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呀!還敢啰嗦……呸!”陶閑蓄起一口唾沫便朝嵬嶺之主臉上一啐。
“啊……”嵬嶺之主臉上瞬間冒起了白煙,原本浮腫的五官立馬被腐蝕的千瘡百孔,甚是惡心可怖。
“哎呀……還不死!小露……弄死它!長得太丑我已經沒了研究的興致了!”嵬嶺之主那丑悴的長相,著實倒足了陶閑的胃口。
這個看臉的世界,顏值太低連被研究的價值都沒有啊。
“嗯!”陸小露乖巧地點了點頭,加大了靈力輸出,不一會兒的工夫,嵬嶺之主的本體便被荊棘藤蔓生生地絞成了碎片。
陸小露將藤蔓一收,站在原地輕輕的喘著氣,看上去這一波消耗有些大。
“小露,你沒事吧……”陶閑見陸小露神色有些疲憊,不禁關切道。
突然,嵬嶺之主方才消散的地方有了異動……
“陶閑小心!”陸小露一出聲,便知為時已晚,自己已然來不及相救,一顆心早已吊到了嗓子眼。
只見一道寒芒“咻”的一聲擦著陶閑頭皮掠過,將他梳得整整齊齊的發髻徹底打散。
陶閑下意識的抱著頭,往地上戰術式的一滾,直到進了陸小露的防御圈子,這才驚魂未定的往剛才那方向一望:“嚯嚯呀……這死跑龍套的怎么還活著!”
只見那嵬嶺之主還站在原地,對著陶閑與陸小露獰笑,雙掌一翻,手中凝出兩根冰錐形的物體來,接著大袖一揮,那兩根冰錐頓時變作了無數根牛毛小針,漫天花雨般的朝陶閑疾射而來。
“鬼蜮幽蓮,現!”
陸小露早有防備,縱身擋在陶閑面前,雙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大圈,一朵巨大的藍色蓮花骨朵憑空而現,飛快的在她面前旋轉起來,“咄咄咄”的將所有來針打落在地,又穩又牢,可讓人省心了。
陶閑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卻沒什么用。衣服被陶閑的仙釀淋得濕漉漉的,手一抹又更臟了。
可陶閑心里卻踏實的很,望著陸小露小小的背影,很有安全感。
“陶閑,你沒事吧……”陸小露一邊操縱著花骨朵,一邊關切的道。
陶閑心里一暖,這樣的粉絲,請給我來一打。
“我可是你偶像,偶像是死不了的。不過話說回來,這貨怎么又活了?”望著對面氣勢洶洶的嵬嶺之主,陶閑忍不住嘀咕道。
“我也不知道,這溺死鬼看上去邪乎的很,除了一般的陰魂鬼氣之外,總感覺它身上還有一些挺圣潔的氣息。”陸小露雙手忙個不停,亦是極為驚詫的說道。
“圣潔?”陶閑皺著眉頭,一臉嫌棄的望著對面那只死跑龍套的。這般能讓勇者嚇嘔吐的模樣,身上還有股這么重的羊膻味,圣潔???錯覺,這一定是錯覺……
論境界,那嵬嶺之主遠不是陸小露的對手。二人之間的斗法并未持續太久,嵬嶺之主已有了敗相。
陸小露瞅準了這一時機,當機立斷,操縱著那只巨大的藍色花骨朵用力往那廝身上一撞,繼而大喝一聲:“開!”
那只花骨朵一邊旋轉一邊綻放開來,藍色的花瓣如同利刃一般,將嵬嶺之主的身子削成了兩截,跟著劈頭蓋臉的一陣猛絞,再次將它切了個粉碎。
可陸小露卻并未收手,過了好一陣才將那朵“絞肉機”形態的藍蓮花給撤去,隨即小屁股往地上一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道:“累死……本姑……娘了。這回應該……應該弄死這龍套了……”
聽著陸小露也學起了自己的新詞兒,陶閑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再餓也不能餓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啊……望著逐漸成長(帶歪)的陸小露,陶閑心里涌起了無限的成就感。
“桀桀桀……”
這陰魂不散的笑聲再次傳來,而且每次都笑得不一樣,可一聽聲音,偏偏又知道是誰,打又打不死,實在讓人很氣惱啊!
“你是小強么?要不要這么拼啊,導演喊CUT了,能不能老老實實的領盒飯去啊?”陶閑在心中咆哮,暗罵自己烏鴉嘴。
好端端的,當初為什么要罵它是個連盒飯都領不起的龍套啊,這下一語成讖。人家三次原地復活,秉承著崇高的職業操守勤勤懇懇,任勞任怨,讓殺讓剮,就是不肯殺青領盒飯。
“還有完沒完啊!”這回是陸小露先失去了耐心,當即拍地而起,左手凝出荊棘之藤,右手凝出藍色蓮花,火力全開,連絞帶切,對著那嵬嶺之主就是一頓猛剁。
“沒用的……你們是殺不死我的……哈哈哈……”嵬嶺之主又一次消散。
果不其然,又再次原地復活。
望著漸漸虛弱的陸小露,陶閑心疼無比,卻又一肚子窩火,指著剛剛復活的嵬嶺之主,上來就是一頓痛罵:
“大哥你是抖M嗎?被人剁成餃子餡的滋味就這般爽?上癮了是么?大晚上的誰有工夫愿陪你在這耗?趕緊的把人交出來,咱各回各家得了……說好來交易的,你咋動起手來了呢?多大個人了?要臉不要?誠信呢?”
