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大笑起來。那槍繼續指著他的太陽穴,他的樣子居然一點都不拍,還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
巖憨的眼睛里一般地看著龔龍,內心里顯然各種情緒在交織作戰,不過他還算能保持理智,只見他揮了揮手,陰沉著臉,低沉著聲音吩咐:“把他衣服脫了!”
那幾個大漢得令,粗魯地扯開了龔龍的衣服。的上身,肌肉緊實,光滑如昔,如果涂上點橄欖油,那簡直可以去參加健美比賽了。
巖憨像個偵探,圍著龔龍轉圈,仔細地盯著他的身上。
小米算是看明白了,估計紀蕭身上有明顯的特征,所以巖憨打算在做進一步的確認。
龔龍兩只手被兩個大漢固定住,動彈不得,他很無所謂地仰著頭,眼睛里滿是譏諷之意,大義凌然得像個員。
巖憨的眉頭皺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是不可置信。顯然,從龔龍身上,沒找到他想要的答案?墒撬是不死心,厲聲問龔龍:“說!你到底是誰,怎么除了這張臉,整個人的樣子和紀蕭簡直是一模一樣?!”
龔龍笑了起來:“巖先生,這世間的人那么多,保不齊就有人會很巧合地相似呢,何況,您這是一遭被咬,十年怕井繩吧,什么人在你眼里都成了你想的人了!
巖憨聽到這里,對著龔龍怒目而視,可是居然沒發作。
小米現在才發現,自己的手心里,全都是汗。她悄悄地把手往身上擦了擦,現在也不是注意細節的時候了,她不能讓龔龍大老遠地來幫她,還讓他身涉險境。
她開口說道:“巖老板,剛才游醫生是帶著頭套來的,我估計他也不知道來的地方,這樣的他怎么可能會對您造成威脅?何況,我也只求游醫生能幫我看看病,看完病你把他送走不就行了?對你又會有什么影響呢?”
巖憨從剛開始看到龔龍時的震驚中也冷靜了下來,F在這么一想,也對啊,其實這位游醫生和紀蕭也有很不一樣的地方,首先他的嗓音完全就和紀蕭不同,要知道一個人的樣子可以整容,可嗓音卻是沒法改變的。何況,紀蕭后背上本來有顆黑痣,可是他剛才看了,光光滑滑的,什么都沒有,就連疤痕都沒,這個也是不可能的呀。就算他要把身上的痣去掉,再高明的醫生也會留下蛛絲馬跡,不可能什么痕跡都沒有。
難道真是自己弄錯了?
他看了看滿懷期待地看著自己的小米,揮揮手:”好吧,先讓他給你看病,其他的以后再說!”他說完狠狠地瞪了龔龍一眼,眼睛里滿是威脅:“老實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龔龍痞痞地站著,就算被兩個大漢制住了,他居然還能保持著儀態,處亂不驚的樣子,的確讓小米覺得挺難得的。
巖憨使了個眼神給巖弄,顯然是讓巖弄盯緊的意思。巖弄趕緊點點頭表示明白,巖憨才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離開了原地。兩個大漢得令,也松開了鉗制住龔龍的手。
龔龍隨行帶了個藥箱,想來是為了方便給小米配藥。來之前,那個藥箱早經過了周密的檢查,所以巖弄也放放心心地讓游醫生給帶了過來。
小米就勢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龔龍哼哼唧唧地抱怨剛才那兩個人下手太重,都把他弄疼了,讓后還像模像樣地活動了一下剛才被拉扯的手腳,才慢吞吞地打開了藥箱。
藥箱里還真是玲瑯滿目,什么都有。連一旁監視的巖弄也忍不住轉頭往藥箱里看。
小米嘖嘖稱贊,這個龔龍真是不可小看,就算當個冒牌游醫,居然也準備得像模像樣。
可令她更吃驚的事情,還在后頭。只見龔龍煞有介事地掏出了聽診器,給她聽診起來。那姿勢和樣子,包括詢問她時的話語,都和一個專業醫生無異。從一旁站著的巖弄的臉上表情上,小米都恩呢該猜測出巖弄已經完完全全把龔龍當成了一個真正的醫生。
這樣的結論將會很快傳到巖憨那里,那樣的話,如果爭取一下的話,龔龍其實還應該有再和小米見面的機會。
整個診斷過程,巖弄都在場,看似在保護,其實是一直在監視著兩人的一舉一動,生怕兩人互通了有無。
龔龍把小米的手腕擱在桌上的手枕上,閉目似乎在替她把脈,
稍后眼睛微睜:“艾小姐這陣子勞累奔波,心緒不寧,舊病有重新復發的趨勢呀,得趕緊配藥調理一下,在疾病還沒發作前,就趕緊控制住才行!
