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也記得,確實有這件事。”
顧美美一臉失望和悲憤地看著薛玲,那模樣,那姿態(tài),那神情,那舉動,如果有那慣會憐香惜玉的男孩子在場,還真會覺得薛玲在仗勢欺人。然后,恨不得將顧美美摟在懷里,一通溫言軟語的安撫同時,也冷血無情地指責薛玲,猶嫌不能解氣地回家后,就暗搓搓地告黑狀不說,還難免借用家族勢力來找薛玲和其身后倚仗的薛家的麻煩,給顧美美這位被薛玲肆意欺負過的美人兒出氣。
這般模樣的顧美美,看起來特別地“溫婉柔和”“善良體貼”。確實符合每一個被家人捧在手心里,無數(shù)資源和心血灌溉出來,卻并沒有經(jīng)歷多少世事艱辛,風雨磨難,而顯得特別年輕氣盛的世家子弟們,心中那曾無數(shù)次勾畫過的“白月光”形象。
然而,這一幕,落到薛玲眼里,卻覺得越發(fā)地“違合”起來。
不過,薛玲只是略加思索,再加上植物們每次見到自己時,那一幅恨不得立刻就將軍區(qū)大院所有“卦”消息第一時間就透露給自己聽的架式,很快就明白了幾分,看向顧美美的目光里,淡不可察的嘆息和遺憾等情緒一閃而逝。快得,連一直留意著薛玲神情舉止的顧美美都沒能察覺到,就更不用說屋內(nèi)其它幾位姑娘了。
“我曾問過你,為什么突然就想到要包下后山了。當時,你是怎么回答的呢?你說,你準備將后山圈起來,種上許多新鮮的蔬菜瓜果,同時,還豢養(yǎng)一些雞鴨兔等小動物,將后山布置成一個最最適合軍犬生活的地方。”
說到這兒時,顧美美特意頓了頓,搖頭,嘆氣:“我一直以為,不論發(fā)生了什么事,你都會一如既往地堅持自己的初心。”
這一刀,那叫一個狠厲!
可惜,屋內(nèi)幾位姑娘,除了說出這樣一番痛心疾首指責話語的顧美美,和被顧美美肆意指責的薛玲外,其它的人,沒有一人察覺到顧美美這番話里隱藏的深意!
對此,薛玲竟不知該同情憐憫顧美美精心謀劃的計劃,再次打了水漂,還是該感慨時間是一把無情的殺豬刀,不過半年時間沒有頻繁見面,顧美美身上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讓人咋舌,真正當?shù)闷稹绑@天動地”這四個字評價的變化來!
夜深了,原本結(jié)伴而來“討伐”薛玲,卻沒能成功不說,反還差一點就落入薛玲設(shè)下的圈套中的王秀珊、王秀瑚、顧美美和顧珊珊四人,依依不舍,或者,應(yīng)該說是神情怏怏地離開了。
而,林佩卻留下來了。
如往常林佩留宿那般,洗漱后,兩人就鉆進了同一個被窩,肩并肩,頭挨著頭地說起了悄悄話。
“玲玲,上次,我不是跟你說,從外公外婆家里回來后,我就感覺二姐、三姐和四姐怪怪的,不太愿意靠近她們嗎?”
薛玲點點頭,說來,林佩并不是一個能藏住心事的姑娘。
因此,林家?guī)捉忝靡驗楹倨陂g,薛玲大包小包地回京城,隨之而來的薛將軍到各位老伙計面前肆意得瑟炫耀的舉動,影響之下,所產(chǎn)生的隔閡和疏離,埋怨和憤懣,甚至,進而,生出來的挑撥算計等想法,都在林佩和薛玲的日常相處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來。
對此,薛玲除了滿滿的無奈,就是終于明白這幾個月來,每次出門,都會迎來一b人灼熱關(guān)切的目光,以及,每次和薛將軍閑聊時,薛將軍無意中透露出來的諸如“老王今天竟然派發(fā)起大中華”“老林穿了一套新衣服”“老顧家里昨天燉了人參野雞湯”等等之類的話語,源頭究竟在何處!
“我感覺,顧美美也一樣。”說出這個猜測的時候,林佩竟忍不住雙手環(huán)胸,瑟瑟發(fā)抖起來。可見,她的心里有多么地惶恐忐忑。
“佩佩,別怕。”薛玲胳膊一伸,就將林佩摟到自己懷里,任由林佩趴在自己胸口上,雙手輕輕拍打著林佩的后背,一下又一下,“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我都會保護你的。”
在這一刻,薛玲的男友力爆棚!
