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操!”高老六被提醒了,驚出一身冷汗。
顧不得說閑話了,他伸手一拍額頭,騰地跳起身來,慌慌張張地穿褲子,害怕說:
“這要是讓上頭逮著,不要說是看著那旌旗落地都不管,有心要背殿下的時嗎?人人別想好過了!”
得這一提醒,大家醒悟:那旗又大又重,還高高在上,不是一個人弄得動的。要背責任的話,大家都跑不掉!于是都慌了,連忙擦去唾沫星子,一起去重插旗竿。
不料眾人下到坑底后,一抬眼就發現兩個囚徒不見了。
眾rn吃一驚,頓時一陣鬧嚷,都說這廝們慣會鉆窗走戶,肯定是看那旗繩掉下來,便拽著旗竿旗繩爬上了圓殿,然后過橋跑掉。
難怪旗竿倒了!都支撐了兩個人往上爬樓,還能不倒?
走了囚犯更不得了。這下子眾兵嚇得更厲害,都拿槍拿刀,打起燈籠火把遍地搜尋開了。
白思孟恰好來在這番驚擾之后。
當他落地時,潘某人聽到坑里的響動,早已拔腿躲進了林子深處,黑燈瞎火,一時哪里去找?
偏偏那些看守眼見找不到犯人,苑里是養了獵狗的,此時急了無奈,就都牽了出來,縱放到樹林草間,到處亂竄,嚇得那些散養的野獸飛禽不知該著了什么大難,都紛紛四下逃命。
獵苑里一片犬吠鴉鳴,六畜不安。
這個亂法叫白思孟怎么找人?不但人找不成,還得防備那些撒歡亂跑的獵狗咬了上來。
于是他只能一棵樹一棵樹地飛竄,竄一步停一停,仔細偵伺四周,不時小聲地叫喚:“潘大哥!潘大哥!”看那姓潘的是不是躲在附近。
獵苑那么大,五百余畝面積,又是草樹森森,一個人掉在里面,還不如針細,又不能大喊大叫,到哪兒尋他的魂兒去!
白思孟心急如焚,東西南北到處轉悠。
時間半小時一小時地流逝,什么收獲也沒有,潘某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有一陣兒白思孟甚至想:別是他又跟自己鉆蠕蟲洞一樣,也鉆到哪個蛇窟里,躲在深處不出來吧?但就是這樣,也逃不過那些嗅覺極佳的獵狗呀!
鬧騰一久,事情便隱瞞不住了。
獵苑警衛的頭頭眼見手下越撒越開,陣勢越來越稀薄,情知不是個事兒,便向鄰近的宮墻警衛求援,請他們撥些人手過來幫忙搜尋。
守宮墻的正是強弩營,都是些好事又無聊的年輕小伙兒,一聽可進獵苑,便分了一半官兵過來,興致勃勃,就像將軍夜獵一樣,人喊馬嘶,一窩蜂奔來搜捕玩耍。
由于禁苑里走脫了皇家要犯,吵吵嚷嚷,終于連殿前大將軍都被驚動了,立刻命令值夜之外的御nn再出動一部分,幫著搜查。
增援的御nn再一開進來,苑內便更熱鬧了。白思孟眼見無法藏身,只好暫時飛離,躲到苑外一處小樹林去。
不料才離虎穴,又入狼窩。他東張西望,剛在一根大樹杈上落定,便覺樹蔭深處黑影閃動,一股勁風撲面襲來。
白思孟剛剛還在空中飛,對于氣流十分敏感,心中一凜,當即作出反應,向后一仰,就要蹬腿飛出。
這時卻聽颼的一聲,一道白光倏地從他面門掠過,砰地插在后面的樹干上。刀身嗡嗡鳴響,強勁的力道震得上下枝葉亂抖。
他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難道這里也有埋伏?
但還沒喘過氣來,便聽相鄰大樹上有人陰惻惻的一笑,贊一聲:
“好騰挪!好身手!白都督別來無恙?深更半夜,一個大貴人跑來跑去的,忙的什么?”
白思孟順勢一個后空翻后才勉強站定,聞聲又復大驚,還沒干的背脊又流下熱汗,連忙將身一閃,閃在樹干之后,低聲喝問:“說話的什么人?”
“什么人?”那聲音仍然陰森森地嘿嘿笑道,“十王殿派來的索命人!牛頭馬面!”
白思孟自北征出發以來,打打殺殺的事情已經干得不少,心知早已不知得罪了多少路人馬,對此毫不驚異,只問:
“閣下到底是哪一路的好漢?”
“五天罡!”對方咬牙道,“咱便是五人為首的樊老大人,今夜特來拿你!”
樊老頭是白思孟親手打死,親自驗尸,哪里還會自來!
而若說是鬼魂,說話的中氣卻又太足,不像人們傳說的那樣飄飄忽忽,一點陽剛之氣都沒有!這顯然是知道這番恩怨的人在惡意冒名了。
“閣下到底是誰?”白思孟再度喝問,右手早悄悄從腰間拔出了阻擊槍,打開了機頭。
對方大概是自知人多,有恃無恐,竟然從陰影處緩緩跨出一步,讓斜月照亮了他的臉。
白思孟一見便認出來,原來這就是五天罡排名老三的飛刀瘦子錢鈞。跟他的沖突可不是一兩回了。
但雖然結怨甚深,卻由于見面甚少,又都隔得遠,白思孟其實也不大認得他,只知他身形瘦削,下巴奇長且翹,看上去就跟鞋拔子一樣。
這是其最不同于常人的特點,一望便知。再細看時,你才會注意到其它細節。
“好家伙,終于讓咱領略了一二!”認定是他,白思孟不由心中一陣震顫。
錢鈞飛刀之可畏,遐邇聞名,連白思孟也已久仰。這不,剛見面他就讓自己吃上一刀,幸虧躲得迅速,才沒被戳個窟窿。
但恐怕也是對方暫時手下留情,沒想一擊即中,不然怎會只飛一刀,且是瞄準自己的額頭?要是飛出雙刀三刀,或者瞄的是胸腹,自己早被殺翻在地了!
此時他不由心中栗栗,全神戒備,暗想這小子既然排名能在第三,僅次于足躡蓮花,踏空而上的樊老頭和善于飛砂走石的道士韓昌,功力自然不淺,除了他那十二把飛刀奇技,可能還另有絕招。
“原來是閣下!”他哼了一聲,嘴頭卻仍然不弱,“銅塢一戰,初識尊范山亭放水,再度交手。在下僥幸,總算有驚無險,卻不知尊駕胳臂上那點傷口可已痊愈了?”
當時他打了錢鈞一槍,因為距離太遠,還以為打了他的肩膀,現在見對方正一腿勾樹,左臂下垂,輕輕晃蕩,便更以為確是如此,所以才問他的胳膊是不是好了實則是確認其傷勢誰知說得不對。
本章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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