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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離浩之所以這么積極地幫助康一查案，就是想將功贖罪。
這罪嘛，夜辰硬加上去的。
原話是：“讓你接近韋初瑛套個話，那么簡單的一件事，你卻讓人在你眼皮子底下死了，丟不丟臉！？”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他認命！
哎……
他嘆了口氣，望著帳篷里的人群涌動，這人來人往的，好像插不上手啊。
“顏少爺，老大讓我們跟著您，您看有什么吩咐？”六個新人之一的春茂說話道，一邊說，一邊像蒼蠅一樣搓著手，猴臉畫的細致，一眨眼就特別俏皮。
顏離浩回頭，思忖著看著他們。
六張臉畫的一模一樣，稍不留神就會認錯人，他指了指前頭，“你們三個負責東面……那地方犄角旮旯的，容易藏東西。你們三個……西面去找。注意了留神，要是在哪個不好拿的縫隙里看到了，別擅自拿，叫一聲，這天平冠金貴著呢，碰壞了你們賠不起，到時擔上個毀壞文物的罪可別怪我事先沒提醒你們，懂？”
“懂了，懂了，您放心！”
“嗯，去吧。麻溜點，別偷懶。找不到你們都得吃不完兜著走。”
“是，是！”
六人分頭去找了，顏離浩就在后頭看著，手腳都挺勤快，沒偷懶，找得也很仔細，看著真沒可疑的。
“康大神，這六個我讓去找東西，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接下來要怎么做？”
“你出來一下，小景在門口三點方向的灌木叢里等著你……”
“干嘛？”
“讓你出來就出來，別那么多廢話。”
顏離浩抱怨道，“你這口氣怎么那么像夜辰？”
“就是他讓我怎么對你的。怎么著？有意見？有意見你對他提……”
顏離浩立刻叫道：“沒意見！”
“沒意見就趕快出來。”
“來了，來了！”
顏離浩出了帳篷，在灌木叢里找到了蹲在地上的小景。
小景長得很清秀，臉盤子圓圓的，看著賊可愛。
“你家康大神讓我來找你。”
“我知道！”
“要我干什么？”
“李代桃僵！”
“哈？”顏離浩傻愣在那。
小景噗嗤一笑，將手里的盒子遞給它，“喏，這個給您。”
“啥玩意？”
“李……就是李代桃僵的李。”
“別裝文化文，說人話。”
小景將頭上鴨舌帽的帽檐轉到了腦袋后頭，回道：“你看了不就知道了。”
顏離浩小心翼翼的將盒子打開，“這是……九龍冠？”
盒里放著個唱京劇用的九龍冠，就是皇帝便裝時戴的帽冠。由皇巾加以紋飾而成，上有九龍。正中有一個紅色大絨球，左右掛穗。
很漂亮！
小景撫著下巴道：“原來這叫九龍冠啊？長知識了。”
“你不知道還給我？”
小景無所謂地將兩只手枕到腦袋后頭，伸了個懶腰道：“老大讓我給你的！”
“你們哪來的？”
盒子里的九龍冠，一看制作工藝就知道是有年頭的好東西。
“問韋老太太借的，說是她的藏品！”
顏離浩想起來了，韋老太太曾經重金拍得了一頂九龍冠作為私家珍藏，他奶奶和他提過，應該就是盒子里的這一頂了。
“你們給我個九龍冠做什么？”他疑惑不已，轉念一想明白了，“你們打算用這個唬兇手。”
小景俏皮地豎起大拇指，“聰明！”
顏離浩翻了一記白眼，伸手往小景腦門上一拍，“這叫李代桃僵嗎？你小學沒畢業啊。李代桃僵那是替人受過的意思。你們這是移花接木。”
小景吃疼的摸著自己的腦門，喝道：“不都是四個字的成語嗎？不都是換東西嗎？”
顏離浩嫌棄地朝他扇了扇手：“滾犢子！說錯了還頂嘴。”
“你懂了不就行了。”
顏離浩的確是懂了，“嗯，這法子不錯。你家老大想的？”
“那是！我家老大是誰啊……”
小景極為崇拜康一，一提到康一眼就放光。
“行了，別拍你家老大的馬屁了，她聽不見。”
“我這是真心話！”
“那你慢慢說，我回去了。”顏離浩將盒子蓋上，尋思著待會兒要怎么下手。
小景提醒道：“你可當心著點，這東西挺貴的。”
“你不說我也知道！”
“那我回去和老大復命了。”
“去吧，去吧！”
顏離浩將箱子塞到腋下夾著，攏好寬大的雙面羊絨大衣，踱步又回了帳篷。
休息室里，夜辰精神頭到了極限，枕著妖嬈肩膀睡著了。