那嵬嶺之主也憋了一肚子悶氣,自己咋這么笨,若以那老頭的人魂相要挾不就沒這檔子事了。誰知那小女鬼竟如此彪悍,殺自己跟玩似的。自己的再生術又不能選擇復活點,只能一次次原地復活,這都被人虐到泉水了,能不憋屈么!
不過,它始終堅信,最后的勝利必然是屬于自己的。
“嘿嘿,小輩……我就站著讓你殺,看看到底是誰死!”
挑釁,這是紅果果的挑釁!
這一下陶閑是真的不能忍了,陸小露的戰意亦被嵬嶺之主激發到了極致。在陶閑的加油鼓勁下,陸小露手不停歇,連續殺了嵬嶺之主十次,各種壓箱底的手段都用上了,可那貨每一次都能滿血原地復活。
“呵呵,小女鬼,我若沒看錯,你剛渡木劫不久,一身受損的鬼脈還未痊愈吧,這般消耗鬼力……當真不怕魂飛魄散么?”嵬嶺之主再一次凝聚了身形,望著氣喘吁吁的陸小露冷笑道。
陶閑聞言一怔,看著陸小露蒼白的小臉,不免心憂起來。
嵬嶺之主倒是非常樂意看到這種局面,譏諷道:“小子,等日頭出來,再要回那老頭的人魂也沒用了……嘖嘖……堂堂七尺男兒,老是躲在女人后面,到底是誰不要臉吶?”
“蘇格拉你個底!小露,你束縛住它,這回換我來!”
“嘭”的一聲,陶閑憤怒的往自己鼻子上使勁捶了一拳,頓時鼻血濺得滿手都是。趁著陸小露召喚出藤蔓將它束縛的那一刻,縱身一躍,提著滿是鼻血的拳頭對著那嵬嶺之主就是一頓胖揍。
吃我一招無敵鼻血拳!
九世純陽體的熱血加上陶閑的暴怒,威力果真不同凡響,打在那貨身上,簡直是一拳一個窟窿,這是陶閑所能想到的最厲害的絕招了。
“我知道你命格不一般,可惜……對我沒用,哈哈哈……”已被陶閑血拳捅成篩子的嵬嶺之主在消散之前,再次得意的笑起來。
轉眼的工夫,那只打不死的龍套小強再次復活。陸小露強撐起疲憊的身子,繼續又將那貨禁錮住。
“陶閑……怎么辦?”陸小露虛弱的掐著指訣對陶閑道,語氣中透露出些許無助與不甘。
“怎么辦?”
陶閑面對如此困局,萬般苦惱起來。
這樣打下去,絕對要被這死跑龍套的給活活耗死。鼻血流得太多,陶閑已有些眩暈的癥狀,更別說一直在消耗鬼力的陸小露了。
此事又不能拖,再拖下去,王大爺和老李頭的人魂不能及時歸位,二老真得一命嗚呼……
這種揪心且焦慮的局面,真的不亞于那天陶閑從博士面試考場出來那一刻。
“灰心生失望,失望生動搖,動搖生失敗!不能灰心,千萬不能灰心,須知奇跡多是在厄運中出現的啊……”弗朗西斯培根的名言在陶閑最是失落之時,如洪鐘一般在他腦海里敲響。
“厄運……對!厄運!我還有這一招!!!”陶閑低頭看向了自己的右手,頓時如撥云開霧,心中漸漸光明。
陶閑微微一笑,邁著堅定的步伐,慢慢的走向被束縛住的嵬嶺之主。
“哼哼……小子,又想出什么別的花樣來了么?把玉玦給我吧……咱倆的交易還可以作數……”嵬嶺之主渾身纏滿荊棘,頗為無奈的道。
自己重生了這么多次,經歷了那么多次的痛苦,對這一人一鬼折磨人的手段早就麻木了。反正又殺不死自己,現在的年輕人就是太執著了,根本聽不進勸,何必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呢。不過好好說話……也許能減少點痛苦。
“那好……為了顯示出我交易的誠意,咱們不妨握個手吧!”陶閑微微一笑,不待嵬嶺之主拒絕,伸出滿是鮮血的右手狠狠的往它那腫如豬蹄的右手一握。
“奶奶個腿……你這是什么招數!”
嵬嶺之主頓時像觸了電一般,疼痛難當,忍不住罵了一句臟話,緊接著渾身劇烈顫抖起來,體內的鬼力竟源源不斷的從自己的右手轉到了陶閑身上。
這種詭異的狀態讓它驚恐萬分,若再這樣下去,非得被陶閑吸干了不可,到時候恐怕連復活都將成為奢望了。
“疼疼疼……”
陶閑亦沒好到哪里去,緊跟著嗷嗷大叫。龐大的鬼力沖擊著他的周身百骸,一股陰冷的氣息激得他兩股戰戰,唇齒發寒。繼而從渾身關節處傳來一陣撕裂感,仿佛所有骨頭都在嘎嘎作響。
這股非人的疼覺陶閑只支撐了兩個呼吸的時間,大腦實在承受不住這等苦楚,瞬間當機。陶閑旋即白眼一翻,暈了過去,右手依然還是十分敬業的死握著嵬嶺之主的大豬蹄子不放。
如果戀愛是觸電的感覺,那這般就是虐戀。
所謂虐戀,就是彼此痛苦又絕不放手,天荒地老,相愛相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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