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打電話給我,我可以自己去拿的……”
“我只是覺得,君子恐怕不是很希望你單獨去我那里,我送去機場那兒,反而是最好的方法,我總不能讓你和君子因為我又冷戰(zhàn)啊……”
溫彥峻的心一怔,過了片刻,他才笑著說:“你又胡說了,君子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下一次有什么事,直接打電話給我就好了,不要一個人出來亂走動,知道嗎?你這樣,我會擔心的……”
晏紫鳶甜甜的笑著:“恩,我知道了。”
“你先躺著嗎,我去趟洗手間,馬上回來……”
溫彥峻剛出去沒有多久,他放在病床旁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晏紫鳶側(cè)過身子,拿了過來,屏幕上閃爍著葉子君的頭像,晏紫鳶想了一會兒,嘴角突然揚起詭異的笑,然后果斷的將溫彥峻的電話關(guān)機了。
在她將電話重新放回原來位置的時候,溫彥峻開了門進來,他重新坐在原來的位置上,陪著晏紫鳶又聊了一會兒,才起身拿了手機準備回去。
在他轉(zhuǎn)身的一瞬間,晏紫鳶忽然拉住他的衣角,他回過身來,正對著晏紫鳶帶著祈求的眼神,他恍然想起,那天的她。
“你可以留下來陪我嗎?我一個人有些害怕……”
溫彥峻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對于她,他無法心狠。
葉子君有些奇怪的聽著被掛斷的電話聲“嘟嘟”的聲音,溫彥峻掛斷了她的電話,等到她再撥過去的時候,電話里的女聲提醒對方已經(jīng)關(guān)機。
葉子君呼出一口氣,翻了翻今天早上收到信息:今天溫彥峻會回國。
是陌生的號碼,她從未見過,原本不相信里面的內(nèi)容,等到她打電話確認的時候,溫彥峻卻關(guān)了機,她的心里,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立即撥打了黃秘書的電話,黃秘書正在整理資料,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有些驚愕。
“彥峻回來了嗎?”
黃秘書恭敬的回答:“恩,是的,總經(jīng)理搭了今天最早的班機回去的,在這個時間點,也應該快到家了……”
“可是,我剛剛打電話,他關(guān)機了。”
黃秘書笑了笑:“可能是飛機晚點,現(xiàn)在還在飛機上,所以關(guān)著機。”
“應該不是的……”葉子君蹙眉:“剛剛接通了,可是被掛斷,后來我再打回去的時候,就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我擔心他會出事……”
黃秘書將手中的事情放下,坐到電腦面前,打開航空公司的網(wǎng)站:“那我?guī)湍悴橐幌驴偨?jīng)理搭乘的那班飛機的信息……你稍等一會兒。”
不知過了多久,電話那端黃秘書的聲音再次傳來:“我剛剛已經(jīng)查過了,總經(jīng)理的搭乘的班機已經(jīng)在一個小時之前到達了,他現(xiàn)在可能是在路上不方便接電話,如果夫人不放心的話……”
葉子君聽著,恍然間想到了什么,還沒等黃秘書說完,她就打斷了:“我知道了,我會再打電話給他的,如果實在找不到我再聯(lián)系你,謝謝了……”
葉子君掛斷電話,翻了手機里的電話薄,找到那個她怎么也不愿想起的名字,手指猶豫了很久,卻還是按了下去,和她想象中一樣,也是關(guān)機,她似乎,猜到了什么,將手機拿在手中,卻再也沒有撥出溫彥峻電話的信心。
溫彥峻坐在病床邊,他的一只手被晏紫鳶緊緊的握著,他恍然想起那次晏紫鳶為了他出了車禍毀容住進醫(yī)院的那次,她也是這樣的緊握著自己的手,不愿意松開。
晏紫鳶眼睛閉著,嘴角彎起溫柔的弧度,似乎做著什么美夢一般,溫彥峻小心翼翼的抽出自己的手,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輕聲慢步的走出病房,他剛想給葉子君打給電話解釋一下情況,晏紫鳶的主治醫(yī)師就走了過來。
“你是晏紫鳶的監(jiān)護人是不是?”
溫彥峻將拿在手上的手機放進口袋,點了點頭。
醫(yī)生嘆了口氣,“你可以可以現(xiàn)在跟我來辦公室一趟,關(guān)于晏小姐的病情,我需要仔細和你說明一下。”
溫彥峻跟著醫(yī)生走進辦公室,醫(yī)生的表情異常嚴肅,溫彥峻看著,忽然覺得心有些慌張。
醫(yī)生的右手的手指輕敲著桌面,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篤篤”的聲音,左手泛著晏紫鳶的病例,忽然,他手中的動作頓住,抬頭望著溫彥峻問:“你知道晏小姐曾經(jīng)有過墮胎的經(jīng)歷嗎?”
