷暈了扔在樓梯間!然后又回來找人,只能說明,他們的目標(biāo)極有可能是自己
小米想來想去,不寒而栗起來。
龔龍一直都沉默,包括在警察局做筆錄的時候,他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他們是受害人,那些匪徒又是殺人后自殺,和他們當(dāng)然沒什么關(guān)系,警察問過一些問題后,就讓他們回去了。
小米這次注意到了,自己乘坐的車上,上來了一個黑衣人,后視鏡上也可以清楚地看出,有輛車跟著他們。小米知道,剛才的那些黑衣人,都在車上。雖然龔龍一副漠然的樣子,可這樣的變化還是隱隱顯示出了他的擔(dān)心。
這次兩人沒有玩低調(diào),一路都有保鏢跟隨。而且還換了一家規(guī)格很高的五星級酒店入住。
龔龍言簡意賅,是宣布而不是征求她的意見:“我們明天就回程川,你今天和我住一間房。”
“什么?”小米跳了起來。
就算是非常時期,他好歹也先問問她的意思!怎么就這么大喇喇地宣布了結(jié)果呢?
龔龍表情恢復(fù)了冰山一般,看得出他很不高興:“司機(jī)是怎么死的,你沒看到?你一個人住,就不怕別人進(jìn)去給你割喉?”
司機(jī)那死不瞑目,張大了眼睛,四周都被血浸泡一般的樣子,讓小米真的害怕起來。現(xiàn)在是保命是重點,何必去爭執(zhí)別的東西呢?她不做聲了。
早有保鏢一言不發(fā)地把她的東西送了進(jìn)來。收拾得整整齊齊,一樣不拉。比她親自動手還整理得好。
小米扶額,這些人是什么材料做的?連收點東西都比女人強(qiáng),這樣下去,女人還怎么混?
房間本來是個套間,他們兩人完全可以分開來睡,可龔龍理也不理她,用下巴點點兩張床中的一張:“你睡那里!”
小米再度崩盤。她和他真的不熟,和他睡一個房間?他就不能紳士點,睡外面的沙發(fā)?
龔龍看出了她的糾結(jié),表情冷得像北極,上下打量著她,目光里就像她不過是粒塵埃:“不睡在一起我怎么保護(hù)你?你單獨睡的話,什么時候被綁走了自己都不知道!”
小米的思緒終于找到點重點,他的意思是,那些人的目標(biāo)真的是她?
她囁嚅著,生怕他又吼她:“龔總,您的意思是那些人想綁的人是是我?”
他嗤笑了聲:“不是你難道還是我?現(xiàn)在沒在你那帥哥老公的地界,放肆的人多,所以你收斂著點,否則別鬧得不可開交。”
小米似乎有些明白,試探性地想確認(rèn)一下自己的猜想是不是對的:“您的意思是,那些人想綁了我,去威脅我老公?”
龔龍眼睛里有種光,意味不明。他沉默了很久才回答:“你那市長老公,有什么好威脅的?”
小米把這句話的意思理解為不是,于是更迷惑:“那他們找我做什么?”
龔龍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別胡思亂想了,先睡覺放心,有事我會叫你!”
