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知道,你最乖。做你想做的事吧,媽支持你!”
呂東倫的手扶上了兒子結實的腰,用力拍了拍,母子深情地對望著,20年的相依為命,讓他們的感情比一般的母子都要深厚。
鐘家所有的人都被趕出了別墅,下人們對鐘偉業夫婦指指點點,雖然不滿卻無法發泄,就算打了他們又有什么用。
況且鐘浩然平時對他們尊重有加,看在鐘浩然的面子上,下人們很快走掉了,高大的鐵門外,只剩下了鐘浩然、蘇麗娟、鐘偉業,久久不愿離去。
鐘浩然無奈地看著蘇麗娟,這個母親,一直對他疼愛有加,她真的有那么狠毒嗎?
不管怎么樣,她都是他的母親,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不管她做了什么事,好的也好,壞的也好,他都不會不認她、不管她。
溫楚說的話,他心底的疑問,就一直裝在心里吧,他不會問出來。
“媽,我們走吧。”
鐘浩然淡淡地說著,鐘家破產對他來說,雖然很震驚,卻沒有多么打擊,他一慣淡泊名利的處事態度,讓他此刻看起來更加的淡定。
“走?走去哪?”
蘇麗娟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雖然憎恨鐘偉業,討厭鐘家,但從她嫁進鐘家以來,這里是她唯一的家,父母早已不在人世,她能走去哪,今后要如何生活?
她看了看鐘偉業,雖然這個男人當初做了無法彌補的事,但娶了她之后,他并沒有對她不好,就算在外面拈花惹草,她也一直穩坐夫人的寶座。
他今后又要如何生活?這個時候,她不禁對鐘偉業產生了一絲擔憂。
鐘浩然回頭看了看身后的路,今后他們的生活恐怕會很艱難,但路還很長,他會保護他們,一直走下去。
當然,還有冷寒,他不會放棄她。
“走吧,天下之大,總會有我們的容身之處,不用擔心。”
鐘浩然攙扶著蘇麗娟,又看了看旁邊蹲在地上的鐘偉業,他正拿起一片樹葉,認真地看著,手指在葉子上不停地比劃著。
鐘浩然嘆息著,看了看母親,母親的眼神中都是不忍,他知道,母親雖然痛恨鐘偉業,但始終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況他不是自己的父親,還是冷寒的父親,他應該照顧他。
他上前攙扶起鐘偉業,摟著母親的肩膀,三人走上了大路,離鐘家的別墅越來越遠。
鐘家破產的新聞馬上傳開了,電視上、報紙上,雜志上,到處都是鐘家破產、鐘偉業精神失常的新聞。
一直躲在安娜家地下室的鐘克然,每天都靠電視報紙為樂,自然而然地知道了這個天大的新聞。
可是鐘家破產,對于他而言,無疑是一件壞事。
當初沒拿那五百萬,有兩個原因,一是不想跟冷寒離婚,為了將來能拿到鐘家更多的財產二是他想表現出自己的決心,他想讓冷寒知道,比起那五百萬,自己更看重的是冷寒。
可是沒想到,他變態的愛情卻換來了現在莫大的損失。
他不僅錯手傷害了他最愛的女人,現在還將一分錢也得不到。
看了新聞,他把手里的酒瓶摔在了地上,真他媽的悲劇!
可是也有件事是好的,他聽安娜說冷寒沒有死,現在鐘家破產了,誰還會有心思管他的閑事,看來他從今以后又自由了。
也許他應該回鐘家看看他們的慘相,幸災樂禍這個詞現在用在他的身上一點也不過分。
或許冷寒現在更愿意跟著他……鐘家又讓他想起一個人,那個叫小美的女孩,不知道為什么,想起小美,鐘克然的心里竟然一陣陣地悸動起來。
她說她每天晚上都會在他原來的房間等著他,不知道她有沒有等他……
這時,安娜氣急敗壞地從外面走了進來,她現在在娛樂圈已經名聲大噪了,不是因為她演技好,也不是因為她比別人漂亮,而是她大膽,敢脫。
現在追求她的有錢人很多,可她心里的那個空缺卻怎么也無法填平,溫楚真的不要她了,她始終找不到平衡。
今天看了報紙,溫楚與艾麗莎的訂婚日期已經定下來了,地點就在市的名城酒店,她的鼻子都要氣歪了。
將手里的報紙往鐘克然臉上一摔,安娜氣得呼吸都重了起來:
“他要訂婚了,他真的要訂婚了,我們不可能了!”
