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她嘴里的那個人的名字的時候,他原本焦急的心,仿佛瞬間被一盆冷冷的水澆的醍醐灌頂。
又過了一會兒,她的神智才清醒過來,她定神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言梓修,眼神里難得的閃過一絲的慌亂,可是在看到他身后的晏紫鳶的時候,那一瞬間的慌亂瞬間消失的一干二凈。
她簡單的交代了溫彥峻的情況,讓晏紫鳶好好照溫,然后就跟著言梓修離開了,雖然她離開的時候很灑脫,可是她坐在車上后,一直回頭看著那棟建筑物,直到它徹底在她的視線里消失不見……
言梓修這一刻才清楚的知道,不管那個人做了什么,在她的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始終是保留著的,任何人也奪不走。
下飛機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司機早早的就到了機場等待,他們一下飛機就上了車。
清冷的秋天的早晨格外的寒冷,車內(nèi)的暖氣開得很足,葉子君卻還是覺得有一股寒氣從車窗的縫隙中偷溜進來,滲透到她的骨髓里,她情不自禁的抱緊了自己的身子。
言梓修很快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她緊緊的裹住,這才覺得暖和了些。
一路上言梓修和她都沒有說什么話,即使遲笨如五十多歲的司機,也感覺到了他們之間氣氛的不對勁。
一回到家,言梓修就獨自一人回了書房,容嫂送了早飯進去,可是一個小時之后,原封不動的又拿了回來。
葉子君看著因為擔(dān)憂嘆氣的容嫂,淺笑著說:“你先去忙,還是我去送早飯給他吧。”
容嫂似乎想說些什么,最后卻只是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微微點了點頭。
葉子君敲門進去的時候,言梓修正在看桌子上的文件,看到她進來,只是抬頭掃了她一眼,視線也沒有多做停留,任誰都看出他心情的不爽。
“還在生氣嗎?我以為你已經(jīng)消氣了。”
言梓修聽到她的聲音,手中一直不停的寫字的筆倏地頓住了,他猶豫了很久,終究還是將手中的筆放下,他抬起頭,對上葉子君的視線,“告訴我,為什么去海南?為什么會和溫彥峻在一起?”
“我去海南是因為有一些事情要處理,當(dāng)時和溫彥峻在一起完全是巧合。”
“是嗎?”言梓修語氣忽然多了一絲的尖銳刻薄,“所有人的巧合我都相信,唯獨溫彥峻的,我不信!到底是什么理由,讓你不眠不休一直照溫著他,你要知道,你現(xiàn)在和他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即使他現(xiàn)在餓死在街頭,也和你沒有關(guān)系!葉子君,你是不是一直都沒有忘記他,你口中所謂的報仇,或許只是你重新接近他的借口!”
“不是這樣的!”葉子君本能的反駁,“我說過,我和溫彥峻這件事情,是偶然,我已經(jīng)解釋過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累了,先回去休息!”
“在你的心里,溫彥峻當(dāng)真那樣的重要,你可以不眠不休照溫他一整夜,可是現(xiàn)在卻連陪我說一會兒都覺得累,葉子君,在你的心里,我到底算是什么!”
言梓修的音調(diào)漸漸的拔高,話語里甚至有些詰責(zé)的意思,葉子君的耐心也漸漸的消耗盡了,她的視線緊緊的盯著他,忽然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那好,我一直有一個疑惑想要問你,林紫姍,和你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
言梓修的表情瞬間僵住。
葉子君說出口就后悔了,其實,她根本沒有懷疑言梓修的意思,她只是因為被言梓修逼得緊了,才會脫口而出,如果說這個世界上只有兩個個人是值得她信任的,那么那兩人就是言梓修還有蘇馨顏。
可是現(xiàn)在言梓修的表情是那樣的詭異,甚至在那么一瞬間,葉子君原本對他堅定不移的信任有了一絲絲的動搖。
她原本清澈的眼神漸漸地,里面布滿了疑惑,她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言梓修的身上,可是他卻撇過頭不看她,過了一會兒,他才與她對視,他的聲音冷冷的,“我不認識她。”
可是他猶豫了太久,久到他自己都覺得有些此地?zé)o銀三百兩。
可是葉子君沒有多問,只是淡笑:“是嗎?那我就放心了。”
說完,她就走了,言梓修也沒有再說什么,雖然表面上風(fēng)平浪靜,可是言梓修知道,他們之間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條無法彌補的裂縫。
言梓修不知道葉子君從哪里得到了什么消息,也不知道她到底知道了什么,可是他可以確定的是,以她的性格,絕對會瞞著他調(diào)查,他現(xiàn)在唯一可以做的事,就是在她知道所有的真相之前,他必須毀滅所有的證據(jù)。
他打開書桌右側(cè)的密碼鎖,拉開抽屜,里面放著一個嶄新的手機,他拿出手機,撥打了里面唯一的一個號碼,在剛剛放手機位置的旁邊,一個刻著精致的老虎圖案的圓形胸針,散發(fā)著寒冷的光芒。
葉子君沒有再回海星,中途俞曉和唐衍都打過電話來,知道她沒事后,都說要來看她,被葉子君都拒絕了。
唐衍這件事情,除了他們?nèi)齻人誰也不知道,海南那邊也許是因為唐衍家族施壓的原因,也沒有特別的消息漏出來,這件事情,也就算是她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雖然這個插曲插的頗為驚心動魄。
葉子君因為言梓修對林紫姍這個名字的反應(yīng)對他多多少少起了嫌隙,她回想著這些年來發(fā)生的事情,卻發(fā)現(xiàn)事情太多,她已經(jīng)理不清,她在家里呆了一天,終究是呆不下去了,希熙也去了學(xué)校,最后她只能打了電話約蘇馨顏出來逛街散心。
“你有心事?”
