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回集賢館,兩人心里都說不出是什么滋味,搖頭道:“碰上兩個活寶了!一個個都什么素質(zhì)!”
因這一場探望,兩人平添出許多憂慮。
第一就是再去朝見,從此就要懷上鬼胎,生怕那倆活寶說悄悄話,泄漏了機(jī)密,被皇帝聽了去。
二是怕老皇帝不耐煩,既然不能拿他們對質(zhì)朱白二人,就認(rèn)為留著多余,殺了他們了賬。
第三就是即使救出他們,也不知能不能順利合作。
這倆人到過飛船現(xiàn)場,現(xiàn)在卻流浪回來,肯定不是不想干,而是強(qiáng)弱懸殊,努力無效,同伴犧牲失蹤,自己則僅以身免,因此心灰意冷,近乎絕望,顯然不會再把任務(wù)看得有多神圣多重要了。
這種消極心態(tài)下,可能他們連自己經(jīng)歷了什么都不愿再度提起剛才白思孟問那姓潘的,他就不肯說只想早點置身事外,獲救后拍拍屁股走人。你越是求他們,他們越要拿蹺。
看來他們已將自己的性命看成第一中的第一,什么都不再放在他們的心上。任務(wù)誰去完成,能不能完成,都與他們無干。甚至有關(guān)任務(wù)的一切,將來恐怕都要有價轉(zhuǎn)讓,才肯透露一二,再不會白白提供了。
“就拿作風(fēng)來說,他們也很不像樣!”朱品聲畢竟從過教,事關(guān)品德時特別當(dāng)真,此時不由憤憤地說,“這么艱難的時候,還要懷孩子,這不是給團(tuán)體出難題嗎?任務(wù)是怎么失敗的?說不定就是受他倆的拖累才失敗的!”
白思孟猜想這也不無可能,就沒吱聲。
“救出來也不能讓他們跟著了!”朱品聲生氣地說,“愛哪哪兒!一點商量都不受,纏不得了!”
“可不管怎么樣,他們到底是怎么失敗的,還得探聽一二!”白思孟小心地說,“他們究竟是在哪兒碰上飛船的?那東西是什么狀況?他們怎么接近的?又怎么沖突起來了?是怎么吃的虧?這都得問清楚,不然以后咱們再去,豈不是打無準(zhǔn)備之仗了嗎?”
這話不錯。說的確實都是最重要的問題。朱品聲不做聲了,在腦中默默地琢磨,怎樣才能從那倆男女的嘴中問出這一切。
又進(jìn)宮廷講了兩天,槍炮的事情才基本講完。
兩個年輕人情知單說槍炮,對整個新夏國的展來說還是掛一漏萬,但是確實那許多現(xiàn)代知識講也講不完,而且講不清。
問一個就得說十個,問十個就得說一百個,哪有那么多的工夫給他當(dāng)國師、當(dāng)科學(xué)顧問!就先點這么有限的幾個題,讓他們慢慢琢磨慢慢悟好了。
到第三天,他們就上表求去,說要回西海岸去打綠眼,剿張本希;实塾捎趩柕锰,消化不了,自己也早已宸思困倦,也就同意了。
這天夜里,白思孟一個人飛進(jìn)獵苑,先飛到大圓殿的頂子上,把長長的旗竿拔起,反復(fù)地拗呀扭呀,把插旗的孔洞拗得又大又光滑,故意弄得像這旗幟是被風(fēng)吹得滑脫一樣,然后就把旗幟扔下殿去。
這旗不是國旗也不是皇旗,而是皇帝專用的表示巡狩出游的龍虎云旗,圖案是云中游龍之下匐伏著一只吊睛白客虎。云中龍人人懂,白額虎呢,那自然是比喻皇上手下那些陪同出獵的威武將士了。
現(xiàn)在皇帝人沒出京,這旗用不著,就插在獵苑,算是愛游獵的皇帝眼下在京的標(biāo)識。
此時被他這么一扔,旗面飄飄,連同那升旗用的活絡(luò)繩子一起,一直垂落到接近地面,才被上頭一段拉住。
白思孟飛下去再拉一拉,現(xiàn)竿頂那個固定端拴得還挺牢,就放心地丟下繩頭,返身來到窗口前,叫潘劉二人出來。
姓劉的女子已經(jīng)等得極其不耐煩,嘀咕使性,脾氣好大,姓潘的千哄萬哄,她才勉強(qiáng)鉆出,氣咻咻地看著白思孟。
白思孟這回只要他倆高興就好,你再態(tài)度不好,他也是笑嘻嘻的。
他先用運炸彈的小自由圈把潘某人送上去,讓他們覺得很安全很可靠,然后再送劉某。劉某看見潘某在上面招手,這才同意,讓白思孟在旁邊攙扶著一起浮蕩上來。
上來后再怎么走呢?
白思孟早就試過,若是自己也一起飛的話,不可能一次指揮兩只圈子,只好先帶一個人走,再回頭來接第二個。先送誰呢?
不用說,劉某看看四周,堅決不肯自己一人留下誰知這獵苑里有多少雙一閃一閃的綠眼睛在窺伺著要吃人肉呀。呆在這坑邊還不如呆在坑里呢。
但先送她呢?潘某卻又擔(dān)心她跟陌生男子一起走途中會出事,哪怕這只是個同門同派的小青年。
白思孟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他的鬼心思,卻裝作什么都不懂,你們商量不定,我就坐等,看你們耗到什么時候!
反正叫人一現(xiàn)我就立刻飛走,隨你們怎么樣,管不了太多了。
兩人江湖經(jīng)驗都足,一看他那逍逍遙遙、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就都明白了:這小青年光棍得很,實在不耐煩了拍拍屁股就走,這種事他干得出的。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險處不可多留。最后還是潘某人牙一咬,把老婆交了出來,說:“先帶她走吧!”
“好嘞!”白思孟答應(yīng),立刻指揮圈子平穩(wěn)懸停在八十厘米高處,請劉某坐上。
劉某似乎特別粘人,坐上后,對著潘某人,竟然涕淚漣漣、生離死別似的戀戀不舍。
白思孟只要她肯走,不耽誤工夫,什么都只作沒看見,任他們卿卿我我地?fù)肀釔,好一陣兒才指揮飛行圈升起,活活拆散了他們。
再不拆散,只怕這幕感情戲還要再上演一小時以上。
“真怪!”他心里懵懵懂懂地想,“左右不過分離四五十分鐘,告?zhèn)別就花上半小時,至于嗎?那我和朱姐將來會不會也這樣子?這又能表明什么呢?不太啰嗦了嗎?”
帶著這些好奇不解,也帶著替前輩大姐感到的羞愧,他匆匆飛到城外的“老聚來”大車店降落。
朱品聲悄悄地離開集賢館出城,已經(jīng)在這兒坐等了。
當(dāng)下店小二忙把劉氏迎了進(jìn)去,就安排她跟朱品聲住一個房間,要來熱水,給她洗澡換衣,重新梳頭,把那當(dāng)囚徒積下的骯臟臭氣一掃而空,這才照顧她睡下。
白思孟早已飛了回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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