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況要放在平時,可絕對是大危機啊。
因為這要考驗的可就不僅僅是急智這么簡單了。
但好在王曦雖然以前有些呆,但經歷了這么多風風雨雨,最不缺的就是實戰經驗。
這個“嬴瑩”千不該萬不該在一邊說話的同時,一邊向他發起偷襲。
突如其來的長刀刺向王曦的左側季肋部,那里是脾臟,一旦中刀,在這荒郊野外也就沒活頭了。
王曦用塵縛輕易地格擋住刀鋒,然后飛起一腳,就要往“嬴瑩”身上踹,可當腳快到對方小腹之上時,稍微猶豫了一下,以一個非常別扭的姿勢換成了鞭腿。
按理來說,這個空檔的時間足以讓“嬴瑩”躲避開,畢竟正面踹和側面踢,這兩個動作的轉換,可沒有辦法做到行云流水。但沒想到“嬴瑩”居然硬生生地挨了這一腿,然后向著一邊倒了下去。
“好了,既然知道你心中有我,那就可以了。不想和你打了,快殺了我,說不定,就因為這個舉動,下一個出現的就是小一妹妹了。”“嬴瑩”倒在地上,用一只胳膊撐住身體,毫不在意地道。
王曦看出來了,這是桃良在耍花招。
甚至說不用看,這簡直是一開始就應該想到的事情。
桃良這個陣法,在于誅心。
當然了,從**上消滅對手,也是題中應有之義。
只是,在幻境方面下了大工夫之后,桃良的設計者也無法做到讓那些真實的幻象變成絕頂的高手。
也就是說,不管是假的“小一”,還是假的“嬴瑩”,在戰斗力方面,都會很平庸。
具體的情況,就要看個人了。
比如唐否,基本上每十秒鐘就可以干掉一個“小一”,這里面除了唐否的實力因素之外,還因為其實在他內心深處,還沒有出現那個讓他怦然心動到用情至深的人。只是一入桃良,無論如何也必須有一個心魔出現
所以,對著這個假的“小一”動起手來,他還真的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雙方本來就是敵對陣營,只能說一切都是陰差陽錯,命運捉弄而已。
還有的龍息軍將士,估計年齡才十六七歲,情竇未開,居然幻化出來的對手是自己的同僚或者上司
當然了,極個別的,無牽無掛,誰也不在乎,然后幻化出了一個自己
不管對手是誰,實力就那么個水平。
有的能暫時干掉桃良給出的對手,有的則被對手給一刀結束了年輕的生命。
只是不知道這兩種情況,人的內心所想是否都是一樣的。
前一秒殺了自己最愛的人,后一秒又被“復活”過來的愛人所殺。
相愛相殺原來古人早就領悟到了啊
假的“嬴瑩”見王曦依然沒有動,居然將刀抵在了自己的喉嚨面前,道:“師姐我累了,休息一會兒,等你把小一妹妹殺厭煩了,再放我出來吧。”
說完,刀尖便刺向了脖子。
但也僅僅是剛接觸到所謂的皮膚表面,她的手便被一道靈力繩索給綁住了。
“就算是假的,也講點道理好不好?再怎么說,我也算桃良的半個主陣之人,這點兒面子都不給?”王曦嘴上說著,手上的動作也不停,一瞬間,“嬴瑩”便被幾道靈力繩索給束縛住了四肢。
“陣法是沒有意識的,只有規則,即使是我現在所說的這些話,其實也是依據你的認知而做出的反應罷了。”“嬴瑩”見無計可施,卻也毫不在意,似乎那個無論何時都冷冰冰的師姐又回來了。
這樣也好,將她給控制在那里,倒省去了不少麻煩。總比真的殺了她之后,桃良再給自己弄一個新的對手出來好。
“對呀。”小一似乎也反應了過來,也想如法炮制,用這種方式去對付自己身前再次出現的“王曦”。只是奈何她的實力稍微差了一點兒,干翻對方問題不大,但想要生擒,就很勉強了。
王曦見狀,趕緊沖過去,不知道懷著什么樣的心情把“自己”給綁了起來。
接下來,大家就打算揣著雙手,好好地欣賞這出好戲。
