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威爾遜這位便宜老師的帶領下,他們離開了毀于惡龍的格爾利茨,南下,來到了群島公國。
怎么說呢……當了解到這個國家的情況,卡爾覺得,有點像地球上西歐中世紀時期的威尼斯共和國。
群島公國,顧名思義,一個建立在群島上的人類國家,海產豐富,貿易發達,海軍強盛,陸軍渣渣……土地限制了人口及發展,這是一個老牌人類國度,卻也只是一個三流國家。
“老師,我們來這里干什么?”卡爾對這個新世界的一切,都充滿好奇。
威爾遜笑道:“當然是為了給你找訓練的地方。”
“可這里都是水啊……”卡爾狐疑。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威爾遜故作神秘。
于是接下來的一個月,師徒兩人一齊動手,一座水上小屋拔水而起。
雖然簡陋,但看著這樣一座充滿海洋風味的小屋,卡爾隱隱間還是有點小興奮的……誰又能拒絕海景房的誘惑?
如果可以,卡爾真想一直住在這里,海風吹拂,海鷗鳴叫,孤帆飄蕩在海平面上,醉酒的水手偶爾會用那滄桑嘹亮的歌喉,來一曲悠遠的歌,歲月靜好。
只是,這樣美好的畫面很快就被無情的打破了。
“小徒弟乖乖,把門兒開開……”
半睡半醒中的卡爾,不情愿的扭了下身子,將整個腦袋塞進溫暖的被窩,如同一個落水者,拼命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撲騰著,掙扎著,只為將那煩人的聲音阻隔在外。
“呵,沒反應是吧?”屋外的威爾遜冷笑:“我就不信我還治不了你……”
說完,威爾遜沒了動靜。
整個世界都清凈了,睡意最終擊敗了清醒,卡爾仿佛看到夢中的那個姑娘,向他伸出了纖纖玉手,以及那誘人的紅唇……
“天吶!快看!天上那是什么?巨龍!”屋外傳來凄厲的嚎叫。
這下子,不論是那纖纖玉手,還是誘人的紅唇,甭管夢中的佳人千般計策百般誘惑,卡爾卻再沒有絲毫睡意。
只見他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精氣神十足,完全沒有醒來至清醒之間過渡的概念。
下一秒,門窗洞開,卡爾甚至來不及穿衣服。
“巨龍?哪呢?”卡爾激動萬分。
‘啊,啊——’
天上,除了兩只早起找魚吃的海鷗,便是灰蒙蒙的天空,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動靜。
威爾遜雙手抱在胸前,冷笑,那表情仿佛在說‘呵,小樣,跟我斗?’
卡爾耷拉著腦袋,困意頓時來襲,險些站著陷入睡眠……
嗯,險些……
之所以是險些,那是因為睡意將來未來之際,威爾遜一腳踹中了卡爾的屁股,他整個人就這么跌到了水里……瞬間清醒了。
“老師咕嚕嚕……我不會游泳咕嚕嚕……”卡爾不停撲騰著,滿臉絕望。
“……這水只有一米,”威爾遜頭疼:“所以,接下來這一周,你就學習游泳吧,只有學會了游泳,后續的訓練任務才能正常開展。”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去。
患上了‘沒鬧鐘就不會醒’病癥的卡爾,每天依然是被‘巨龍出現了’的各種姿勢喚醒的……
唯一的變化就是,他終于學會了游泳。
“這個老騙子……我就是死,從這跳下去,明早也絕對不會被‘巨龍’倆字給叫醒!”
臨睡之前,卡爾躺在床上,一臉屈辱的想著,下定決心。
第二天清早……
“天吶!巨龍!”
“砰——哪呢?”前半句是撞門聲,后半句是疑問。
片刻后……
“媽賣批……”卡爾臉上莫得表情。
威爾遜笑著,心底又是想笑,又是難過……
“我這個徒弟,簡直是個變態巨龍控啊……”
今天的訓練內容與前面幾天的完全不同……雖然還是游泳,但細節發生了一點小改變。
威爾遜在卡爾身上栓了一柄雙手巨劍。
“老師咕嚕嚕……你這是謀殺咕嚕嚕……你怎么可以把劍綁在我身上咕嚕嚕……你明知道不會游泳咕嚕嚕……”卡爾絕望的嘶吼。
威爾遜摩挲著下巴,陷入沉思:“不對啊,嗆水了還那么精神?”
“老師咕嚕嚕……救我咕嚕嚕……”卡爾整個人沉進了水底,只剩下一只手還在水面,掙扎,青筋暴起,像是努力想抓住什么而不可得。
“別嚎了,”威爾遜面露悲痛,假惺惺的擠出幾滴眼淚,語重心長:“為師也不忍心,可是老話說得好,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一想到,我得將你培養成天下一等一的戰士,我不能對你溺愛啊……遲早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我這都是為你好!”
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卡爾掙扎著浮出水面,用盡全身力氣叫道:“老師咕嚕嚕,我不想游泳咕嚕嚕,我想學魔法咕嚕嚕……”
然后又沉了下去……
這一次的訓練稍微久了點,足足兩個月,卡爾才能背著重劍在水里游蕩。
“好了,現在開展第三項訓練,”這天,威爾遜拍著手說。
“這次要給我綁什么?”卡爾頓時警惕,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顯然,前面兩個月的重劍已經令他吃盡了苦頭。
只是卡爾顯然忽略了自己與欄桿的距離,他這一退,一不小心自己掉進了水里。
“老師咕嚕嚕……救我……”
威爾遜猛地拍了下額頭:“我怎么會有這么笨的徒弟?”
當卡爾在水里穩定住,威爾遜才發布第三項訓練內容。
卡爾持劍潛在水里,水中早有十多塊固定好的木板。
“第三項訓練內容,在水里,用這柄劍,將這些木板砍斷!”威爾遜說。
卡爾的直覺是,這一定是在開玩笑,這怎么可能做到?就算木板是固定的也根本做不到的好伐?在水里揮劍,還想砍斷木板?而且是十塊!?
“老師,這樣的訓練有意義嗎?”卡爾嘴角抽了抽。
威爾遜想了想,說:“孩子,你要這么想,既然你能在水里,將木板給砍斷了,那么,世界上還有什么不能砍斷的?”
卡爾愣了愣,旋即干笑:“老師,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對不對?”
威爾遜也笑了:“你說呢?”
卡爾笑不出來了。
威爾遜也止住笑容:“啥時候完成任務,啥時候吃飯。”
于是那一天,卡爾餓了一天肚子。
多年以后的卡爾回想起這件事,頓時覺得,在水里砍木板什么的,簡直太輕松寫意了,相比后面幾項訓練,簡直小意思……
第四項訓練內容,與第三項大同小異,同樣是在水里,同樣是砍木板,只是某些細節稍微變了變,但難度卻直線飆升。
木板不再固定,而是浮在水面……而且,要揮劍從下往上劈……
“老師,”卡爾一臉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模樣:“這個沒完成,可以吃飯,對吧?”
“你說呢?”威爾遜的笑容意味深長。
于是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卡爾每天都喝稀飯。
據威爾遜說,喝稀飯的目的,不是為了確保卡爾不被餓死,而是確保他第二天還能有握住劍的力量。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卡爾終于明白了威爾遜惡魔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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