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并不知道薛玲的這些盤算,但,在這一刻,依然感受到了來自于薛玲這個侄女“孝順體貼”“懂事乖巧”“善解人意”美妙感觸的錢小芳,再一次地生出“恨不得薛玲是自家閨女”的感慨,同時,也難免對打著“嫁給愛情”的旗號,實際上特別能“作”的杜秀英這位薛玲的生母,生出更多的厭惡嫌棄情緒來。
愛情?
王子和灰姑娘之間,興許,確實會存在愛情。
但,別忘記了,灰姑娘原本的身份,就是一位貴女,并非家世普通到甚至可以用“清貧”這樣字眼來形容,從偏僻窮困山村里走出來,卻沒能成為“飛出山溝溝的金鳳凰”這樣美好稱謂,偏偏,被大城市的繁華富貴生活迷了心竅,無所不用其極的心機女!
估計著,因為嫁給薛家老三薛建英,而在薛家?guī)孜幌眿D中排三,平日里也就算了,這種約好輪流打電話給薛玲的時候,必需在王萍和錢小芳兩人和薛玲閑聊結(jié)束后,才能撥通薛玲電話的張敏,快要因為等了一個小時,而氣成河豚了,在準備掛斷電話之前,錢小芳總算想到了自己今天打這通電話的另外一個用意。
“玲玲,前段時間,我一個朋友去了蘇杭,我讓她捎帶了些東西,已經(jīng)寄給你了,你記得收一下。有特別喜歡的,再打電話告訴我。下次,有其它的朋友去蘇杭,我再讓他們幫忙捎帶回來!
“好!毖α嵝ξ貞(yīng)了下來,只覺得心里暖暖的。
雖然,這一世的她,父母情緣淺薄,可,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她,卻是真切地擁有了來自于長輩和同輩們的疼愛呢!
而,上一世,她是被放養(yǎng)長大的孩子,雖然享受到了父母們發(fā)自肺腑的關(guān)切和愛護,卻不被長輩和同輩們待見。
這一世的父母疼愛,有,不過錦上添花,無,卻也不會有多大影響。
真要說的話,少了這樣的疼愛,她,還能沒有絲毫阻礙地,更加懷念惦記上一世的父母。
如剛才那般,這頭,薛玲才掛斷電話,那頭,電話就再次響起來了。
對此,已經(jīng)有了充足心理準備的薛玲,接起電話后,不等那端的人出聲,就笑盈盈地喚道:“三伯母!
溫軟嬌憨的聲音,猶如炎炎盛夏里的冰淇淋,瞬間,就讓連續(xù)撥了一個小時的電話,才終于聯(lián)絡(luò)上薛玲的張敏,只覺得一陣沁涼清爽的感覺,由舌尖漫延開來。那些因為被王萍和錢小芳兩人聯(lián)手欺騙,而熊熊燃燒的憤怒之焰,也仿佛遇到了天敵一般,突然就消減了幾分。
“玲玲,最近過得怎么樣”
作為一個中學(xué)老師的張敏,比任何人都清楚言傳身教的重要性。
因此,在和薛玲閑聊的時候,偶爾提到王萍和錢小芳兩人,也是交口稱贊不已,沒有絲毫逮著機會,就在薛玲面前抹黑這兩位,讓薛玲清楚地認知到這兩位“無恥”的本性,從而只和自己一人接近的想法和動作。
要知道,人無完人。而,這世間,又時常會有“終日打雁,卻反被雁啄了眼”的事情發(fā)生。那么,在薛家五代,就出了薛玲這么一個“小公主”的情況下,一個人,哪怕豁出性命去拼搏,所奮斗到的東西,又如何能敵過得全家人的努力?
最重要的是,只有這樣,才能安然地庇護薛玲!
是的,雖然,相比起一些論資排位的地方,在軍區(qū)醫(yī)院擔(dān)任婦產(chǎn)科主任醫(yī)師的王萍,在大擔(dān)任教授的錢小芳,在市中學(xué)任老師的張敏,這三位工作和生活的環(huán)境都比較簡單,但,這并不代表三人就不知道圈子里那些看似衣冠楚楚,溫文爾雅的人,私下里又是如何地齷齪算計,陰毒狠辣。
別的不說,單單,薛玲的“薛家五代單傳小公主”身份,就會是許多人盯上薛玲的緣由!
吃過晚飯后,薛將軍坐在竹椅里,一邊翻看著報紙,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今天有沒有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情?”