在葉子君嘆了第三十五次息的時候,蘇馨顏果斷的下了這個結(jié)論。
葉子君無意識的用長勺攪拌著已經(jīng)涼卻了的咖啡,猶豫了很久,終究還是將勺子放下,她抬起頭,眼神里有著默然的情緒:“我知道我不應(yīng)該懷疑他,可是他對于這件事的反應(yīng)真的很奇怪……”
“他是指言梓修?”蘇馨顏打探似的反問。
“恩。”葉子君微微點頭,“林紫姍你還記得嗎?”
“那個說懷里溫彥峻孩子的人?”
“她現(xiàn)在是海星的當(dāng)家花旦,可是最近緋聞纏身,甚至可能會被告上法庭,她讓我?guī)退覀律師幫她辯護,她的指明人是言梓修。”
“言梓修以前不是律師嗎?這很正常啊?不過你為什么要答應(yīng)她的要求?”
“作為回報,她會告訴我當(dāng)初她和溫彥峻還有宋俊彥之間的關(guān)系。”葉子君輕啜了一口冷了的咖啡,苦澀異常,她情不自禁的蹙了蹙眉,“可是關(guān)鍵的是言梓修曾經(jīng)律師的身份,只有和他平時接觸的人才知道,雖然他四年前用這個身份生活,可是他接的案子籠統(tǒng)不過一次,他和說我說過,律師只是當(dāng)初他隱藏真正身份的另一個身份罷了,他并沒有大肆宣揚過這個身份,甚至在集團內(nèi)部,也鮮有人知道他曾經(jīng)生活的身份。”
“也許林紫姍就是因為那一次認識他的這也說不定。”
“不會。”葉子君搖頭,“因為那一次就是郭爸農(nóng)場的事情,最后也許是因為我求情的原因,也許是其他的原因也不了了之了。”
“所以,你是懷疑他和林紫姍之間有什么關(guān)系?”
“我也不知道。”葉子君無奈的靠在椅子后背上,她忽然覺得有一種無力感從骨髓里蔓延開來,她始終不愿去懷疑言梓修,那樣不知道為何,會讓她從心里衍生一種罪惡感。
“在我最難熬的那四年里,他一直在我的身邊照溫著我和希熙,如果沒有他,我甚至不知道我今天會不會還在這個世界上,馨顏,你不知道,他對我有多重要。”
葉子君的眼神逐漸變得暗淡,蘇馨顏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她不知道在那樣的四年里,她是怎樣度過的,也不知道在那樣的四年里,言梓修究竟給了她多大的信任和安慰,可是她知道,如果連言梓修從開始也是算計了他,那么她恐怕真的是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人了。
“你要我?guī)湍阕鍪裁磫幔俊碧K馨顏伸出手,握住葉子君,這才發(fā)現(xiàn)在暖氣開得如此足的環(huán)境下,葉子君的手卻還是冷冷的。
“你可以幫我調(diào)查言梓修和林紫姍之間的關(guān)系嗎?我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可是,我的心里有個東西堵著,梓修一定猜到了我會調(diào)查,所以他必然會暗地里阻止我,如果他真的阻止了,你可以幫我繼續(xù)下去嗎?我也會一直調(diào)查分散他的注意力。”
蘇馨顏無言的點了點頭,她現(xiàn)在可以幫她的,也只有這么多了。
葉子君開車回家的路上有些魂不守舍,轉(zhuǎn)彎的時候方向盤一下子不小心打的過多,車子硬是撞到了防護欄,將原本嶄新的車側(cè)劃了長長的一條痕跡。
葉子君下車看了一下,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然后上車轉(zhuǎn)換方向,車緩緩的向修車廠的方向駛?cè)ァ?br />
葉子君的車剛停下,就看見前面有一個中老年男子正在前面和修車的人商量著什么,葉子君看著他的臉,總覺得有些熟悉,她看了一會兒,卻始終想不起來。
過了一會兒,那個男人上車,開著車緩緩駛離了她的視線,在猛地那一剎那,葉子君恍然想起,那個人就是當(dāng)初撞了宋俊彥的人。
她想也沒有想,立即發(fā)動車子,往著那輛車離開時的方向駛?cè)ァ?br />
