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星正想著,研究所那邊晃晃悠悠過來一個人,看年紀也有些大了,沒六十也是五十幾過半了。
研究所跟這邊不過隔了幾十米的距離,中間還有一道雨水溝,搭了個涵洞,這人悠悠然踱步過來,看一眼蹲在樓前發呆的陳家三兄弟,自己就負手查看這搭了腳手架的鄰居樓房。
“老師,恁郎個是研究所的?”陳天星想想起身過去遞煙。
這個老者看看遞過來的煙,依然是精品紅金龍,現在年輕人抽這的不多,看看三人都學生伢的模樣,但也就皺眉接了煙。
“是啊,你們是這邊的?”老者的聲音倒儒雅溫糯,仿佛江浙一帶口音。
“這房子是家里送給我的,現在正裝修,打攪貴所了”陳天星禮貌回答,還湊過來給點火。
老者倒是吃了一驚,這個就是這邊的主人了?看起來真是年輕。
“年輕人,你們這裝修了是準備做什么用的?”老者好奇問道。
“還沒想好做什么?我本來準備下面做一家好點的餐館,上面做旅館用,只是還沒時間跟貴所溝通,也就沒定下來”陳天星做靦腆狀。
“餐館和旅館?也挺好的啊?看你這樣子也不是整個夜市攤,不是太吵鬧我們那邊也不會說什么的?再說了你們晚上吵鬧我們那邊也沒多少人在”老者就笑道。
“哦,肯定不吵不鬧的,這位老師,您老貴姓啊?”
“免貴姓顧”
“顧老師,您好,我這邊有點亂,就不好意思請您進去坐了,我看您這也是出來晚鍛煉的吧?我們不如到附近找個茶室,我請您喝茶去,我們這算是不速之客,咱們這以后也是長期鄰居,小子還有很多不懂的還需要向您請教啊”陳天星就直接邀請。
“你這年輕人倒是謙虛?是喝茶不是去喝酒?”顧老師笑道。
“您這是小瞧年輕人不是?我可是嗜茶甚過好酒,您這閑著也閑著,順便跟我們年輕人聊聊天教導一二,然后回去睡個好覺,這一個獨自閑逛的夜晚也有點意義啊?”
“嗬,你這小伙子倒會說話?是個有趣之人,我也是好茶之人,你這大款請我喝茶我有什么好推脫的?小伙子貴姓啊?”
“嗨,貴什么姓啊?我們哥三個都姓陳,我叫天星,他叫天神,這個叫天狗,顧老師,你喊我十七就是了,家里行十七,都是這么叫的”
“陳十七?你們家兄弟姐妹倒是多啊?”
“我們這一字輩是十八兄弟,我倒數第二,顧老師,您可有推薦的茶室?我搬倒這兒不到一個星期,可是人生地不熟啊”
“我也很少在這邊喝茶,你看著辦”顧老師似乎心還很年輕,也還帶著點考驗陳天星的意味吧。
“老爺子,你這倒是為難我了啊?我說去高級的地方,你會說我敗家,去小茶館你又說我不尊重您,我們不如自己回去自己煮著喝?”
“你有好茶我倒是有好茶壺,咱們就去我哪兒煮茶喝也行啊?”
“老爺子,我這可是第一次請人喝茶啊?到您哪兒喝?您不罵我摳門?”
“那你準備請我到哪兒喝呢?”
“看著哪家舒服就去哪家唄?”
“這不就得了?哪兒有自己的地方舒服,不過你有好茶?”
“我先去看看您老的茶具配不配的上我的茶葉?”陳天星也耍賴。
“我可是很挑剔的?行,先去我哪兒,你的茶讓我不滿意,那我們就喝白開水”
“您若不滿意以后不準我進門就是了,阿狗,去把我們的好茶取點來,別拿太多啊?不要被人看到起歹心”
“你這個十七還真是人小鬼大?我一堂堂教授還搶你學生伢的東西?”
“您還是教授啊?顧教授,您不會還是這研究所的所長吧?”陳天星跟著這個好玩的教授往研究所走去。
“不行啊?”顧教授也做生氣狀。
“嘿,我好好看看,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大個的大人物呢?”
“你還真是調皮啊?看大人物去新聞聯播里看去”
一老一少就這么拌著嘴進了研究所的院子,他們這兒比陳天星的地方大的多,這邊有個曲尺型的兩棟六層樓,后面還各有兩棟樓,這都是研究科室,還駐有一個班的武警,外面看不出異樣,進去就看到了外松內緊的情形。
“這是我們的鄰居,以后來了直接讓他去找我”顧教授還跟值夜武警打招呼。
“老爺子,你就不怕我以后進來順兩件國寶出去?”陳天星笑道。
“哦,那你說說我們這兒有什么國寶?”
“呃,你們這兒是干什么的啊?”
“你連我們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吧?”
“聽說是研究什么文物的研究所”
“我們是放鷹臺遺址整理研究所,記住了啊,以后出去別說是我們的鄰居,一看就像不學無術的油大鬼”
“嘿,我不就是沒注意你們的研究所名字嗎?用得著這么損我,小心我告你誹謗罪,我可是有律師的人啊?”
“你還有律師?你是哪家公子?”
“我是陳莊的,這回怕了吧?”
“不就是陳莊那個土匪窩子里出來的么?我早知道,你們來買房子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老爺子不怕?”
“我怕什么,有你們這些土匪做鄰居還可以震懾小偷呢?”
“哦,您這是有了武警守門,還要土匪給您望風啊?我們陳莊可是正經人家,早已經是耕讀人家了”
“進來吧,我這兒地方不大,現在像你這般愿意跟老頭子聊天的年輕人不多了,你茶葉多久才到?”顧教授打開一個辦公室,開燈,里面有隔斷,前面放兩排木圈椅做茶室,茶幾茶具都是古色古香。
“那不是來了,還得麻煩您打個招呼放進來”陳天星見阿狗已經去白鷺街取了茶葉返回來,遠遠看到人影。
“知道了,小張,把那個小伙子也放進來,都是我的客人”顧教授就高聲喊道。
門衛應了一聲,陳天星就勢坐下,仔細查看茶具。
“喲,寅春壺啊?紫泥高梅壺,這物事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顧教授頗有些吃驚“你還懂這些?”
“我說過我好喝茶啊?喝茶的工具自然知道一些,再說了,你這上面不是有鈐印嗎?王寅春”陳天星把茶壺底亮出來。
“那你說說這壺的出處?”顧教授自然知道壺底有字,笑笑有些覺得高看了這少年,撥開邊上煤球爐的爐門,讓爐火大點。
這種煤球爐看來是可以整日夜的燃燒著的,只是晚上沒人時閉緊爐門一個煤球就可以燃到天亮。
而此時爐上的長嘴銅壺的熱氣已經開始冒了。
陳天星再摩挲下這個紫砂壺,就笑道“顧教授,您不會與武陵逸人有關聯吧?”
顧教授立即睜大眼,有點不可置信,剛覺得高看了這少年,這馬上就被打臉了,人家根本就不是看鈐印,憑眼睛一掃就知道那是寅春壺的,這不連自己叔叔的名號都點出來了,這個名號就連自己都差點忘了,這屋子里也沒有與之相關的內容的啊?他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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