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
薛志強一臉的震驚和不可置信,忍不住偏頭,尋求其它三人的贊同,“李司務(wù)長那種溫和到?jīng)]脾氣的人,咋就跟精明圓滑這樣的詞扯上關(guān)系了?”
薛志國和薛志富,異口同聲地嗤道:“只有你才這樣想!”
薛志民點點頭,表明他也認可這樣的看法,臉上卻浮現(xiàn)一抹沉思。看來,薛志國那比猛獸還要厲害的“直覺”,在那些并不帶惡意,卻極擅長隱瞞自己真實性情的人身上,并不能起到任何效果。
“不應(yīng)該啊”此刻,生平頭一次,也懷疑起自己“直覺”的薛志強,忍不住地碎碎念起來,“大家都說李司務(wù)長是學(xué)校里難得一見的溫和善良的領(lǐng)導(dǎo),雖說不能達到有求必應(yīng),但,再兇殘的教官都會給他幾分顏面,也會聽他的勸說,對那些調(diào)皮搗蛋不聽話的學(xué)生收拾得不那么狠”
薛玲伸手,拍了拍薛志強的肩膀,看似安慰的動作,卻因她說出來的話,而帶上了抹“看好戲”的調(diào)侃味:“四哥,看來,你還得繼續(xù)努力啊!”
薛志強:“”啥意思?
不等向來“直腸子,藏不住心事”的薛志強,出聲問出自己滿腹的疑慮,薛玲就又岔開話題:“不過,我覺得,和李司務(wù)長這樣的人打交道,挺好的。”如今這世道,找一個不那么“迂腐”的人,尤其,在軍隊這地方,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
啥?
軍區(qū)、大院和某保密部隊這三個地方的司務(wù)長,也如此?
開什么玩笑!
與其說,這三個地方的司務(wù)長也很是相信薛玲,到不如說他們其實在顧念薛將軍的面子。要不然,以這三處地方人力,薛家院子里栽種的蔬菜瓜果,哪能每個月都剩下那么多?
薛志民立刻就明白了薛玲的話外之意,對此,并沒有出聲安慰,更沒無故偏袒薛玲,只因,他知道,薛玲根本就不在乎這些!
不過,這,并不代表他就會放棄難得一個打趣薛玲的好時機。
“你是沒瞧見,他進到院子里后,看見那些郁郁蔥蔥,果香縈人的蔬菜瓜果后,那一幅恨不得立刻就將這些東西全部搬回去的垂涎”
誰能想得到,頂著張憨厚面容,實則內(nèi)心很是精明狡詐的李司務(wù)長,也有抓著院門,不愿意離開的一天呢?
這場景,想著,就讓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笑聲,遠遠地傳揚開去
晚上
一家人聚在一起,美滋滋地享用了一頓火鍋后,一不小心就吃撐了的薛玲,一邊喝著自己泡好的消食茶,一邊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幫助消化,嘴里還不忘記說道:“下個周,我們吃羊肉火鍋。”
初秋,正是溫補的好時節(jié)呢!
想到渾身上下都是寶,肉質(zhì)更是鮮美的綿羊,不僅薛玲忍不住地咽了口口水,就連薛志國四人,也都一臉的向往和期盼。唯有這一輩子,吃過苦,享過福,真正可以用“見多識廣,閱歷豐富”這樣字眼來形容的薛將軍,思忖了一會兒后,道:“玲玲,后山?jīng)]有羊,你就別再去打獵了。”
真當(dāng)他不知道,那所謂的“運氣好”,遇到兩只“自相殘殺”的野豬這句話,有多少水分?
雖然,理智上,薛將軍知道以薛玲“號令”漫山遍野植物的能耐,別說一座小小的后山,就算將薛玲丟到人煙罕至的深山老林,都能安然地生活個一年半載,直到玩盡興了才出來。但,情感上,薛將軍依然沒辦法眼睜睜看著薛玲這個自家五代單傳的“小公主”,年紀(jì)輕輕,就擔(dān)負起“養(yǎng)家糊口”的責(zé)任不說,還絞盡腦汁地打獵種地,活得一點也不像他們這樣人家捧在手心里嬌養(yǎng)長大,天真無邪到頗有些張狂霸道的姑娘!
當(dāng)然,最最重要的是“升米恩,斗米仇”
并不知道薛將軍心里這些復(fù)雜念頭的薛玲,眨著自己那雙水潤的眼眸,湊近薛將軍,發(fā)現(xiàn)薛將軍一臉的認真,確實不愿意自己去后山打獵,雖不太明白為什么,但,這并不代表她就能認可呀!
