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孫悟空坐在床上,倚靠著木墻。
桌子上的日晷走到凌晨四時一刻。
緊接著就聽見小鎮(zhèn)方向傳來沸騰的聲音,緊跟著一聲巨響,孫悟空依舊無動于衷,紋絲不動的坐著。
孫悟空不由自主的自己嘟囔道:“鎮(zhèn)上的喧嚷聲持續(xù)很久,我猜測陣仗一定不小。壞壞幫之間的亂斗是不可能了,難道是正常的地球人跟不正常的地球人,爭辯正常或者不正常究竟哪個正常?突然發(fā)現(xiàn),我很不正常。”
就這樣,孫悟空一直在床上坐到天亮,眼睛通紅,很疲倦的樣子。
孫悟空又不由自主的自己跟自己說道:“別的什么我現(xiàn)在不會去操心操勞的想了,更沒有資格去想,我要為之后的日子做打算了,我特別不想再碌碌無為的混下去。特別不想也只是想想,然而真正做起來的話,我打算還是再想一段時間。可能強(qiáng)者我達(dá)不到,但弱者我絕對綽綽有余了。為此,我真的感到驕傲,傲到飛起,所以,我必須要找些很容易就能夠升華的東西。”
隨后,孫悟空關(guān)上木屋的門,將其鎖上,然后將鑰匙丟向遠(yuǎn)處。
孫悟空看了眼木屋,臉上沒有掛著一絲留戀的表情的轉(zhuǎn)身向遠(yuǎn)處走去。
孫悟空忍不住的又自言自語感慨說道:
“談起升華,還真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入手才好,畢竟長時間俗氣慣了。所以前提必須對自身降低一定的標(biāo)準(zhǔn),以避免升華不起來,而后自慚形穢,哭笑不得了。可想而知,升華與丟人現(xiàn)眼有直接的連帶關(guān)系,對某類人而言,也算得上骨肉相連了。”
孫悟空一直在山路上走著。
一只鳥飛過孫悟空上方的天空。
一架馬車小心的行駛在山路上,路過孫悟空,向?qū)O悟空相反的方向駛?cè)ァ?br />
許久以后,一片面積不大的草海出現(xiàn)在孫悟空面前。
孫悟空望著這片草海,感覺很不錯的樣子。
孫悟空看著草海的正中央,很是欣喜的樣子。
似乎孫悟空在這段時間里是那么的開心。
孫悟空不由自主的說道:“六十里地對兩個輪子的馬車來說并算不上遙遠(yuǎn),但對兩條腿來說,對我來說,就算得上山南海北了。不管怎樣,想過了就應(yīng)當(dāng)經(jīng)過,跋涉了三十里地的山路,穿過了十里地的蔥郁,走完二十里地的寬大馬道,再調(diào)轉(zhuǎn)方向,把北當(dāng)成南,那片面積不大的草海就在那里。”
孫悟空此刻是那么的像是一個旅游講解員。
草海東側(cè)的綠林深處,一位年過半百的牧民,養(yǎng)著三十頭羊,五頭牛和四只瘸腿的鴨子。
孫悟空看到牧民,一臉的歡喜。
牧民見孫悟空歡喜表情,也是很客氣的樣子。
孫悟空提著兩只脫了毛的鴨子,一臉客氣的說道:“我見到您第一面,我就認(rèn)準(zhǔn)了,您一定位隱居的高人,一定是世上最懂升華的仙人。”說著,將鴨子遞向牧民繼續(xù)道:“第一次見面,不知老伯喜好,這是我們那里的特產(chǎn),千萬別嫌棄,望老伯笑納。”
牧民更是客氣說道:“不嫌棄,怎么可能嫌棄呢,這年頭像你這么好的小伙子不多了,正好,剛會兒去放羊的時候,跑丟了兩只鴨子,這也算補(bǔ)齊了。”說完,接過鴨子,笑容更加燦爛。
牧民將鴨子在案板上大卸八塊。
把鴨子丟進(jìn)鍋里,咕嘟嘟熬湯。
片刻之后,鴨子熟了。
牧民打開鍋蓋,將鴨肉盛在碗里,端到桌子上。
