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娟領命，立刻著手聯系市局的同志，安排下一步的行動方案。

    新春佳節在即，市局的同志們在藍婷的安排下，大多數都在街上巡邏呢，接到命令就撒式的展開行動，廚師、護工、保安和保健醫生，一共二十多名跟天年樂養老院有關的人員，被請了過來。

    那些人一看到養老院門口停著的十幾輛警車，一個個面色都變得非常難看呢。

    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沒等藍婷詢問呢，就搶著舉起手，大聲道：“警察同志，我是剛來這里工作半個月，沒參與他們的犯罪，我愿意把知道都說出來啊！”

    “我就是個做飯的廚子，什么事全都是聽從錢歐他們安排的啊，我愿意交代。”一個腦袋大脖子粗的中年人，神色慌亂的道。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二十多號人里最少有一半表示愿意揭發檢舉，剩余的那些人則是一個個面若死灰，嘴巴蠕動半天，也沒說出來一個字。

    藍婷帶出來的干警都是局里的精兵強將，一下就弄明白大致什么情況了，將他們帶到空的房間做筆錄。

    在警員審訊和做筆錄這段時間，天賜和藍婷逐個屋子拜訪了一圈，一個負責檢查老人是否有剛才那種急病在身，一個負責安撫老人的情緒。

    屋內的老人拉著藍婷的手，把自己受到的罪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聽得警花局長差點沒氣炸肺了，不過在老人家面前，她還是極力克制著沒有爆發。

    兩人轉悠了近四個小時，把三棟樓的老人都看了一遍，里面的老人平時伙食非常差，普遍身體狀況不大好，十五六個行動不便的老人，因為長期臥病在床，無法自己翻身，身上的褥瘡都開始化膿流血，散發著陣陣的惡臭。

    如果天賜再晚發現一點，他們甚至都活不過這個春節！

    出了最后一個老人的屋子，平時極為注重形象的藍婷，也忍不住憤怒的跺腳大罵，“畜生！這特么的就是一群畜生！什么大華十佳民營養老院，是瞎子發的嗎？”

    “唉！這群敗類能混的風生水起，肯定最擅長迎接各類上級部門檢查，平時這里的老人的子女不怎么來，生怕被錢歐事后報復，也是敢怒不敢言啊。”天賜無奈的嘆了口氣。

    小娟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臉色難看的道：“局長！監控室有發現！”

    藍婷二人跟她來到門衛，屏幕上正在回放昨天下午的監控錄像，鏡頭是安置在養老院水房的，一個四十多歲滿臉橫肉的胖女人，把一個癱瘓在床的老大爺用平板車推進了水房，猛地一拽床單，把他像牲口一樣滾到一旁的搓澡不銹鋼鐵架子上。

    鏡頭前的老人顯得特別痛苦，肌膚上的褥瘡都破裂了，不停的往外冒著濃水，他嘴巴顫動著在說著什么，不怎么好使的手，對那個胖女人乎不停的拱著，似乎在哀求什么。

    胖女人對他的哀求根本置之不理，從旁邊扯過一根膠皮管子，擰開水龍頭對老人就是一頓猛沖。

    東北的自來水，在深冬的溫度溫度連十度都不到，沖在老人身上，凍的他渾身直顫不說，褥瘡被強力的水流沖破，疼的老人痛苦的在原地撲騰。

    胖女人非但沒有收斂，反倒開心的大笑起來！

    小娟這大家閨秀般的女孩，也忍不住怒聲道：“畜生！這群家伙完全不把老人當人看！”

    “給我增派人手，一天天的給我查錄像，這些虐待老人的畜生，必須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正義或許會遲到，但是永遠不會缺席！”藍婷憤怒的直揮手。

    天賜看著屏幕上老人痛苦的模樣，眼神變得愈發森冷，在和諧的社會里，在別人眼中帶著慈善名頭的養老院，竟敢會出現這種人間慘劇，一種莫名的悲涼涌上了心頭。

    同樣是人，同樣會老去，這群虐待老人的畜生，難道就不怕現世報，晚年過得跟他虐待的老人一樣慘嗎？

    憤怒悲涼之余，天賜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自己能力再強，身后的能量再巨大，如果孤軍奮戰的話，又能解決得了多少這樣的問題？

    即便在自己的呼吁和帶動下，一時間解決了這類問題，那么五年后、十年后，甚至百年后，養老院虐待老人的現象會不會出現反復？

    藍婷見天賜沒有去收拾那些虐待老人的混蛋，反倒愁眉不展的在沉思，忍不住好奇的道：“想到什么不妥的事情嗎？”

    天賜苦笑著把自己的憂慮說了一番，藍婷露出一絲微笑，“你平日不是很推崇你大大嘛，記得他老人家說過要依法治國，想治理養老院這種亂象，最好政務部門能出臺相關法律條款，嚴懲那些虐待老人的護工和養老院經營者，一經發現必須嚴肅處理，罰的他們不敢再那么做。

    就算法律那邊沒有條款成立，你也可以在自己開辦的養老院制定一些規章制度，嚴格約束和規范養老院的管理，并將在這里員工的個人誠信檔案和他們的表現掛鉤，一旦出現虐待老人的行為，什么飛機、高鐵就拒絕售票給他們，再將他們的信息曝光在上，以后根本不會有人敢雇傭他們的。”

    “媳婦你可太厲害啦，三言兩語就把事情都解決了”天賜開心的道。

    “好啦別拍馬屁了趕快跟我辦案去，爭取在年前把這個案件曝光，震懾一下那些有類似行為的養老院，讓老人們能過上一個相對祥和的春節。”藍婷笑著拍了拍天賜的。

    天賜見四下無人，湊故去低聲道：“媳婦你說我是馬，那你就是騎士唄，以后騎的時候，可得狂野一點”

    “滾蛋”

    藍婷哪還不明白他在說什么，俏臉緋紅抬起小腿就踢，被他笑著躲到一邊。

    二人出了監控室，在天賜的帶領下來到了錢歐的審訊室，這家伙顯然被他和藍婷的身份嚇蒙了，知道這個年關是怎么都過不去，一副低頭認罪的模樣。

    事實上，在干警之前的審訊中，這家伙還真挺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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