此時的龔龍,全身散發(fā)著一種戰(zhàn)場上大將的氣勢,那樣子讓小米有些錯覺,他那曾經(jīng)在她面前翹起來的蘭花指,純屬是逗她玩兒。
強(qiáng)權(quán)之下必有妥協(xié)。小米知道,外間還有保鏢,而且這么血雨腥風(fēng)的時刻,估計也不會出什么男女關(guān)系上的問題,畢竟保命要緊。于是,她默許了。
可躺到床上后,小米卻是翻來覆去睡不著。身旁有著一個陌生人躺著,雖說不是一張床,可也是不舒服。何況,下午的時候受到的驚嚇,還有那司機(jī)死前的慘狀,不時刺激著她。她真覺得煎熬極了。
“怎么了,睡不著?”一旁床上的龔龍聽出了她的不安,忽然問道。
“嗯。”小米不想多說,怕說多了又讓這喜怒無常的男人冷下臉來說自己。
“害怕?”他猜測。
小米還是嗯了一聲。
“為什么第一次見到我,哭那么傷心?你說的那個故人是誰?”龔龍忽然出聲問道。
這個話題實在是太跳躍,而且還是黑暗中兩個躺在床上的人的對話,真真是古怪。
不過還好,有時候黑暗也是種武器,是可以隱藏自己表情的武器,不過黑暗卻容易泄露內(nèi)心的想法。此時,小米忽然有想說一說的愿望,何況,這個似乎也是龔龍問過她幾次的問題,她估計不給他個解答,他似乎會一直追問下去。
“我說的故人就是我的前夫,你的背影太像他了。”小米簡短地說明了原因。
“哦。”龔龍釋然。
“你很愛你前夫嗎?”他直接問道。小米能理解,她那次見到他,哭得那么傷心,是個人估計都會這么想。
她沒直接回答:“他是個好人,像陽光一樣溫暖了我,在遇到他之前,我就像生活在下水道的老鼠,生活黑暗又驚悸,那種惶恐不是用語言能形容的。可是他能理解。他的出現(xiàn),讓我感覺到了我像個正常人。”
龔龍輕笑了聲:“你是想回避開這個話題嗎?我怎么感覺你對你前夫有的,那不是愛情,而是一種尋求相依為命的溫暖,而你對他的感情,卻是感激多過愛慕吧。”
小米愣住了。她是這樣的嗎?她腦海中像放電影一般飄過了和紀(jì)蕭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時候的她,被寵得像個小女人,她喜歡和他在一起,那樣的生活,是她一直向往的。至于愛情她仔細(xì)地思考著。
“看吧,你自己都不確定,猶豫了。”龔龍下了結(jié)論。
不對,他這么說也不對!小米反駁道:“我和他之間,并不僅僅有感激。我從他身上,尋求的并不只是一種溫暖。”
她頓了頓:“我想我是喜歡他的,如果他還在,我會一直和他好好走下去的”說完她嘆了口氣。
龔龍沉默了。寂靜的房間里,黑暗中空調(diào)的風(fēng)聲,嘶嘶嘶地特別刺耳。
“好了,睡吧,明天我們還要趕飛機(jī)。”龔龍聲音沙啞地說到。
一夜小米都睡不安寧。她一直夢到有人在追殺她。可她張大了眼睛,就是看不出具體是誰。她只能不停地奔跑,想躲開那些人。在睡夢中整整跑了一夜,醒來后是腰酸背痛,腿倒是沒抽筋,不過也疼得要命,跟真的跑了幾公里似的。
龔龍倒是無所謂的樣子。整理得很清爽。倒是她面色疲憊,一看就是沒休息好。
看她收拾妥當(dāng),龔龍居然遞給了她一副墨鏡。
小米在心里暗想,如果到時候大家出現(xiàn)在機(jī)場,加上那幾個黑客帝國的,那簡直不吸引眼球才怪,哪里起得到掩飾的作用?
不過現(xiàn)在龔龍似乎成了罩著她的人了,她有種直覺,她的安全他會負(fù)責(zé)的。所以她順從地接過了那副黑超。
事實上,她完全是多慮了,她和龔龍兩個人就像是普通游客一般,上了飛機(jī),還有其他隨行人員搭乘的是另外班次的飛機(jī)。而那幾個黑客帝國一般的保鏢,就一直沒出現(xiàn)過。消失得無影無蹤,以至于小米有種錯覺,以為自己看到過他們是種幻覺。
一路出乎意料地平靜,直到飛機(jī)降落到程川的一刻,小米的心都是懸的。
下了飛機(jī),早有人來引兩人走出通道。看那架勢是訓(xùn)練有素的。警惕性空前高漲的小米,卻不愿意特殊,直到來人微笑著說:“艾女士,這邊請,溫市長在外面等您。”小米才徹底放松下來,跟著那人走了出去。
龔龍沉默地走在她身旁,臉上的表情小米有些不太懂,似乎帶著一種失落,似乎又是如釋重負(fù),反正很復(fù)雜,沒法用語言精確地形容。
他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交代她:“你這陣子要多注意安全。”停了停,他補(bǔ)充說:“外地就少去,盡量待在程川吧。”
