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炳南嘆了口氣，道：“你能這么平靜地跟我說話，也知道我告你的結果，說明你并不傻，思維并沒有亂……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所做的這一切，到底是為什么？難道僅僅就為了那個副科長的位置嗎？”
林小莉咬了咬嘴唇，道：“唉，我一步走錯，步步錯啊！”
話音落下，趙炳南愕然地看著林小莉，道：“其實，事情也不會象你想得那么糟，一切往好的想，都會好起來的。”
“你為什么不恨我？我那么糟蹋你的名聲？”林小莉仰頭看著趙炳南，道：“難道你這樣對我也有什么陰謀嗎？”
“你別拿自己的心度別人！”趙炳南揮手打斷林小莉，道：“你剛才說一步走錯，步步錯，為什么要那么走？知道錯了是好事，就不要錯下去，如果你一味地錯下去，就沒有回頭路了。”
“唉，反正已經(jīng)走到這個地步，我也不管你陰謀不陰謀的，你都跟你說實話吧。”林小莉深深地嘆了口氣，道：“不說出來，我要憋死，現(xiàn)在我成了這樣，還有誰聽我說？”
“說吧，我沒有什么陰謀。”趙炳南突然同情起眼前這個千方百計害自己的女人來，道：“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大家在一個科室工作那么多年，我是什么人你是知道的。”
“好吧，我就跟你說吧，反正到了這個地步，我什么都不怕了，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吧。”林小莉一咬牙，道：“你知道我為什么離婚嗎？”
“你真的離婚了？”趙炳南吃驚地看著林小莉，道：“我以你是拿這個來唬我的呢。”
“我不是在會上把離婚證亮出來了嗎？”林小莉無奈地苦笑道：“朱主任一直質(zhì)疑我的離婚沒有到辦公室開證明，其實，這張證明我早寫好，拿著其他資料蓋章的時候，偷偷地把這張證明蓋了，呵呵，就這樣，我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把婚離了！”
“你老公怎么就同意離了？”趙炳南質(zhì)疑地看著林小莉，道：“他那么在乎你，他怎么可能同意離？你又沒有什么不好的讓他嫌棄！”
“騙他啊，騙一個男人太容易了！”林小莉一臉苦笑，道：“我騙他說我拿了公款賭了，現(xiàn)在有幾十萬的公款還不上，如果再這樣做夫妻下去，上面查下來，他也逃不了……呵呵，結果他怕了，直接跟我離婚，這就是男人，別說什么多么愛你，一涉及到自己的利益，什么屁都不是！”
“你孩子跟誰呢？”趙炳南關心地看著林小莉，道：“孩子跟著你吧？”
“呵呵，聽說我欠了幾十萬的公款，我老公，不，是前夫，根本就不可能把孩子給我。”林小莉再一次苦笑，道：“這樣也好，反正我一個人一身輕，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省事多了！”
“林副科長，我真的弄不明白，你就為了當這個副科長，就把好好地家庭賠上，這樣做很值得嗎？”趙炳南不解地看著林小莉，道：“或者不是為了這個副科長？”
林小莉點了點頭，淚水一下子流了下來，道：“是為了咱們原來的那個老局長！”
“邱局長？”趙炳南心里一震，道：“他不是調(diào)走了嗎？你怎么還跟他有聯(lián)系？”
林小莉低下頭去，道：“我跟他就一直有聯(lián)系，雖然他調(diào)到了省城，但是，我們倆還經(jīng)常有來往。”
林小莉說的老局長，就是原來財政局上一屆的局長邱則亮，他調(diào)到省財政局當了一名處長。
“你們到底是什么關系啊，不好意思，我直接問了啊！”趙炳南停了下來，看著林小莉。
邱則亮在這里任局長的時候，大家都知道他跟林小莉的關系很好，也心知杜明他們之間的曖昧關系，至于曖昧到什么程度，有干部職工在背后有議論，但趙炳南從不打聽，也從不過問，現(xiàn)在林小莉自己把事情說出來了，趙炳南便隨口問道。
“我跟他就是情人關系！”林小莉一字一頓地說道：“我這次離婚，就是為了他離的！”
“你怎么這么傻？”趙炳南驚訝地看著林小莉，道：“你是不是以為你離了婚，他就娶你了？”
“不是我認為，是他給我的承諾！”林小莉的眼淚一下了流了下來，淚眼朦朧地看著趙炳南，道：“他說，我離了之后，他也馬上離，到時候我跟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然后呢？”趙炳南無奈地聳了聳肩膀，道：“你離了之后呢，他怎么說？他離了嗎？”
