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
“嬤嬤,你說貝勒爺對那個鈕鈷祿氏,到底是個什么心思?”烏拉那拉氏說著蹙眉不解,有些看不懂貝勒爺今日的這個吩咐。
莊嬤嬤聞言有些遲疑,想著今早貝勒爺派蘇培盛來傳達的意思,她也有些摸不清貝勒爺的想法。
按著福晉的意思,同意讓那個木嬤嬤給鈕鈷祿格格調養身子就不錯了,可萬萬沒有讓那個木嬤嬤能私自去府中藥庫提取藥材的想法。
可誰知一早那個蘇培盛卻是前來傳話,幾乎就是明著把這個事囑托給了福晉。
而且看蘇培盛那話里話外的意思,這件事貝勒爺已經決定了,現在也就是借福晉的口說出來罷了。
對于莊嬤嬤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心有疑慮不解的烏拉那拉氏也沒有在意,又繼續似是自言自語的道:
“難道是昨日那個鈕鈷祿氏和貝勒爺說了什么?否則貝勒爺為何會給她如此大的恩寵和體面?”
莊嬤嬤此時有些回神的點頭道:“是啊,福晉,這去府中的藥庫私自提取藥材,在府里也只有貝勒爺和您有這個權利。
就是李側福晉那里想要什么藥材,也要跟貝勒爺和福晉您先說一聲才行,也不知貝勒爺今日為何會突然做出如此決定。
竟然讓一個格格院子里的嬤嬤有這項權利,而且還沒有n她所想要提取藥材的范圍,如果那個木嬤嬤以后貪心的去拿些貴重藥材。
那有了貝勒爺和福晉您的同意,這府里的藥庫還不得被那個木嬤嬤可勁的糟蹋,奴婢這一想,就覺得貝勒爺這次實在是給了鈕鈷祿格格太大的恩寵!”
烏拉那拉氏聽著臉色一變的連連點頭:“嬤嬤,你說這貝勒爺是怎么想的?昨晚進后院也就去看了那個鈕鈷祿氏,卻沒想著去耿氏那里看看。
雖說昨日耿氏受傷,確實跟鈕鈷祿氏無關,但耿氏她畢竟是受了傷,貝勒爺那里怎么的也該問上個一兩句。
就算耿氏她昨日不該因為一條手鏈就激動失態,但看在她受了傷的份上,貝勒爺按說也不該對她這樣不聞不問的視而不見?”
莊嬤嬤聞言不自覺小心的看了福晉一眼,沒敢說昨晚貝勒爺也沒來看您一面,畢竟這話要是說了,那可真就是直戳福晉的心窩窩了。
“福晉,您有沒有覺得,自從蘭院出了那棵如意樹,自從鈕鈷祿格格有了身孕后,貝勒爺對那個鈕鈷祿格格的態度就很是奇怪。
貝勒爺先是提出讓您給鈕鈷祿格格換個大院子,那玉溪院按說可不該是一個格格能住的地方。
不過當時鈕鈷祿格格正懷有身孕,若是她那一胎真能生下來,到時候住著也算是勉強可以說的通。
而且那時候貝勒爺還越過您,給鈕鈷祿格格身邊安排了新的丫鬟和嬤嬤,看著貝勒爺心里似乎很是看重那個鈕鈷祿格格。
可后來鈕鈷祿格格小產后,貝勒爺雖然看著很是失望,可也只是讓府中的古大夫給鈕鈷祿格格醫治身子。
從沒有提出要請宮里的太醫來幫著診脈看看,奴婢當時看著,還以為是貝勒爺也有些遷怒于鈕鈷祿格格,是對她已經放棄了。
畢竟貝勒爺之前好像就不是太喜歡她,可后來您吩咐人去廚房傳了話,才剛一天,貝勒爺那里就知道了。
而且還出手給鈕鈷祿格格賞下了東西,看著竟有些維護和撐腰的意思,顯然貝勒爺那里是一直都在關注著鈕鈷祿格格。
再加上今日貝勒爺又做出如此決定,奴婢怎么看著,貝勒爺似是很在意鈕鈷祿格格是否能養好身子。
奴婢怎么總覺得,貝勒爺似乎是真想要鈕鈷祿格格再給他生個孩子。”莊嬤嬤話說到這里,小心的看著臉色難看的福晉,又低聲再道:
“福晉,您說貝勒爺會不會是也相信了那些傳聞,認為鈕鈷祿格格那時候懷的孩子不一般,認為那個鈕鈷祿格格十分的有福氣。
