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堂弟子把常山河送進去后,那位探馬自我介紹道:“見過地馬,我叫常山遠,是常山河堂弟,您能不能具體跟我講講剛才在蟒家發生的事情?”
聽他這么問,我覺得跟他講講倒也沒什么,因為那天就有他在場。.09rw.但是我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一是因為剛才發生的事情太氣人了,這位又不像是壓的住火的那種,聽完再控制不住直接殺過去。
其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從剛才蟒如山跟我交談的細枝末節,還有蟒如炎的敘述。我察覺到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對于那天常相九跟我說的話,有點清楚的過了頭。
這只能證明一點,那就是當天我們身邊的人中,有蟒家安置的內鬼。當時全是常家的人,也就是說,這個內鬼一定也是常家的。雖然我怎么看著常山遠對常山河的關心都不像假的,但是他的嫌疑也不能完全的排除。
蟒家人無孔不入,最會見縫插針倒打一耙,我還是不要說為妙。別常相九這事兒還沒等過去呢,我在整出點兒別的亂子。我是地馬不要緊,萬一再把這些事兒全推到常相九頭上,那就被動了。
于是我笑了笑,反問他:“那啥,對了山遠兄弟,我九哥忙啥去了,啥時候能回來啊?”
“啊,沒啥。”常山遠也沒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他突然冷笑一身,莫名其妙的說了句:“等著看吧,蟒家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他的話聽的我一頭霧水,是由于憤恨蟒家所作所為呢?還是說,常相九這次外出,是跟蟒家有關係呢?
接下來,我倆全都在顧左右而言他,只字不提剛才的事情。最后尷尬的我不行了,跟他說外面還有事兒,這才告別。
一路上我想我的臉子都不怎么好看,因為我越想越郁悶,有理變沒理,名義上都是我的仙家,暗地里卻錯綜復雜。我不知道別人的堂子是不是這樣,怎么到我這兒就這么鬧心呢?是因為我的命格,還是我前世的身份呢?
守護堂營入口的仙家對我抱了抱拳,我也無精打采的回了個禮,然后就在他們開啟壁障后,我一步邁了出去。
屋中還有些看病的人,不過卻沒有我進堂營之前多了,看了眼玻璃門外的天色,原來已經不早了。這些人都看不見我,我邁步準備回到里屋靈魂歸竅。
正在此時,還在給病人把脈的胡菩淘,突然在心中問我:“咋的了?咋看你從堂營出來后沒精打采的呢?遇到什么事兒了?”
她這么一問,我頓時停下了腳步。胡菩淘,常相九,黃云嵐,這都是我的自己人。兩個伴隨我長大,一個跟我家有三代的緣分。
現在常相九不在,我自己憋著也難受。跟胡菩淘和黃云嵐我沒啥不能說的,于是我把剛才發生的事情,以心靈傳音的方式,原原本本的跟胡菩淘說了一遍。
黃云嵐在給一位盤坐在無事牌八卦陣上的人驅煞氣,她這個人有一個優點,那就是誰跟她在一起都不會累。對于勾心斗角的事兒她不關心,對于問卦破怪這些法門她也不擅長。
但是我有什么危險,或者有什么需要動手的事兒,那找她就對了。跟她在一起特別舒服,你跟她說她就聽,不說她也不會問。可能是因為她漂泊在外年頭久了,沒有也不愿意牽扯到那些事兒中去吧。
胡菩淘越聽我講臉色越陰沉,聽到最后眼睛中寒芒閃爍。這可把看病的那位大媽嚇夠嗆,估計以為自己得了啥治不了的虛病了呢,臉色煞白,猶猶豫豫的想問又不敢問。
“大娘,你沒啥事兒,問題不嚴重。跟那些神神鬼鬼的沒啥關係,就是風濕,去醫院按照風濕病治就行。”胡菩淘對那位大媽說了一嘴,然后就撤回了手。
大媽此時的臉色更蒼白了,哆嗦亂顫的站起身,問胡菩淘:“大仙兒啊,我看你臉上變顏變色的,您就別瞞我了。我是不是得啥絕癥了,您告訴我我好心里有個數,畢竟這么大歲數了,我也都看開了。我回去就讓孩子們給我準備準備,省得到時候抓瞎。”
胡菩淘一愣,我看得出她臉上的無語,她苦笑著跟那位大媽說:“大媽多心了,你壽數不短,且得活呢。我剛才是在跟老仙兒溝通點兒別的事兒,跟你無關。”
聽到這里我沒控制住,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這倒好,曾經的地馬和仙家位置互換了。她們化形后越來越像人了,而我動不動靈魂出竅,走陰竄陽的,越來越像仙家了。
