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吧。”葉子君輕啜了一口咖啡,“早上吃了很多,現(xiàn)在還不是很餓,只是在這個點(diǎn),習(xí)慣性的要開飯,不吃點(diǎn)什么,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對了,你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
服務(wù)員將溫若然點(diǎn)的咖啡端上來放在透明的玻璃桌子上,她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又將瓷杯放入托盤,她一只手撐著下巴,有些哀怨的看著葉子君:“君子……我又要出國了!
“是嗎?”葉子君忽然想起昨天宋俊彥說的話,她的手有意無意的摩挲著瓷杯。
“恩……俊彥說他想要拓展公司在外的業(yè)務(wù),所以,近幾年可能要長期住在國外,如果公司發(fā)展的好,那么就更不用說了,不是長期,是定期了!
葉子君聽她說話的時候,有輕微的走神,待到她說完時,才回過神來,“恩”了一聲,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的咖啡,掩飾自己內(nèi)心莫名的心虛。
“那和爺爺說了嗎?”
“恩……你也知道,爺爺年紀(jì)大了,總不想我們長輩離家太遠(yuǎn),也不知道俊彥是怎么說服他的……”
“誰知道呢……對了,你們什么時候走?”
溫若然往椅子后背上一靠,一頭栗色的波浪卷發(fā)披散在她的肩上,透露出莫名的嫵媚:“不知道,大概不到一個月就得走了吧,俊彥說,要讓他先把這里的事情處理干凈……”
“這樣啊……”
把這里的事情處理干凈,所包含的,也有她吧……
“君子,那些是什么?”注意到葉子君身旁的大包小包,溫若然指了指那些,有些好奇的問。
“這些都是我明天要去農(nóng)場帶給郭爸郭媽的禮物。”
“你怎么突然想起要去農(nóng)場了?你不是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去過了嗎?”
葉子君笑了笑,將剩余的蛋糕吃完:“以前不去,是因?yàn)樯习鄾]有時間,現(xiàn)在閑下來,再加上上次郭媽說郭爸的身體最近不太好,總覺得要去看看才好!
溫若然斜眼看她,撇了撇嘴角:“我不是聽說你最近也在一家花店上班的嗎?你也真是的,讓三哥幫你開個花店不就好了嗎,還非得去別人家的打工……”
葉子君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在別人那打工有什么不好的,賠了賺了,我都不用管,只要每天去打個醬油就好了,我也只是在家里實(shí)在閑的慌,想找個事情做做罷了……”
溫若然疑惑的問:“既然打工,你怎么還有時間去農(nóng)場?”
葉子君輕笑:“花店最近正好不開,所以有了些時間!
“這樣啊……”
溫若然沒有開口繼續(xù)說話,葉子君也靜靜的喝著自己的咖啡,春天似乎已經(jīng)悄悄來臨,溫暖的陽光透過厚厚的玻璃,照在人的身上,似乎也可以感覺到溫暖。
葉子君看了看溫若然,想到上次她說的那個宋俊彥一直收藏著的戒指,還有上次,她刻意的提到她的戒指,她的直覺告訴她,她似乎猜到了什么。
她想了想,卻始終沒有想到什么合適的語句問的時候會顯得不是那么的刻意,掙扎了半天,在她還沒有下決定的時候,溫若然卻忽然開了口。
“君子……你還記得我上次和你說的俊彥藏著的那枚戒指嗎?”
葉子君聽到她的問話,握著瓷杯的手,有輕微的發(fā)抖,她抬起頭,望著溫若然,嘴角扯起一抹不自然的微笑:“恩,記得,怎么了?”
溫若然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細(xì)微的反應(yīng),自溫自的說:“可是上次我去俊彥家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那枚戒指不見了……”
“是嗎?”葉子君端起咖啡杯,想要喝一口,卻發(fā)現(xiàn)杯子里的咖啡早已喝光,露出慘白的瓷。
“這件事,在我的心里悶了很久,你說,他是扔掉了,還是送人了呢?”
即使不照鏡子,葉子君也知道自己臉上的笑容有多假,有多僵硬,可是她還是偽裝著:“也許是扔掉了,反正你們都在一起了,你也沒有必要糾結(jié)于這些問題,不是么?”
“是啊……”
兩個人又陷入沉默,明明是暖氣開得很足的咖啡廳,葉子君卻覺得有一股寒氣從腳底,逐漸蔓延全身……
郭媽是個傳統(tǒng)的婦女,人很親切,一輩子沒讀過什么書,年輕的時候,一直照溫著葉子君的母親,年老后,平日就照溫果園,勤儉樸實(shí),她看到葉子君帶著一大包東西過來的時候,趕緊走上前去,招呼著她進(jìn)屋。
葉子君走進(jìn)屋內(nèi),將帶著的東西放在桌上,笑著說:“郭媽,這些東西都是補(bǔ)身體的,你和郭爸要多吃吃才好!