他頓了頓:“我這里帶了幾粒護心養心的藥丸,艾小姐務必記得每日九時按時服下才行。至于其他的藥,我帶的藥材不夠,得現配了才行!闭f罷拿出了些藥丸,想交給小米。
巖弄是個機靈的小伙,當然不可能讓小米直接接觸到游醫生給的東西。早熱情地伸手接了:“小姐體弱,我幫她保管,但凡有需要,我一定會把藥給小姐的,只是現在不方便,請先生諒解!
龔龍長長的嘆了口氣,也不堅持,反而指著藥丸,給小米吩咐,需要多長時間服藥一次。巖弄在整個龔龍看病的過程中都在場。
一切過場走完,兩人也不能再逗留更長的時間,龔龍告辭,小米起身相送。也許是坐得太久,或者是因為剛才那劍拔弩張的狀況,讓龔龍有些腿軟,居然一歪,朝著小米倒了過去。小米眼疾手快扶住他。龔龍口中道謝,也叮囑著小米這陣子,身體不好的注意事項。巖弄看似無意,可顯然一直關注著兩人的動靜。
看著巖弄送龔龍遠去的背影,小米四下環顧,見四周都沒人。她快步進到了附近的洗手間,從衣袖里抖出了一個小巧的類似戒指一般的東西。龔龍的腳一軟,貼在她耳邊說的話,仿佛還在耳邊:“隨身攜帶!
小米孤疑地拿起那東西,仔細查看,那玩意兒怎么看也是個裝飾品。龔龍讓她帶在身上,是什么意思?她皺起了眉頭。
不過現在的場景,就算她不理解,也是照做才是上上策。
小米拉開衛生間里的抽屜,四處查找,居然好巧不巧地讓她找到了一根紅線。她小心翼翼地把那玩意兒用紅線系牢,像一根項鏈一般,掛在了脖子上。她對著鏡子四下端詳。發現自己原來根本沒有什么飾物如果突然冒出這樣一個東西,定會讓巖憨那個老狐貍疑心。她翻開衣領,把那紅線貼著內衣,收到了脖子里。幸好她穿著的那個奧黛,有點像旗袍的領子,稍稍有些高,倒是把那根紅線遮擋得嚴嚴實實。
她才來得及做好這些,就有巖弄來敲門:“艾女士,先生請您下去。他有事問你!
小米嘴里應著,再度小心翼翼地看看自己的脖子,覺得實在沒問題了,才起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巖憨正面對著那一大片草坪坐著。還是那身飄逸的唐裝。那些兇神惡煞的保鏢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坐在那綠草地前的巖憨看起來溫良無害。
可小米內心里很清楚,這個男人絕對是個狠角色。計劃嚴明,謹慎多疑?此涣酏忼堅趧e墅里,把她和龔龍都從不同的地方帶來這個地方,就可以看出他的處心積慮。
她才走到他的身后,他就像腦后長了眼睛:“你來了,過來坐,和我說說你是怎么認識這個游醫生的?”
果然來了,這個多疑的家伙!幸好小米心里早有準備,在腦海里早演練了一遍說辭,無論從故事情節上,還是邏輯上,她在內心里早就推敲了一遍,于是她從容地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就著這檔口,很流利地把爛熟于胸的故事說了出來。
巖憨看起來漫不經心的,不過他臉上的表情顯示他正在認真聽。還不時頷首。
小米算是領教了心理戰術的另一個境界。她講完后,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如何答辯這個問題上。哪知道巖憨居然問了一聲完全和這個話題不搭的問題:“跟我有什么不好呢?我不追究你前夫的事了,這樣不是大家都太平?”
他的話題太跳躍,小米才下意識地“啊”了一聲。注意力完全被他給轉移了。
巖憨馬上就問了一個看起來小米極有可能露出破綻的問題:“既然你說了游醫生和你熟識多年,你也明確和我提過,想讓我把這個醫生找來,可是為什么你第一眼見到他,會那么吃驚?”