康一進來剛要張口就被妖嬈噓了一聲。
“嗯？他怎么了？”
“睡了！”
陌如玉的藥效極佳，他抗爭了半天還是沒扛過去。
“又不舒服了？”康一熟門熟路地找到了自己的茶杯，轉了一圈，沒看到自己的茶壺，“我的壺呢？”
“都涼了，下人都收走了，你要不介意，喝咖啡行嗎？”寒熙道。
一群人熬了一宿，他就讓韋家的傭人煮了一壺咖啡過來。
“我不喜歡咖啡，喜歡喝茶。”
寒熙道：“那你等著，我讓下人去弄。”他出去后關上門吆喝了一聲，很快用人就泡好了一壺茶送過來，進來后給康一倒了一杯，問道：“現在什么情況？”
“收尾中！”
寒熙倒茶的手僵了一下，詫異道：“這么快？”
“這算慢的了！”
寒熙眨眨眼，突然想到康一有過一個記錄，就是殺人案發生后十分鐘里就破了案，至今無人能破，笑道：“也對，您這位大神和普通警察不一樣。”
“別拍馬屁，說正經的。我這次來的急，得力助手就帶了小景，其他的警察都是一區龍區分局的。總共三十個，其中七個守著現場，十個分了五組，每組兩人守著韋家的進出大門和通道，剩下的八個，我讓他們暗伏在戲班子的周圍。”
“你的意思是人少了？”
“兇手很狡猾，也是個高手，一區分局的警員是個什么質素我不清楚。若是讓我的人來，八個也足夠了，但他們我真不好保證。于是呢我就想到了你，你和阮小姐手頭有人吧？”
“嗯，有！”
“那就好，我們合作。爭取天亮前將兇手緝拿歸案。”
寒熙點頭：“好，你安排，我下命令。”
“ok！”康一將杯子里的茶喝盡后便走了，留了個通訊器給寒熙。
寒熙將自己的人招到一處，簡明快捷地將待會兒要做的事情吩咐下去，這些人里也有保護夜辰的人，死忠。
妖嬈聽到要行動了，心里激動得不行，確定夜辰一時半會兒醒不了，將他安置妥當后跑去了紅葉那里。
紅葉也將自己的人招了過來，加上寒熙的，一共八個。
“紅葉，有沒有我可以幫忙的？”
“你照顧夜辰就好了，要是醒了看不到你，他準急。”
“沒事，他睡著了。”陌如玉下得是一劑猛藥，估計不到中午，他醒不過來。
“不是不讓你幫忙，是兇手還沒抓到你就還是嫌疑人，韋家的人不會放你自由行動的。”
“我知道，可我想親手抓到兇手。他害我背了這么一個大黑鍋，我怎么也要揍他兩拳。況且……他身手很好。”
這才是主因。
當時在黑暗里過招，旁若無人的，她就沒隱藏自己的實力，用了八分的力，他敵不過正常，但能接下幾招，說明他的武力值不弱，換做別人遇到使出八分力的她，會是怎么個下場？問問沐風就知道了。
“很好什么呀，和你過了幾招就逃了，我看也不咋地。”
關于這點妖嬈正不好明說，說了指不定這群人會懷疑人生，只好拱手求她，“你就讓我參加，我真的很想親手抓住他，不然我咽不下這口氣，拜托了，拜托了。”
以她的判斷，他們未必能打贏兇手。
“這樣啊……”紅葉覺得要她遇上這種事，不海扁一頓兇手都睡不著，“好吧，我答應你，但是韋家的人……”
“我有辦法！”她早就盤算好了。
“什么辦法？”
“借我和他們一樣的軍服穿不就行了，我看這位小哥的尺寸就合適……”她指向紅葉身后一個身材比較矮小的軍人。
紅葉一看她指的人，趕緊拱手道她耳邊道：“咳咳……她不是小哥，是小姐姐。”
“哎？”
小姐姐很生氣，怒瞪著妖嬈，她不過是長得中性了點，為了不礙事就剃了個板刷頭，哪有像男人，十足的女兒身好嗎。
“呃……”妖嬈干笑了一聲，“不……不好意思。”
戲班子的帳篷里，顏離浩絞盡了腦汁布好了局，就等兇手自己上鉤了，他對著通訊器道，“康大神，準備好了。”
“辛苦了，那就開始吧。”
顏離浩走了過去，對著六人道，“你們找得太墨跡了，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沒有的事，顏少爺，真拼命找了，我們找不到，你看別人也沒找到。”
“我看你們就是偷懶！我不和你們計較。我是奉行重金之下必有勇夫的，這樣吧，誰找到我給誰賞錢怎么樣？”
六人一聽愣住了。
“愣什么，賺錢啊，錢都不要？”
“顏少爺，話不是這么說，這本來就是劇院的事，要懸賞找東西也是我們劇院來。”
“對啊！怎么能讓您……”
顏離浩伸手阻止他們繼續說下去，“我喜歡，我高興，你們管得著嗎，有錢還不賺，傻呀？調劑一下不行嗎？”他從衣袋里掏出皮夾，拿出一疊錢，看厚度至少有一萬，“就當比賽了，有個彩頭大家也好玩。”