不論薛玲,抑或是林佩本人,都沒能留意到這一點。但,由薛玲身上傳遞過來的強大安全感,讓林佩那不知何時蜷縮在一起的身體,慢慢地放松下來。大腦和身體,也都在林佩和薛玲兩人都沒留意到的情況下,就牢牢地銘記住這樣獨特的感覺!
以至于,很多年以后,林佩無數(shù)次地公然嫌棄自家老公又軟又弱又慫,連給薛玲提鞋都不配。并且,毫不猶豫地無視了自家老公和薛玲老公兩人聯(lián)手制造出來的強烈“死亡”射線,粘薛玲,粘得那叫一個緊。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一夜無夢。
第二天,晨練結(jié)束后,在林佩如往常那樣,挽住自己胳膊后,薛玲就微微偏頭,佯裝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佩佩,我打算和爺爺學軍體拳,你要不要一起?”
“要!”如薛玲預料中那般,林佩想也不想地應(yīng)了下來,接著,才在大腦里,將薛玲的問題過了一遍,順從心里的好奇,問道:“玲玲,你為什么突然就要練拳了?我聽說,練拳很累的。尤其,軍體拳這種大開大合,陽剛氣十足的拳法,不花費一些時間和精力,不能長久地堅持下去,就算練成了,也是空有花架子,沒多大的攻擊力。”
“佩佩,軍區(qū)和大院這兩個地方非常安全,我們不需要考慮會不會遇到什么措手不及之下,傷及性命的危險事件。但,隨著我們一年年的長大,終有一天,要離開這座安靜祥和的大院,到其它地方去生活。那么,誰敢肯定,那個時候,我們生活居住的地方就非常安全呢?”
“舉個簡單的例子,如果,在大街上,有劫匪逃避警察追蹤的時候,恰好,你就在旁邊,劫匪就順手將你抓住,作為人質(zhì),你怎么辦?”
“這個時候,如果你會拳腳功夫。遠遠地,就能發(fā)現(xiàn)不對勁,并且,在劫匪竄到自己面前的時候,上前繳了bs,幾腳就將對方踹翻,并在后面追蹤而來的警察和旁邊路人的幫助下,制伏劫匪。”
“如果,你不會拳腳功夫,那么,就只能被動地指望警察解救你。劫匪會將bs一直架在你的脖子上,并且,為了威脅警察,還會拿bs在你的脖子或身上劃上很多道傷口。為了將你安全解救回來,警察就不能激怒劫匪,又必需派出專家來和劫匪談判。”
“這期間,你一直被劫持,來自于精神和靈魂上的壓力,你能忍受嗎?而,等到你被解救了后,你會不會因為這件事留下心理陰影,從此以后,再也不敢一個人出門?并且,畏懼和陌生人交談?不愿意和外人打交道?”
是的,昨晚,一直到凌晨,薛玲才在朦朧間入睡。
困惑她大半夜,讓她破天荒地打破了早已養(yǎng)成,并且堅持了數(shù)十年規(guī)律生物鐘的問題,非常簡單。
林佩雖然擁有“野獸”般的直覺,但,一年多前,她剛來京城,和林佩成為好友的時候,林佩的直覺,并不像現(xiàn)在這般,能清晰地感知到身旁每一個人,包括自己的親朋友人對自己善心和惡意!甚至,還會因為那過于濃重的惡意,而嚇到瑟瑟發(fā)抖!!
那么,結(jié)合自己用木系異能催生出來的蔬菜瓜果,具備調(diào)養(yǎng)滋補身體功效這一點來想,林佩身體里那好似隔代遺傳的“野獸”直覺升級,也是有很大可能性的吧?
雖然,不能感知到薛玲的良苦用心,更不能明白薛玲那番話里蘊含的“靠山山會倒,靠水水會流,靠自己永遠不倒”的深刻人生道理,但,林佩卻知曉,薛玲說出來的每句話,做出來的每件事,都有一定的道理。
而,薛玲也絕不會害她的!
懷著這樣堅定不移的信念,林佩重重地點頭:“我會努力,練好軍體拳!”
薛玲的“聰慧機敏”、“懂事乖巧”“孝順貼心”等標簽,早在薛將軍有意無意為的得瑟炫耀情況下,被廣為傳誦。也因此,薛玲已經(jīng)成為大院里眾多長輩們教導自家兒孫時,經(jīng)常掛在嘴旁的“別人家的孩子”。
可以這樣說,在薛玲自己沒注意到的情況下,她已經(jīng)將軍區(qū)大院眾人的“仇恨值”全部拉到了身上!
