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雅容伸出去的那只腳并沒有如愿的絆倒許姝,反而被許姝狠狠的踩了上去,鄧雅容尖叫出聲,卻又突然意識到不能在宮里大聲喧嘩,忍著痛意閉上嘴,狠狠的將腳從許姝腳下抽了出來,壓低了嗓子吼道,“許姝!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許姝反問道,“故意什么?踩你嗎?不好意思,我是個瞎子,看不見路的,所以并不是故意踩你的,還請鄧五小姐海涵!”
“你就是故意的!我跟你沒完!”
許姝這一腳踩的十分用力,鄧雅容覺得她腳上的骨頭都要被踩斷了,可是大庭廣眾之下她也不能脫了鞋子檢查,強(qiáng)忍疼痛意欲跟許姝爭個明白。
許姝指了指鄧雅容身后,“你看那是誰?”
鄧雅容回頭看去只看到一個盛裝打扮的麗人,帶著七八個宮女正往她跟許姝所在的方向走來,看那模樣約摸是個妃嬪,鄧雅容撇嘴,即便是來人了又怎樣,看在太皇太后的面子上,這宮里還沒人敢得罪她,可到底也還是忌諱有人在,只得收斂了脾氣眼睜睜看著許姝走在了她前面。
兩人一路相安無事的到了暖棚,可這暖棚卻跟民間的暖棚很不一樣,并不是封閉的,而是敞開說是暖棚,其實更像是一個大型的花廊,四角有立柱,四周飾以鏤空的花紋木壁,隔著木壁的空隙也能看到里面爭奇斗艷的各色花卉,哪怕是秋冬時節(jié),這里面的花也開的十分熱鬧。
走過去許姝才發(fā)現(xiàn)端倪,腳下的地是熱的,這下面燒了地龍,是以地面才溫暖如春,鮮花才爭相綻放,這如此大的地龍沒日沒夜的燒著,一日也不得得燒掉多少錢,皇宮果然是個奢侈至極的地方呀!
一旁的小太監(jiān)殷勤的領(lǐng)著許姝與鄧雅容往前走,一邊介紹著各色珍稀花卉,鄧雅容撇嘴,雖然這些花在冬日里開放實屬難得,可平時她又不是沒見過,遂不耐煩的看了這個小太監(jiān)一眼,小太監(jiān)識趣兒的退下了。
鄧雅容忽然看見一叢金邊牡丹開的極艷麗,不由伸手掐了一朵簪在鬢上,隨侍的婢女呈上銅鏡,鄧雅容攬鏡自照,頓覺十分滿意,一掃先前被許姝踩了一腳的不快,又見許姝呆呆立在花叢中,似有無所適從之感,不由輕嗤,到底是普通人家出身的,沒見過大場面,就是上不得臺面。
再往前走,便看到了更多的更好看的花,鄧雅容頓時也不覺得鬢角上簪著的金邊牡丹有多好了,一邊走,一邊換,不多時已經(jīng)掐了十余朵了,隨侍的婢女手里都捧滿了,鄧雅容還意猶未盡。
許姝眼睛看不見,對賞花著實沒什么興致,而太皇太后召自己進(jìn)宮顯然是有事的,可是卻打發(fā)了自己陪鄧雅容閑逛,實在是耐人尋味。
挽風(fēng)突然輕輕推了推許姝,“小姐,那邊好像有人......”
許姝一愣,低聲問道,“什么人?”
挽風(fēng)再次抬頭卻沒看見方才那個人影了,不由疑惑了,“剛剛那邊有人人影,隔著花叢,奴婢沒看真切,現(xiàn)在怎么就不見了呢?”
許姝不以為意,“這是御花園,宮中人多,許是個路過的也不一定!”正是因為這個,剛剛許姝才沒有留意周圍的動靜。
挽風(fēng)搖頭,“之前奴婢也看到了一回,這人好像是一直跟著咱們的!”
許姝心下一凜,拉著挽風(fēng)一邊往旁邊走去,一邊留心身后,走了一段,卻沒聽得有人跟上來,遂有些明白了,“這人不是跟著我們來的,是跟著鄧五小姐的!”
“不是跟著我們的就好!”挽風(fēng)松了口氣。
一旁的花枝突然嘩啦一陣響,許姝忙拉著挽風(fēng)退后靠到了角落,然后就聽見一個焦急的勸慰聲,“娘娘,這花是太皇太后娘娘吩咐宮人特意培育,糟蹋不得!”
“哼!本宮難道還沒一盆花精貴了?你個死奴才,本宮受了氣你不勸著,還給本宮添堵,本宮留著你有何用!”一個飛揚(yáng)跋扈的聲音從背后傳來,許姝不由屏住呼吸,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了。
那個勸慰的太監(jiān)忙跪下辯白,“娘娘明鑒,奴才所言都是為了娘娘好!皇上最是敬重太皇太后娘娘,得罪了太皇太后娘娘就是得罪了皇上呀!”
“算你還有良心!起來吧!”
“喲,姐姐這是在教訓(xùn)奴才呢?”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走近了,“不是妹妹說姐姐呀,這教訓(xùn)下人的事還是躲在屋里做比較合適,這大庭廣眾的,叫別人看到只當(dāng)姐姐是在苛待這些人呢!”
“本宮的事什么時候輪得到你指手畫腳了?”飛揚(yáng)跋扈的聲音染上了幾分陰沉,“你林嬪不過一個小小的嬪,也想對本宮說教不成?”
林嬪嬌笑的賠不是,“慧妃娘娘您誤會了,臣妾自知身份低微,怎么敢對您不敬呢?臣妾只是好心提醒而已,今日太皇太后娘娘可是邀請了許多貴胄世家的夫人和小姐進(jìn)宮,保不齊現(xiàn)在她們就在這附近逛著呢!”
慧妃不由抬頭打量起四周來,雖沒看到人,但態(tài)度還是有所收斂,掃了一眼林嬪不由皺眉,“打扮的這么花枝招展的給誰看呢?皇上有快半年沒去你那兒了吧!”
林嬪臉一僵,甩了甩袖子嘲諷道,“皇上不來看我日子也得過下去不是?趁著還年輕,不打扮打扮實在是對不起這張臉,打扮了好歹自己看著也賞心悅目,若是等人老珠黃了再打扮,自己看著都覺得膈應(yīng),更遑論別人了!”
林嬪的話隱隱有嘲諷慧妃年老之意,慧妃恨聲道,“本宮不過是長了你三歲,你竟然膽敢嘲笑本宮年老色衰?”
林嬪一如既往的陰陽怪氣的爭辯,“臣妾不敢!娘娘您花容月貌豈是臣妾這蒲柳之姿能比的?皇上每月都去您那兒兩三回,昨兒還駕臨了您的景陽宮呢!”
林嬪此話一出慧妃突然就變了臉色,“連你也來看我笑話是不是?明知道昨兒晚上皇上宿在坤寧宮里,現(xiàn)在卻當(dāng)著我的面說這種話,是打量著我奈何不了你嗎?”
林嬪忙擺手,“慧妃娘娘明鑒,臣妾并沒有這個意思,臣妾只是為娘娘抱不平,最近皇后娘娘頻繁截胡,每每皇上來后宮,都會被坤寧宮的人請過去,其他的姐妹們都怨聲載道呢!”
“咦,你怎么在這兒?”鄧雅容捧著一束花不解的看著都快貼的跟花枝融為一體的許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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