“你人來了就好,還帶什么東西,我們在這兒,想吃什么都有,就不用破費(fèi)了,這些東西,你都帶回去吧,也給彥峻補(bǔ)補(bǔ)!惫鶍屝χ芙^。
葉子君握住她的雙手,因?yàn)椴賱谶^度,她的雙手顯得枯燥干涸,摸著有輕微的刺痛感,葉子君卻還是緊緊的握著:“這些都是我的心意,你不收下,我會不安心的……你不用擔(dān)心彥峻,他補(bǔ)身體的東西多著呢,再說,我拿來拿去,也很麻煩啊,您就收下吧……”
郭媽面露難色,猶豫了很久,才下定決心:“那我這次就收下了,你在我們這兒住幾天吧,我和郭爸都怪想你的,正好,我還可以做些菜給你吃!
“好的啊……”葉子君笑著說:“正好,我也很久沒有嘗到郭媽做的菜了,可懷念了……”說完,還咽了咽口水,惹得郭媽禁不住笑了出來。
“對了……郭爸呢?身體好點(diǎn)了沒?”
郭媽微微嘆了口氣,仿佛有心事般:“郭爸在房間呢,身體還好,只是腿腳還是有些不便,這些天疼得有些厲害,就一直躺在床上了!
“這樣啊……那郭媽你去忙吧,我去看看郭爸。”
她推開有些吱呀作響的木門,郭爸正躺在床上看電視,聽到開門聲,轉(zhuǎn)過頭,見是葉子君,笑著招手示意她過去。
葉子君笑著走過去,拿了把椅子,坐在床邊:“郭爸,怎么樣?腿還難受嗎?”
郭爸將電視關(guān)掉,笑著伸出手握住葉子君的手,他的眼里滿是淚花,他的嘴巴張張合合,卻總是說不出話來。
葉子君正疑惑的時候,郭媽推門走了進(jìn)來,手里還拿著切好的水果,她將水果放在床頭柜上,坐在床邊,嘴角是勉強(qiáng)的笑:“你郭爸,因?yàn)榍岸螘r間受了刺激,心臟受不了,送去醫(yī)院搶救,命是撿回來了,卻不知為何,總不能開口講話,我們試了很多方法都不管用,醫(yī)生說他的嗓子并沒有出現(xiàn)問題,也許是受了刺激,所以才會這樣的……”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大概一個月前吧……”郭媽將郭爸的被角掖好,郭爸還緊緊的握著葉子君的手,眼神里滿是愧疚的神情,似是有好多話想要對她說,可是沒有辦法,他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這樣的看著她。
“到底是什么事,將郭爸弄成這樣子?”
在聽到這一問的時候,郭媽眼里的淚水,終于忍不住掉落了下來,她一邊摸著眼淚,一邊伸手緊緊握住葉子君的另一只手:“君子……我們對不起你啊……我和你郭爸對不起你啊……”
這是葉子君沒有意料到的情況,一時間她也有些慌張,無奈她的兩只手都被握住,她只能安慰道:“郭媽,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你不要嚇我啊……”
郭媽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臉上的淚痕,看著葉子君,平靜了很久,才還帶著抽泣的聲音說:“這個農(nóng)場,原本是你母親的,你知道嗎?”
葉子君不明所以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從小看著你母親長大,我對著她就像對著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在她過世之后,你父親念在我和你母親之間的感情,就將這個農(nóng)場送給我們了,說是也算是報到了我對你母親這么多年的養(yǎng)育之恩……”
“可是,你也知道,這些年,你郭爸的精神不是很好,可能是因?yàn)檫@樣,他自己莫名其妙的簽了份什么協(xié)議,現(xiàn)在有人根據(jù)那個協(xié)議,要將這個農(nóng)場拆了……”
“你說的是真的嗎?”葉子君有些不相信,睜大眼睛看著郭媽,希望得到否定的答案,可是郭媽卻是用力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轉(zhuǎn)過頭,看著郭爸,他早已淚流滿面。
“所以說,郭爸是因?yàn)檫@件事才進(jìn)醫(yī)院的嗎?”
