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的禮物?”小清越想越覺得疑惑,她沒有被“禮物”一詞迷惑,只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忍不住和黎北晨分析商量,“我覺得r有問題,律師是送到他手上的,但是新聞里又報,他和死在一起……”
難道不覺得蹊蹺嗎?
顯然r也脫不了關(guān)系!
“小清。”黎北晨卻打斷她,在小清說完之前阻斷,嗓音低涼又沉穩(wěn),“……這和我們沒關(guān)系。”
“可……”
她的意思,他明白他的提醒,她也明白。
小清原本試圖反駁,想了想,還是全部忍了下去。只是望著那張淺白色的卡片,她遲疑半晌,忍不住低喃:“黎北晨,我不太喜歡r的禮物……”
那個世界太復(fù)雜太黑暗,那個r和一樣,并不是好人。
“別擔(dān)心,”看出她的顧慮,黎北晨不由失笑,揉了揉她細(xì)膩的發(fā),“……他以后和我們不會有關(guān)系。”……
黎北晨不知在忙什么?
上午的時候,他幾乎一直在書房打電話,看上去很忙碌的樣子。小清不想打擾他,便獨自坐到樓下看電視,不久管家送了個同城的快遞過來,她拆開一看,竟是昨晚掉在飛機(jī)上的那部手機(jī)……
發(fā)件人的位置,龍飛鳳舞地簽著“祁漠”的大名。小清蹙了蹙眉,直接把快遞單揉成一團(tuán)扔了!
不過才待機(jī)了一夜,手機(jī)就已接近沒電。
祁漠用過她的手機(jī)?
想到這種可能,小清不由更氣憤,她忿忿地檢查手機(jī),想要找尋祁漠動過的痕跡,手機(jī)卻在此時響起,來點提示是某個本市的手機(jī)號碼。
“喂?”她反射性地按下接聽鍵,秒接了電話。
對方卻沒有說話。
“喂?”她又試探了一聲,靜聽了一秒,很明顯聽到對方隱約的、嘈雜的背景音。顯然不是通話出了問題,而是對方故意沒有開口。連帶的思維邏輯,讓小清當(dāng)即脫口而出:“祁漠,是不是你?”
對方依舊沒回應(yīng)。
小清幾乎能想象到他盛氣凌人,嘲諷帶笑的模樣,于是越發(fā)惱:“你用過我手機(jī)了?祁漠你要不要臉!你除了會……”
“慕……”
“嘟嘟嘟”
她的話還沒罵完,對方似乎正打算開口,通話卻陡然斷了。
手機(jī)的屏幕轉(zhuǎn)暗,上面閃爍了幾次“電量不足,請連接充電器”后便徹底黑了下來……自動關(guān)了機(jī)。
小清只能頹然地丟開手機(jī),起身去找充電器。對于剛剛的電話,她并沒有更多的猜忌和懷疑,有的也不過是忿忿地低咒:祁漠這是什么意思?打電話過來又不說話?
臨近中午,黎北晨才從書房出來。
“忙完了?”小清仰頭,聽到動靜便看向他,一路盯著他走近,“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嗎?”
“公司集體放假一天。”黎北晨大步過來,徑自在她身旁坐下,順勢將她撈在懷中安置好,才懶懶地出聲補充,“需要清理并重新裝修……”
頓了頓,他故意拍了拍她的腦袋:“拜某人所賜。”
小清的臉色當(dāng)即一窘。
“我……”她赧然地試圖解釋,在觸及黎北晨眼底的那份戲謔時,不由咬了咬牙,索性厚著臉皮反駁,“我不過就燒了一個廁所,加上一張桌子啊……”
還有一些紙,就可以直接忽略了!
她是特意在窗口燒的,雖然火勢看起來很大,但是煙都排出去了,哪有需要全公司放假的破壞力?他這完全是“詆毀”!
小清說得有理有據(jù),信誓旦旦,就連黎北晨也附和著點頭,似乎很贊同她的觀點。然后,他慢慢悠悠地建議:“所以不以電力維修的幌子放假,直接讓他們都上班,然后全公司都知道你放火燒了廁所?”
“黎北晨!”小清忍無可忍,直接一腳踹在他的身上。
他臉上的笑意卻是更濃,從眼底,完全蔓延到了臉上……
“笑什么?”小清臉色微燙,腳心抵著他的腰,一下又一下地蹬,“被踹了還這么開心……”
“我倒是無所謂。”黎北晨難得也有無賴的時候,他伸手,胳膊正好環(huán)住她,將她重新?lián)砣霊阎校菩母采纤⑽⒂行┞∑鸬亩亲樱胺凑龠^幾個月,有人會替我踹回來……”
再過幾個月,孩子就會踢了。
“無聊!”小清擰了他一把,手掌同樣覆上小腹,被他包裹住,一起按在那漸漸成長的小生命上,臉上卻盡是甜蜜。
她滿足地靠在黎北晨身上,感覺到他漸漸俯下身來,溫?zé)岬暮粑脟姙⒃谒念i間,又暖又癢。她感覺到他清淺的一吻落在她的脖子上,然后耳邊傳來他的聲音:“要不要出門?”
輕柔、低沉,帶著一種莫名的蠱惑意味。
“嗯?”小清側(cè)過臉,“出門干什么?”
黎北晨卻已橫抱起了她,上樓幫她找衣服:“就當(dāng)春游吧!”
就當(dāng)?