小米心里一沉。不過這么多年的記者生涯,讓她的應變能力大增:“你又沒說是帶我來看游醫生的,而且還蒙著頭套把他帶來,我看到當然會吃驚,這有什么奇怪的?”
這個回答合情合理。巖憨臉上的表情讓小米心里松了口氣,她過關了。
可是巖憨忽然盯著她的脖子:“你脖子上怎么多了個東西?”
小米順著他的目光,低頭一看,剛才自己藏進了脖子里的紅線,也許是走動的關系,居然露出了一截來,一看就明白,她脖子上就是戴了個東西。
她的心狂跳起來。
“你過來的時候沒見你戴什么東西啊,這個是個什么?”
她來的時候,何止是沒帶什么東西,連身上穿的,都是僅僅能勉強的泳裝,當然戴了些什么是一目了然的了。
巖憨微瞇著雙眼,小米看不清他的眼色,可是已經從他表明的姿態上感到了危險。她對他那細若發絲的觀察力不得不在心里佩服,還有他居然能把這枚小的事情,記得那么清楚,小米也有些汗顏
只是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任何遮攔似乎都沒什么用處了,倒是大大方方地表明一下,他注意到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個事兒,那也許自己還有機會。
小米伸手到自己脖頸里,毫不猶豫地從衣領里拉扯出了栓在紅線上的那個玩意,很無所謂地湊過去方便給巖憨看清楚:“我在島上的海灘上撿的,漂亮吧?”
巖憨仔細盯著她拉出來的那個玩意兒:“是個什么東西,戒指嗎?”
小米聳聳肩:“我也不知道,只是在沙灘上撿到,感覺挺好看的,而且還有紀念意義,就找了根紅線栓上了。何況我一直喜歡佩戴些東西在身上,這次來得匆忙,感覺空落落的。巖老板不會連我這么點小愛好都要干涉吧?
巖憨盯著她的眼睛看,顯然是在揣測她說話的真實程度。小米大膽地迎著他的目光,雖然小心臟哆嗦得不行,可是表情卻是非常平靜。甚至敢直視他。
巖憨沒從她臉上看出什么端倪。收回目光,笑了笑:“你這是在變相地指責我不給你首飾戴嗎?”
小米剛才一身是汗,是被他給嚇的,這回又汗了一把,完全是因為他的這句話。她有說嗎?她何時說過這樣的話?
可是為了營造自己實在是喜歡佩戴東西的氣氛,好把龔龍給她的這個玩意兒給掩飾過去。小米安耐住了自己想辯解的心,本來想一聲不吭的,可是顯然,如果她那樣的話,也許巖憨完全可以理解為她是默認了。
“我也就不過是巖老板手中的一個人質,說白了,不過就是一枚棋子而已,巖老板沒有非要給我首飾佩戴的理由啊!毙∶撞卉洸挥驳鼗亟^到。
巖憨的笑容加深了些,也許他會以為女人都是這個樣子的吧,總會向自己的男人索要些東西。而此時的艾小米,這么說話的根本原因是她的思想終于有了轉變?”
“做我的女人,什么會沒有,你放心吧!睅r憨大言不慚地安慰小米。
小米哭笑不得。為這莫須有的烏龍。他居然把她剛才的話曲解為她心存不滿嗎?真真是可笑。不過她此時此刻的心情,已經不在乎巖憨怎么調侃自己了。而是一心一意地把這個龔龍給自己的東西,帶在身上,保護好。雖然龔龍沒機會向她說明這個東西代表著什么,可他那么費勁力氣交到她手上的,她想必然和幫助她脫離困境有著相當大的關系。
“今天醫生看過你,說了些什么?”巖憨話題很跳躍地突然問起了這個問題。
巖弄肯定把“游醫生”看病的情形說了個大概。小米心里很清楚,巖憨這么問只不過有兩個目的,一個是找她確認一下,看她誠不誠實,另外一個就是估計也想問問她是否還需要這個醫生。
想到這里,小米垂下了眼眸:“游醫生說我這陣子太過奔波,的確有舊疾要復發的跡象,他回去配好藥,再給我送來,要事前做些調理才行!
巖憨從鼻子里哼了哼,光憑他的聲音,小米還真不清楚他是不以為然,還是同意了她的說法。
這種時候,她自然之道自己再提要求的話,難說還會讓這個男人疑心,她索性就什么都不說。他如果覺得“游醫生”還需要出現在她面前,自然會安排,否則她怎么要求估計也無濟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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