“說實話,我覺得這樣有點兒變態。”大家消停之后,王曦看著一團糟的龍息軍,開始說起了風涼話。
“同感,但也還好,不至于看不下去。”柳瑗道。
此時,這兩百龍息軍還能站著的,大概還有一百四十多人。看來,至少百分之七十的龍息軍戰斗力在平均線以上,算是強悍了。
只不過,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死亡的人數將會越來越多。
龍息軍里面沒有絕頂高手,能夠在應對陣法的同時還可以強殺主陣之人。
只要王曦和小一的安全無虞,那么他們這一行人最終將會完成一項壯舉,以零的戰損率滅掉兩百成建制的敵軍。
“果然還是該揚長避短,按照我們最熟悉的套路來。正面戰場的沖鋒,真的不適合我們。”王曦把“嬴瑩”也拉了過來,和其他幾位的心魔給堆在了一塊兒。
但事情哪里可能有他們想象的那么簡單。
流年十二陣在研發的初期,太醫院的前輩們便清醒地意識到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即使加上陣法的力量,要想扭轉乾坤,也絕非易事。
六月便是流年十二中最兇猛的陣法了,在研發成功之后,雖未使用過,但前輩們卻知道,它的最大功效,絕非在于多殺傷。
而是和桃良一樣,也在于誅心。
天雷之威,不需五指之數,便可以讓軍心完全渙散,進而崩潰為一盤散沙。
再看看葭月,也依然如此,當普通人面對那無法解釋的詭異局面時,會陷入深深的恐懼,喪失斗志。
這已經和軍隊的紀律性無關了,是另外一個層面的東西了。
但同樣面對業內人士,流年十二陣的誅心效果就要差得多了。
他們對于陣法不陌生,不會因為遇到不理解的攻擊便驚慌失措。因為他們知道,這個世界,只有鬼魂,沒有神。
所以,他們不會怕。
面對再強大的敵人,他們也敢鼓起勇氣上,萬一就將對方給擊敗了呢?
就比如說桃良,或許因為它的特殊性,其對于業內人士的誅心效果要比其他的陣法好得多。
畢竟它走的是另外一條路子,它打的是感情牌。
見王曦他們居然采用這種取巧的方式,唐否這邊也反應了過來,他招呼了一聲,讓大家也有樣學樣,開始力求生擒眼前的對手。
桃良所幻化出來的心魔,只是針對某一個具體的人,雖然其他人也能看到,但如果這個心魔將他的對手殺死之后,便會失去目標,猶如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尸走肉一般。換句話來說,它們對其他人的攻擊**很低。只要不去主動招惹它們,它們就會傻乎乎地四處游蕩,且行動緩慢。而且,一旦被殺死了之后,也就不會再出現了。
此刻,唐否帶著手下的軍士已經將對手給處理得差不多了。王曦一看,這不行啊,費盡心思弄這么久,好不容易將他們給引了過來,雖然來的人和預想中的不一樣,只有兩百,但要是這兩百都吃不下,那可就很虧了啊。
哪怕目前他們的戰績算起來其實已經很輝煌了。
這個時候,他們才開始著急了,各色符咒齊飛,試圖引起混亂。
王曦射出的符咒,威力普遍都不大,也就是一些黃色的火符而已。
但他的目標選擇很有講究,他根本不去攻擊龍息軍,全部到往桃良心魔上招呼。
尤其是已經被束縛住無法動彈的那種。
那些幻象避無可避,本又是樹木幻化,一遇上火符,全都化為一陣青煙消散不見,接著按照桃良的規則,又再次出現。
這招的確討巧。
如果龍息軍還未能生擒各自的對手,那么這種就暫時不用理會,因為他們自己都還忙不過來。
而騰出了一只手的,立刻將其心魔摧毀,讓他們有事可做。
但是呢,人最重要的一個特性就是學習能力。
唐否既然能學王曦他們第一次,為何就不能學第二次?