“呃?”懶洋洋地躺在另外一張竹椅里,隨意翻看著手里書籍的薛玲,眨了眨眼,難得地生出幾分興趣來,“爺爺,你說的特別的事情,是指一大早,顧美美就上門求助這件事?還是指,這頭,我才將顧美美送出門,那頭,就陸續(xù)接到了大伯母、二伯母、三伯母、大伯父、二伯父、三伯父、大堂哥”
聽著聽著,薛將軍就意識到不對勁了:“你爸媽他們沒打電話過來?”
家里所有的人,除了薛建平和杜秀英這對夫妻,就連在某保密部隊特訓(xùn)的薛志國四兄弟,都抽出時間,打了電話關(guān)心薛玲!
“興許,他們比較忙。”薛玲一臉隨意地說道,仿佛被親生父母疏離冷待的那個人,并非她自己一般。
而,薛玲越是如此淡然,就讓薛將軍越發(fā)地心疼憐惜,同時,也不由自主地越發(fā)惱恨起薛建平和杜秀英兩人來。
若非,這兩人是薛玲的親生父母若非,他這個做長輩的,不能當(dāng)著晚輩的面,就肆意指責(zé)他們的父母,哪怕,他們的父母為人處事確實有問題,也不能起到一個不好的帶頭作用指不定,薛將軍早就一展自己“毒舌”“嘴炮”的功力,不帶一個臟字地將這兩人罵個狗血淋頭!
好吧,這個時候的薛將軍,又忘記了,薛玲并非真正八歲的小姑娘,而是一個覺醒了“宿慧”,不論心志,還是閱歷,再或者是為人處事那豐富的經(jīng)驗,都不會遜色于薛將軍多少這件事。
只能說,薛玲身上那張軟萌可愛的嫩皮,實在太有蠱惑人心的功效了。
打定主意,回頭,就打電話,狠狠地怒斥薛建平一通,再將這件事情,告訴老大薛建國,老二薛建華和老三薛建軍,讓這三兄弟也跟著炮轟薛建平,從而出發(fā)心里這團郁氣的薛將軍,總算想到了最開始,薛玲提到的那件事:“老顧家的那丫頭跑過來,又要做什么?”
將上午顧美美說的話,完完整整地重復(fù)了一遍給薛將軍聽后,薛玲才搖頭擺手地感慨道:“爺爺,你說,這顧美美是怎么想的?竟然會覺得顧爺爺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嘖嘖”
說實話,薛玲對顧參謀長的觀感,確實不太好。
哪怕,每每見到她時,顧參謀長都笑得一臉的慈祥和藹,整個人更是無比的關(guān)切疼愛,不論誰見了,都會覺得顧參謀長待她,確實是“愛屋及烏”,然而,那在末世里歷練出來的“第六感”卻一再地告訴她,這位是一個“偽君子”!
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的那種。
因此,對于自己來到大院沒多久,就在自家那幢遠離大院中心地段的小別墅下挖出數(shù)具尸體,偏偏,查到最后,也只查到那位和薛家有仇的鐘師長身上,甚至,就連鐘師長自己也承認,他就是赤果果地報復(fù),并心甘情愿地認罪,送入監(jiān)獄服刑這件事,哪怕,從頭到尾,都和顧家沒什么關(guān)聯(lián),但,薛玲依然覺得,顧家,或者,應(yīng)該說是這位向來溫和儒雅,給人一種“儒將”感覺的顧參謀長,絕對在其中摻和了一腳。
不過,就算如此,讓薛玲相信,這樣一個愛惜羽毛的人,竟然會因為家族的未來,而毫不猶豫地選擇顧珊珊,放棄顧美美,并為此做出許多觸犯法律的事情,卻還真不吝于癡人說夢。
可惜,出乎薛玲預(yù)料之外,薛將軍在久久地沉默之后,最終,竟然給出這樣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來:“有可能”
“啊?”薛玲驚訝地瞪圓了眼,甚至,還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這事你就別跟著瞎操心了。”薛將軍瞪了薛玲一眼,就只差沒直截了當(dāng)?shù)靥裘鳌把α徇是歷練太少,才會因為這樣一件簡單的事情,就震驚成這般”!
“爺爺,我不明白!毖α嵋荒樅闷娴卣f道,“我一直覺得,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否則,顧爺爺這樣精明的人,絕對不會做那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事情!
真要這樣做了,就不是簡單的“自不量力”這四個字能形容的,而是真正地“犯蠢”!