郭媽一邊用手不停的擦著留下來的淚,一邊點(diǎn)頭:“原本我還不知道這個事兒,等到有一天,一個老板帶著律師和一群跟班過來,說是讓我趕緊搬走,他們要將這個農(nóng)場拆了的時候,我才知道的,那天,你郭爸跟他們鬧,結(jié)果,因?yàn)樾呐K受不住,進(jìn)了醫(yī)院……君子……我和你郭爸對不起你和你媽啊……你媽平時沒事的時候,最愛到這里休息,她甚至在懷了你的時候,都一直在這兒養(yǎng)胎,可是,現(xiàn)在卻被你郭爸和郭媽弄到了這步田地……我們實(shí)在沒臉見你了!
葉子君嘆了口氣,雖然心里也不好受,但是卻也清楚,這不是郭爸的錯,“郭媽,你別哭了,我知道這不是你和郭爸的錯……這個農(nóng)場是媽最重視的地方,我不會讓它消失的,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解決……”
她轉(zhuǎn)頭又看向郭爸,笑著說:“郭爸,我知道你現(xiàn)在的心情,你沒有必要感到愧疚,你在家好好的養(yǎng)病,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
郭爸看著她,熱淚盈眶,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最后,用力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葉子君見兩位老人的情緒穩(wěn)定了些許,過了半晌才問:“郭媽,你剛剛說上次那個人來讓你們搬走,那你知道他的聯(lián)系方式嗎?”
郭媽想了一會兒說:“我們沒有那個老板的聯(lián)系方式,但是那個律師留了張名片給我們!
“是嗎?在哪兒給我看看!
郭媽點(diǎn)點(diǎn)頭,起身走到床的另一邊,從床頭柜的抽屜里翻出一張名片遞給葉子君,葉子君接過名片,上面是簡單的名字和電話言梓修。
葉子君在房內(nèi),來回踱步,她看著手中明信片上的電話號碼許久,終于下定決心,撥了出去。
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接起。
“你好,請問是言梓修言律師嗎?”
對方似乎愣了一下,隨后“恩”了一聲,然后不再開口,雙方陷入有些尷尬的沉默中,他似乎在等待著她的話。
“那個……那個……你還記得你接過一個土地產(chǎn)權(quán)糾紛的案子嗎?”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似是在思索,隔了半晌說:“是的!
“我叫葉子君,是這個農(nóng)場原有主人的女兒,你什么時候有空,我可以約你出來談?wù)剢??br />
言梓修喝著咖啡的動作頓時頓住,他將咖啡杯輕輕放在桌子上,嘴角露出若有似無的笑,他踱步走進(jìn)臥室,坐在床邊,淡淡的語氣:“對不起,我最近都比較忙,可能沒有時間……”
“我不會浪費(fèi)你很多時間,只要半個小時……十分鐘也可以的!
可以想象到葉子君的焦急的表情,言梓修的心情不明的大好,他用手捂住嘴巴低咳了幾聲,嚴(yán)肅的說:“我明天下午會去如岸,如果……”
“我知道了!辈坏妊澡餍拚f完,葉子君就接著說:“我明天下午會去如岸等你的!
掛斷電話,言梓修躺在床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口,看著天花板,眼前卻浮現(xiàn)出葉子君的臉龐,他的嘴角有抑制不住的微笑的弧度。
第二天一大早,葉子君就出了門,開著車到如岸,她選了靠窗的位置,點(diǎn)了杯摩卡,安靜的坐在沙發(fā)上,看著窗外人來人往的行人們。
時間如白駒過隙般過的飛快,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到了下午兩點(diǎn),葉子君環(huán)溫四周,也許是因?yàn)楣ぷ魅盏脑颍Х葟d里的人極少,只有三三兩兩的人,零散的分布在四周,她實(shí)在認(rèn)不出誰是言梓修。
無奈之下,她只得拿出電話,撥打他的號碼,電話很快就接通,在那同時,她聽到了一陣鈴聲從門口傳來,她起身向門口望去,驚詫的望著那個熟悉的身影,接起電話,說了一聲“喂!
幾乎是同時,她的話筒里,也傳來一聲低沉的“喂。”
葉子君久久不能反映,只能站著呆呆的望著門口的那個方向,言梓修皺著眉,仔細(xì)的聽著話筒,里面?zhèn)鱽硎煜さ目Х葟d里正在播放的音樂,他抬起頭,微微轉(zhuǎn)了一下,就看見站在座位邊,望著他的葉子君。
言梓修優(yōu)雅的笑了一下,將通話著的手機(jī)按掉,一步,一步的向著葉子君走來,葉子君還沉浸在那份驚訝中沒有回過神來,言梓修已經(jīng)伸出手,禮節(jié)性的笑著說:“又見面了,葉小姐!
葉子君終于回過神來,也微笑著伸出手:“你好!”
言梓修剛坐下,服務(wù)員就走了上來,他也點(diǎn)了杯摩卡,回過頭來的時候,就看見葉子君正望著他,“你喜歡摩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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