他招呼了一下,便讓幾名暫時解決掉對手而新的心魔暫未出現這個短暫的空檔朝著王曦他們這邊攻來。
同樣的,也是選擇遠距離攻擊,四五支弓箭,三四道符咒,瞬息而至。
王曦他們也是倒霉催的,剛才為了集中管理這批所謂的俘虜,將他們全部都趕在了一塊兒,這一下,也被人家給全部一波帶走了。
接下來,場面就開始混亂了起來。
大家都發現了這兩種辦法。第一,生擒并保護自己的心魔。第二,摧毀對方已經被控制住了的心魔。
忽然間,雙方都變得本末倒置了起來,不再攻擊本體,轉而把目標鎖定在對方幻化出來的心魔,弄得像一場體育競技一般。
但體育競技有一個很大的特點,尤其是這種對抗性的,那就是人多的一方始終占優勢。
一下子王曦他們便被壓制住了。
因為龍息軍那邊開始三五成群形成一個小的團體,比如三個人招架住五個幻象的進攻,而其他兩個人則負責對王曦他們進行騷擾。
看著不斷逼近的龍息軍,王曦心中暗自罵了一聲。
不要說沒有經過內測的項目靠不住,就算是三月桃良這種赫赫有名的陣法,也不能彌補絕對的人力差距啊。
它再厲害,也不能讓一個人當成一百個人來用。
尤其是在自己不小心發現了桃良的小弱點之后,就更是如此。
看來浪漫不能當飯吃啊
還是要天雷這種硬通貨才有搞頭。
可問題是,短時間之內,他和小一根本就學不會六月
“周師兄,怎么辦?”王曦招架住“小一”的一刀,稍一用力,將其逼退之后,用一道木符給定住。
周柯抬起頭,掃了周圍一圈兒,心中大致估算了一下,道:“這一下,收拾了他們七八十人,夠了,不要貪心。先撤!”
“老黨,從剛才開始,就覺得你有點兒不對勁兒,有什么事情,可別對兄弟我藏著啊。這里邊兒,就你彎彎腸子最多。”陳永湊到左顧右盼的黨明身旁,低聲問道。
黨明將他拉到一旁,到:“發現沒有,從剛才開始,龍息軍就慢慢和我們分開了。”
“關我們什么事兒?”陳永道。
黨明道:“是不關我們的事兒,但關大將軍的事兒。”
陳永疑惑道:“大將軍?龍息軍想干嘛就干嘛,大將軍管不著也懶得管。”
黨明道:“問題就出在這兒。你瞎嗎?還沒看出來那王曦和咱大將軍什么關系?”
陳永道:“這個看出來了啊,不就是姑爺嘛,真要遇上了,咱手下留點兒情就是。老黨你該不會以為我連這點兒人情世故都不懂吧?”
“你懂個屁。那你說這和龍息軍有什么關系?”黨明罵道。
被黨明這么一說,陳永貌似還真的被問著了,想了一下,發現還真的沒什么關系,道:“老黨,快說說,這里面的水很深?”
黨明道:“我只是發現了問題,但還不確定。按理說,龍息軍完全沒有必要和我們湊到一塊兒,可自從先前發現了里院的人之后,他們就分批次地離開了。你再看大將軍,對此根本不關心。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奇怪?”
“你這個榆木腦殼。現在回過頭來想想,大將軍之前的種種行為,都顯示出她對這場戰事有著一種十分矛盾的心態。她不想打里院,可也在意我們的死活。所以,一撤回一線天,她就一直在找機會單獨行動。”
“怯戰?”陳永道。
黨明搖搖頭,道:“我懷疑大將軍是想保存實力,置身之外。她兩邊都覺得不好面對,可也沒法當和事兒佬,所以干脆學縮頭烏龜給躲起來。”
“這回是你沒有說到重點吧?”
黨明道:“龍息軍離去,大將軍對此毫不在意。可她就沒有想過,萬一唐爵爺遇上的,就是姑爺呢?大將軍難道就不想去看看?”
“呃這你就有些想多了吧這概率該多低啊”
“所以我之前才說了那么多。大將軍就算想看,去了也什么都做不了。即使她有有有什么大逆不道的想法,也沒那個條件。龍息軍畢竟有八百,現在大家都沒有馬匹,我們干不過人家的。所以,大將軍一定在想著其他什么事情。”
陳永突然失去了興趣,鬧了半天,黨明盡在說一些捕風捉影沒有依據的事情。
他笑了兩下,轉頭望向嬴瑩,然后怔住了。
因為無論是誰,都從那緊鎖的眉頭中看出來幾個字。
我在想事情,不要打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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