“干嘛要穿這么厚的外套?”小清站在大床上,指著旁邊一件淺色的單衣堅持,“我要穿這個!”
“不行。”黎北晨不同意,執(zhí)意把一件粉色的毛衣外套遞給她,“這個好。”
“外面那么大的太陽,中午會很熱的!”小清連連搖頭,氣惱地想跺腳,“你又不說要去哪里……干嘛要穿那么厚?”
實在是不過她。
黎北晨沒辦法,只能順應(yīng)著把淺色的單衣扔給她:“拿去換。”
小清爽快地去了,黎北晨無奈地?fù)u了搖頭,卻找了個紙袋收起她的外套
,準(zhǔn)備一會兒拎著一并帶走。至于他自己……他在衣柜前站了半晌,最后慎重地選了一套黑色的西裝。
沒打領(lǐng)帶,西裝卻干凈筆挺。
這樣會顯得比較正式,而且……不會引起她的懷疑。
黎北晨很少帶她出門,于是他說“春游”的時候,小清“準(zhǔn)備得很充分”她十分鐘就搬空了家里的半個冰箱,順帶著把家里的桌布也帶走了,塞了他小半個后備箱。
“帶這些干嘛?”
“春游啊……不是要野餐的嗎?”……
小清沒想到黎北晨會帶她來這個地方。
是她高中的后山。
這里風(fēng)景很好,從這個位置能望到整個學(xué)校。她上學(xué)的時候,也常常會和同學(xué)來這里,那時候她的腦子里都是他,都是對他的暗戀,小女孩的心事,總會在這里分享給學(xué)校的閨蜜,然后嬉笑著在草地上滾成一團(tuán)……
后來有那么一次,她自認(rèn)為這里風(fēng)景獨好有意境,還想在這里表白,可是……
剩下的,都不是那么開心的事了。
思及此,小清的神色不禁有些黯然。
但也只是黯然了那幾秒鐘,她便已迅速恢復(fù)正常,仔細(xì)地搜尋了一塊平坦又干凈的草地,動手鋪開桌布:“黎北晨,你去車?yán)锇釚|西吧……”
“我打賭,現(xiàn)在還有學(xué)弟學(xué)妹過來!你看那個還是校門口才有賣的奶茶盒!”
她心情愉悅,完全是野餐度假的感覺,黎北晨默默地回身去搬東西,眉頭卻在暗中皺了皺這個氣氛,不對啊!
吃的東西很快擺放完畢。
小清拍了拍手,滿臉都是成就感:“高中的時候沒有錢,我們來野餐的時候,只能從超市買面包火腿腸。哪能把冰箱里的東西都帶來啊……沒那么奢侈。”
她拆開一袋零食,遞給黎北晨:“要不要?”
他沒有接。
看她輕松的模樣,黎北晨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他有種今天的全盤計劃將被破壞的感覺,卻又覺得其實這樣的氣氛,看她開心看她笑,也是不錯的享受。
“在這里發(fā)生的一切,你都記得?”
半晌,他終于忍不住開口,問了這么一句。
認(rèn)真、深沉。
“記得啊!”小清點頭,回答得很順暢,卻在觸及黎北晨認(rèn)真、嚴(yán)肅的表情時,她的臉色不由一僵,眸底略過明顯的黯然,喃喃地重復(fù),“記得的……”
她曾被他扔在這里,整整一夜。
是她自以為是地約他到這里,他不來,她便竭盡所能地聯(lián)系他,擾他。結(jié)果,他來了,卻是用另外一種方式,徹底踐踏了她那點卑微的暗戀……
她當(dāng)晚沒回學(xué)校,在冷寒的后山坐了一整晚,直到睡去。
再醒來,是在三天后的病房,床頭還掛著她高燒的病歷記錄。
她從來沒和黎北晨提過這個。
喜歡他的時候,她閉口不談后來恨他,就更不會說了……這件事情,久遠(yuǎn)得幾乎被她忘記!只是沒想到,他竟然用這樣的方式再次提醒……
她還是忍不住有些難過。
“小清……”她在想的事,彼此心知肚明。看著她眼底浮動著的失落光影,黎北晨有些不忍,靠近她坐了幾分,試圖開口解釋,“其實……”
只是話音未落,卻被她快速打斷
“沒關(guān)系,都過去了嘛!”她垂下頭,拿起零食的袋子加速吃東西,竭力想避開這些難堪的記憶,佯裝出輕松無所謂的模樣,“你那時候不喜歡我,很正常啊……”
“不喜歡”和“討厭”,不過是一步之遙,黎北晨那時候?qū)λ母杏X,應(yīng)該介于兩者之間。
或者說更偏向后者。
所以他對她做什么都很正常啊!
“如果你很介意……”黎北晨俯身湊近了她,捧住了她的小臉,讓彼此的視線相平,“我可以道歉。”
小清微怔:所以他今天帶她過來,其實為了當(dāng)年的事情道歉?其實這件事他不提,她都已經(jīng)忘了……
“那……”小清很想脫口而出,很想直接問他那后來呢?后來為什么對我的態(tài)度又變了呢?現(xiàn)在的你,對我的感覺……又到底有多喜歡?
他不說甜言蜜語,總是用強(qiáng)硬的手段表達(dá)一切。他決意要她,是他當(dāng)年唯一的轉(zhuǎn)變,也是他這么多年的堅持。
所以……
到底有多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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