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的熏香徐徐升起,偏女性甜軟的香氣,驅(qū)散著夜空中的寒冷,這寒冬去的早,這兩日越發(fā)有了春的甜軟,殿中忙碌有序的宮侍,采玉明玉做著最后的檢查,這么多日子不在紫薇宮,難免會多了些東西。
比如那椅凳上的錦墊,花紋簇新,枝蔓巧思費工,隱在同色的錦緞之中,不經(jīng)意根本看不出,但細細看時,卻有不舍得再坐上去的念頭。
采玉、明玉如今作為紫薇宮身份最高的姑姑,算是圣女殿下身邊最得勢的兩人,此時明白,這新?lián)Q上的東西,哪怕是一個小小的錦墊,還是那看似差不多,卻已經(jīng)換了的花瓶。
紫薇宮的一應(yīng)陳設(shè)有御貢府提供,以錦墊陳舊為由更換新的,無可厚非,可一旦圣女殿下默認下,那么這個稱謂御貢的錦墊商就在不知不覺中,得到了這一份榮耀的差事。
這行在明面下的,卻是滴水不漏,就算如今大荊國處在戰(zhàn)亂中,璧山國的叛亂十分緊急,有些事情依舊不受影響正常進行著。
紫薇宮內(nèi)的溫泉引自金渡山,來自山腰處的泉口,從半山腰一路而下,直接引入紫薇宮內(nèi),泉水十分清澈。
“宗統(tǒng)領(lǐng)”明玉最先發(fā)現(xiàn)進來的宗玄,微微一愣,立刻跪下行禮。
采玉微微詫異看了一眼明玉,他怎么來了?
明玉微微搖搖頭,宗統(tǒng)領(lǐng)來紫薇宮,是四位長師親自批準的,畢竟,論身份、論背景,宗玄是大荊族之人,當初四位長師防止宗玄一家獨大,這才抬了宗離,成為君上。
這么多年來,的確也可以看出,宗離才更適合君上那個位置。
可是,四位長師的目的從來都是制衡,所以,采玉明玉第一個直覺就是,宗玄前來一定是得了四位長師的指令了。
“殿下何在?”宗玄目光轉(zhuǎn)了一圈,未發(fā)現(xiàn)人,開口問道。
“回統(tǒng)領(lǐng),殿下還在沐浴”明玉開口,站起身,端來茶水。
這就是說,宗離不在?宗玄眉頭微挑,雖然已經(jīng)確認宗離不在,可心里還是有些不放心。
“既然殿下在沐浴,你們怎么不在跟前伺候?”宗玄跟著又皺眉頭,難道,宗離在?頓時眼眸一暗,那手指緊拽著扶手。
“回統(tǒng)領(lǐng),殿下不喜有人在跟前伺候,將我們打發(fā)了出來”采玉飛快地回答道,生怕與上次哪一樣,鬧出那樣大的動靜。
畢竟,這么多日子以來,她們見殿下非但沒有對君上膩煩,甚至越來越依賴,感情日益身后,這樣的情況下
采玉心生慚愧,甚至有些不愿意眼前的宗統(tǒng)領(lǐng)破壞了這樣美好的畫面。
宗玄一愣,不愿意人跟前伺候?可無由地卻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
不等宗玄再說什么,只聽到一旁偏殿中傳來的腳步聲,心一緊,徒生的緊張突然襲來。
“殿下”采玉立刻轉(zhuǎn)身要迎上去。
“采玉,把那些折子都捧過來,就房子那邊桌上”采玉還未來得及稟報,岑昔已經(jīng)從偏殿內(nèi)走了進來,一身柔軟的夾襖并未束腰,寬松的袍身隨著腳步的移動,勾勒出纖細的身形,女子卻不自知,任由一頭黑如如海藻一般的長發(fā)垂在一側(cè),手中柔軟的布巾擦拭著還未干透的長發(fā)。
明玉上前立刻就要接過。
“不用了,采玉,你將火盆移近一些,也一并擱在書桌邊上!贬粽f著,已經(jīng)直接朝著書桌而去,絲毫沒有發(fā)覺殿內(nèi)多了一個人。
采玉有些歉意地看了宗玄一眼,殿下忙著呢,宗統(tǒng)領(lǐng),要不您改日再來?
