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亂語】鬼修會與人簽訂魂契,之后便會成為那人的鬼侍靈,從此就要過上奴隸一般的生活,生死皆在主人一念之間。陸小露說,絕大多數(shù)鬼修都是被迫成為鬼侍靈的,幾乎沒有哪個鬼會主動。但當問及當初衡山鬼婆主動要求簽訂的事時,小露又裝傻了……真可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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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是一門身法類的道術(shù)……”王忠花心里暗自揣測,見陶閑這小子正聚精會神的默記,遂輕輕退到一旁不再打擾他。自己心高氣傲,絕不再往那卷軸上看第二眼。
待一炷香燒完,這卷軸突然懸浮在半空,果真自燃起來,一眨眼的工夫便沒了蹤影,連一顆灰燼都沒留下。
“都記住了?”王忠花像完成一件大事般,重重的吁了口氣。
“都記住了,花姐我……”
陶閑可有過目不忘的本領(lǐng),卷軸的文字不多,一炷香的時間早已記了十幾遍,全都爛熟于胸,正要背與她聽,卻見她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記不全也沒關(guān)系,身法類的道術(shù)很少有修得走火入魔的。”
“我真的全都記住了,不信我背給你……”
“哎!別說!噓!自學(xué)……老娘什么都不會教……”王忠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自顧自的往里屋走去。
“你好歹帶我個入門啊!”文字是記住了,可里面的各種陌生詞匯,加在一起對陶閑來說就是一本天書。
“小子,諾言已兌現(xiàn),你好自為之吧……”王忠花擺了擺手,只留給了陶閑一個不負責任的背影。
“唉……深坑!”
陶閑很是怨念的吐了口槽,連續(xù)幾天跟著花姐抓鬼,也的確是累壞了。自己燒水梳洗了一番,正準備解衣而睡,卻聽屋里的門“嘭”的被人給撞開。
只見王忠花又背著一個大包袱,渾身的酒氣,醉醺醺的望著陶閑,伸腳朝后一撩,重重地把門關(guān)上,臉上笑容有些讓人瘆得慌。
“黑你格爾!花姐你要干嘛?”陶閑一臉警惕,驚得像兔子一樣往后蹦了幾下,與她保持了一段安全距離。
“嘿嘿……小子,你怕死不咯……”王忠花坐在床前,雙手捧著微紅滾燙的臉,像小花兒一樣,笑得很嫵媚。
“比起死來,我更怕你好嘛!”陶閑慌忙的從床上扯下被子披在身上,想驅(qū)散一下眼前這只“狼外婆”給自己帶來的瑟瑟寒意,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不頂用,雙腿還是有些抖。
“臭小子,離我那么遠干嘛?連你也瞧不上我是不?”王忠花頓時將床一拍,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拐著醉妃步,指著沒人的地方咆哮道:“你!你們都嫌老娘是個女人,沒么子資質(zhì),一輩子就是個別式樣范。我呸!你們都瞎噠眼!老娘偏偏要做件大事來給你們瞧瞧!”
“花姐……你醉了……”陶閑想去扶,卻又不敢,生怕被她醉后張牙舞爪地掄上一肘子。
“我沒醉!”
花姐一聽便不樂意了,頓時將床鋪拍的山響,好不容易歇停了下來,又醉眼迷蒙的望著陶閑:“臭小子,你花姐要去做件大事,要半個月后還見不著我回來,你就把這宅子賣了回龍溪鎮(zhèn)去,房契還有銀子在我上次告訴你的那地方……”
“大事?莫非和那四座大陣有關(guān)?”陶閑心道不好,連忙阻止:“那陣邪門的很,你一個人能做啥?”
“呸……誰說老娘一個人!老娘我是喇叭溝子七十二路散修總把頭,手下弟兄千千千萬,你以為這些年老娘都白混咯……哈哈哈……”王忠花醉態(tài)畢現(xiàn),仰著頭狂笑起來。
“媽耶……花姐這酒品忒差了,一喝醉就喜歡講昏話。”陶閑揉了揉太陽穴,覺得腦殼筋疼,正想著怎么將她打發(fā)走了。
卻見王忠花突然將包袱一背,歪歪扭扭的抱著拳道:“老娘去也……”接著“嘭”的一聲把門撞開,像顆彈簧球似的在地上蹦了兩下,飛身一躍,跳出了自家墻院,霎時沒了人影。
“媽蛋!你們這些大人能不能讓人省點心!”
陶閑著急的奔出院外,沖著漆黑的老巷大聲呼喚王忠花,久久沒有人回應(yīng)……
陶閑之前家庭環(huán)境極好,父仁母慈,從來不需要他來操心。對于處理花姐這種“頑劣”的家長,沒有相關(guān)的經(jīng)驗,以為她酒醒了,瘋夠了便會回來。
誰知過了三天都不見她的人影,連她手下“四大金剛”也隨之沒了消息。陶閑這才意識到,花姐是玩真的……
自從陸小露上次厲化后,一身鬼力消耗了個干凈,卻因禍得福,好像有些突破的契機。這三天也是悶在玉玦中不出來,直把陶閑憋了個半死。
……
王忠花那日醉酒撞破了陶閑門后,余威仍不可小覷,竟把西廂屋頂上的幾片瓦給震落了。今日陰雨,雨水沿著房梁一滴一滴的滲漏下來,弄得整間房子陰冷潮濕,這還怎么住人?陶閑無奈,穿了件蓑衣,搬了把梯子上了房頂。
拜托,我可是文科生啊,這怎么下手?陶閑手里捏著瓦片,蹲在屋檐上一籌莫展。
“咦……好像是那個地方!”陶閑觀察了一陣,見房上離自己三步有一處的瓦片凹了下去,雨水全從這里匯集了起來。便貓著老腰子,小心翼翼的向上靠近。
王忠花這屋甚是老舊,還沒等他走兩步,突然踩著一片碎瓦,腳下一滑,整個人朝后一仰頓時浮空,眼看就要從屋頂上摔下去。
“這真的搞笑了……”
情急之下,陶閑閉著眼猛提了一口氣,忽而感覺身體很是輕盈,像是泡在水里一般,雙手很自然的狗刨了起來。說來也怪,經(jīng)過這幾下狗刨,陶閑感覺好像可以在空中調(diào)整自己的方向,漸漸有了向上的趨勢。
“憑虛以御風,自在于云中……”卷軸里的文字霎時在他腦海里浮現(xiàn),陶閑雙手在空中亂抓一氣,有一種似懂非懂的感覺。
當睜開眼來,發(fā)現(xiàn)自己正安然無恙的站在房頂上,陶閑雙腿一軟,頓時躺在房檐上,心有余悸,駭然不已,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這種反重力,非常識的事件讓他甚感不安,臥在房頂心嘭嘭跳了半晌,劫后余生的興奮卻成功激發(fā)了他體內(nèi)那根作死的神經(jīng)。
“要不……再試試?”
陶閑再一次爬起身來,站在房頂朝下一望,像跳水運動員一樣聳了聳后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背過身去向后一仰,想要再次找回剛剛浮在水中一般的感覺。
好死不死,陸小露正好結(jié)束閉關(guān),從玉玦中鉆身出來,十分呆萌的問道:“陶閑?你在干嘛?”
“哎……哎……蘇格拉你個底!女人都是深坑喲!”被小露這么一擾,陶閑頓時大叫著,從屋上疾疾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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