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吞下最后一塊臭豆腐,剛剛的松散隨意也去了幾分,暗自嘆了口氣,她把碗筷遞給老板娘,拿帕子擦干凈嘴,示意綠蕓帶路回去。
走了一會,就回到了馬車邊,木蘭上了車坐好,綠蕓上車放好那些紙包吃食后,叫著馬車夫老趙繼續(xù)趕路,馬車徐徐的向城外駛?cè)ァ?br />
木蘭隨手打開一個油紙包,是炸糖角,她拿了一個遞給綠蕓,然后自己又埋頭吃起來。
綠蕓低頭咬了一口,總覺得木嬤嬤看著沒有先前那么開心了。
不知怎么的,她的心里覺得有些難受,可又不知該說些什么,只能繼續(xù)低頭沉默著,嘴里的炸糖角吃著也沒那么香甜了。
木蘭咬著半個炸糖角,忍不住又掀開車簾往外看,她們已經(jīng)出了那條熱鬧的街道,上了大路就快要出城了,這路上來來往往的有不少的馬車和行人。
有些馬車看著還很是華貴富麗,旁邊也跟著不少騎著馬的隨從和侍衛(wèi),看著就不是一般人家用的起的,有些馬車上面還標(biāo)示著不同的族徽。
木蘭嚼著嘴里的糖角,看了一眼正迎面而來的一輛很大很豪華的青藍色馬車。
那拉車的四匹駿馬看著很是不凡,馬車旁還跟著十幾個帶著刀劍很是英武的年輕侍衛(wèi)。
也許是木蘭打量的目光過于專注,其中靠著馬車最近的幾個侍衛(wèi),齊齊把警覺戒備的眼神看向了她。
木蘭對上他們的眼神,愣了一下,隨后自然的放下簾子,那些人看人的目光也太冷了些,看著就不好惹,也不知那馬車?yán)镒裁慈耍?br />
想著這些,木蘭皺眉拿開嘴邊的吃食。
突然,木蘭整個人一僵,她的胸口處猛的熱了一下,燙的她一個哆嗦,耳邊似乎也傳來了極速的“砰砰”聲。
只可惜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等木蘭回神,拿手捂著胸口再凝神去聽時,卻什么也沒聽見了。
胸口處的熱意似乎也消失的一干二凈,剛剛的一切像是一場幻覺一樣。
木蘭摸著胸口處的玉珠,皺眉不解。
剛才似乎就是這個玉珠在發(fā)熱,可是現(xiàn)在摸著,卻又正常的跟平時一般無二,還有那可疑的“砰砰”聲,是她的幻覺聽錯了還是真的存在發(fā)生過?
“木嬤嬤,您怎么了?”見木蘭面色有異,綠蕓擔(dān)心的問。
木蘭放下手里的炸糖角,她現(xiàn)在也沒心情吃東西了,摸著胸口處的玉珠,這個神秘的小東西,也不知是好東西還是……?
不過細想想,反正直到現(xiàn)在為止,這個玉珠帶給她的還都是好處。
別人不知道,她自己可是清楚的很,她的身體之所以能恢復(fù)的這么快,這個玉珠的功勞可不小。
那玉珠上一直不停散發(fā)的暖意,就讓人覺得很是舒服,讓她的身體從里到外的都輕松了許多,只不過一天沒弄清楚這個玉珠的秘密和來歷,她還是不能安心的使用它。
但奇怪的是,憑著直覺,她的心和本能都告訴她,這個玉珠是個好東西,戴著它,對自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而如今沒有記憶的她,最相信的,也就是自己的本能和直覺了。
***
“四哥,等會你先回宮吧,弟弟我還要去集市里轉(zhuǎn)轉(zhuǎn)。”十三阿哥胤祥笑呵呵的說著,放下了掀開車簾的手。
胤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無聲的詢問為何,停下了敲打桌面的手指。
胤祥無奈的敗下陣來,開口解釋道:“前幾日妹妹她們叫我給帶點好玩的進宮,可我給忘了,昨日去給宜妃娘娘請安時,可被逮著一頓好說,
我被纏的沒法子,只好答應(yīng)今日一定給她們找些好玩有趣的東西回來。弟弟我聽說南街那邊新開了一家鋪子,據(jù)說里面有很多傳教士從海外帶來的新奇東西,
我準(zhǔn)備去看看,要是能碰見好的,就買回去給那兩個不省心的,免得她們一個勁的念叨我不是個好哥哥。”
雖他說的無奈又嫌棄,可胤禛卻還是從里面品出了濃濃的兄妹之情,再想著自己和同胞弟妹之間相處的尷尬情形。
雖明著告訴自己已經(jīng)不需在意,可到底還是忍不住的有些意難平。
不說一直和他故意對著干的十四弟,就說那已經(jīng)去了的五妹,她沒嫁人前,跟他也不是很親近,最多也只維持著表面的兄妹情分。
想想母妃這些年來對他的客氣和疏離,對比著對十四的親熱和關(guān)切,他心里還是難免的有些黯然。
“四哥。”
一向親近他的胤祥見了他這不自覺的落寞樣,心里很是愧疚,真想敲自己一下。
明知道四哥和德妃娘娘,還有十四弟的關(guān)系不好,怎么自己還傻傻的老是挑四哥的痛處講。
這些兄弟里雖都說四哥性子冷,外面的人也都說四貝勒剛正不阿,不好打交道。
可只有自己知道,四哥雖然面上看著冷,可卻實實在在是個外冷內(nèi)熱的人。
只要是被他放在心上的人,他對那人就是千好萬好,事事都幫人想在前面,是細心又周到。
想那年母妃去了,他年紀(jì)還小,兩個妹妹又都還年幼,身邊既沒有得用的人使喚,手里也沒有多余的銀子打點,也只有四哥一直陪在他身邊。
雖從不說什么好聽的,可四哥看他的關(guān)切眼神,還有對他的貼心照顧,又送人又給錢的,還帶著他在身邊教著他人情往來和為人處事。
那是什么好聽話都比不了的。
“四哥,你說大哥和二哥這到底是在鬧什么?都是一家子的兄弟,怎么為了底下那些不相干的門人,反而鬧得自家兄弟不和。”胤祥轉(zhuǎn)移了話題。
“這些事你不要管,大哥那是故意跟二哥對著干,估計又是在皇阿瑪那里受了委屈,所以在二哥身上找補了。”胤禛語帶淡漠的說著,想著最近發(fā)生的事。
這大哥也是,怎么不想想,二哥身為太子,一來身份貴重,二來皇阿瑪親手把他從小帶大,再加上又是孝誠仁皇后所出的嫡子。
孝誠仁皇后與皇阿瑪少年相伴,本就感情深厚,后又是臨終托子,皇阿瑪對二哥的感情本就不一般。
這二哥他的吃穿用度,比皇阿瑪?shù)倪奢侈。這些,皇阿瑪都是默許了的,就算大哥一時不忿的鬧開了,皇阿瑪也不會責(zé)問二哥的。
這些年看下來,在皇阿瑪心里,二哥的地位始終是不同的,旁人根本就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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