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這也很不錯。可是人家白思孟能用掌力硬生生把水壓出茶杯,首座更能看也不看就讓炊具灶具透壁而來。
而她自己,就是奪一把小刀,也要順著出鞘的方向去拔,與他二人相比,高下立見。
這說明,自己這聚物功夫還低級得很,想要隨心所欲,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看著手中嬌嫩的菊花,她不由又想起了海公山谷場上那個大石磙,雖然過去了很久,一想起來,還是心中駭然。
聚物功作用下,那么大的東西都能信手拈來,那泡兒空間要甩多遠,這掌力該是何等巨大!我就是弄成了這么個小的,又有什么稀奇!
不過古人說得好:千里之行,起于跬步,循序漸進,必有所成,怎知一年、十年之后,我朱大小姐就不能獨自搬起個大酒缸來?就不能顛翻以前追過我、嚇過我的那些野摩托?
本姑娘就不信了!
原來練習功夫,她還是好玩居多。但進入新夏國界,竟然接二連三身陷險境,自己都不敢再抱持那種游玩心態了。
這里到處都是真實的危險,到處是真刀真槍。沒有兩下用得上的真功夫,再碰上李薄希那樣的渾蛋,還真說不準會是什么下場!
要練就練真格的!花拳繡腿放一邊去!
她啪地拍了下窗框,又試著去掇拾路上的石子,劈削路旁的柳枝,打人要打眼,斬手要斬脈,見個什么都把它當作人打,結果都還算輕而易舉,于是情緒越來越高,漸漸竟樂此不疲了。
萬時明這時也在冥想練功,不過種類不同。
他要背的是塑力口訣第二十三式,是有關腳尖透力的他知道自己胳膊細,所以人家用手的地方,他總喜歡用腳來做口訣是十個漢字的讀音:叭哩啊墨啊呢啊哄啊呃。
表達的意思就是身、心、手的姿勢協調,點位精確至極。
讀了十六年書,他背書早有訣竅,就是找規律,借諧音。
這個小口訣里,共有四個“啊”,算是有點規律,但是其它的字眼卻互不相干,還是很難記。他就硬湊了一下,把它變成一句話:“巴黎阿瑪你哄我”
巴黎是地名,阿瑪是滿語的老爹,你哄我是日文中“日語”的讀音,串起來就是有滋有味的一句話。
當然心中要謹記:最后三個字其實是五個字,不能把兩個“啊”給讀沒了就是“我”字也要讀成的土音“呃”。這樣,塑力二十三式就算正式拿下了。
塑力二十三式是什么?就是力無匹師父示范的凌空抓水。
其實只要練就這一式,凌空抓什么都行。
這時作為驗證,他撿起一塊破磚頭,對著前面那匹轅馬就是一擲,臨到砸到馬屁股,就右手一攥,那磚頭就陡然剎住,懸在那兒,跟著馬的前進步伐,徐徐移動。
車夫坐在右邊轅桿上,右手拿鞭趕車,左手還捏著一杯茶,啜了一口,突然看到前面出現了一個積水的大坑。
他趕緊跳下來,牽馬繞行手中杯子一時無法安置,斜眼看到右手邊有個臺子,就往上一放。
這情況就很美妙了一塊凌空移動的磚頭,上面還放著一只熱氣騰騰的茶杯,下面無憑無籍,就這么無聲地隨隊前進!
幸虧車夫沒看見,要是看見,一定活活嚇死。
直到繞過大坑,大車重又平穩前行,車夫這才放心地回到原位,這時,磚頭已掉落在地,茶杯也完好無恙地放在了轅桿上慣常用來放茶杯的那個小方格里。
這馬大哈竟然什么異樣都沒察覺!
如果再學十二個式樣,萬時明就能更加隨心所欲,比如說祭起一塊磚頭,讓它上下翻飛,凌空打人,這是巧勁
或是腳尖一用力,就從屋頂掰下一片瓦再抬腳對人一蹬,那瓦就像受了激光引導的小炮彈,直飛三十米外,見誰打誰,連手都不用了。
塑力的妙用,就是利用微空間的柔韌多變,聚散無定,在小范圍內精確布設,重塑空間著力點,構成各種七巧玲瓏軌道,從而改變力的從屬和方向,讓它為你所用。
說好說,做難做。這是非常復雜的公式化操作,要掌握,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平心而論,在用功方面,動作功要算兩個少年強,背口訣則萬時明不遑多讓,潛移默化的悟性則首推天生細膩的朱品聲。三種優勢都在發揮和競爭,至今難分高下。
但與他們共同的師父比,他們卻還純屬小兒科。真的,小學畢業大概不是問題,但想上個好初中,還得先過擇校考試這一關呢。
不久來到一處連綿起伏的丘陵。山形不高,但水系縱橫,無論是森林還是草地,到處被山溪分割成一塊塊的。
于是好端端一條路,便三里一橋,五里一堰,沒有橋堰就走不成路。
這里水土好,又是塊下了大工本的地方,住家因此也稍多一些,不時能看到挑著農產品在路邊擺攤的。
在一個拐彎處,有幾個賣紅薯的,紅薯卻都很像還沒長熟就挖了出來。
萬時明雜學頗豐,他知道,中國古代并沒有紅薯,是近代才傳入的,因此就想,難道它的原產地是這兒?
正隊長是莊稼人出身,看了也奇怪,便問他們為什么這么糟蹋作物。
那幾個農民愁眉苦臉地說:“這有什么辦法?野豬把田拱壞了,紅薯秧都翻作一堆,不挖也爛了。”
“那就打野豬呀!”生性實在的隊長說,“窩弓、弩箭,鐵夾子,打到一個,足可頂一畝田的出息了。”
“長官你說得容易,那是打得的嗎?”鄉農叫起來,“打一個,一村人的命都沒有了!”
正隊長吃了一驚:“豈有此理!野豬性暴,那是有的,但哪至于打他一個,便把一村人都拱翻了的?”
鄉農說:“原來長官不知,那豬是極有靈性的,不但難捉,而且有仇必報。春上薛大虎家安了個夾子,打到一頭壯的,歡歡喜喜挑著去賣。還沒過橋,便有兩只老豬沖過來,一拱一挑,那薛大虎立時肚破腸流,翻到河里去了。有例如此,所以村里人再不敢隨便招惹野豬。”
隊長不由笑道:“這也太因噎廢食了。若是我在,索性連那兩頭老豬也打掉,豈不一勞永逸?你先怕了,手瑟瑟的不敢打,他安得不倍加猖獗!”
鄉農見他牛氣托大,再不好說什么,只搖頭不語。
恰好天晚就要宿營,這隊長也好事,笑道:“既有野豬為患,我就稟明欽使,今晚專為爾等圍獵一場,若能碰巧拿到幾個,也是幾天的好下飯!”
當頭兒的說話算話,還真的去稟告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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