“老顧的幾個兒子,都從事什么工作?他們多大年紀?他們的子女,如今,又在做什么?”薛將軍并沒有正面回答薛玲的問題,而是“劈里啪啦”地問了一長串問題。
被一大堆問題砸中,砸得有些頭暈?zāi)垦5难α,連連翻了好幾個白眼后,才終于將自己那不知飄到何處去的思緒給揪了回來。
“好吧我竟然也犯了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的錯誤了”
捋順自己腦海里那些問題,并將顧家第二代和第三代的成就,和薛家、林家、王家這幾家第二代和第三代的成就對比,立刻就讓薛玲找到了風(fēng)光顯赫的顧家目前存在的最大問題青黃不接!
簡單地來說,薛家長子薛建國,今年,已經(jīng)是市陸軍某團團長。
薛家長孫薛志華,也早早就參軍,早在21歲的時候,就憑借自己立下的功勞而被提拔為連長。今年,也不過才23歲,卻已經(jīng)奮斗在副營長的道路上。按照目前的發(fā)展軌跡,怕不超過兩年,就能成為一名極年輕的副營長。
顧家長子,雖然,也是陸軍某團團長,但,這是一個駐京部隊,所以,能升到這個職位,一半是他自己的能力,一半?yún)s是坐鎮(zhèn)京城的顧參謀長的面子。
顧家長孫顧清風(fēng),今年25歲,因為和薛志華家世身份地位年紀相當(dāng)?shù)木壒,而一路從小比到大。如今,雖也是某部隊的連長,卻是在23歲即將滿24歲的時候,才被提拔的。
在外人看來,能在這個年紀成為連長的,不僅有能力,也有關(guān)系,以后,絕對前途一片光明。但,一旦和21歲,就成為連長的薛志華相比,雖談不上“秒殺”,卻也是真正地落后一大步。
如果說,這些,都能利用其它的渠道彌補回來,比如說,世家慣用的“聯(lián)姻”措施,那么,顧家長房除了顧清風(fēng)外,就只有今年10歲的顧清雨,顧家二房、三房和四房加起來的兒子,也才僅僅六個,而,薛家長房,除了長子薛志華,還有21歲的薛志慶,17歲的薛志剛和14歲的薛志勇這四個兒子,二房、三房和四房,也仿佛被“生兒子魔咒”給籠罩住了似的,通通都有年齡相差不是那么遠的四個兒子,這一點,瞬間,就將顧家給秒殺了!
農(nóng)村“重男輕女”,是因為,兒子是家里主要勞動力。
而,部隊里的人,同樣“重男輕女”,是因為,兒子不僅是家族培養(yǎng)的對象,也是未來接手自己軍中奮斗多年才積攢下來人脈勢力,等一切有形和無形東西和資源的接班人。
說句不好聽的,如果,在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顧清風(fēng)出了什么問題。哪怕,僅僅只是受重傷,并沒有缺胳膊斷腿,只是不能再參加部隊正常的訓(xùn)練,卻也因此幸運地撿了一條命回來,但,顧家第三代的領(lǐng)頭人效應(yīng),也會因此而夭折。
顧家多年在軍中經(jīng)營布置的勢力和人脈,也會落入旁人之手。
即便,背靠顧家,借顧參謀長的權(quán)勢地位,顧清風(fēng)由奮戰(zhàn)在第一線的軍人,變成后方留守的軍人,再或者,像顧參謀長一樣轉(zhuǎn)文職,也無濟于事。
畢竟,軍隊這地方,歷來崇拜強者。而,在和平年代里,想要盡快達成升職加薪,走上人生巔峰的目標(biāo),除了奮斗在第一線,出任務(wù),刷軍功,還能有第二種方法嗎?
當(dāng)然沒有!
“怪不得”想通這一點的薛玲,也不由得喃喃自語起來。
確實,哪怕,一個人的心胸再如何地寬廣,但,自家四個兒子,加起來,才得了八個孫子。偏偏,“朋友”,或者,應(yīng)該說是“仇敵”家,同樣四個兒子,加起來,竟然足足有十六個孫子,讓人如何不生出羨慕嫉妒恨的情緒來?
尤其,顧參謀長的八個孫子中,年紀最大的25歲,最小的才4歲,十歲以上和十歲以下的,各四個!
偏偏,薛將軍的十六個孫子中,年紀最大的23歲,最小的都有12歲,20歲以上的,都有六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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