畢竟,從法律上來說,后山,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她的地盤了!
作為“主人”的她,哪能不知道后山都有哪些動植物?
“爺爺,你又在忽悠人了!”薛玲撇嘴,“后山連五六百斤的野豬都有,想要找?guī)字灰话賮斫锏囊把颍沁不是一件特別簡單的事情呢!”
這回,輪到薛將軍拿看“傻姑娘”的目光看薛玲了:“你覺得,咱們這地兒,能有野羊?”
“總要試試啊!”對此,薛玲只是聳肩,回道,“人嘛,活在這世間,就是要努力地嘗試,沒有試過,咋知道不行呢?”
薛將軍:“”這,真不是歪理?偏偏,這句話,不用在眼下這個場合里,還真是很有哲理韻味!
這時,就輪到薛志國四人上場,調(diào)和氣氛了。依然是關(guān)鍵時刻,就會被眾人推出來當(dāng)“炮灰”的薛志國,率先出聲道:“爺爺,我覺得,玲玲說的有幾分道理。就像之前,沒見過,我們誰相信,后山那么一座小山坡,能長得跟深山老林一樣不說,里面還有四五百斤重的大野豬出沒?”
說到這兒時,薛志國突然頓住了。而,也是到了此時,包括他在內(nèi)的四人,才敏銳地分析出薛將軍之前不愿意薛玲去“打獵”的緣由!
既然,后山有野豬群,那么,虎、狼和豹子這些兇殘的食肉動物呢?
如果說,上一次,薛將軍和薛玲祖孫倆在后山獵到野豬,還可以往其它幾座山里跑出來這一方面去解釋,那么,這次呢?
人哪,任何時候,都不能存有“僥幸”心理。
“玲玲,以后,你不要去后山了。想吃什么,告訴我們一聲,回頭,我們叫上幾個人去打回來!”
對此,包括薛將軍在內(nèi),眾人在經(jīng)過一番深思后,竟齊刷刷點頭,顯然很贊同薛志國的決定。
雖然,對于家人那無微不至的關(guān)切和擔(dān)憂,上一世,親緣就淡薄疏離的薛玲特別地滿足,并且,也享受這種“要月亮,就絕對不給星星”的嬌寵待遇,但,在這一刻,她依然有些無奈地撫額:“爺爺、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你們該不會忘記了,后山已經(jīng)被我承包了這件事吧?”
幾人愣住了,說來,他們還真忘記了這事!瞬間,薛志國四兄弟齊齊看向坐在最上位的薛將軍,眼里的埋怨,幾乎化為實質(zhì)!
如果不是老爺子心軟,聽了薛玲的“院子太伸展不開”這類嫌棄土地范圍太少,恨不得立刻就包幾座山,想種什么就種什么這類話,私下里,瞞著他們,就將后山買了下來,并當(dāng)成了“升學(xué)禮物”的獎勵,送給薛玲,那么,偶爾才去一次后山的薛玲,又怎么會生出長駐后山的想法?
得虧,眼下,幾人還不知道,上次,薛玲提到要將和后山相連的兩座山也買下來的請求后,薛將軍就只差沒拍著胸膛將此事應(yīng)承下來,并已經(jīng)在最短的時間里拿到地契,正盤算著什么時候,將這兩份地契送給薛玲這件事,否則,只怕,眼下,射向薛將軍的就不再是些沒什么殺傷力的怨念,而是一把把鋒利的bs了!
“你們在擔(dān)心什么?”薛玲歪著頭,一臉的疑惑不解。如果可以的話,她還真想繼續(xù)欣賞幾人的“變臉”。奈何,總不能一直把薛將軍“扣”在家里,不讓薛將軍繼續(xù)每天晚上都要進行的“活動室交友”活動吧?
這一輩子南征北戰(zhàn),見識過無數(shù)大場面的薛將軍,雖然,打心底不將薛志國四兄弟那“陰惻惻”的目光當(dāng)回事,但,說到底,這件事確實是他欠考慮,處理不當(dāng):“玲玲,我想了想,你大哥說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要不,這樣”
眼見,事態(tài)往一種超出自己預(yù)料的詭異方向去發(fā)展了,薛玲來不及考慮其它的,只來得及抓住自己腦海里一閃而過的亮光,忙不迭地搶話道:“爺爺,你們該不會在擔(dān)心,后山有老虎野狼這些兇殘的猛獸,我一個人上山的話,就這小身板,根本就不夠給它們?nèi)揽p吧?”
