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提著包袱在院門上干凈利落的敲了幾下,不多會她就聽到里面?zhèn)鱽磉t緩?fù)侠哪_步聲,接著才有人從里面慢慢的打開了門。
看著來人面色焦黃的滿是虛汗,眼底下的青黑也很是濃重,整個人看著全無一點(diǎn)的精氣神,竟是一副在慢慢等死的絕望樣。
木蘭看著就皺了皺眉,開口直言道:“帶我去見貝勒爺。”
聽著這話,那個人只是抬起眼皮有些麻木的看了看她,眼里滿是渾濁和暗黃的血絲,他也沒問木蘭是什么人,就只是側(cè)身讓開了一些地方。
等木蘭進(jìn)了院子后,他才慢慢的關(guān)上了院門,然后就駝著背領(lǐng)著人往里面走去。
沒走多少路,木蘭就見著在不遠(yuǎn)處的一個屋子里,突然間就出來了好幾個人,領(lǐng)頭的就是這幾日跟她一路同行的那兩位御醫(yī)。
而這時他們兩人卻是面色凝重的緊皺著眉頭,看著很是為難和憂慮的模樣。
站在他們旁邊的,則是四貝勒身邊的大太監(jiān)蘇培盛,他如今是面色蒼白的很是憔悴,看著早沒了以前在府里的風(fēng)光模樣。
木蘭加快了步子上前,只聽到兩位御醫(yī)說他們馬上去商量著開藥方,然后就有人領(lǐng)著他們往旁邊的屋子里走去。
而這時看見她身影的蘇培盛,眼中卻是猛的一亮,感覺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他上前兩步啞著嗓子低聲道:“木嬤嬤,您來了!
您?
木蘭看著蘇培盛臉上的恭敬和激動,心里覺得這事情好像是有些不對勁。
畢竟她以前見著這位蘇公公時,他不是一直冷著臉,要不然就是皮笑肉不笑,何時曾見過他這么殷勤的好態(tài)度。
何況現(xiàn)在還是口稱她為“您”,這可是對長輩,或是對上位者才會有的恭稱和敬語。
這個蘇公公是吃錯藥了?
還是他在背后另有所圖?
面對著木嬤嬤懷疑看過來的奇怪眼神,蘇培盛看著她手里提著的包袱,就趕緊伸手接過來遞給了旁邊的小太監(jiān),吩咐他把東西送到早就準(zhǔn)備好的屋子里去。
木蘭對于他的這個貼心之舉,在心里滿是懷疑和疑惑的猜了又猜?
最后也只能想著是不是因?yàn)樗呢惱湛粗厮尼t(yī)術(shù),所以到了現(xiàn)在這個危險的關(guān)頭,這個蘇培盛就把她看做是能救命的稻草了。
“蘇公公,我想先去看看貝勒爺?shù)那闆r!蹦咎m說著就抬眼看了看不遠(yuǎn)處的那間屋子。
只看剛剛那兩位御醫(yī)的神色變化,就可知四貝勒如今的情況必定不是很好,否則那兩位御醫(yī)也不會如此的為難和猶豫。
蘇培盛一聽這話就很是高興,他想著貝勒爺在思緒還清晰時對他的兩個交代,就急忙側(cè)身領(lǐng)著人往屋子里走去。
當(dāng)時貝勒爺感覺身體不對勁的剛一發(fā)熱,被大夫診斷有可能是得了時疫后,貝勒爺就立刻吩咐他了兩件事。
一是派人快馬加鞭的往府里傳話,說是一定要木嬤嬤來這里給他侍疾。
二是等木嬤嬤來了后,就盡量讓木嬤嬤能單獨(dú)的跟他待在一起。
在此期間,不管木嬤嬤做了什么出格的事,都叫他盡力的幫著遮掩和掃尾。
當(dāng)時他聽了貝勒爺?shù)倪@兩個吩咐,蘇培盛想著那個木嬤嬤的神秘來歷,還有這兩年給貝勒爺煉制的那些藥物。
當(dāng)然還有貝勒爺對于這個木嬤嬤的諸多特例和關(guān)注。
想著這些,蘇培盛就知道木嬤嬤這個人必然很不簡單。