可是她順著那道路開過去,卻早已不見了那輛車的影子,葉子君有些懊惱的又來回饒了幾圈,可是她只是記得那輛車大概的輪廓,她甚至連車牌號都沒有記住,如今想要在這座城市里找出一輛車談何容易,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她想了想,回到了修車廠準備問剛剛那輛車修理的情況,可是員工解釋說那個人只是停車問了個路,并不是修理車子,因此沒有留下任何的聯(lián)系方式,葉子君這才放棄了這條路。
她將車子停在停車場,自己打的回了家,她進家門的時候,言梓修已經(jīng)回來了,自從那天小吵之后,他們之間的氣氛就變得有些詭異,雖然兩人都下意識的避談那件事情,可是心中的裂痕卻不是那樣容易就消失不見的。
希熙有些敏感,在吃晚飯的時候,忽然抬起頭看看葉子君,又看看言梓修,圓溜溜的眼睛里滿是疑惑,“君子和梓修吵架了嗎?怎么今天都不說話?”
葉子君本能的反駁:“沒有啊,只是梓修工作了一整天太累了,君子不想再吵著他。”
“是這樣嗎?”
希熙聽著葉子君的解釋,卻明顯有些不相信,征詢似的看著言梓修,知道她一旦認真起來,多半是不好打發(fā)的,言梓修也笑笑,“恩,君子和我之間沒什么事情,等吃完飯,梓修去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畢竟是小孩子的心性,加上她尤其愛聽言梓修的聲音,聽到他的承諾,很開心的又埋頭繼續(xù)未吃完的晚飯,言梓修看到她的模樣,無奈的笑了一下,眼神正對上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的葉子君,可是她的視線很快的轉(zhuǎn)移,言梓修也低下頭吃飯,餐桌上頓時又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葉子君原本是準備吃完飯進書房告訴他今天遇到的事情,可是她在書房門前猶豫徘徊了許久,終究還是放棄了。
葉子君每天還是重復(fù)著之前的事情,一直到第四天收到了她所拜托的偵探事務(wù)所傳遞過來的資料。
她同時收到的,還有蘇馨顏幫她調(diào)查的資料。
兩份資料驚人的相似,都顯示了林紫姍和言梓修之間毫無關(guān)系,不知為何,葉子君的心里卻覺得隱約有些不對勁,可是她沒有深究,心想也許是自己太過多疑,言梓修終究還是沒有背叛她的。
辦公室內(nèi),言梓修拿著那個原本鎖在保險抽屜里的手機,播下那個唯一的號碼,他的聲音冷冷的不帶任何的情緒,“事情都辦好了嗎?包括蘇馨顏那邊。”
“是,都處理好了,葉小姐絕對不會查出來任何的事情。”
電話那端傳來一個恭敬的男聲,“還有你上次吩咐的關(guān)于林紫姍的事情,這些日子也快處理好了。”
“恩。”言梓修的眉不自禁的蹙起,“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棋子也該拋棄了!”
他的嘴唇微微揚起,乍一看,是笑著弧度,可是他的聲音卻帶著讓人絕望的寒冷……
自作聰明的人,也該下場了……
“梓修,再給我講個故事吧。”
希熙躺在床上,毫無睡意,眼睛睜得大大的,在燈光的折射下,格外的閃亮。
言梓修略微疲憊地,躺在明顯的有些窄小的床上,將她摟在自己的懷里,而后翻開一本童話書。
然而這個故事剛念了個開頭,希熙就說:“梓修,這個故事我聽過了。”
希熙最近去了學(xué)校,老師總是講些老掉牙的童話故事,巧合的是,言梓修精通的也正是這些老掉牙的故事,而希熙的記性太好,求知欲太旺盛,這直接導(dǎo)致了家里所有的童話書都失去了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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