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厚重木門發出的聲響,驚醒了處于茫然狀態的王紅。
“薛玲!”
王紅雙手成拳,重重地擊打在地面上。疼痛帶來的清醒感,襯著她那咬牙切齒咒罵人而扭曲得不成樣的面容,和身上隱隱散發出來的詭異氣息,竟給人予一種“十八層地獄里爬出來,找人復仇的厲鬼”般的恐怖感覺!
就有被王紅那驚天動地一嗓子“鬼”給招出來的婦人,見到這一幕,紛紛搖頭嘆息“老薛家養出一只白眼狼了……”
白眼狼?
可不就是一只白眼狼嘛!
打著“照顧薛玲”的旗號,拿著薛家的錢,用著薛家的東西,還打著薛家的姑娘!
……
正大光明聽著植物“墻角”的薛玲,雙手環胸,第一次覺得“鄰里關系親如一家”的七八十年代是這樣地可愛!
雖說,從不好的一方面來說,一旦自家有個什么風吹草動,就能在最短的時間里傳得人盡皆知,根本就沒什么必需照顧“個人**”的說法。
但,眼下,自家這種情況,可不就需要一群這這般熱心的鄰居嘛!
……
“有點餓。”
折騰了一上午,終于解決掉王紅的薛玲,摸著扁扁的肚子,朝廚房的方向走去。
然而,下一刻,薛玲就震住了。
“這是……廚房?!”
真是住家房的廚房?而不是樣板間的廚房?
不對,樣板間的廚房,才不會到處充斥著足有手指厚的灰塵!
至于必備的鍋碗瓢盆灶?一個都沒有!
所以,過往那些年,她是怎么活下來的?
自家人,又是怎么活下來的?
天天吃食堂嗎?
默默地在心里“吐槽”了一番的薛玲,待到心里的郁氣發泄得差不多后,才退回到客廳里。想起自己新得到的能力,出聲道:“家里有沒有活的?吱一聲!”
一片靜謐。
連根針墜落到地上都能聽個真切的寂靜!
窗外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蔚藍如洗的天空中,白云在肆意地變幻著自己的形狀。忽而如奔騰的駿馬,忽而如隨風飄舞的楊柳,忽而如大大的棉花糖。
遠處是籠罩在薄霧中的山巒,近處則是高矮不一的屋子,偶爾還能瞧見匆忙奔竄在大街小巷上的行人和車輛。
一切都美好的仿若畫卷般。
而,這樣的場景,有多久沒能見到了呢?
“嗤!”
薛玲眼底的茫然才剛剛閃現,下一刻就被她親自掐滅,倚在墻壁上,雙手環胸,挑眉望著客廳和樓梯拐角處的植物們。
早上回家后,她的耳旁就一直充斥著植物們的嘰嘰喳喳聲,沒有一刻停歇過。
可,如今呢?
竟個個都開始“裝死”!
“我數到三。”
“一……”
話落,眾植物們就只覺得眼前竄過一道粉色身影,那速度,幾乎可以用“離弦的利箭”這樣的字眼來形容了。
待到粉色身影停下來的時候,眾植物們都驚呆了。
無它,被薛玲拽住枝條,并拿一把匕首上下左右地比劃著,仿若在思索著從何處下手會比較輕便簡潔的,正是墻角那盆枝葉茂盛的棕竹。
也是一眾植物們的“老大”。
眾植物:“……”
說好的叫到“三”呢?
才剛剛叫“一”就出刀,這樣無恥,真得好?
耳旁“嘰嘰喳喳”的聲音,并未能再次擾亂薛玲的心神。
故,棕竹那想趁機悄悄滑行一段距離,再收回枝條的想法,立刻就遭到了慘烈的鎮壓!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你是植語者?
這是一道中年男性的聲音,讓人實在無法將這道聲音和眼前這盆棕竹聯想到一塊。
“植語者?那是什么?”薛玲把玩著手里的匕首,那把小小的匕首,在她手里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快到極致時,竟讓人,啊,不對,應該說是植物分辨不出哪兒是手指,哪兒又才是匕首。
你不知道植語者?那你怎么能聽懂我們說的話?又怎么能跟我們交流?
