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離好不容易將岑昔哄睡下了,隨著月份的越來越大,岑昔的緊張就算是極力控制著都輕而易舉的被激發(fā)出來,又因身體的不方便,已經(jīng)十分吃力。
宗離想著出去的時間不能太久,這幾日的偵探下來,雖然進展十分緩慢,但也并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宗離甚至發(fā)現(xiàn),這變成一小只的海龜似乎對他們并沒有敵意,一邊懼怕著什么,一邊卻不放棄地想要進來。
一刻鐘后,宗離已經(jīng)站在了柵欄邊,目光靜靜地看著地上小小的一只,宗離甚至可以肯定,一晚上的時間,這只海龜挪動的距離不超過一米,而此時,見宗離盯著海龜?shù)耐瑫r,海龜那綠豆般的眼珠子也盯著他。
“你想進去?”宗離蹲下身,直覺這海龜是聽得懂的。
可海龜一轉(zhuǎn)身,直接用屁股對著宗離,完全沒有要理睬的意思。
宗離手指一動,下一刻手中一張銀色的網(wǎng)瞬間飛了出去,那海龜意識到背后什么不對勁時,一股巨大的力量已經(jīng)將它掀翻在地,跟著厚重的貝殼著地,四角朝天。
下一刻,海龜已經(jīng)到了半空中,隨著銀色的絲網(wǎng)晃動著,海龜在網(wǎng)內(nèi)掙扎著,宗離這才松了一口氣。
看來鎖能網(wǎng)是有用的,宗離隨即讓網(wǎng)打上結(jié),直接朝著柵欄外走去。
“吱吱吱吱”海龜?shù)淖ψ幽ピ阢y絲線上的聲音,在宗離身后的背簍內(nèi)傳來。而宗離的速度十分快,翻過了一座山,站在了山頂之上。
“不敢你有什么目的,那里,你去不得”若不是這兩日情況特殊,宗離也不會冒險這件事,然而,他不允許在這樣關(guān)鍵的時候,還留著這樣一個隱患。
隨即,宗離用最大的力氣將手中的海龜,連同銀絲網(wǎng)一并朝著山下扔去,知道海平面?zhèn)鱽硪宦暿诌b遠的落水聲,隨即海平面恢復(fù)了平靜,宗離等了片刻,也并沒有任何的異樣。
宗離不知道這樣做能不能根本解決問題,但是鎖能網(wǎng)是先女王留下的寶物,但如今能夠困住這頭古獸,就是值得的。
宗離轉(zhuǎn)身,回到小屋之時,已經(jīng)過了一個多時辰,那坐在床邊的女子明顯帶著怒氣,這幾日,女子的脾氣說來就來,宗離已經(jīng)習慣了。
木屋內(nèi)的細細鋪下的木板已經(jīng)打磨得十分光滑,那形狀獨特的床在木屋的正中,岑昔說是她那個世界床的樣子。
樣子怪異,白色的被子、床單是原先馬車的車簾所制,生絹雖不等絲緞舒服,他雖喜歡素凈之色,但是這樣的白色在未中宮卻是不許的。
而此時的岑昔坐在床邊,一雙帶著幽怨的眼珠子盯著他,仿佛控訴著他離開這么久,連她醒來都不知道。
“今日走的遠些,天氣越熱,那些動物們怠懶不愿下來了。”宗離將手中的野物放下,還有新鮮的蔬菜。
微笑地走過去,握著岑昔終于有了些肉的手腕,這兩個月來,倒是長了幾斤肉,他極其注意著飯食,心知在最后的階段,多吃不行,吃的少也不成,宗離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所學不夠用。
對于殿下的照顧,他們受過訓(xùn)練,可是訓(xùn)練更多注重的是衣食住行,就算是流落荒野,他們也有能力讓殿下過得十分舒適。
可是如今卻不一樣,先女王曾經(jīng)的過錯甚至可能重演。
宗離只能寄希望于岑昔如今并不知如何運用這圣能,所以,這種情況不會再次發(fā)生。
岑昔不說話,見男子身上十分合眼的衣衫,在衣服若不是岑昔執(zhí)意男子換上,只怕男子一輩子都不會穿,簡單的恤,黑色的褲子,那一頭長發(fā)隨意的束在腦后,雖然不是岑昔想象中的短發(fā),卻絲毫不違和,甚至多了一份異樣的風情。
岑昔又怎么會生氣,尤其是看到這樣一張生動的臉,氣也都消了。
岑昔吃力地站起身,宗離跟著站起身。
“生氣了?我想著多準備些食物,也許……”宗離看了一眼已經(jīng)圓滾滾的肚子,女子笨措的步子在他眼里只剩下可愛,可依舊不放心,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
“宗離,名字你想好了嗎?”岑昔突然轉(zhuǎn)頭,又問道。
宗離撇開目光,將岑昔扶到了軟軟的椅子上,涼爽的風從湖面吹來,吹散了一絲悶熱,木屋后方傳來的蟬聲,岑昔的心情又燥熱了幾分。
“別怕,我在。”宗離的聲音慢慢傳來,岑昔鼻子一酸,道理、安慰她都明白,可是到了這個時候,這些都不管用,與之而來的是緊張,是對接下來一切的不確定性。
她擔心會出意外,擔心孩子會如何,擔心任何會出現(xiàn)的意外。
然而沒有等到第三日,第二日的半夜里,宗離從黑暗中立刻坐起來,熟練地準備著一切,岑昔似乎也感覺到了。
滿屋的蠟燭將一切都照的十分亮,岑昔見宗離熟練沉穩(wěn)的動作,心中放下心來。
“還會有一段時間,我們不急”宗離忙完這一切,便一直待在岑昔的身邊,屋外的爐子上已經(jīng)燉上了草藥。
岑昔指了指床邊的那個柜子,宗離立刻拿出所有的生命藥劑與體力藥劑,放在了岑昔身邊。
直到第二日清晨,疼痛才逐漸加劇,宗離當即力斷灌下了一碗湯藥,具體是什么,岑昔并不知道,可岑昔唯一的念頭就是后悔。
“小仙,不著急”宗離的聲音急切傳來,比他想象的時間更長,而往日停留在書上的理論性的東西,與實際總有些不一樣。
“恩。”岑昔點點頭,此時已經(jīng)到了關(guān)鍵時刻,她不是遇到事情就慌張的人,此時亂了套也無濟于事。
“應(yīng)該快了,要是……”
“轟隆隆”宗離的話還未說完,屋外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聲響,淹沒了接下來的聲音。
“什么事?”岑昔轉(zhuǎn)頭,吃力地看向屋外,聽那聲音像是潮聲,雖是海水的聲音,可岑昔也聽出了有些不一樣。
宗離看了一眼屋外,并沒有開口,那東西不敢進來,不然也不會等這么多天,頂多是發(fā)發(fā)怒而已。
“轟隆隆”又是一聲巨響,猶如巨浪突然襲來,腥咸味立刻撲進了整個屋子。
“不用怕,不會有事”宗離冷靜地說道,再堅持片刻,再堅持片刻就好
“去看看”岑昔一把抓住宗離的手臂,虛弱地說道,汗隨著額頭一滴滴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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