尤其想起里屋的擺設,粉紅色凱蒂貓的行禮,還有一床的毛絨娃娃,并且都學會穿內衣了。這是典型的少女心啊,再看我一天天神神叨叨的,這世道是怎么了呢?想著想著,好笑就變成了苦笑。
“真的啊?”大媽一臉的半信半疑,直到胡菩淘再次確定后,大媽臉上都笑開了花,忙不迭的從兜里掏出幾張大票,要意思意思。
胡菩淘沒多說話,她指了指門外掛幌子的方向,說道:“免費結緣。”
大媽滿心歡喜的走后,胡菩淘起身跟其他人說要進屋休息一會兒,讓他們稍等,然后就示意我跟她進去。到屋里,胡菩淘讓我先歸竅,我也聽話的照做了。
適應了一會兒眩暈后,再睜開眼睛,發現胡菩淘臉色很陰沉。我心中突然又擔心上了,后悔自己不該這么快跟胡菩淘說,尤其是我還添油加醋說的。按照我對她的了解,還有她跟常相九的關係,她很可能一怒之下替常相九出頭。
從我認識她以來,這姑奶奶天不怕地不怕,堅決貫徹不要慫就是乾的思想,對于我這個地馬那也是動不動就舉巴掌,雖然她沒真的扇過我。可是我為什么要故意嗆火呢?是因為我自己咽不下那口氣,還是替常相九委屈?我自己也不知道。
沉默了片刻后,胡菩淘冷著臉跟我說:“這事兒暫時就到此為止,等你九哥回來再說。相信你九哥,他自己能處理好。”
聽完這話后,我心中竟然鬆了口氣,看來我還是害怕她會大鬧一場的。同時我心中也有些許苦澀,胡菩淘變了,這種變化是好的,但也是無奈的。
要在當初,她沖動起來敢以下犯上,更別說現在她貴為胡家副教主,跟蟒如山平起平坐。但也正因為她做了胡家的副教主,她不得不抑制自己,一切都要站在胡家站在堂營,站在地仙教的角度去考慮問題。
在不知不覺間,我們都不能再肆意妄為,曾經兩個小報馬和一個傻地馬胡鬧的日子,彷彿就在昨天似的。
我點了點頭,示意我知道了。胡菩淘深吸一口,然后重重的吐出,笑著跟我說:“走吧。”說著,她起身出去了,我也緊跟在她后面。
胡菩淘又看了兩個人后,玻璃門被推開了,進來的人把滿屋子的人都嚇了一跳。此人正是昨天來的那個,叫做劉旭東的那位。
短短一天時間,他全身上下的死氣更濃了,走起路來好像隨時要卡跟頭似的。就連普通人都能看得出,他整張臉烏青烏青的,看起來就好像已經死了一天后的人,好像全身血液都在凝固。
劉旭東推開門后就貓著腰大口大口的喘氣,剛要再往里走,突然一個踉蹌。他前面就是貨架子,上面造像瓷的鐵的都有,我怕他撞翻了再把他給砸死,嚇得我趕忙沖過去扶他坐下。
胡菩淘此時站起身來,跟屋子里的人說:“今天有重癥,你們的毛病我看了,問題都不是太嚴重,明天再來吧。”這話說完后,所有人都收拾東西往外走。
他們并沒啥不樂意的,一方面因為胡菩淘兩人免費義診,既不收錢態度又好,這段時間也算小有名氣了。另一方面,劉旭東確實太嚇人了,沒人愿意跟要死的人搶時間。
又等了十分鐘后,黃云嵐那邊那位煞氣也驅的差不多了,這東西有時候不是一次就能完事兒的,叮囑他明天再來后,就把捲簾門拉了下來。
此時劉旭東經過半晌的休息后,臉上稍稍的恢復了些許血色。胡菩淘沒廢話,問他東西拿來了沒。劉旭東把隨身帶來的筆記型電腦拿了出來,然后又從口袋里掏出了小指甲大小黑色的東西。
我仔細一看,發現好像是手機內存卡,估計是他當時錄影眼睛里面的。果不其然,他把內存卡按在讀卡器里,然后插在電腦上,噹啷一聲,“我的電腦”頁面出現了一個h盤。
里面有個檔案夾,檔案夾中是個bu尾碼的錄影檔案。劉旭東雙擊之后,視頻開始了。場景是在一個賓館房間中,三人全都坐在床上,劉旭東對面兩人都是一身西裝領帶,豎著三七分的髮型,看起來就像是賣保險的。
劉旭東開門見山的問他們貸款需要什么手續,倆人笑著說不用抵押不用證件,只需要簽個合同就行。劉旭東不敢置信的再三確認,最后示意他們把合同拿出來。
兩人拿出一個藍色的公文夾,開啟后,里面是一張黃色的紙,質地跟畫符用的一樣,大小跟a4紙差不多。上面用黑筆寫著一些看不懂的東西,右下角一個方形的大印,同樣看不懂寫的什么。
胡菩淘上去就按了暫停,并說了聲果然如此。
我頓時就蒙圈了,問她:“菩淘姐,啥玩意兒果然如此啊,不用看看后面發生啥了嗎?這合同上面寫的啥你認識?”
“這哪是什么合同!”胡菩淘冷哼一聲,目光如炬的盯著看了兩眼,然后轉過頭,一字一頓的跟我說:“這是陰司地府的功過輪回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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