報紙貼在了鐘克然的臉上,隨即掉在了地上,鐘克然有些生氣,但礙于安娜一直幫他,他也只能嘟嘟嘴,沒說什么。
撿起了報紙,他隨意地翻了兩下:
“喲,誰要訂婚了,惹得我們家女主人這么不高興?”
鐘克然不敢得罪安娜,稱她為女主人一點也不算過分,因為他就像是安娜養的一只寵物,供他吃喝,沒有男人的時候找他發泄一下,有男人的時候自然也想不起來他了。
當初安娜肯收留鐘克然,一是出于同情,二是因為他和冷寒的關系。
安娜曾經做過最壞的打算,如果溫楚真的打算跟冷寒在一起,那么她就利用鐘克然,綁架也好,殺人也好,總之,她要拆散他們。
可現在卻不同了,這個艾麗莎是個黃金名媛,任她有再大的本事,也動不了她了,所以她被甩定了。
“溫楚要訂婚了,他真的不要我了。”
安娜悲哀地說著,此刻顯得有些落寞傷感。
“溫楚訂婚跟你有什么關系?莫非你們……”
鐘克然從安娜的話里聽出了什么,怪不得她千方百計地想當上妙婷的代言人,原來是為了溫楚。
現在妙婷破產了,她不關心自己代言人的費用,反而更關心溫楚訂婚的事,看來他們的關系非同一般。
“是,我們曾經是男女朋友,我很愛他,可是他現在卻要和別人訂婚了,我成了最大的輸家!”
安娜哭了,原本以為溫楚只是一時生氣,兩個人九年的感情難道抵不過所有嗎?
可是她錯了,她太高估了一個男人的忍耐力,尤其是溫楚。
鐘克然握緊了拳頭,又是溫楚,為什么這個男人總是陰魂不散,他身邊的女人都跟他有關。
安娜抹了一把眼淚,她已經做了這么多努力,不能就這么白費,溫楚既然對她沒有絲毫眷顧,她又何必為他有所保留?
“他讓我這么傷心,我也不會讓他好過的!鐘克然,你要不要幫我?”
鐘克然正看著報紙,報紙上清清楚楚地寫著,溫楚不僅是個明星,還是名城酒店的總裁,這個世界第一號連鎖酒店,他不知道給這個酒店送過多少錢,到頭來卻全收入了溫楚的腰包!
他還讓自己的女人懷了孩子,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發生在溫楚的身上?而倒霉的人卻只有他一個?
鐘克然將報紙緊緊地攥在手中,忿忿地說:
“當然!你為我做了這么多,我怎么會不幫你?”
當兩個嫉妒心都極強的人站在了一起,嫉妒就變成了憎恨,鐘克然與安娜又一次成了同盟。
夜深了,鐘克然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他真的很想回鐘家看看,也想知道小美還在不在等他,小美純潔的愛情成了他心底的牽掛。
他現在應該很安全了吧,心里想著,腳步卻已經不聽使喚地走出了安娜的家。
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戴上了一頂棒球帽,帽沿壓得很低,正好幾天沒刮胡子了,這成了他最好的喬裝。
來到鐘家別墅的外面,大鐵門已經被貼上了封條,鐘克然心底竟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悲傷,但悲傷轉瞬即逝,或許這絲悲傷是他曾經作為鐘家的兒子的最后的祭奠。
一絲冷笑躍然臉上,鐘家敗了,想當初鐘偉業趕走他時是多么的無情,現在他的處境又會如何?說不定還不如他呢!
鐘克然四下里看了看,別墅周圍靜悄悄的,他抬了抬棒球帽,翻過了鐵門。
經過漆黑的院落,來到別墅門口,門上也被貼了封條,鐘克然譏諷地笑了一下,然后沿著老路,爬上了二樓自己的房間陽臺。
陽臺的門照例沒有上鎖,他心生疑惑,還是輕輕地拉開了陽臺的門,進入了房間。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
“克然,是你嗎?”
鐘克然的心一陣悸動,這種感覺只在第一次見到冷寒時有過,他知道那意味著什么,難道……他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叫做小美的女孩子?
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如果冷寒是一朵清麗的百合,那么小美只能算是一朵路邊的小野花,天差地別,他怎么會在這朵小野花上動了心?