小米跟著來人往前走著,嘴里也應(yīng)著。她壓根沒工夫去細(xì)想他為什么會和自己說這樣的話,她快步往前走著,回頭一看,龔龍已經(jīng)停住了腳步?jīng)]跟上來。她有些奇怪地頓住看他,他朝著她揮了揮手,示意她繼續(xù)向前,不用管她。
小米看看前方,貴賓通道不遠(yuǎn)處落地玻璃窗下,已經(jīng)能看到溫鳴站在那里看著她。
她回頭看去,龔龍一個人站在那里,顯得那么孤寂。他還在看著她,眼中的神情實在是太奇怪了,奇怪得她有種非常不好的感覺,她還沒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溫鳴已經(jīng)朝著她揮手了。
昨夜那令人驚恐的恐怖經(jīng)歷,還有這種劫后余生的感覺,讓她想第一時間就把這些經(jīng)過告訴他。她對著他溫開了笑臉,快步走了過去。
進(jìn)了那間貴賓室,她看到一貫沉穩(wěn)注意公眾形象的溫市長,朝著她張開了懷抱,小米小跑著撲了過去,而他緊緊地把她摟在了懷中。
小米像個戀愛中的小姑娘,雙手摟著他的脖子,把腦袋深深埋在了他的懷里。而他安慰著她:“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顯然已經(jīng)知道在g市發(fā)生的事。
小米沒看到,溫鳴的目光越過落地玻璃窗,目光對上了和那還站在原地的龔龍,兩人沉默地對視著。每個人的眼神都那么復(fù)雜難懂,可是這兩個男人似乎都看懂了對方。
只有沉浸在劫后余生的慶幸中的小米,渾然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小米沒看到,溫鳴的眼神越過落地玻璃窗,目光對上了和那還站在原地的龔龍,兩人沉默地對視著。每個人的眼神都那么復(fù)雜難懂,可是這兩個男人似乎都看懂了對方。
只有沉浸在劫后余生的慶幸中的小米,渾然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晚上,小米洗過澡后,擦拭著濕發(fā),回到了臥室。身著睡衣的溫鳴早等在門口,他把小米緊緊抱在懷里。聲音沙啞:“嚇壞了吧?怎么不第一時間告訴我?”他有些懊惱,她遇險居然連個電話也不給他,要知道,這種時候最先想到的,不應(yīng)該是身邊的人嗎?
小米雙手環(huán)住了他的腰,把頭埋在了他的懷里有些郝然,現(xiàn)在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從出事到現(xiàn)在,自己真的沒想到向他求助。這種感覺真的有些奇怪,照理來說遇到困境,第一個應(yīng)該想到的是老公不是嗎?難道是自己獨立太久了?完全忘了有依靠的人?還是因為身邊有龔龍,她相信龔龍能解決這個事情?所以才沒想到向溫鳴求救?
她不知道答案。可是心里卻是沒來由地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她偎依在溫鳴懷里,有些歉然地伸手摸著他的臉,他下巴上的胡茬,戳著她那手,癢癢的,有些許的刺痛。
“我也就是慌了神吧,而且你離得那么遠(yuǎn),就算打給了你,你也鞭長莫及,何況你那么忙,我這樣的電話只是給你添麻煩。”小米總算是找到了些許的理由。
溫鳴輕笑起來。她還是為他著想不是嗎?只要她好好的,他怎么能在這么小的事情上怪她呢。他用下巴摩挲著她的頭發(fā),那頭發(fā)濕濕的,還帶著一股洗發(fā)水的清香。
好些天沒見到她了,她就這么嬌嬌弱弱地靠在他的身上,一貫對小米沒什么自制力的溫鳴。
小憶眼睛都不轉(zhuǎn)地看著父母。看戲似的。
真是夠驚悚的,說不定就這么一看,把他老爹的那啥都看出問題來了也說不定。據(jù)說男人是經(jīng)不得嚇的……
小米強(qiáng)作鎮(zhèn)定,努力平息著自己說話的語調(diào),不讓顫音暴露了不安。她長長地呼吸著:“小憶,怎么不睡覺呢,快點睡啊,乖。”
說時遲那時快,小憶觀察了半天,似乎做出了自己的判斷。他穿著他的小浣熊睡衣,從他的小床上利落地爬上了大床,這個他經(jīng)常做,倒是熟門熟路。只是他的動作迅速,有著和他那個年齡不相符的老成,可以看出他很憤怒。他幾步跳到父親身邊,揚起了手。
兩個大人驚愕地看著他,不知道他想怎樣。哪知道小憶用力打起爸爸來:“壞人!壞人!”小拳頭雨點一般落在溫鳴那著的后背上,那小東西還邊打邊哭起來。
想起剛才溫鳴那種往死里她的樣子,孩子這么想小米完全能理解。她笑得打顫,把自己的腦袋深埋在了枕芯里。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