所以在那個木嬤嬤說能幫鈕鈷祿格格調養好身子后,不止是鈕鈷祿格格相信了,她竟然還說的貝勒爺都相信了。
所以今日貝勒爺才會叫蘇培盛傳下這話,想要全力幫著鈕鈷祿格格養好身子,好讓鈕鈷祿格格日后能為貝勒爺再誕下子嗣。
之前您提出要鈕鈷祿格格搬回蘭院,貝勒爺那里之所以會答應,估計貝勒爺當時就是想著,當初那個鈕鈷祿格格就是在蘭院里有的身孕,覺得蘭院適合她居住。
而且剛才奴婢還聽說,貝勒爺先前還吩咐人在蘭院里重新種上兩棵石榴樹,說是想要取個好兆頭。
福晉,要知道早前貝勒爺可是傳下話了,說是怕鈕鈷祿格格觸景傷情,所以這蘭院里日后不準再種任何東西,特別是石榴樹。
如今這才過了多久,貝勒爺自己竟又改了口,這可不像是貝勒爺會做的事,奴婢只怕是貝勒爺太想要鈕鈷祿格格養好身子,所以才會做出如此決定。”
烏拉那拉氏蹙眉聽著莊嬤嬤的這一番話,心里也在暗暗琢磨著貝勒爺今日此舉的用意。
可無論她怎么想,總覺得摸不清看不透貝勒爺的真實心意。
如今聽完莊嬤嬤的這些猜測,她反而漸漸覺得莊嬤嬤的話,聽起來似乎是有些道理。
不過這樣一來,那個鈕鈷祿氏可就
烏拉那拉氏想著心有疑惑的看向她問:“嬤嬤,古大夫是不是說了,那些藥方用著對那個鈕鈷祿氏的作用并不大?”
莊嬤嬤笑著點頭道:“是啊,福晉,古大夫是這么說的,他可說鈕鈷祿格格的身子,傷的可是比您的還要更嚴重。
古大夫說那個木嬤嬤拿出的藥方確實珍貴且難得,像是一些前朝宮中的古方,他還說其中的一兩個方子,用著對您的身子大有好處。
奴婢當時聽著心里真是高興,如果您的身子真能夠養好的話,那您日后又哪里還會需要像鈕鈷祿格格和耿格格她們這種人。”
烏拉那拉氏此時眼里閃著莫名的光亮,嘴角微抿的低聲道:“嬤嬤,既然古大夫說那些藥方珍貴難得,像是前朝宮中的古方。
那想來那個鈕鈷祿氏身邊的木嬤嬤,還是有些來歷和底蘊的,否則她也不會隨隨便便就能拿出這么多的藥方。
我如今只是在想,這些輕易就到了我手里的方子,和那個鈕鈷祿氏她日后要吃的方子,真的是一樣的嗎?”
莊嬤嬤聽了這話,臉色一變的徒然一驚:“福晉,您的意思是,鈕鈷祿格格她們拿出來的這些方子,只是明面上的,其實她們真正要用的根本就不是這些?”
要真是這樣的話,豈不是意味著那個木嬤嬤手里還有更好、更厲害的方子?
若是那些方子能用在福晉的身上,是不是就能讓福晉有更大的機會能調養好身子?
若是福晉日后能再為貝勒爺生下一個嫡子,那福晉在府里的地位又有何人可以撼動,又何必再去在意像李側福晉和鈕鈷祿格格這些人。
莊嬤嬤想著一雙眼都亮了起來,她忙道:“福晉,您放心,從今日起,奴婢以后都會派人盯緊了蘭院。
等鈕鈷祿格格開始吃藥了,奴婢就叫人把那些藥渣偷偷的拿出來,送到古大夫那里叫他仔細的看看。
如果鈕鈷祿格格吃的方子真的不一般,那到時候不管用什么法子,奴婢都會想辦法從那個木嬤嬤的嘴里問出來。”
莊嬤嬤一口氣把話說到這里,眼中滿是厲色的寒光,嘴角的笑里則滿是惡意與狠辣。
只要是為了福晉,她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來,只希望到時候那個木嬤嬤能識趣一些,否則可就怪不得她心狠手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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