他邊說便注意著幾人的眼睛。
這群配角月薪也就四五千吧，要是沒戲，收入更低，一萬算是兩個月的薪資了，平白無故得兩個月的薪資，那絕對是一件好事。
但如果是兇手，應該興趣缺缺。
六人中果然有一個擠在里頭沒什么反應。
顏離浩瞇了瞇眼，爽塊地將前往旁邊的箱子上一放。
除了那個沒反應的，其他人的眼睛可都粘到錢上了。
呵呵……小樣的。
不過，這也不能代表人家是兇手，萬一就是個不為斗米折腰的主呢。
“好了，錢我是放下了，這找東西的地方我來指定，這樣才好玩。”
“顏少爺，這不公平啊。”
“怎么不公平了，運氣也是比賽的一項，想要錢就得按照我的規矩來。”
“呃……好吧，出錢的是老大，您說什么就是什么，我們幾個聽您吩咐。”
“這就對了嘛！”顏離浩圍著他們走了一圈，紈绔子弟的模樣真真的，“你和他，去那！你，南邊。你，還有你，一個西邊和東邊，至于你嘛……我看你很少說話，是不是不想比啊！”
“沒，沒有！”說話的人壓低了腦袋，嗓音有些沙啞。
顏離浩眼又瞇了瞇，“沒有就好，游戲嘛，要你情我愿才好玩。你去那！看你運氣了。”
“謝顏少爺。”
顏離浩分配好后，拍了拍手，“好了，各就各位……”他故意拖了一下音節，然后揮手喝道，“開始！”
六人立刻如離弦的箭的沖了出去。
“康一大神，魚餌放出去了，放出去了。”
帳篷外，康一已部署好了，只等兇手露出馬腳即可圍捕。
天空已泛出一片魚肚皮，微橘的光芒慢慢在渲染。
紅葉用望遠鏡看著在帳篷頂上輕巧如貓一樣行走的妖嬈，眼都瞪出來了，通過通訊器問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帳篷頂是油布，下面沒有支撐點，她走在上頭就像走在平地上，斗篷頂的油布也一點沒有凹陷。
“家傳絕學，不外傳！”
“你剛才還說我們是好朋友……”
“再好的朋友，家里的寶貝也不能隨便送吧？”
紅葉抱怨：“你太會藏了！”
關于這點妖嬈沒法否認，的確是藏了，不過眼下她算是放飛自我了，只要能抓到兇手還自己一個清白怎么樣都行。這兇手一日不抓到，夜辰就不會休息，她是沒什么，了不起繼續被關著，他可不行，病嚴重了會要命的。
等這事了了，她決定讓天行過來，好好給他補補。
她找了個絕佳的位置埋伏好，她若是兇手，逃的話肯定走這條道，她捏了捏指骨，發誓要讓兇手知道什么叫人間地獄。
臨時指揮室里，寒熙道：“我的人都已經部署好了，按照你的意思，里三層外三層，除非兇手是三頭六臂，否則插翅也難逃。”
“嗯，我看到了。”康一鎮定地看著屏幕里的一切。
監控設備也是臨時組裝的，對戲班子的帳篷是360度的監視。
“兇手會不會有武器？”
“槍？”
寒熙點頭。
“我考慮過，不過兇手并不知道我們已經埋伏地那么徹底了，等發現的時候也晚了，雙拳難敵四腿，他要是聰明就該束手就擒。”
“就怕是亡命之徒……”
“呵呵，亡命之徒我見得還少嗎？放心，兇手從殺人到現在神經一直處于緊繃狀態，已經七八個小時過去了，到極限了，反應會變慢。”
“康一就是康一，什么都想到了。”
“奉承就不必了。只說一件事……”康一目光銳利了起來。
寒熙心頭一抖，“什么？”
“我抓的犯人只能我審，你們不能碰。”
寒熙知道這話別有深意，“你……這是什么意思？”
她不會已經知道黑網的事了吧？
康一呵呵笑道：“什么意思，你我心知肚明，你們的事我不管，但他是殺人犯，有什么事得等我先審過了再說，懂？”
她目光銳利得像頭猛獸。
寒熙心頭直跳：“呃……懂！”
話落，監控屏幕里有了情況，有人從帳篷頂竄了出來。
“康大神，真的是他，人跑了！”
康一皺眉，抓起通訊器道：“行動！”
命令一下，一群人從藏身之地沖了出來，監控里頓時一團亂。
題外話
今天是鬼節，大家早點回家哦。
哈哈，昨天看到一個帖子。
說，七夕你都熬過去了，中元節你怕什么。
活人尚且不要你，鬼會要嗎？
心拔涼拔涼的……因為拔涼，所以我要開始虐了
對，你們沒看錯，虐！
至于虐誰……
哇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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