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今天這頓火鍋吃得真爽。”
我站起身來,滿足地伸了一個懶腰,又回頭看了一眼正在餐桌上爭搶食物的地仙們,搖頭輕笑道,“這幫家伙,剛才那股正經勁頭哪兒去了?”
我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的點點燈火陷入了沉思,小六子雖然有時候很沒正形,但剛才那句話說得沒錯,他今天能得到提前化人的機緣,日后的成長之路必定不會平凡,必定充滿無數挑戰與機遇。
如果再迷信一點兒,小六子就是被上天選中的應運應數之人,是五仙家之中做大事兒的。
而我呢?作為一個普通的人類,我也參與到這次蘇州降妖的行動中,也從鱔魚精身上得到不小的好處,那么等待我的命運又是什么樣子的呢?
我正在皺眉沉思,突然客廳的電話“嘀鈴鈴”地響了起來。這么晚了,會是誰啊?
我三兩步跑到電話機前,摘下了聽筒:“喂?噢,是縈凌啊?有什么事情嗎?”
“嗯,那個,呃,一會兒我爸會給你打電話,到時就說你已經躺下了,在電話里隨便應付他兩句就行。不相關的話一句也不許多說,你聽清楚了沒有!”
“這樣不好吧?我今天晚上吃多了,正在屋子里轉圈散步消食兒呢,一時半會兒也躺不下,有事兒找我盡管打電話。再說肖叔叔怎么著也是長輩,大家又這么熟絡,他的電話我必定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對待。總之你就放心吧。”
我本以為肖縈凌是怕肖叔叔太晚撥來電話,打擾了我的休息,所以她在電話里故意說反話。
這絕對是套路,老章我見多識廣,怎么可能輕易上這種當?當我為自己機智的回答正自鳴得意之時,沒想到話筒對面的肖縈凌一下就炸了起來:“章再九!我說話你聽不懂嗎?不許多說話!不許多說話!不許多說話!哼,你們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從電話聽筒里傳來“咔噠”一聲,緊接著一陣“嘟嘟嘟嘟”的忙音這究竟是咋了?我說錯什么了嗎?用心接長輩的電話難道有錯?
“噢,是肖叔叔啊,您好,您好。蘇州一別,小侄甚是掛念,您老最近一切可還順心?沒關系,沒關系,我正在看書,還沒休息呢,叔叔您有話不妨直說。噢,是身上長了一些暗紅色的斑啊?去看過醫生了?吃了很多藥也沒效果?暗斑反而越來越多?篩查了過敏源沒有?也不是?您稍等,我查下書。”
我用手捂住話筒,對一旁的青眼一努嘴,“快去叫柳青青過來”。
“大哥大,這病人隔著一個電話求醫,連個面也不露,病情還都是找人轉述的,望聞問切四法一樣都做不了,讓我怎么診病開藥啊。你和那位肖叔叔不是挺熟的么?讓他來咱們這里一趟不就完了?”
“哎呀,不是肖叔叔生病了,是他生意上一個朋友的愛人,身上長了暗斑。這種富婆整天只知道涂脂抹粉,把臉涂得跟大白天見了鬼一樣,白得一點兒血色都沒有。如此亂涂亂抹,時間長了還有不長斑的么?這種人如果皮膚上起個小瘊子,就搞得和世界末日來臨似的。青青你隨便開點兒珍珠粉芙蓉霜之類的美白遮暇的藥物,給她抹抹就行了。”
“不行,如果實在不能確定病癥,不得不以藥試癥的話,也不是大哥大你這種試法,我平時怎么教你的?暗紅色的斑?我怎么有種不好的預感,大哥大你讓那位肖叔叔去問問病人,用手指揉搓長斑處,看看暗斑會不會暫時褪色?還有,揉搓時有沒有n一樣的疼痛感?”
我很少見柳青青露出如此嚴肅的表情,在她的感染下,我也收起臉上慵懶的表情,在電話里向肖叔叔原封不動地轉述了柳青青的指點。
“嗯,賢侄你稍等片刻,我給那個朋友打個電話問問,今天看來要打擾賢侄你休息了。”
我連說了幾聲“不敢”,就掛了電話。
等了約莫半個小時,桌上的電話又“叮鈴鈴”地響了起來。來了!我精神一振,一把抓起了聽筒:“噢?會褪色?但不疼痛?只有一點點瘙癢?”我捂住話筒轉頭看向柳青青。
“嗯,暫時褪色那就是皮下血管出了問題,屬于血毒癥的典型表現,好在還沒有刺痛,說明病灶尚未病變,不算什么大問題。你們人類年紀大了,血液循環排毒效率下降,血液中多多少少會有一些較頑固的代謝產物殘留,如果代謝產物在某處堆積得多了,便會產生這種問題。大哥大你告訴那個病人,這屬于正常現象,平時飲食注意少油少膩,忌辛辣,多吃水果,多喝水即可。”
“肖叔叔您久等了,阿姨的身體很正常,畢竟上了年歲,就等等?不是阿姨!二十幾?二十五?!不對,那不對,叔叔您再多等會兒。”
我再次捂住話筒,扭頭盯著柳青青:“壞菜了,那病人只比我大四歲,身上怎么會長這種上了年紀的人才可能有的斑?”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如果年輕人長這種斑,那便是大問題了。必須親眼看見病人我才能診治。這樣吧,大哥大,你先給她個治標的法子,讓她去買幾斤大黃,每次用一擔水煮四兩大黃,待水徹底煮沸后,再晾涼沐浴,應該可以緩解一下癥狀。”
“這一擔水咋計量啊?算了喂,肖叔叔嗎?您讓病人買上幾斤大黃,一浴缸水里面放四兩大黃,燒滾后晾涼沐浴,這是個治標不治本的笨辦法,您先讓病人試試看吧。好,就這樣,叔叔再見。”
我掛上電話,一回頭看見柳青青正和小六子在一旁咬耳朵,便問道:“咋了六子?怎么不說話了?咱們沒開錯藥吧?”
“搭檔你想什么呢?青青看診抓藥都快五十年了,她的眼力六爺我絕對信任,只不過這次上門求診的那個病號,貌似來者不善啊,希望千萬別是青青猜測的那種情況,否則即便去請柳三娘出馬,也治不好了。”
“什么病這么厲害?不會又是什么惡毒的詛咒吧?”
“聽病情描述不像是詛咒,但還是和詛咒一樣的棘手。現在跟搭檔你三言兩語也解釋不清楚,等見到了病人再詳細說吧。”
“六子你就這么肯定病人會上門兒來找咱們求醫?”
“那是自然,六爺我對青青有這個信心。”
“但愿如六子你所說吧。”
跟肖叔叔打完電話,我又和小六子扯了幾句閑篇,猛然間一陣困意襲來,我張嘴打了個哈欠,扭頭一看墻上鐘表:“我去,都快十一點了?明天一早還有專業課呢,碎覺碎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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