溫彥峻整個人定住了,臉上露出復雜難以言喻的表情,他的脖子有些僵硬的搖了搖。
“根據(jù)她做的全身的檢查來說,晏小姐在幾年前,應該做過墮胎的手術(shù),但是手術(shù)后沒有得到很好的休養(yǎng),導致她的身體變得異常虛弱,再加上這幾年可能過度勞累,她的身體的機能很快的退化……”
“所以,你想說明什么?”
醫(yī)生嘆了口氣:“晏小姐的健康狀況不容樂觀……即使現(xiàn)在進行全面的治療,恐怕可以活的時間也不是很長……”
“她最多可以活多長時間?”
“大概五年……”
溫彥峻有些失魂落魄的重新回到病房,晏紫鳶還是安詳?shù)乃皇敲夹奈⑽Ⅴ酒穑呱锨叭ィ斐鍪郑瑸樗龘崞矫夹牡募y路,他輕輕嘆了口氣,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重新坐下。
他握著她的手,有些微涼,她的手總是這樣,冬天的時候,不管室內(nèi)的溫度有多高,她的手總是帶著寒氣,那時候,她總愛陪著他呆在屋內(nèi),一遍一遍的,在玻璃窗上畫著鳶尾花……
到底在她消失的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到底她瞞著自己什么,溫彥峻拼命的想,卻怎么也想不出來,他望著晏紫鳶的睡容,也慢慢的進入了夢鄉(xiāng)……
他怎么也不知道,在病房外,有一個照相頭,早已對準了他……
葉子君抱著皮皮躺在床上,滿腦子想的卻都是溫彥峻和農(nóng)場的事兒,只覺得頭疼欲裂,她正準備吃片安眠藥睡覺,蘇馨顏的電話就打來了。
“君子……明天有時間嗎?我去花店找你。”
葉子君輕輕拍打了陣陣發(fā)疼的頭,“我明天不去花店,你有什么事的話,我們明天出去見面吧。”
“你的聲音怎么了?聽起來怪怪的。”蘇馨顏有些擔憂的問。
“只是有些頭疼罷了……沒什么大礙的。”
“什么沒什么大礙,我聽你的聲音都變了,溫彥峻不在家嗎?他怎么沒照溫你……”
一聽到溫彥峻的名字,葉子君只覺得心頭一滯,分外的難受:“馨顏,我現(xiàn)在不想提他,我頭太疼了,先睡了……”
說完,也不溫對話那段蘇馨顏的大叫,就將電話掛斷了。
她終于舒了口氣,將皮皮擁在懷里,慢慢的睡著了。
睡了不知多久,她迷迷糊糊中聽見門鈴的聲響傳來,她拿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耳朵,卻始終躲避不了那陣陣的鈴聲。
葉子君最后不得不起床去來了門,一打開門,就看見蘇馨顏氣勢洶洶的臉。
蘇馨顏也不溫她,就徑直走進屋內(nèi),找了找,卻始終沒有見到溫彥峻的身影,她走到葉子君的面前質(zhì)問:“溫彥峻人呢?”
葉子君頭疼的厲害,有氣無力的說:“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覺得眼前有些迷糊,一轉(zhuǎn)眼,就暈了過去……
葉子君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蘇馨顏坐在床邊,有些擔憂的望著她,她用雙手慢慢的撐著床起了半身,深呼了一口氣才問:“我怎么?”
“怎么了?你暈倒了……君子,你到底會不會好好照溫自己啊,你知不知道你已經(jīng)懷孕了……竟然還會暈倒……”
聽到她的話,葉子君一臉震驚,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你自己都沒有一點知覺嗎?幸好我剛剛叫了家庭醫(yī)生趕過來,他說你是因為懷孕,加上最近操勞過度,才會暈倒的……你一天到晚,到底在擔心什么啊……還有,溫彥峻又死哪去了,我打電話給他,讓他明天帶你去醫(yī)院好好檢查檢查……”
說完,就拿起手機,翻到溫彥峻的號碼就準備撥打出去,卻被葉子君攔了下來,她還有些虛弱:“不用打了,他出差了,不在這兒……”
“是嗎?”蘇馨顏有些不信任的問。
葉子君用力的點了點頭:“恩,前幾天去的,估計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回來,懷孕的事,你可以幫我保密嗎?我想自己親口告訴他……”
蘇馨顏看了她一會兒,點了點頭,他們之間的事情,她也不好介入,“我答應你,但是這幾天,我要留在這兒照溫你,你一個人,我實在不放心……”
葉子君笑著伸出手握住蘇馨顏的手,搖搖頭:“不用了,你還是先回去吧,溫若安還在家等你吧,你呆在這兒也不好,這樣的話,我心里該覺得不好意思了……”
蘇馨反握住她的手,嘴角扯起一抹笑:“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待會兒我打個電話給他說一聲就好了,不管你今天怎么想趕我走,我都不會走的!”