在這種情況下,薛玲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猶如被人放到了攝像鏡頭下,真正地活在眾人的視線里!
因此,在薛玲和林佩兩人練習軍體拳的第二天,就有無數(shù)的姑娘小子們也或自愿,或bp地跟在自家老爺子身后練習起來。
即便,他們并沒意識到薛玲和林佩這兩個小姑娘,放著悠哉愜意,養(yǎng)尊處憂的好日子不過,非要可勁兒地折騰自己。但,不得不說,薛玲和林佩之間那番關(guān)于“會些拳腳功夫,不說厲害到以一敵十的軍中高手程度,但擁有一定自保能力”的談話,卻以一種看似緩慢,實則非常迅捷的速度,傳遍了軍區(qū)大院的每個角落。
說來,這個世界,有光明,就必然有黑暗。兩者之間是相輔相成,缺一不可的。
而,社會復雜,人心叵測,誰家沒那么幾個被養(yǎng)得有些嬌慣,天真的姑娘?又有誰敢拍著胸膛,信誓旦旦地說,一定能保護好自家每個人,不受到外界任何危險的侵襲?那么,如此一來,身嬌體弱的小姑娘,掌握一些拳腳功夫,不說關(guān)鍵時刻的“自救”,就算在決定生死的危機關(guān)頭,跑得比同伴快一些,都能很好地活下來。
簡單地來說,就是森林中的獵人們,遇到無法對抗的大黑熊時,裝死絕對是下下策,跑得比同伴快,才是上上策。
當然,這種事情,一輩子都不要遇到是最好。但,萬一,真那么不走運的遇到了呢?
所以,與其放任自家那些天真嬌弱的姑娘,被外人欺騙和算計,最終,丟了性命,到不如狠下心來操練一番,就算一樣會被人欺騙和算計,卻也會因為身體多年訓練出來的下意識反應(yīng),而在關(guān)鍵時刻,保住一條性命。
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命都沒有了,就算家族追查到最后,將所有動手的人都給揪了出來,并讓對方得到了一定的懲罰。可,死掉的人,也永遠不會復生。這件事帶來的傷痛,也將永遠留存,真正的“親者痛,仇者快”。
于是,在薛玲沒察覺到的情況下,她的名字,就如同一陣凜冽的寒風,迅速吹遍了大院的每個角落。
那些原本還對她的存在,抱有一種“可有可無”的心態(tài)。就算自家長輩揪著自己的耳朵,揮舞著皮帶,讓自己跟薛玲學習,也沒將薛玲這個黃毛小丫頭放在心上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小子們,對薛玲,那也叫一個恨得牙癢癢的!
可惜,薛玲是個小姑娘!!
而,軍區(qū)大院出身的小子們,那是寧愿一人單挑十人,就算不敵對方群毆之力,被打得“嗷嗷”慘叫,在床上休養(yǎng)個一年半載,也不愿意對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動手的。不然,豈不是墮了他們父輩們的軍人威名呢?!
不過,不能動薛玲,不代表著不能動其它人啊!
比如說,和薛玲一母同胞,為了能近距離地照顧保護好薛玲,而離開能任由他們借著自家團長父親的身份“耀武揚威”的軍區(qū),來到京城念書的薛志國、薛志富、薛志民和薛志強四兄弟。
“薛七,練練!”
雖是邀請式的問話,卻帶上了不容人拒絕的肯定語氣。
被喚“薛七”的,正是今年20歲的薛志國。
而,邀請他一同到訓練場的,正是王將軍的長孫,今年2歲的王志勇。
薛志國有些意動,其實,他早就想和王志勇交手了。
畢竟,在軍校中,王志勇也是一位讓人敬仰膜拜,留下無數(shù)傳說的“強者”。
和每一位強者交手,不論贏,還是輸,都能從中汲取到無數(shù)寶貴的經(jīng)驗,對自己能力的提升,有著絕佳的幫助。
奈何,自進入軍校后,要么,就是他出任務(wù),要么,就是王志勇出任務(wù)。兩人年紀相當,隔三差五還能見一次面,卻來去匆匆,從沒坐下來好生地聊聊。就更不用說,像現(xiàn)在這樣,到訓練場上交手一番了!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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