好一段唯美做肉的過程。
接下來牧民和藹可親說道:“嘗嘗。”
孫悟空嘗了一口,咂咂嘴說道:“色香俱佳,唯一不足之處就是沒放鹽,但這并不能說明什么,因為我本來就口淡,老伯,真的不錯,來來來,老伯,一起。”
牧民坐下,從桌子下拿出一瓶酒,啪放到桌子上。
牧民和藹可親說道:“這可不能少。”
孫悟空拿過酒壺,打開酒蓋倒上說道:“來,老伯,敬您。”
孫悟空和牧民喝一杯,接著牧民招呼孫悟空吃鴨肉。
孫悟空和牧民再喝幾杯之后,兩人都醉醺醺的。
孫悟空眼神飄忽的看了眼老伯的床,說道:“老伯,看您家的床應(yīng)該是用那種粗藤條編織成的,這既雅觀又舒服,很符合升華的感覺。我發(fā)現(xiàn)老伯很會生活,而且我還發(fā)現(xiàn)我這么些年是白活了。”
牧民笑著說道:“沒有,沒有,一般擺設(shè),一般擺設(shè)。”
孫悟空悶急了一口酒,嗆著嗓子,掙扎著緩了一會兒,然后說道:“老伯,聽傳說您這里草海的正中央在月圓之夜會出現(xiàn)一潭池水,池水的顏色每十五分鐘會發(fā)生一次變化,所呈現(xiàn)的色澤也絕對是世間罕見的,語言形容不出,眼睛也辨識不清,是有這么一回事嗎?”
牧民回道:“嗨,哪有這么回事啊,月圓之夜在沙漠中央出現(xiàn)一潭池水,這無謂是低劣的炒作,不過就是幾年之后把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變成管轄地的金罐子。我平生啊最瞧不起的就是這種手段,無可奈何,我年紀(jì)大了,也只能是在這眼神上,下點(diǎn)兒鄙夷的功夫了。”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孫悟空敬牧民一杯酒,又說道:“老伯,您真是高人,我干了。”
牧民酔咧咧,口齒不清說道:“我是人間一俗人,不講高雅與風(fēng)騷,干。”說著,晃晃悠悠端起酒杯,一下灌進(jìn)了鼻子里,接著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很明顯牧民醉入膏肓。
孫悟空嘲笑說道:“嘿,這老頭,沒量,和我沒法比,我這量.....”說完,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來。
此時,屋外下起大雨。
屋外嘩啦啦下著雨,孫悟空看著屋外的雨,有一搭無一搭的聽牧民在眉飛色舞的講著話。
孫悟空不由自主的說道:“雨來得急,走的卻很慢,一場雨居然下了整整三天,在這三天里我的耳膜在承受著老伯的折磨。我在擔(dān)憂我的耳膜,同時也在擔(dān)憂老伯的嘴皮和嗓子。我猜想老伯上輩子說的話加在一起一準(zhǔn)沒超過三句,憋到下輩子,遇到了我,才得以釋放。所以老天爺為何要下三天雨,就是因為要圓老伯巧舌如簧,出口成章,喋喋不休,泛泛而談的夢。故此,我發(fā)現(xiàn)我的耳朵和老伯的嘴緣分極深。”
這又很明顯,孫悟空在經(jīng)受牧民的言語煎熬。
許久之后……
牧民在目送孫悟空離去,孫悟空幾次回頭,向牧民揮手告別。
牧民含著淚,低聲說道:“這雨,再多下幾天多好。”他見孫悟空走遠(yuǎn),轉(zhuǎn)身回屋道:“這孩子,沒挑,沒有一點(diǎn)毛病,真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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