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貴聞言連忙拱手稱是。
正當薛仁貴準備打馬離開之時,王猛卻是叫住了他。
“仁貴,向我大寨發起進攻的金人之中,可是以老人與小孩居多?”
薛仁貴聞言略微的想了想,道:“正是!”
王猛聞言笑了笑,道:“命將士們與其近身肉搏即可,無需浪費弩矢!”
薛仁貴聞言連忙拱手稱是,見李孝誠并沒有其他的吩咐,他便打馬離開了。
“景略,你說金國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們為何如此性急?”,李孝誠問道。
王猛聞言想了想,道:“臣猜想,他們應該是想憑借著以攻代守,來將戰場上的主動權完全掌握在他們的手中!
“這樣做有意義嗎?”,李孝誠笑著問道。
王猛聞言則是緩緩的搖了搖頭,道:“這樣做或許可以延緩他們的敗亡時間,但從總體上來說,意義并不大!
李孝誠聞言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前線戰場之上!
大夏將士們放下了手中的夏弩,拿起了夏刀,長槍,一場單方面的屠殺游戲開始了。
此刻大夏將士面對的敵人大多是五十歲以上的老人,以及十二歲以下的孩童。
以大夏將士們的武器裝備,以及他們單兵亦或是大兵團作戰的能力來說,這還就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游戲。
這五千名金國士兵的身上沒有穿戴甲胄,沒有騎乘戰馬,他們有的只是那已經生了銹的破刀爛槍。
他們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既冰冷又無情的戰場之上,尤其是那些無辜的孩子,他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可他們即將面臨的卻是死亡。
他們還沒到發育的年紀,他們根本就無力揮動手中沉重的兵器。
就算是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舉起了手中的武器,并砍在了大夏士兵的身上,可憑他們身上那點力氣,根本就無法擊穿大夏士兵身上穿著的甲胄。
他們成建制的死在大夏將士們的屠刀之下,一場近身肉搏戰只進行了一個多時辰便宣告結束,五千名金國士兵全部戰死。
而大夏一方竟只戰死百八十人,輕重傷員更是沒有幾個。
在李孝誠等人看來,這些金國士兵死的毫無意義。
或許他們沖鋒的意義,只在于他們是在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消耗著大夏的刀槍與弩矢,他們付出的是自己的生命,而大夏將士們付出的則是生銹與卷刃的刀槍,以及消耗掉的弩矢,僅此而已。
薛仁貴命士兵們打掃戰場,一些負責打掃戰場的大夏士兵驚訝的發現,一些明明已經死透了的金國人竟然還在不停的流著眼淚。
或許他們是在為自己所受到的不公正待遇而感到悲傷,或許他們也覺得自己的死沒有任何的意義,或許他們不想死,諸多的或許加在一起匯成了他們那流不盡的血淚,或許還有許多的或許,但已經沒有再深究下去的意義,因為他們已經死了,這就是戰爭,無情卻又無比的真實。
李孝誠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濁氣,他的心里有些堵得慌,他有些心軟了,于是他命來順去替自己給薛仁貴與張飛二人傳句話。
來順騎著快馬來到了前軍陣前,道:“王爺有命!將十歲以下的金國孩童留下,其余人等殺無赦!”
薛仁貴與張飛聞言連忙拱手稱是。
對于這樣的一條命令,他們自是擁護的,繞是張飛這樣的蠻橫之人,對于斬殺十歲以下的孩子,他也還是有著諸多的心里負擔的。
當然了,如果沒有李孝誠這條軍令的話,他們自然不會心慈手軟,因為他們是軍人,他們十分清楚自己的職責。
與此同時,金國派出的第二批由老弱病殘組成的軍隊,正向著大夏軍營方向沖了過來。
這一次大夏卻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當金國士兵跑進大夏投石車的射程范圍之時,一百架投石車齊齊的向著跑的慢慢騰騰的,金國士兵的人堆里拋射出了一輪又一輪的巨石。
輕重不一的巨石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但當它們落進人群里的時候,畫面卻并不怎么優美。
金國士兵本就是老的老小的小,他們的反應能力與正值壯年的士兵根本是無法相提并論的,當巨石落在他們人群之中時,很多人甚至連最基本的閃避動作都還沒做出來,就已經被砸成了一塊肉餅。
一些棱角并不分明的巨石,在落地后更是向前滾出了數十步才將將的停下了它們前沖的勢頭。
如果咱們順著這塊巨石的來路往回看的話,咱們會看到一副猶如修羅煉獄一般的景象。
映入眼簾的是一條長達數十步的血槽,血槽之中盡是一些殘缺不全的尸體殘骸。
而那些沒有被當場砸死的金兵則更慘,到處都是殘肢斷臂,此起彼伏的哀嚎之聲不絕于耳,聽得人直覺心底發寒。
一些老兵不忍袍澤受那無邊的傷痛折磨,于是他們含淚舉起了手中的兵刃,送那些身受重傷的袍澤們早升極樂世界。
投石還在繼續,漫天飛舞的巨石好似死神張開的血盆大口一般,盡情的收割著金兵的生命。
金國士兵的奔跑速度實在是太慢了,所以他們只能硬生生的承受著一輪又一輪的投石攻擊。
一支由老人與小孩兒組成的軍隊又能跑多快呢!
當他們沖至大夏轅門前時,這支由五千人組成的金**隊卻只剩下了不到三千人,他們為了沖過這短短八百余步的距離,竟付出了整整兩千多條鮮活的生命。
當金兵沖進大夏轅門之后。
一名滿頭白發的金國士兵連忙丟掉了手中的兵器,跪地哭喊道:“不要殺我,我投降!我愿投降于大夏,我愿為大夏做牛做馬,只求諸位軍爺饒小的一條性命!”
這名金兵哭的很傷心,他為金國而哭,他更為自己而哭,他恨自己膽小怕事,他更恨自己沒有直面死亡的勇氣。
他的舉動感染了在場的所有人,有金人,也有夏人,并沒有人因此而笑話于他,因為人們能夠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一個半截身子都已經入了土的老人,一個本應待在家里安度晚年的老人,一個本應在家含飴弄孫安享天倫之樂的老人,可他現在卻被人逼著拿起沉重的兵器,踏上了戰場,這還真夠諷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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