眾人:“”不是嗎?
薛玲嘴角抽了抽,懶得搭理薛志國、薛志富和薛志強三人那“本就如此,早應(yīng)該認清現(xiàn)實”的表演,更沒理會薛志民那只恨不得搓著下巴,露出一抹特別得瑟蕩漾奸詐笑容的神情,只是沖坐在上首的薛將軍,一臉無奈地道::“爺爺,你明明知道”
話,點到為止。可,薛將軍卻立刻就明白了薛玲的話外之意。
莫過于,那后山,就相當(dāng)于薛玲的后花園!
所有對人類來說特別危險可怕的動物,比如說,虎、狼、豹和野豬等,不沖薛玲露出殺意,也就罷了。一旦,有沖到薛玲面前“耀武揚威”的打算,那么,只怕,還不等薛玲出手,下一刻,這只動物就會被漫山遍野的植物收拾一通,死得不能再死了!
在薛玲絞盡腦汁,為自己往后出入后山而苦心說服薛將軍等人時,顧家,剛剛用過晚餐,一片溫馨的氣氛,就因為顧美美嘴里,那仿若無意間冒出來的一句話,而瞬間就陷入了冷凝的寂寥中!
那種明明身處炎炎夏日,卻瞬間,就被人丟到冰天雪地處,連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每一次呼出去的熱氣,也將自己身體里殘存不多的熱量給帶走,卻因為那無處不在的寒風(fēng),而只能在一片白茫茫中,緊緊地蜷縮成一團
“珊珊,現(xiàn)代農(nóng)業(yè)知識這本書,你看完了嗎?”
農(nóng)業(yè)?
農(nóng)業(yè)!
這偌大的顧家,誰不知,顧珊珊擅長的是數(shù)理方面的東西,并早早就立下了成為一個“數(shù)學(xué)家”的豪情壯志?
而,現(xiàn)在呢?
顧珊珊竟然準(zhǔn)備“改行”,還是往最讓人瞧不起的“農(nóng)業(yè)”方向發(fā)展?這,如何不讓在場所有人都用一言難盡的目光,看著處于風(fēng)波中心的顧珊珊!
此刻,不知是否被顧美美戳穿了內(nèi)心的“隱秘”,而不太敢面對一向看重自己的家人又或許是單純地不喜歡顧美美這種明明說揭過此事,偏又當(dāng)著大伙的面,就突然開口“告黑狀”的“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舉動,總之,顧珊珊竟破天荒地低頭不語,徑直沉默著,沒有為自己辯駁的任何舉動。
實際上呢?
不過是心涼而已!
可惜,除了活了兩世,早早就留意到顧珊珊這個“天才”,對顧珊珊性情的琢磨,雖沒達到十成,卻也有七八成的顧美美,和明白整件事情,卻因為顧美美數(shù)年如一日地表露出來的對自己的偏疼和關(guān)切,而早早就將顧美美當(dāng)成了“不是嫡親姐妹,卻勝似嫡親姐妹”的顧珊珊,整個顧家,哪怕,向來精明狡詐,算無遺策的顧參謀長,也都沒能察覺到這抹不對勁。就更不用說其它的人,更是或震驚、或扼腕、或嘆息、或嘲諷、或憤怒地看著顧珊珊!
“珊珊,我知道,你會怨我”
顧美美掐按著手心,脊背挺直,心里卻莫名地悲愴凄涼起來。
若非,即便,她一直留意屋內(nèi)眾人的神情舉止,卻依然下意識地將大部分精力都到顧參謀長身上,又怎會那樣巧地發(fā)現(xiàn)顧參謀長身上一閃而逝的殺意呢?
殺意!
呵!
都說“虎毒不食子”,單說,如他們這樣的世家,如顧參謀長這樣的“掌舵者”,除了未來將接掌家主之位的長房,其它的兒孫,都不會被他放在眼里,卻也會在其它的兒孫展露自己某方面的才能的時候,大多會本著“兒孫互幫互助,互惠互利,將給家族帶來更榮耀發(fā)展”的想法,而有意無意地給予一定的關(guān)照和愛護,絕不會像顧參謀長這樣心狠!
“可,我也是為你好。雖然,我只比你大四歲,在別人眼里,也是一個擔(dān)不起什么事情的黃毛丫頭。但,其實,這些年,你每天都沉浸在研究中,過著自得其樂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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