“如果他離的話，我還有今天這個樣子嗎？”林小莉哭出了聲，道：“我高高興興地到省城找他，他也很高興地見了我，我們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就給他這么一個驚喜，說我已經(jīng)離婚了，他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說，為什么離那么快？我說你不是說離了咱們就可以光明在一起了嗎？他說，可是他現(xiàn)在是個有老婆的人，怎么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呢？我說，你不是說，我離你也離的嗎？怎么我離了，你又說這樣的話？”
聽著林小莉的話，趙炳南搖著頭說道：“林副科長，平時看著你挺精明的，邱局長的這些話你也相信？你想想，他怎么可能跟他老婆離婚啊，他兒子剛讀高中，正是叛逆的時候，這個時候先別說其他的，對他兒子的影響就很大，為了他的兒子，打死他都不可能有離啊！”
“可是，不能離，為什么要騙？”林小莉眼淚汪汪地說道：“說離婚，也是他自己先說出來的，也不是我要逼他離，結果我離了，他竟然這樣對我？”
“他最后給你是怎么樣的回應？”趙炳南問道。
“他說，他去算過命了，我旺不了他！”林小莉低聲地說道：“他今天能坐到處長的位置，就是他老婆的功勞，他老婆就是一個旺夫命。如果他離開他老婆，不僅處長當不成，一般的干部都難！”
“你信他的鬼話！”趙炳南憤怒地說道：“我就是不明白啊，他既然不能離婚，他為什么要讓你離婚呢？他不知道這是一種不可為的行為嗎？”
“有一陣子我跟他鬧著分手，我想他為了穩(wěn)住我，所以就對我這么說了。”林小莉低聲地說道。
“他以為他說過的話說過就過了。“趙炳南無奈地看著林小莉，道：”沒想到，你還當真了，真的就把婚給離了！他跟你說他不能離婚，你怎么著他？”
“我哭，我說你婚都離了，孩子也不給我，你讓我怎么辦？”林小莉眼淚又流了下來，道：“他說，你離婚之前為什么不跟我商量，你把婚姻當兒戲啊？我說，是你叫我離婚的，我怎么還要跟你商量啊！就這樣我們吵了一個中午，飯也沒吃好。”
“結果呢？就這樣不了了之？”趙炳南看著林小莉，道：“你就這樣跟他分手了？”
“怎么可能！”林小莉大聲地說道：“我對他付出那么多，我的婚姻都沒了，我怎么可能就這樣跟他分手？”
“不分手你又能怎么樣？”趙炳南驚訝地看著林小莉，道：“你就是刀板上的肉，他拿刀柄，怎么割人不行？”
“你說得對，到了最后，他就是欺負我了！”林小莉擦了一把眼淚，道：“我之后再去找他，他都找理由不見我，打電話到他辦公室，一聽到我的聲音就立即掛了。你說，到了這個時候我崩潰吧？有一次我把他堵在他家門前，他把他老婆叫了起來……”
“啊，怎么會這樣？”趙炳南驚訝地看著林小莉，道：“不會吧，一個男人怎么可能這么做？他把他老婆叫出來是怎么回事？”
林小莉冷冷地笑了兩聲，道：“這個世界就是有這么一種男人，偷吃了還回去跟老婆認錯，說他不是偷死，是人家送到嘴邊不得已的事，哈哈哈，我真他媽的不是人，跟人家玩了整整二年，還把人家當成最愛的人，對自己最好的人，結果人家把老婆叫出來，跟著人家老婆一塊把我痛罵了一頓！”
看著林小莉聲淚俱下的樣子，聽著她不無傷心的訴說，趙炳南越發(fā)可憐起眼前這個自己曾視為惡魔的女人，不由得說道：“你完全可以到他們處里，把他搞臭去！你平時那么強勢，碰到這樣的事兒，就束手無策了？”
“那是對自己不愛的人可以強勢，對自己所愛的人怎么強勢啊？”林小莉抬眼看著趙炳南，道：“我也想過，我要到省局告他去，可是我……我做不出來！”
“你傻啊，既便他不給你婚姻，你也要他幫你的忙啊，至少調(diào)到省城去！”趙炳南奇怪地看著林小莉，道：“難道你不想調(diào)到省城？”
“我也向他提出了，可是人家拒絕，說他根本沒有這個能力！”林小莉傷心地擦了把眼淚，道：“后來我說，那你跟我們現(xiàn)在的勞明華局長打聲招呼，就是讓我繼續(xù)在中層領導這塊坐下來，不要動我，有機會的話，給我轉個正科。可是，人家還是拒絕，說他跟勞明華局長不熟，不好開這個口！”
“我槽！”趙炳南大聲地罵了起來，道：“你的眼光怎么這么差？遇到這樣的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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