棕竹的聲音里有著顯而易見的疑惑。
而,許是被薛玲手里那把“跳舞”的匕首給嚇住了,又許是被薛玲身上隱現的血腥森冷的氣息給震懾住了,總之,方才那些嘰嘰喳喳,吵鬧不休,恨不得將房頂都給掀翻的花草樹木竟齊刷刷的閉緊了自己的嘴。
可惜,它們那無風自擺的枝蔓和花朵,卻將它們的“八卦”“好奇”屬性給出賣了個一干二凈。
“這很正常。”薛玲淡淡地說道,末世十多年,各種稀奇古怪的異能都見過了。與植物交談,又有什么詭異的?
更何況,她還是末世里的九級木系強者!
雖然,自“徹底”清醒過來后,她就發現自己末世里的倚杖木系異能已經倒退為零級,但,只要給她時間,她就能再重新修煉回去。
只有植語者,才能與我們交流。
棕竹干巴巴地說道,活了這么多年,它還是頭一次見到如薛玲這樣的“植語者”!
不是說,“植語者”都溫和善良、心思純凈、天真無邪嗎?
眼前這位,那通身的殺氣和煞氣都快化為實質了,好不!
“聽說,建國后不能成精。”
薛玲瞇了瞇眼,細細地打量著眼前這盆生長得特別茂盛的棕竹,仿佛想要知道按照傳說中,如棕竹這般修煉成功的植物妖怪,會將自己的內丹藏在何處?
沒……成……精。
棕竹瑟瑟發抖地說道,就連被薛玲捏在手里的那根粗壯枝條上的樹葉也都蜷縮起來。若有一雙腳的話,只怕,它就如那滑溜的魚般,迅速竄到門外去了。
其它的植物們也都“眼觀鼻,鼻觀心”,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連棕竹這個老大都被薛玲揉捏成這樣,它們這些小蝦米湊上去,只怕連給薛玲塞牙縫都不夠!
好可怕!
!救命啊!
媽媽,這兒有個植物殺手啊!
……
瞥了眼屋子里膽戰心驚到枝葉亂顫,卻紛紛閉緊了嘴,不敢發出任何聲響,就怕驚擾到自己,從而被“廢”了做花肥的植物們,薛玲撇撇嘴,本著“大佬”不與不懂事的小弟們計較太多的念頭,手指微屈,輕彈棕竹的葉片。
“家里有沒有種子?能吃的蔬菜瓜果那種。”
這些種子都放在儲藏室的大柜子里。
曾聽族里長輩說過“植語者”故事的棕竹,立刻就明白了薛玲的意思,遂在回答完薛玲的問話后,又快速地補充道:大人,院子里開了四塊地,里面種著白蘿卜、胡蘿卜、卷心菜和白菜。
“四塊地?!”薛玲額頭飄過三條黑線,目光從透明的玻璃窗戶往外望去,停留在那野草叢生,顯得特別荒涼破敗,沒有什么人煙氣的院子里,“這是誰開的地?”
看似云淡風輕的話語中,卻蘊含了一點“咬牙切齒”。
棕竹抖了抖身體,卻并不敢將自己的葉片從薛玲手里拽出來,只能小心翼翼地道:大人,你的四位哥哥。
“哥哥?”
薛玲一臉的恍惚怔然,前世,她是獨生女,從未體會過有哥哥照顧,尤其,還是四位哥哥細心照顧的幸福。
“清醒”過來后,只顧著一邊捋順前世的事情,一邊修煉異能,一邊將待在自己身旁,擁有滿腹惡意的王紅給推到坑里,一邊思索今世這粗略看來沒什么奇怪之處,細思卻覺得很是詭異的情況,一時半會,竟然忘記了這四位!
沒辦法,誰讓老薛家是“軍人世家”,家里的兒孫們都以成為一名英勇強悍,無畏任何艱辛困苦的軍人為榮,并愿意為華國的強盛興榮奉獻自己的性命呢!
薛玲嫡親的四位哥哥,大哥和二哥是一對雙胞胎,今年19歲,三哥今年16歲,這三位,都在軍校念書。
最后一位12歲的四哥,卻在部隊附屬小學念書,每年寒暑假都會到部隊里訓練!
而,按照家族排行,大哥二哥行七和八,三哥行十一,四哥行十五!
簡單地來說,包括親哥堂哥在內,截止目前為止,薛玲共有15個哥哥!
而,以薛家“陽盛陰衰,薛家姑娘五代單傳”情況來看,只怕,接下來,薛玲還將迎來無數的弟弟!
這情況,想想,怎么讓人覺得有些瘆得慌呢?
薛末世強者玲生平頭一次期盼起自己修煉多年,練出來的對周圍環境人心敏銳洞察感悟的“第六感”不要那么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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