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紙條，張檬皺了皺眉。
“誰這么無聊！”
張檬翻看著那張紙條，最后實在忍不住，在其背面留下了這樣一句話。
“同學，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請你不要開這樣的玩笑，人性有缺，但勤能補拙，希望你好自為之！”
好犀利的丫頭，這是罵人心里變態的意思嗎？
肖平就一直這么默默地在一旁看著，雖然資料上并沒有記錄的這么詳細，但以他的神魂，模擬出這些情景，并不難。
很快，天色就黑了，張檬收拾了自己的書本和筆起身離開了自習教室，她走出教室時，下意識的把紙條丟進了這個自習教室的紙簍子里。
大概半小時之后，自習室即將關燈之際，一個黑影走了進來，在紙簍子里挑揀了一番，沒多久，便找到了那張紙條。
當他看見張檬留下來的話時，整個人變得非常激動和憤怒。
肖平看見那道黑影已經因為憤怒而顫抖起來，肖平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這個人的智商顯然也在線。
如果說，原先只是一個游戲，那么這張紙條，恐怕就是張檬由直接死亡變成了被折磨致死的原因了。
當真是可悲，但也無奈。
世界是金字塔形的，無論宣傳的有多好，愚民政策有多么周到，賤民就是賤民，當事情撞上來了，他們連選擇死亡方式的自主都沒有。
其實有時候肖平挺羨慕這個世界的西方，那里的百姓是有權持槍的。
至少在面對權貴欺壓的時候，他們有匹夫一怒的能力。
可在這東方，深受儒家的影響，無論是當今還是古代，統治階級都統一的認為，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百姓最可愛。
也只有這里，你才會真切的體會到。
什么叫冤死！
什么叫屈死！
什么叫死不瞑目！
次日，劇情再次開始。
一個個學生不約而同地走入這間自習室，十幾個學生已經進入狀態，正在伏案做題，教室里沒人吵鬧和喧嘩，顯得很安靜。
緊接著，黑影出現，他先是在教室外面徘徊了一段時間，似乎是在分辨一些人，然后才走進教室，主動地接近，把一張張紙條就這么明目張膽地放在了一些人的桌上。
很多學生抬頭看了一眼，就繼續低頭做題，并沒有感到什么意外，顯然，這是一個熟人，或者名人，很多學生都知道他，認識他。
紙條上的內容開始進入下一個階段了：
現在，我已經找到了一個目標。
那是一個粗鄙骯臟的女人。
一個自以為是，眼高于頂的女人。
一個自私刻薄，讓人惡心得難以直視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該不該殺？
該不該殺？
該不該！？
許多學生似乎已經進入到了一種類似于角色扮演的情緒之中，他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回復會造成什么樣的影響。
在他們眼中，這就是個惡作劇！
這就是個游戲！
“殺了她，殺了這個賤人！”
“這樣的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
回復千差萬別，但總結起來的意思卻是非常統一，那就是殺！
肖平似乎已經可以預感到，接下來的劇情展，這種身臨其境的代入感，讓這些學生激動得忘乎所以。
這是一種生存在條條框框的世界里，長期壓抑之后的精神釋放，哪怕僅僅是在紙條上胡亂書寫，并不是真正的殺人，也足以滿足了那份孤寂的獵奇心理。
按照先前小白臉所說，要達到法不責眾的地步，那么參與人就不能少。
造成的影響也不能小。
所以，在肖平的視線中，開始出現的黑影，由一個兩個變成了三個，到最后變成了四個。
四個人，差不多了，費點心神的話，足以拉進來上百名學生，參與到紙條殺人游戲之中。
每個人盯梢一個到兩個教室，完全不是問題。
第三日，第三張紙條出現了。
張檬照常前來上課，不過今天的情況有些出乎預料，不怎么招人喜歡的歷史課，教室竟然罕見的滿員了。
肖平心里想起了第三張紙條的內容：
這個女生，現在就在教室的左邊最后倒數第三排靠著窗口，你們想不想去看看我們即將獵殺的目標呢？
記住，要保持安靜、鎮定、和冷靜！
要若無其事，不能引起對方的注意！
看著完全沉浸進了學習之中的張檬，肖平突然感覺有些悲涼，人性的劣根一旦引爆，當真可怕。
幾十名學生偷偷注視著她，但卻沒有一個人打算告訴她，肖平仔細觀察了下這些人，所有人，臉上連半分的猶豫和糾結都沒有。
當然，這是來自各種口供總結之后，那位老大爺做出的評論，肖平將其加入到了模擬之中。
殺人，這樣的字眼在這些人心中，沒有半點敬畏！
所有的學生竟然真的都當成是一場游戲，并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這個游戲的節奏之中，開始暗中不斷審視自己的獵物。
場景詭異得讓人背脊涼。
隨后紙條終于進入了模擬殺人的進程。
這些學生，來自各個學科，如今這般聯手，各種天馬行空的想象力結合到一起，殺個人，不要太簡單。
“就因為那句話，你們原本只要一次就能致死的游戲，結果硬是反反復復折磨了多次？”肖平抿了抿嘴唇，輕聲問道。
“你應該看過檔案資料了吧？”小白臉問。
肖平老實回答：“看過了，而且我過目不忘，現在還能記憶猶新。”
“那你能不能解釋一下，什么叫人性有缺？”小白臉摸了摸下巴，詭異的說道。
“你們這種行為，還不算是人性有缺嗎？”一直沉默的女僵尸突然出聲問道。
“算嗎？”
“草菅人命，還不算嗎？”女僵尸的音調瞬間拔高。
“不算！”小白臉的回答很平靜。
連肖平都忍不住看了過去。
“國泰民安怎么來的？沒有我，你們安得起來？”
“你們吃的穿的住的，甚至包括安逸的社會環境，是誰的功勞？我！”
“就好比一個人一樣，手砍了，可以換，腳砍了，可以換，腦袋能換嗎？”
“沒有這顆腦袋，人還是人嗎？”
“沒有你們這幾個賤民，國家照樣運轉，可要是沒有了我，國將不國！”
小白臉接連咆哮，女僵尸氣的胸膛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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