“臣宗玄拜見殿下”宗玄上前兩步,恭敬地跪拜,岑昔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采玉明玉,怎么沒人通知她,跟著就想起自己根本就沒有讓采玉明玉開口的機會,她就說,今日采玉明玉看著就有些怪怪的。
“宗統(tǒng)領(lǐng),今日天色不早了,有何要事,明日再說不遲”岑昔開口,這見面自然是有些尷尬的,日間在朝堂之上,到不會如此尷尬,如今卻在紫薇宮。
明玉趕緊拿來了外袍,裹住了岑昔玲瓏的身線,只剩下長袍一下露出的一截腳踝,纖細白膩,就在宗玄面前。
“采玉、明玉,你們先退下”宗玄未正面回答面前女子的話,而是開口說道。
岑昔一愣,頓時看向采玉、明玉,這也行?
他宗玄竟然可以直接使喚她的人?
采玉不做聲,那神色已經(jīng)表明了一切,跟著齊齊朝岑昔微微一行禮,帶著殿內(nèi)的人退出了殿外。
殿內(nèi)立刻只剩下了岑昔與依舊跪在了地上的宗玄二人。
不過這一次,岑昔倒比第一次鎮(zhèn)定了不少,畢竟有了心里準備不是?
可是,一次不成功沒有嚇跑這宗玄,這么快就卷土重來,準備再試一次了?
岑昔目光不由地看向一旁可以最快速度拿到的武器,準備趁男子不備先敲暈再說。
“宗統(tǒng)領(lǐng)先平身吧,既然是有要事,現(xiàn)在可以說了。”岑昔神情“鎮(zhèn)定”,開口問道。
“殿下,宗玄此刻前來,是想向殿下請罪”宗玄依舊跪在地上,再拜道。
岑昔的眼皮跳了跳,這又是哪一出?
“宗統(tǒng)領(lǐng),何來請罪一說?”就算再不想開口,岑昔還是得開口。
“宗玄不才,能力有限,辜負了殿下所托!弊谛嫔兀魪谋砻婵吹降囊仓皇悄凶右槐菊(jīng)地在請罪。
“宗統(tǒng)領(lǐng),若是此事,又何來請罪一說,倒是本宮欠宗統(tǒng)領(lǐng)一句褒獎的話了,宗統(tǒng)領(lǐng)這些日子以來,盡心盡力,辛苦了!笨蛇@是也不需要將采玉、明玉遣出去啊。
“宗統(tǒng)領(lǐng),你的盡職本宮看在眼里,如沒有別的事”岑昔說著,就要開口,讓采玉明玉進來,那火盆子還未移過來呢。
宗玄卻站起身,這突然的舉動唬了岑昔一跳,立刻收回手,準備以最快的速度拿起不遠處的武器,隨之,男子真起身,卻搬起腳邊的火盆放在了書桌旁岑昔的腳邊,更是添了幾顆銀碳。
“殿下,宗玄還有事稟報,明日一早,殿下又前往南界,宗玄此時不說,只怕沒有機會了?”宗玄蹲在一側(cè),也不站起身。
岑昔感到男子話中似乎帶著一絲落寞,與往日那個趾高氣昂的宗玄似乎有些不同。
岑昔不動聲色地移開一段距離。
“宗統(tǒng)領(lǐng)”
“殿下是臣的君,況宗玄與宗離一樣是殿下的人,殿下如此喚法,臣為坐立不安、寢食難安”宗玄微微抬頭,目光高了半寸,也只是落在面前女子銀紅色撒花襖上,語氣帶著微微地失落。
原本想直接開口趕人的岑昔突然說不出口了。
倒不是舍不得,而是,這宗玄實在是一個頭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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