既然一向處事謹(jǐn)慎的貝勒爺會這么吩咐他,可見貝勒爺心里必然對此是早有了把握和打算,所以他也就一直都緊守著貝勒爺?shù)姆愿佬惺隆?br />
等蘇培盛掀開門簾示意木蘭進(jìn)去時,她首先就聞到了屋子里的一股子異味和藥味。
雖心里早就有了些準(zhǔn)備,這會得了時疫的四貝勒肯定是情況不好。
可真等木蘭走近床邊,看著床上躺著的四貝勒時,她一直平靜的臉上卻是起了些許的變化。
木蘭想起在一個多月前,她最后一次見到的四貝勒,和如今的他看著真是判若兩人。
現(xiàn)在的四貝勒看著,整個人似是都憔悴消瘦的脫了形,不止是臉色蠟黃中帶著點(diǎn)因?yàn)楦邿岫浩鸬募t暈。
四貝勒原先就很是分明的五官,如今看著就更是眉骨鋒利,眼窩深陷,兩邊的臉頰也有了些許的凹陷。
配著他因?yàn)榈昧藭r疫而有些腫脹的脖頸,看著整個人就顯得有些怪異和可憐了。
也許是為了方便于照顧四貝勒,如今他睡的床是早就撤了床帳,而且還特意換了個光線明亮一些的地方。
不過因?yàn)槿缃裎葑永锏拈T窗緊閉,所以為了讓人能看的更清楚一些,屋子里還是點(diǎn)了不少的蠟燭照亮。
就著這些光亮,木蘭的腳步只停了一瞬,然后她還是邁步走到床邊在凳子上坐下,接著就從被子里抓出四貝勒的手給他把脈。
只是皮膚與皮膚之間的簡單接觸,木蘭就能感覺到四貝勒身上的溫度有多高。
蘇培盛見著木嬤嬤已經(jīng)準(zhǔn)備開始給貝勒爺診脈,他眼里的暗光閃了閃,然后就干脆轉(zhuǎn)身出了屋子,有些緊張和擔(dān)心的守在了門外。
他如今只希望這個木嬤嬤真對時疫這種病有解決的辦法,真能讓貝勒爺?shù)牟∏槟苈挠兴棉D(zhuǎn)。
至于貝勒爺為何要木嬤嬤能單獨(dú)的跟他相處,貝勒爺又是想要木嬤嬤對他做些什么?
如今的蘇培盛,卻是沒心思再胡思亂想的猜測下去了。
等木蘭給四貝勒把完脈后,她的眉頭就深深的皺起來,也感覺此病很是棘手的有些為難。
不過好在她還有玉珠水這個殺手锏和b,想來對于四貝勒的病情好轉(zhuǎn)應(yīng)該是很有些幫助的。
木蘭想著就不自覺的回頭看去,卻詫異的發(fā)現(xiàn)此時在屋子里,是早不見了那個蘇培盛的人影。
他這是有多心大啊,就敢這樣讓陷入昏迷的四貝勒跟她單獨(dú)的待在一起?
若她是個壞人,或是心懷不軌的話,趁著在這個時候,“趁你病要你命”還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木蘭只能猜測蘇培盛之所以不在這,會不會是去看那兩位御醫(yī)開方子去了?
不過這也正好方便了她,木蘭就趁著屋子里沒人的時候,直接到桌上拿了一個杯子,然后在里面放了一些稀釋過的玉珠水。
接著木蘭就回到床邊俯身靠近四貝勒,把玉珠水小心的喂到了他有些泛白和干燥的嘴里。
也幸好她這一日多來,有了多次給小小寶喂玉珠水的經(jīng)歷,現(xiàn)在她手上的這個“業(yè)務(wù)”已經(jīng)很是熟練了。
不多久木蘭就把杯子里的玉珠水全都喂完了,然后她就想起身去把杯子放回原處,誰知她才剛離開四貝勒有一些距離。
她的手上就猛的一熱一痛,木蘭皺著眉低頭一看,卻見是四貝勒的手正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腕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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