心臟一陣緊縮,他還是回應了:
“是我,小美。”
自從上次鐘克然離開后,小美就像她說的,每天晚上都會到這里等他,雖然他再也沒有來過。
鐘家被封了,她也只能離開這里,但是她怕鐘克然會來找她,所以還是在夜里潛回別墅,她還要等他,一直等到別墅被拍賣,她不能再來了為止。
“克然,你終于來了,我一直在等你!”
小美說著,人已經撲到了鐘克然的懷里,激動的身體顫抖著。
鐘克然的懷抱突然被小美占滿了,心里的空缺也瞬間被填滿了一樣,久違的滿足感包圍了他。
被一個人愛著,是多么美好的事,他張開了雙臂,將小美緊緊地摟在了懷里。
小美的執著與深情讓他感動,之前他只是想利用她,玩弄她,這一刻,他卻被打敗了,環繞在兩個人周圍的是濃濃的深情與愛意。
“小美,為什么還要等我?我什么都給不了你。”
鐘克然想到自己的處境,竟然有一絲愧疚,
“我還是個殺人兇手,冷寒身上的刀是我刺進去的。”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前一陣子鐘家的人都在找你,現在好了,鐘家破產了,他們連自己都顧不過來了,更沒有精力去找你了,你安全了。我說過,我不在乎你的身份、地位,我只愛你這個人,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小美撫摸著鐘克然的臉頰,深情地凝望著他。
鐘克然的心弦再一次被小美撥動了,他注視著小美,她是那么平凡,卻愛得那么執著。。
這個吻抵得上他的一百句話,他什么時候開始也會為這種平凡的女孩動心了,他不再愛冷寒了嗎?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現在不想停止這個吻,他真的很想擁有這個女孩子,擁有一份屬于自己的愛,就算他貪心吧。
月光在兩個人的身上縈繞出好看的銀色光圈,小美感覺很幸福,她終于得到了屬于自己的愛情,而這愛情卻與金錢無關,只是一份純凈的愛。
鐘克然捧著小美還有些稚嫩的小臉,問她:
“小美,你愿意跟著我嗎?”
小美毫不猶豫地重重地點了點頭:
“你去哪,我就去哪,說我是你的小尾巴也好,我就是愿意跟著你。”
說完,咧開嘴巴笑了。
鐘克然再一次把小美摟進了懷里,揉著她的頭發,這個女孩子還真是可愛。
可是,現在他還不能帶她走,因為還有一件事一直牽扯著他,讓他無法釋懷。
小美的眼睛骨碌碌地轉著,鐘克然良久不說話,是不是因為擔心他們的將來?
她直起身子,看著鐘克然:
“克然,你怎么不說話?是不是在擔心我們今后的生活?”
小美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在她的心里,有了自己喜歡的男人,然后就應該結婚生孩子,過小日子,過日子自然少不了錢,她知道鐘克然現在的處境一定不太好,所以她早就做好了打算。
“你別擔心,我這些年在鐘家做事攢下了不少錢,還有,老爺夫人他們被趕走的時候,什么東西都沒有帶,所以夫人的一些珠寶首飾一定還在房里,我們可以拿了鐘家的東西出去當掉,今后的生活應該不成問題。再說我還有雙手,可以賺錢的。”
小美甜甜地笑了起來,一想到他們今后的生活,她就充滿了希望。
可是在她的這句話里,鐘克然聽到的重點卻不是這個:
“你說什么?老爺和夫人是被趕走的?被誰趕走的?”
“被溫楚啊,就是那個大明星,聽說他還是什么酒店的總裁,超有錢的。他們家好像和老爺夫人有仇,他母親叫什么小婉的,好像鐘家破產就是他們搞的。對了,小姐也被他買走了,好像給了老爺五千萬呢,天吶,夠我花幾輩子的了。”
小美一副羨慕的樣子,這些事情對于他們這些下人來說,都像是在看戲。
可是這個消息卻讓鐘克然震驚不小:
“你說的小姐是……”
“當然是冷寒啊,不對不對,是鐘幽然,也是你的……”
小美不愿說下面的話了,現在從法律上來說,鐘克然與冷寒還是夫妻呢。
她把頭埋進了鐘克然的胸膛里,有些難過,可是轉念一想,現在鐘克然已經接受她了,是不是也該跟冷寒離婚了?
于是她壯著膽子,小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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