說完,蘇馨顏將一直躺在床上的皮皮抱到自己的懷里,她走到床的另一邊,躺在溫彥峻原本睡著的位置,側(cè)過身子,笑著對葉子君說:“我們應該很久沒有這樣一起睡過了吧……突然很懷念從前的日子……”
“恩……”葉子君也側(cè)過身子,面對著蘇馨顏:“我也是,懷念那段無憂無慮,沒心沒肺的日子……”
也許是許久沒有這樣痛快淋漓的聊過天,她們一直不停的說著,從小時候的糗事說到長大后的感情的各種煩惱,她們似乎一直都沒有長大,還像曾經(jīng)的她們,一直聊,一直聊,直到葉子君最后太困打了個哈欠,她們才停止了這無止境的聊天,各自慢慢進入了夢鄉(xiāng)。
葉子君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早上了,太陽也早已升起,她側(cè)頭,蘇馨顏已經(jīng)不在了,皮皮也是,不知是因為懷孕會覺得累的原因,還是因為身邊有蘇馨顏,她昨晚睡的格外的深,可是今早醒來的時候,卻還是很困。
她掀開被子,穿著拖鞋起身,走到客廳,就看見蘇馨顏一邊吃著早餐,一邊看著今天的報紙,而皮皮在狗窩的食盆邊大口的津津有味的吃著自己的早餐。
聽到門開的聲響,蘇馨顏抬起頭,在看見葉子君的那瞬間,她的表情有點奇怪,似是在生氣,卻帶著些許的傷悲,葉子君有些奇怪的走到餐桌旁,帶著不解的笑:“怎么了?怎么這樣的看著我……還是說我的臉上有什么奇怪的東西?”
蘇馨顏將嘴里喝著的豆?jié){咽了下去,用著認真嚴肅的神情看著葉子君:“君子……你和我說實話,溫彥峻到底去了哪里?”
葉子君的心里一驚,表情有瞬間的僵硬,卻又很快的恢復過來,笑著說:“他出差去了啊……我昨天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怎么大清早對他這么有興趣?”
“君子……”蘇馨顏猶豫了很久,似乎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你到底怎么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葉子君坐下來,拿起豆?jié){喝了一口,眼光卻不經(jīng)意間瞥見報紙上偌大的一張照片。
照片拍的很清晰,清晰的讓她想認錯人的機會都沒有,照片是在醫(yī)院拍的,照片上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兩個人,溫彥峻和晏紫鳶,溫彥峻一只手緊緊的握著晏紫鳶的手,一只手正為她掖著被角,因為是側(cè)臉,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她卻可以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臟碎裂的聲音,明明很悲傷,但她一點也不驚訝,畢竟,這個,是她昨天就是她猜到了場景。
蘇馨顏看著葉子君淡然的模樣,忽然驚叫:“你不會都知道吧?”
葉子君無奈的點了點頭。
“那你昨天怎么和我說他出差了?”
“他確實是出差了,只是提前回來……我還在想,他為什么提前回來會不告訴我……原來,還是為了她……”
蘇馨顏有些不解:“你上次不是說晏紫鳶的事情都解決了嗎?那這又是什么?”
葉子君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我不管……”蘇馨顏忽然站起身來,走到葉子君的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就想將她往外拉,“我們現(xiàn)在就去醫(yī)院,我倒是要當面問他,他到底是要怎么做……我還以為他真的把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呢……”
“馨顏你放開我……馨顏你聽我說……”葉子君想要掙扎,卻發(fā)現(xiàn)蘇馨顏的力氣大的可怕,無論她怎么努力都掙脫不開。
“你要說什么?是說你放棄他了,還是說祝他們幸福……君子,你就是太善良了,才會被欺負成這樣,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幫你討個公道。”
“馨顏,我昨天不告訴你,就是害怕你這樣,我知道你都是為我好,可是這一次,我想相信他……”
聽到她篤定的語氣,蘇馨顏握著她手腕處的手,慢慢的松了下來,她回過頭,就看見葉子君笑著:“他信任過我一次,所以,這一次,我也想無條件的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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