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清了清嗓子,從龍椅上緩緩站起,目光從滿朝文武的臉上一一掃過,隨后緩緩開口道:“重農不抑商將會成為我大夏的新國策,誰贊成,誰反對?”
李孝誠聞言微微皺眉,轉頭看了李忠一眼,見他眼神十分堅定的沖自己點了點頭。
李孝誠十分清楚的知道,李忠這是決定由他自己親自披掛上陣,以此來為自己抵住滿朝文武的唇槍舌劍!此役,李忠將自己的政治生涯當成了注碼,全都壓了上去,他玩的是梭哈,勝負就在這一手。
果然,李忠的話音剛落,早已做好斗爭準備的一眾文官連忙跪倒在地,頃刻間,大夏早朝竟再一次變成了菜市場。咦?為什么是又呢?
相比于文官來說,武將只需在一旁看熱鬧即可,自古以來便有文死諫武死戰一說,所以,這一攤子的事情本就不歸武將管。
文官之所以如此執著,是因為他們是在為了自己的地位和話語權與皇帝做抗爭。
自古便有皇帝與文官共治天下這一說,更有皇權與相權相爭并相互掣肘一說,而就現在的大夏來說,相權已經被削弱的不成樣子,沒了相權與皇帝掣肘,那文官自然便要接過接力棒,繼續與皇帝抗爭下去,文官若想繼續呼風喚雨,那么他們就必須要守住自己的防線,因為他們早已無路可退。
李忠望著玉階下正跪在地上哭爹喊娘的一眾文官,卻是笑了。
李忠運足了力氣,大喝道:“來人!”
李忠的話音落后,齊刷刷的腳步聲響起,一眾大臣回頭望去,映入眼簾的盡是身著飛魚服且腰佩繡春刀的錦衣衛,粗略估算一下怕有一千余人。
錦衣衛直至奉天廣場前才停下腳步,一眾錦衣衛在指揮使張夢的帶領下,齊齊單膝跪地向李忠與李孝誠行禮,待起身之后,一千兩百名錦衣衛被分成兩隊,分別向奉天廣場左右兩側的甬道行去,而后齊刷刷的右手撫刀左手掐腰,站的筆直,看的一眾文官是一愣愣的。
由于錦衣衛的及時到來,使得奉天廣場前復又回歸了平靜。
李忠再次沉聲道:“重農不抑商,誰贊成誰反對?”
“臣反對!”,楊繼盛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
“臣反對!”,吏部尚書劉宇說道。
“臣也反對!”,戶部尚書錢楓說道。
“臣反對!”,除刑部尚書與兵部尚書之外的一眾尚書說道。
“臣反對!……”,超過一半的文官陸陸續續的表態道!
眼看著群情激憤,大有愈演愈烈之勢,最后甚至連魏征,蔡寧與陸庸三人也均未能頂住壓力,最終選擇與文官集團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
現在奉天廣場前除武將之外,仍然站著的文官已是屈指可數了。
除王猛,完顏希尹,刑部尚書王芳,以及其余百十個李忠父子的鐵桿文官之外,竟無一例外的全都站在了李忠的對立面。
李孝誠見狀卻是皺起了眉頭,他沒想到這么一件小事兒,竟搞得如今這般無法收場的地步。
李忠瞇眼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知道自己絕不能退縮,若值此關鍵之時認慫的話,往后皇權怕會成了笑話。
李忠心想:“老虎不發威,你們還真當朕是病貓了!真是豈有此理!”
李忠在玉階上踱起了步,他越想越生氣,當心里的怒氣值達到之時,他終于爆發了。
“來人!將這群不知好歹的混賬東西全都給朕拿下!”,李忠大喝道!
正立于廣場兩側甬道上的一眾錦衣衛聞言卻是一愣,他們不約而同的抬頭看向李忠,好似在向其確認自己是否聽錯話一般。
夏吉見狀立刻扯著公鴨嗓子道:“爾等還在那里傻愣著干什么,是想抗旨嗎?”
一眾錦衣衛聞言總算回過神來,隨后一齊上前,兩人一個的將兩百余名仍然跪伏于地的文官全都給架了起來。
王猛等人見狀卻是被眼前這一幕給驚的打了一個激靈,他們均在心里想道:“不會吧?這可是兩百多人呢!”
兩百余名官員在被錦衣衛給架起來之后,思想卻也出現了些許的松動。
包括楊繼盛在內的五十來人依舊在叫囂,反對之聲絲毫未減。
包括魏征陸庸在內的一百余人則選擇相對和緩一些的方式做無聲的抵抗,他們最終選擇了通過痛哭的方式來給李忠施加壓力。
而其余之人最終卻是選擇了沉默,他們大多是一些隨大流的人,改不改國策他們根本就不關心,他們只在乎自己的官位和腦袋。
李忠伸手指了指魏征與楊繼盛兩伙人,怒聲道:“將這些個不忠不孝之徒,拖出午門,杖責一百!以儆效尤!”
李忠的話音落后,奉天廣場立馬變得鴉雀無聲,說落針可聞都一點也不過分。
以楊繼盛為首的那伙人是既不吵也不鬧了,以魏征為首的那伙人也不哭了,而那些看熱鬧的人也不敢再竊竊私語了。
奉天廣場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一百多名被錦衣衛架在中間的朝臣均耷拉個腦袋,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而那五十多個選擇保持沉默的文官,此刻心中卻是生出了劫后余生之感。
倒也有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李存孝便是其中一個,他轉身面向一眾官員,緩緩開口道:“吵啊!鬧啊!你們的骨氣呢?文人不是最重氣節的嗎?怎么?你們也會怕?”
李存孝的話音剛落,一眾官員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一齊調轉矛頭道:“吳王你放肆,陛下在此豈容你在此刮躁!”
“臣請陛下嚴懲吳王,以儆效尤!”
“吳王罪在不赦,陛下萬萬不可姑息放縱!”
“臥槽!這是什么情況?”,李存孝一臉懵逼!
李忠見狀則輕蔑地笑了笑,隨后沉聲說道:“拉出去,打,給朕重重的打!”
這一次卻是輪到一眾大臣滿臉懵逼了,因為大夏已經許久未曾出現過此等說法了,從前縱使有人犯錯要挨板子,那李忠也絕不會在行刑前特意囑咐些什么,可如今李忠卻說出一句“重重打”,這下可要了親命了。
一眾大臣甚至在心中想到:“陛下這是要將自己往死里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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